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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題外話－－－－－－
    秦錚頷首，“剛剛得到消息，漠北軍營不能無首，明日他就啟程，畢竟漠北較遠(yuǎn)，他早一日啟程，也能早到一日。”
    謝芳華一怔，“任命不是剛下來嗎？哥哥明日就啟程？”
    秦錚放下書本，垂下臉，“剛大婚幾日，你就聽娘的胡話，想這些未免太早了。有胡思亂想這功夫，不如想想漠北關(guān)山迢遞，大舅兄明日一早就啟程，給他準(zhǔn)備些什么東西帶著。”
    謝芳華看著他，“你喜歡不喜歡小孩子？一個長的像你又像我的小孩子？”
    秦錚不做聲。
    謝芳華對他臉紅地笑著問，“你是想我們早要孩子，還是晚要？”
    秦錚拿著書的手一頓，抬眼看她。
    謝芳華挨著他坐下身，“娘出來紫荊苑后對我說，想早些抱孫子。”
    秦浩有些訝異，似乎沒想到這么快盧雪瑩就懷上了，但他轉(zhuǎn)而又想起了什么，嗤笑了一聲，不以為許。
    謝芳華點(diǎn)點(diǎn)頭，見他沒有多問的意思，但還是說給他知道，“盧雪瑩小產(chǎn)了。”
    “回來了？”秦錚抬頭看她。
    回到房間，見秦錚正窩在榻上看書，她走過去，看了一眼，見是一本游記。
    謝芳華踩在落地的花瓣上，心中分外地安定，秦錚不止身份高出秦浩一大截，品行也高出秦浩百個天街。她慶幸她嫁的人是秦錚。
    想必紫荊苑幾乎翻塌了天，落梅居甚是安寧靜謐。
    謝芳華見英親王妃走遠(yuǎn)，她帶著侍畫、侍墨也回了落梅居。
    英親王妃也知道剛過門三天，早著呢，她沒必要著急，便擺擺手，由婢女扶著向正院走去。
    謝芳華無語，臉紅得不接話。
    “不用你送！就疾步路，娘又沒老。”英親王妃笑著道，“沒想到她過門這么快就懷上了，你好好調(diào)理身子，我也想抱孫子。”
    謝芳華想起秦錚，心下一暖，“我送您回去。”
    “你說得對，你爹還沒從宮里回來，他回來我就告訴他。”英親王府拍拍她的手，“你回去吧！大公子這一起子事兒，我懶得操心，只要你和錚兒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人嘴百張皮，只管讓人去說。娘行得正，坐得端。還怕了什么人不成？”謝芳華不以為意，“不過今天這事兒，您得跟爹說說，他畢竟還是我們英親王府的一家之主。”
    英親王妃點(diǎn)點(diǎn)頭，“可是傳出去，總歸是件沒臉的事兒，別人不會說她娘，反而會說我苛責(zé)庶子，給養(yǎng)歪了。”
    “既然如此，即便他想瞞著左相府，也瞞不住。”謝芳華道。
    英親王妃愣了一下，“有，怎么能沒有？京中各大府邸，誰家都有別人家的眼線。”
    “左相府在咱們府有眼線吧？”謝芳華低聲問。
    “左相在朝中一直提攜他，他在朝中也爭氣，可惜在外多么人模狗樣，回到自己的屋子里，折騰起女人來就這么畜生。左相若是知道了，不知道會如何？”英親王妃又道。
    謝芳華知道上一輩的事兒，不言聲。
    英親王妃嘆了口氣，“什么仁慈不仁慈的，只因我當(dāng)年有心結(jié)，你爹也有心結(jié)，我們誤了好些年。那時候，誰管他多少女人，多少孩子……”
    “娘仁慈。”謝芳華不知道說什么，只覺得秦浩真不是人，該死。
    “這個庶長子，當(dāng)初我就不該讓他生出來作孽。”英親王妃回頭看了一眼，“你也看到了，他竟然這么畜生。英親王府怎么能有這樣的大公子？丟人現(xiàn)眼。”
    謝芳華實(shí)在沒想到秦浩竟然這么不是人，原來外面?zhèn)鲹P(yáng)的那些是真的，秦浩背地里玩女人竟然這么荒唐，況且這個人還是她的妻子，不是侍妾。她想起依夢，似乎是不堪忍受自尋短見……
    出了紫荊林，英親王妃和謝芳華同時吐了一口濁氣。
    秦浩似乎巴不得二人走，送也沒送。
    謝芳華點(diǎn)點(diǎn)頭，挽著英親王妃，出了紫荊苑。
    “我們回去吧！”英親王妃對謝芳華道。
    “是，王妃。”劉側(cè)妃點(diǎn)頭，盧雪瑩是她的親兒媳婦兒，她這個當(dāng)婆婆的理應(yīng)留下來照顧。
    英親王妃回頭對劉側(cè)妃道，“既然血止住了，華丫頭開了藥方，春蘭去煎藥了，你就留在這里照顧大少奶奶吧！”
    秦浩見英親王妃不盯著他怒罵去給左相府報信，似乎松了一口氣。
    英親王妃看著他，見他不吭聲，她嫌惡地擺擺手，“既然你不愿意現(xiàn)在就告訴左相府知道，那你就看著辦吧！反正是你自己做下的事兒，你自己善后。”
    秦浩面色發(fā)灰，不吭聲了。
    “糊涂！”英親王妃怒喝，瞪著他，“你以為出了這樣的事兒，瞞著左相府就能瞞得住？你以為你媳婦兒醒來知道肚子里的孩子沒了還會坐得住不回家告狀？左相和左相夫人只這么一個疼寵的女兒，由得你包瞞作踐？”
    秦浩面色大變，抬起頭，“母妃，一定不能報信，若是左相府知道……”
    英親王妃冷著臉打斷她，“可有人去左相府報信了？”
    秦浩臉色發(fā)白，垂下頭，自責(zé)羞愧地道，“孩兒不知……”
    二人來到門口，見秦浩站著屋外，衣帶已經(jīng)打理妥當(dāng)，英親王妃臉色發(fā)沉，“你可聽見了？她剛剛不足月的孩子小產(chǎn)了。”
    “咱們出去說！”英親王妃握住謝芳華的手，走出房門。
    英親王妃點(diǎn)頭，對翠荷看了一眼，翠荷連忙下去了。不多時，進(jìn)了兩名婢女，端著溫水，開始給盧雪瑩清理。
    謝芳華走過來，對英親王妃道，“換嫂子貼身侍候的婢女進(jìn)來給她清洗一番吧。”
    英親王妃看向盧雪瑩，松了一口氣，“血止住了。”
    謝芳華開好了藥方，遞給春蘭，春蘭拿著藥方連忙下去了。
    劉側(cè)妃連連點(diǎn)頭，不敢吱聲了。
    英親王妃瞪了她一眼，“謝天地能慣用？以后還是看好了大公子，別再這么荒唐畜生，才是道理。”
    劉側(cè)妃松了一口氣，“謝天謝地！”
    謝芳華一邊寫藥方一邊點(diǎn)頭，“只要保養(yǎng)得宜，還是能懷上的。”
    劉側(cè)妃哭了一會兒，見謝芳華去寫藥方，才想起什么，又趕緊問，“小王妃，她這……以后還能不能再懷孩子？”
    英親王妃冷哼一聲，也懶得再罵她。
    劉側(cè)妃不由得流下淚了，“是妾身沒教育好浩兒，讓他……”她不知是舍不得罵自己的孩子，還是罵不出口，還是連罵也不敢罵，只說，“王妃怎么教訓(xùn)妾身，妾身都受著。”
    英親王妃忍不住怒斥，“孩子是從小被你給養(yǎng)歪了，自己媳婦兒懷孕都不知道，只一味地行畜生之事。如今大人能保住命就不錯了，還想保住孩子？你腦子怎么長的？”
    劉側(cè)妃臉一灰。
    謝芳華搖搖頭，“不能了。她本來就體虛力乏，不曾好好養(yǎng)著，而且經(jīng)過了劇烈的動作，孩子已經(jīng)滑落，誰也保不住。”
    劉側(cè)妃點(diǎn)點(diǎn)頭，立即追問，“孩子還能保住嗎？”
    謝芳華瞥了她一眼，“止血的。”
    “小王妃，你給她吃了什么？”劉側(cè)妃立即問。
    “華丫頭，你快給她止血，開藥方吧！必須趕緊給她治。”謝芳華點(diǎn)點(diǎn)頭，伸手入懷，拿出一個玉瓶，倒出一顆藥丸，塞進(jìn)盧雪瑩的嘴里。
    劉側(cè)妃吶吶地說不出話來。
    英親王妃自然是相信謝芳華的醫(yī)術(shù)的，惱怒地看了劉側(cè)妃一眼，“當(dāng)初永康侯夫人都一腳邁進(jìn)鬼門關(guān)，差點(diǎn)兒沒命了，孫太醫(yī)都救不了，是華丫頭出手給她救回來，保住了母子平安的。你若是不相信她的醫(yī)術(shù)？還能找誰來？”
    謝芳華看向英親王妃。
    劉側(cè)妃一時沒了聲，“噗通”一下子跌到在地。
    謝芳華拂開她的手，對她道，“我把脈探出，她懷孕不足月，所以沒被發(fā)現(xiàn)而已。”話落，見劉側(cè)妃依舊不敢置信，她又道，“若是側(cè)妃你信不過我，可以再請大夫來。”
    “這……這怎么可能？她剛過門多久……”劉側(cè)妃不敢置信。
    “我說她這是小產(chǎn)了。”謝芳華道。
    劉側(cè)妃以及驚叫，一下子從英親王妃身后竄上前，一把拽住謝芳華的胳膊，“小王妃，你剛剛說什么？”
    “什么？”英親王妃一驚。
    謝芳華伸手拉過她的手給她號脈，片刻后，又看了她的樣子，嘆了口氣，對英親王妃道，“娘，這是小產(chǎn)了。”
    這副情形，誰都能知道早先是發(fā)生了什么。
    大床上，盧雪瑩衣衫不整，僅僅能遮蔽身體的衣物成了碎片，幾乎可以看出早先何等的被揉虐，未遮蔽的下體正在不停地流血，她已經(jīng)昏死了過去。
    謝芳華點(diǎn)點(diǎn)頭，走上前。
    “華丫頭，你快過來，她的血流個不停，你快看看。”英親王妃見秦浩出去，立即對謝芳華招手。
    秦浩這回沒敢再爭執(zhí)，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你還想干什么？你沒看她都昏死過去了嗎？”英親王妃凌厲地看著他質(zhì)問，“你是大夫嗎？你能救她還是怎地？你在這里什么都干不了。出去！”
    秦浩站著不動，“母妃，我……”
    “還不給我滾出去！”英親王妃惱恨地趕秦浩。
    英親王妃站在床頭，劉側(cè)妃站在英親王妃身后，秦浩衣帶不整地站在地當(dāng)中，見謝芳華來，他抬眼看了她一眼，眼神陰郁，面色發(fā)白。
    屋中一股濃郁的血腥味，除了血腥味，還有隱隱的淫穢的味道。她蹙了蹙眉。
    春蘭挑開門簾，謝芳華走進(jìn)了屋。
    英親王妃本來還待繼續(xù)罵，聞言住了口，立即說，“快讓她進(jìn)來。”
    春蘭欷歔，她從來沒聽王妃發(fā)這么大的火罵人，幾乎把大公子罵的狗血淋頭，立即大聲道，“王妃，小王妃來了。”
    謝芳華沒聽到秦浩的聲音，回頭看了一眼春蘭。
    只聽英親王妃又繼續(xù)道，“從她進(jìn)門，你可讓她歇一日半日？你是堂堂英親王府的長子，不是畜生。你這樣作踐自己的媳婦兒，跟畜生有什么區(qū)別？”
    謝芳華腳步一頓。
    她還沒邁進(jìn)門檻，便聽到里面英親王妃惱怒地罵，“媳婦兒娶進(jìn)門，是要疼的寵的，不是給你作踐的。以前依夢的事兒，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左右不過是一個侍妾，我若是插手，人人都該說我這個做母親的不容庶子了，也就罷了。可是如今，她是你八抬大轎娶進(jìn)門的媳婦兒，是堂堂左相府的閨女，你說說你，這是要干什么？”
    謝芳華點(diǎn)點(diǎn)頭。
    春蘭見她來到，立即上前，“小王妃，王妃如今在里面，奴婢帶您進(jìn)屋。”
    謝芳華很快就穿過紫荊林，來到了紫荊苑，院中站了一大堆丫鬟婆子。她看了一眼，有英親王妃的人，也有劉側(cè)妃的人。
    林七和玉灼對看一眼，起身收拾剩菜殘羹。
    秦錚本已經(jīng)吃得差不多了，謝芳華有事出門，他扔了筷子，起身進(jìn)了屋。
    侍畫、侍墨二人立即跟在謝芳華身后，也快步出了落梅居。
    喜順連連應(yīng)聲，提前跑出了落梅居。
    謝芳華知道他肯定是不想去紫荊苑的，本就對秦浩看不順眼，更何況如今還是盧雪瑩有事兒。她對喜順道，“喜順叔，你去告訴娘，我這就過去。”
    秦錚對她點(diǎn)頭，“你自己去吧！”
    謝芳華立即站了起來，昨日她見盧雪瑩氣色就十分不好，曾經(jīng)看著身子骨極好的女子，昨日跟一陣風(fēng)就能刮倒了似的。她放下筷子，離開桌前走了兩步，又停住腳步，回頭去看秦錚。
    他回過神，恭敬地對秦錚和謝芳華一禮，“小王爺、小王妃。”然后，看了侍畫一眼，“紫荊苑里傳出消息，大少奶奶身體不好，下……”他猶豫了一下，還是道，“下體流血，十分嚴(yán)重。驚動了王妃，太醫(yī)院里雖然有女醫(yī)生，但是醫(yī)術(shù)都不太出彩，而且太醫(yī)院距離咱們府不近，所以，王妃請小王妃過去給大少奶奶看看。”
    小王爺和小王爺?shù)降资遣煌Ｈ恕?br/>     喜順醒過神，想著以前聽言和小王爺住在一處時，也是一起用飯，但是聽言的身份是清河崔氏的長公子，雖然說是二公子的書童仆從，但到底明白人都知道，那也是位主子，不亂了規(guī)矩。可是如今這些人，除了玉灼外，都的的確確是仆從。
    “大管家，什么事兒？”侍畫站起身，迎上喜順詢問。
    飯菜吃到尾聲，喜順走進(jìn)了落梅居，當(dāng)看到落梅居里兩位主子和侍候的人一起用飯，一時愣住了。
    除了林七外，其余人沒太拘謹(jǐn)，這一頓飯吃得順暢。
    飯菜擺上，秦錚和謝芳華落座，其余人也依次坐好。
    玉灼因?yàn)楹颓劐P的關(guān)系，在秦錚心情好的時候，向來沒大沒小，所以，一聽說表哥和表嫂親手做的飯菜讓他們一起吃，自然高興得眉開眼笑。
    侍畫、侍墨等人對看一眼，沒異議，連忙過來擺桌子凳子。
    林七見二人說定，都知道這兩人是說一不二的主，連忙回過神跑去喊其他人。
    秦錚沒意見。
    “如今天色暖了，就擺在院中吧。”謝芳華對秦錚詢問意見。
    林七立即禁了聲。
    林七還要說什么，秦錚擺擺手，“行了，按小王妃說的做吧。”
    “這有什么？”謝芳華好笑地看了他惶恐得不行的樣子一眼，“這落梅居總共也沒幾個人，你們都是我們的近身之人，一起吃一頓飯，也要不得命。”
    林七聞言嚇了一跳，連連搖頭，“使不得小王妃，我們吃大廚房做的飯菜就好。怎么能吃主子親手做的飯菜。”這忒要命了。
    “做了這么多，我們兩個的確吃不了。”謝芳華偏頭對秦錚說，“這樣吧！讓侍畫、侍墨她們，玉灼和林七，都跟著咱們一起吃吧！”
    林七后退一步，想著只要小王妃高興，做了就做了吧！大不了再出去買。
    謝芳華咳嗽了一聲，“一時高興，都做了。”
    林七傻眼，“小王爺，小王妃，您二人這是將明天早上的材料都做了，明天一早，奴才還得去找大廚房采買。”
    半個小時后，二人凈了手，端著七八個菜從廚房出來。
    林七站在門口，看著二人，想著誰能想到英親王府內(nèi)金尊玉貴的兩個人兒偏偏會在這里自己下廚做菜？小王妃雖然糖鹽不分，但是有小王爺看著她，而且很善于掌控大火小火，這菜的香味轉(zhuǎn)眼間就飄了出去來，想不好吃都難。
    謝芳華將鹽酌量放好，拿著鏟子翻炒。
    秦錚點(diǎn)點(diǎn)頭。
    謝芳華無奈，放下那個，又拿起一個，看向秦錚。
    剛拿起鹽罐，秦錚開口，“那是糖。”
    謝芳華洗好手，秦錚已經(jīng)將火點(diǎn)燃了，她在鍋里放了油，熟練地往里面放肉、蔥花、菜、調(diào)料……
    秦錚點(diǎn)點(diǎn)頭，一撩衣擺，蹲在了灶火堂前。
    “我來吧！”謝芳華走進(jìn)小廚房，看了一眼切好的菜和準(zhǔn)備好的材料，挽起袖子洗手，同時對秦錚說，“你給我燒火。”
    林七搖頭，“還沒有，都準(zhǔn)備好了，正要做。”
    謝芳華點(diǎn)點(diǎn)頭，“今天晚上的飯菜還沒做吧？”
    二人來到小廚房，林七從里面跑了出來，“小王爺，小王妃，您二人要下廚啊？”
    秦錚無異議。
    二人從小書房出來，見天色晚了，謝芳華想了想，便拉著秦錚去了小廚房。</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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