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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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秦錚雖然沒出來,但是我真的努力讓他做出來的準(zhǔn)備了。那個什么,這些天,怨聲載道聽得太多了,某有良心的作者也是蠻怒的,陰謀陽謀寫的我這個累,但我也是為了幸福的美好的生活而寫,畢竟一個人構(gòu)架不成一本書。受委屈還不能說的感覺,你們造么?我容易么我~
第二卷到這一章結(jié)束了,明日開啟第三卷。
------題外話------
未來,京城,才是真的風(fēng)起云涌了!
兩宮一直以來聯(lián)手對付皇后,如今兩宮都出了大手筆,卻是沒奈何四皇子,后面行事和謝氏擰成一根繩,有她牽制著兩宮,對她來說,自然是有大用處。
這一回,柳氏和柳氏保下,沈妃和沈氏保下,也就是等于保下了三皇子和五皇子。
謝芳華想著她保下了柳妃和柳氏一族,秦錚保下了沈妃和沈氏一族,兩件事情都成功的話,秦鈺怕是該徹底的怒了。如今既然謝云繼都得到了消息,恐怕秦鈺也得到消息了。也許他派一等暗隱要拿住謝云繼把柄,這里面也是因為他得到了消息震怒出手的原因。
“還算有點兒良心,知道我連午飯都沒吃!”謝云繼接過碟子,看起來餓狠了,狼吞虎咽起來。
謝芳華也忍不住扯了扯嘴角,將車壁的匣子打開,從里面拿出兩碟糕點遞給他。
謝云瀾忍不住笑了。
謝云繼偏頭,靠枕砸在了車廂一角,發(fā)出些微動靜,他委屈地道,“果然女兒家長大了,都是外向。我這個當(dāng)堂哥的,跑前跑后,累死累活,連說一句話也礙眼了。真是傷心。”
謝芳華伸手拿起一旁的靠枕打在了謝云繼的臉上,“你不說話,沒人將你當(dāng)啞巴!”
“芳華妹妹,你這是什么表情?”謝云繼盯著謝芳華,將她眉目仔細(xì)地打量了半響,忽然道,“感動?”
她輕輕吸了一口氣,覺得懷里揣著的帕子都熱得燙人。
也是因為她吧!
可是,他到底還是去做了!
他身為英親王府的錚二公子,雖然和秦鈺自小不和,卻沒到彼此要命的地步,也不至于干涉他的皇權(quán)寶座之路。更沒有必要保柳妃和柳氏一族。畢竟他的妹妹在皇后身邊教養(yǎng)多年,如今她妹妹與皇后也是有感情了。比起皇后,他其實更看不上兩宮寵妃。
謝芳華想起她本來要偽裝本性從謝云繼入手滲入謝氏米糧,可是卻在接觸中,撞破了謝云瀾的咒毒焚心,恢復(fù)了些許記憶,想起前世之事,便一顆心用在了謝云繼身上。秦錚跟她大怒了一場,她讓二人各自冷靜一番,后來想起謝氏米糧的老夫人即將不久于世,便啟程回京,而秦錚沒跟來,反而去了郾城。他知道他去郾城勢必有事情,卻沒想到是為了保沈妃而去。
“你不知道?”謝云繼打量她,見她一副真不知道的樣子,嘖了一聲,“他沒跟你說?”
謝芳華一怔,“他要救沈妃?”
謝云繼聞言翻了個白眼,“秦錚如今去了郾城,正暗中謀劃救出沈妃的人呢!他哪里有空跟你急?若是此時他還能想著一個帕子,我也就服了他了。”
謝云繼這回笑出聲,溫和地道,“嗯,我知道,錚二公子可不是個好惹的。一準(zhǔn)跟你急!”
話落,她想咬掉自己的舌頭,她解釋什么?
謝芳華將秦錚的帕子重新收起來,抬眼,見謝云瀾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她有些尷尬,只道,“秦錚那個混蛋霸道著呢,若是被他知道給我的帕子被云繼哥哥搶去,非跟我急眼不成。”
“真是刁蠻!怕了你了!”謝云繼咕噥了一聲,住了口。
謝芳華伸手推他,“再惹我,信不信我將你踹下去!”
“你一個女兒家,拿一個男人的帕子都不覺得臉紅,我臉紅什么?”謝云繼戚了一聲。
謝芳華劈手奪了過來,臉有些紅,“一個男人,拿另一個男人的帕子,你也不知臉紅。”
“既然舍得!那就送我了!”謝云繼作勢要揣進(jìn)懷里。
“誰舍不得了?”謝芳華瞪了他一眼。
謝芳華沒防備他,帕子被他搶了去,她伸手就要奪回來,他卻打掉她的手,“小丫頭,不要這么小氣。”話落,他嘖嘖了一聲,“原來是秦錚送給你的帕子,怪不得舍不得給我用!”
“真是倒霉!原來做了你們的擋箭牌!”謝云瀾扯過謝芳華手里的帕子擦臉。
“我們聯(lián)合讓他吃了這么大的一個虧,他自然要找回來些。而我因為謝氏米糧的原因,他自然不會動我,那么正愁找不到謝氏鹽倉的把柄,也就找上你了。”謝云瀾道。
謝云繼唏噓了一聲,脫了一身是土的外衣扔在一邊,懶洋洋地靠在車壁上,“我說我怎么走漏了消息,原來這些皇室一等暗隱是四皇子的人。他竟然還裝模作樣稟告皇上處置。可真是個狐貍。”
謝芳華聞言立即想起了七星,他不算是天機(jī)閣武功最好的,但是最圓滑機(jī)警的。可是卻被秦鈺扣下,原來皇上派去漠北跟隨秦鈺的人是一等一的暗隱。
“關(guān)于皇上給了四皇子一等暗隱帶走的事情是秘密。他自然不會因為今日之事便抖將出來了。”謝云瀾道,“你能從他們手里脫險,也是不易了,多少人都因為他們在四皇子身邊,而折損在了漠北。”
“那他秦鈺還做什么姿態(tài)!”謝云繼嗤之以鼻。
“皇室的隱衛(wèi)精干,皇上大多數(shù)時候,是不曾讓他們出來的。以前你對付的,應(yīng)該都是明衛(wèi)二等,這次是暗隱一等。可想而知是高了兩個層次了。更何況,當(dāng)初四皇子離開時,皇上分了一部分一等暗隱讓他帶走了。那兩個人,未必不是他的人。”謝云瀾緩緩道,“否則那兩個隱衛(wèi),緣何聽他的?隱衛(wèi)該是直屬皇上管轄,哪怕是皇子,也沒權(quán)利過問的。”
謝云繼嘖了一聲,“沒良心的丫頭,我為了你跑前跑后,險些跑斷了腿。你不領(lǐng)情就算了,還怪我不謹(jǐn)慎?”話落,他扯了扯散亂的頭發(fā),有些郁悶地道,“往常我也與皇室隱衛(wèi)偶爾打交道,可是沒發(fā)現(xiàn)竟然這么厲害啊!這回追了我整個臨汾鎮(zhèn)跑了兩圈,實在被迫無奈,我才去找你求救了!”
謝芳華輕輕哼了一聲,“你不謹(jǐn)慎,栽了也活該!”
她話音剛落,謝云繼便從車底轉(zhuǎn)眼間便鉆進(jìn)了車廂,拍了拍腦袋和衣服,對謝芳華得意地露出笑臉,“行啊,芳華妹妹,你這一手偷天換日做得可真是好,若不是你救哥哥我,今日我就栽到那兩個隱衛(wèi)手里了。”
坐在車上,出了城門,走了一段路,謝芳華才伸手敲了車底,低聲道,“云繼哥哥,你還不上來,還真是在車底吃土吃上癮了是不是?”
謝云瀾的護(hù)衛(wèi)折損了幾十人,其余人都多少或輕或重地帶著傷,但是隊列卻是整齊。李猛點了二百士兵護(hù)送。一行人啟程,向京城而去。
謝云瀾、謝芳華二人向大門口走去。眾人一起出了這座院子送行。
不多時,風(fēng)梨回來,說已經(jīng)準(zhǔn)備妥當(dāng)。
秦傾、李沐清等人見事情已定,也就不再勸說了。
謝云瀾不拒絕,點點頭。
“是,下官點出兩百人,護(hù)送云瀾公子和芳華小姐回京!”李猛連忙道。
秦鈺沉默了一下,點點頭,“也好!那你們路上小心!你的護(hù)衛(wèi)傷得不輕,李統(tǒng)領(lǐng)派些人護(hù)送你們吧!”
謝云瀾看向秦鈺等人,“四皇子恐怕要等皇上的圣旨,再啟程回京。八皇子既然見到四皇子,也是要和四皇子一路走了。沐清兄和王兄、鄭兄出來這么久,應(yīng)該也是不差這兩日。芳華想家了,我就先送她回京了。畢竟女兒家嬌貴,不比我們男人。”
“是!”風(fēng)梨立即去了。
謝云繼自吩咐一旁站著的風(fēng)梨,“去備車!我們即刻回京!”
謝芳華搖搖頭,不說話。
“芳華姐姐……”秦傾左右看了一眼,小聲道,“今日天色是晚了,要走你也要等到明日再走嘛!”
秦鈺本來要開口留她,知道她才不會這么容易被嚇住。皇上的隱衛(wèi)雖然近些年來行事張狂,但也很是隱秘,眼睛毒辣,他們追人而來,斷然不會無的放矢。定然是屋中早先有人進(jìn)入了。讓謝芳華力保的人,一定是她自己的人。可是還沒開口,便看到了她手中攥著的秦錚的帕子,一時也失了聲。
李猛看到那個字,一時想起秦錚,頓時沒了聲。
她的帕子上那個梅花纂字的“錚”字甚是醒目。
“我不要住了!我本來就想家了!想要趕緊回去!”謝芳華抽出帕子,擦了擦眼角。
李猛在一旁聽了,一時間心里如十五個吊桶七上八下地鬧騰,連忙道,“芳華小姐,今日天色晚了。您住不慣這一間屋子,下官再給您換一間屋子?本來府中護(hù)衛(wèi)森嚴(yán),實在沒想到竟然有皇室隱衛(wèi)闖進(jìn)來。這也是下官的錯!”
謝芳華立即猛地點頭。
謝云瀾見她如此,是打定主意要走了,點點頭,“好,我們現(xiàn)在就啟程。”
“再跟四皇子待下去,我的小命都怕是快沒了!”四皇子拽住謝云瀾的袖子,眼圈頓時紅了,似乎隱著淚不讓落下來,哽咽道,“云瀾哥哥,我不要住在這里了,你依我好不好?我們現(xiàn)在就啟程!”
謝云瀾抿唇,“芳華,這兩日趕路你也累了,如今又驚又嚇,你身體不好,不宜趕路!”
謝芳華猛地一甩袖子,轉(zhuǎn)過身,對謝云瀾道,“云瀾哥哥,這里我住不下去了!我們現(xiàn)在就啟程回京!”
“我說到自然會做到!你回京之日,想必父皇會給你一個交代。”秦鈺看著謝芳華。
那二人頷首,不再耽擱,縱深跳出了院墻,消失了身影。
“你們回去自行去父皇身邊謝罪吧!”秦鈺擺擺手。
二人抿了抿唇,點點頭。
“沒有人?”秦鈺看著二人,“確實是你們看花眼了?”
大約過一盞茶,那二人從房里出來,臉色發(fā)白。
除了已經(jīng)對謝芳華面上有所了解的人,其余人都重新穿透了傳言,對謝芳華有了新一番的認(rèn)識。能如此逼迫四皇子和不懼皇室隱衛(wèi)的女子,雖然驚駭之下,但不慌亂。也當(dāng)?shù)萌肆硌巯嗫础O胫皇侵矣潞罡男〗悖瑲舛茸藨B(tài)的確與尋常女子不同。
一眾人都靜靜地看著里屋,等著里屋的動靜。
“四皇子最好說話算話!”謝芳華點頭。
秦鈺負(fù)手而站,看著謝芳華,剛剛低沉不過一瞬,轉(zhuǎn)眼便如尋常一般平和,“你說得的確是有道理。若是你屋里卻是沒有他們要追的人,你放心,不用你回京去請老侯爺和謝世子找去父皇為你討回公道。我雖然沒權(quán)利處置他們冒失,冒犯了你,但也會立即稟告父皇,請他處置。給你一個說法。”
那二人對看一眼,只能進(jìn)了屋。
秦鈺抿起唇,回頭看了兩名隱衛(wèi)一眼,沉聲道,“進(jìn)去搜!”
“搜吧!”謝云瀾也讓開了門口,語氣清淡地道,“芳華說得有道理,四皇子身為皇上和皇后嫡子!恰逢此事,怎么能不主持公道?”
那二人見謝芳華如此有底氣,一定是人沒在里面了,不由看向秦鈺。
“搜啊!”謝芳華看著那兩名皇上一等隱衛(wèi)。
這話謝芳華怎么敢說?可是她卻真的毫不顧忌地說了出來!
眾人齊齊地吸了一口涼氣。
秦鈺臉色一沉。
“難道今日就算了?”謝芳華打斷他的話,“四皇子,我說句大不道的話,你如今親身在這里,目睹皇室隱衛(wèi)冒犯我,我已經(jīng)讓開了門,讓皇室隱衛(wèi)搜查,搜查不出來,證明從來沒有來過人,給我個公道。可是你這般搪塞是做什么?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就算將來你繼承大統(tǒng),也不會做個圣明的皇帝,來公平執(zhí)掌這南秦江山、河土九州!”
秦鈺知道謝芳華怒了,可是也知道她無非是揪到了錯處佯怒,溫聲道,“父皇身在京城,高坐金鑾,無名山一毀,再加之漠北軍情,還有我聽說法佛寺失火,這么多事連在一起,事情太多,對于隱衛(wèi)訓(xùn)教之事,難保有些疏忽。芳華小姐,既然屋中沒有人,我看今日就……”
那二人面色齊齊一僵,后面不由得涼了。
謝芳華卻不饒過這二人,從里面走出了門口,讓開門口,對二人冷聲道,“早先我說沒進(jìn)來人,你們二人自持皇室一等隱衛(wèi)的身份不信,非要進(jìn)來搜查!那么如今,你們二人就進(jìn)來給我搜!若是搜不出來人!待我回京,稟明爺爺和哥哥,定要找皇上要個交代!這么多年,皇上就是一直縱容皇室隱衛(wèi)這般橫沖直撞辦公的嗎?今日驚擾了我,這么長時間,不知道驚擾了多少人敢怒不敢言!”
秦鈺滿意地點點頭。
從來沒有發(fā)生過這種事情,能有人讓正追查人的皇室隱衛(wèi)退后一步。
這使得李猛和李柳氏以及張坤等人都驚住了!
皇室御前第一暗隱退了一步。
那二人冷木的臉色有些麻了,第一次碰上了這般的硬茬子,若是里面真搜不到人,那么他們勢必沒有臺階可下。冒犯忠勇侯府的小姐可不是小事兒。二人對看一眼,齊齊搖頭,“罷了,既然芳華小姐和云瀾公子都說沒見到人,也許是我二人眼花了。”
“你們二人還要搜查嗎?”秦鈺不答話,扭頭看向那二人。
“那你是什么意思?非要搜查我閨房?若是我屋子里根本就沒有進(jìn)來人!這兩個人卻橫沖直撞,不管不顧地冒犯了我,你不殺了這兩個人!卻該當(dāng)如何?”謝芳華緊緊地盯著他。
秦鈺面色一緊,頓時板下臉,“芳華小姐,在下絕無此意。”
謝芳華被氣得笑了,“沒權(quán)利處置他們?那么請問,尊貴的四皇子殿下,如今你來這里是做什么?你沒權(quán)利處置人?就要讓我忠勇侯府的女兒被皇室隱衛(wèi)冒犯嗎?原來忠勇侯府在皇室人的眼里已然成了揉不進(jìn)眼里的沙子了!這般作踐?”
秦鈺一怔,見她似乎真被驚嚇了,雖然氣勢洶洶,但是身子顫抖著,他面色溫和地道,“這是父皇的一等暗隱,我沒權(quán)利處置他們。”
“若是我的房間沒有人呢?”謝芳華惱怒地將衣服裹好,從床上跳了下來,又氣又怒地來到門口,指著秦鈺問,“若是沒有人!你殺了這兩個人嗎?”
眾人都看著擋在門口的謝云瀾。
謝云瀾一時不說話。
“既為追蹤而來,那人情急之下,沒傷人,也不稀奇。”秦鈺道。
謝云繼皺眉,“若是有人闖進(jìn)里面,我堂妹如何還能完好地待在屋中?我出來待在門口片刻了,也沒見到里面。”
“父皇的一等暗隱,武功皆是高絕,若是親眼所見,一般是不會看錯。”秦鈺看著謝云瀾,“云瀾兄,不若將芳華小姐請出來,讓這二人進(jìn)去搜查一番。你也知道,父皇的一等隱衛(wèi)輕易不出手,若是出手,必有緣由。若是尋常人家,也不必顧忌許多,他們二人此時怕是就與你動上手了,正因為是忠勇侯府的小姐,與尋常女子不同,才守了禮數(shù),以免唐突。”
那二人垂首,“親眼所見!”
“你們二人確定確實有人進(jìn)了這間房間?”秦鈺點點頭,對那二人問。
謝云瀾點點頭,“自然!二位踢門的聲音太大,驚醒了芳華,她兩番驚嚇,剛剛大病初愈,狀態(tài)甚是不好。一直對我說,要殺了這兩個人。”
“這房間是芳華小姐所住的房間!”秦鈺目光落在門口的謝云瀾身上,“云瀾兄,打擾到芳華小姐了吧?”
那二人站起身。
“原來是父皇跟前的一等暗隱。”秦鈺擺擺手,“免禮吧!”
那二人轉(zhuǎn)身看去,見到秦鈺、秦傾等人,對秦鈺單膝跪地,齊聲道,“給四皇子請安!我二人是皇上御前一等暗隱,為了追查一人而來,那人闖到了這個房間。”
謝云瀾的眸光也微微低暗。
謝芳華眸光沉了沉。
當(dāng)前一人正是秦鈺,他身后跟著秦傾、李沐清、王蕪、鄭譯、李猛、張坤,以及李柳氏等人。顯然是聽到動靜,匆匆趕來了這里。
“出了什么事情?”正僵持間,院落門口有一群人疾步走了過來。
二人一時拿不定主意。
但是,他們的確是追蹤那人而來,親眼看著他進(jìn)了這間房間的。若是這么退走,真是不甘心。
那二人對看一眼,都有些拿不定主意。謝氏米糧的公子云瀾,忠勇侯府的小姐謝芳華,再加上一個英親王府錚二公子。這樣牽扯的身份和背后的家族,的確不是尋常閨中女兒,他們不得不顧忌。
“二位還是要搜查嗎?”謝云瀾盯著二人問,“畢竟她可不是尋常女子!你們可要想好后果!”
那二人聞言又是齊齊一凜。
“更何況,她如今不止是忠勇侯府的小姐,還是英親王府錚二公子的未婚妻。錚二公子雖然未隨我們一起回京,但是一路的消息可瞞不住他。若是知道她驚嚇出了事情,其中有一樁是皇室隱衛(wèi)的話。他會不會在皇上面前跳腳,那么就不得而知了。”謝云瀾又道。
那二人面色齊齊一繃。
謝云瀾抿唇,“二位真的看清了?”不等二人點頭,他緩緩道,“里屋住著我的堂妹,臨汾橋出了大事兒,將她嚇壞了,一直心神不定,剛剛睡下,卻又被你二人驚醒了。如今恐防又加重了病。你們也知道,關(guān)于忠勇侯府的小姐大病多年之事,她如今好不容易大病初愈,接連這兩次事情,她若是被驚嚇出個好歹來!那么,老侯爺和世子恐怕會要找皇上討個公道。畢竟,皇室隱衛(wèi)這般公然出現(xiàn)拿人,還是鮮有所聞。”
“不可能!明明是有人進(jìn)了這個房間!”那二人異口同聲道,“云瀾公子,你可允許我二人進(jìn)去查看?”
謝云瀾臉色一沉,“二位可聽見了!”
“有,就那兩個人!云瀾哥哥,快將他們殺了!”謝芳華又羞又怒又是驚疑地道,“他們竟然擅闖我的房間!傳出去我還要不要見人!”
“我一直住在這個院落,在下自認(rèn)武功還不錯,卻沒見到什么人闖入我堂妹的房間,只聽到她喊了一聲,出來之后見到你們二人了。”謝云瀾回頭瞅了里屋一眼,對緊緊攥著帷幔探出頭似乎驚嚇不小的謝芳華問,“芳華,你可見到有人進(jìn)屋?”
那二人又是一驚,同樣沒想到住在里面的人是忠勇侯府的小姐,頓時覺得事情難辦了。
“我的堂妹是忠勇侯府的小姐謝芳華!”謝云瀾不答二人的話,反而道出她的身份。
那二人對看一眼,“我們二人追蹤一人,來到這里,眼看那人進(jìn)了這間房間。驚擾里面的人實屬事急從權(quán)。還望公子海涵。將里面的人請出來,容我二人搜查一番。”
謝云繼扯了一下嘴角,沒有笑意,對二人道,“二位驚擾我堂妹了!”
這二人因為剛才這人突然出現(xiàn),他們追人太急,追到這處院落,一時沒仔細(xì)辨認(rèn),這回一看,果真是謝云瀾,對看一眼,齊齊一拱手,“原來是謝氏米糧的云瀾公子!失敬!”
那二人一怔,沒想到這個人是謝云瀾!謝云瀾他們自然知道,皇上有些見不得人的事情,都是皇室隱衛(wèi)在做。當(dāng)初收復(fù)謝氏米糧時,出了一個意外,便是謝云瀾。
謝云瀾瞇了瞇眼睛,看著二人的腰牌,淡淡道,“在下是謝氏米糧謝云瀾!”
那二人顯然沒料到有如此高手,一起打量了謝云瀾一眼,同時亮出了腰間的腰牌。其中一人道,“皇室御前一等暗隱!找一個人!請閣下讓開,否則耽擱了公事兒,拿閣下是問!”
謝云瀾立即搶站了門口,持劍看著二人。
那二人只感覺到一股濃濃的寒殺之意,立即躲閃,被迫得后退了一步,錯離了門口。
他雖然如此喝問,但也同時出了手,長劍出銷后一道寒光,直劈二人脖頸。
她喊聲剛落,西廂房已經(jīng)聽到動靜的謝云繼瞬間破門而出,轉(zhuǎn)眼間便來到了謝芳華的門口,冷聲對那兩名近身勁裝的黑衣人喝問,“你們是什么人?”
謝芳華飛速地扯了自己的外衣,露出一截肩膀,然后,用手緊緊地拽住簾幕,只露出一個腦袋在外面,分外地驚駭慌張,大叫之后,立即對外面驚恐地喊,“快來人啊!有刺客!云瀾哥哥!”
門口那兩人聽聞到女聲尖叫,腳步一頓。
她頓時“啊”地尖叫了一聲。
她剛落下帷幔,有兩個黑色錦衣的人落在了院子內(nèi),緊接著,便“砰”地踢開了她的門。
謝芳華心神一醒,立即揮手放下了床上的帷幔,帷幔有三層,頓時里面一團(tuán)昏暗。
“皇室的隱衛(wèi)!”謝云繼道。
“什么人追你?”謝芳華低聲問。
謝云繼有些狼狽,一身錦衣有些臟污,青絲有些許凌亂。像是被人追趕著一般。進(jìn)來之后,見謝芳華坐在床上,他立即跳上了床,滾進(jìn)了她里側(cè),拿被子將自己全部包裹上,對她低聲道,“芳華妹妹,我被人追蹤,就靠你救我了。否則哥哥我就完了。”
她立即睜開了眼睛,坐起身,見是謝云繼,看著他。
剛閉上眼睛,一個人影順著窗子進(jìn)了屋,雖然無聲無息,但是瞞不住謝芳華。
謝芳華雖然也累,卻無困意,前方院落隱隱傳來些動靜,不過聽不太清。躺了半響,她才閉上眼睛。
謝云瀾點點頭,回了自己的房間休息。
謝芳華點點頭,見謝云瀾一身疲憊,心疼地道,“云瀾哥哥,既然云繼哥哥來了,暫時這邊穩(wěn)住了,應(yīng)是也不急了。你也去休息吧!明日我們還要繼續(xù)啟程的。”
用過飯后,謝云瀾看著謝芳華,“沒有什么事情,你就歇著吧!”
謝云瀾進(jìn)了房間,那婢女帶著人端來飯菜,謝芳華落座。二人一起用飯。
不多時,謝云瀾沐浴過后,一身清爽地出了西廂房,見謝芳華站在窗前,便走了過來。
那婢女沒想到她竟然這么快,愣了一下,但沒說什么,喊人進(jìn)來將浴桶搬了出去,收拾好里里面的水漬,便出了門。
謝芳華沒泡太久便也出了浴桶,拿起衣服穿戴妥當(dāng),出了屏風(fēng)后。喊那婢女進(jìn)來。
不多時,那婢女返回來,稟告了謝芳華一聲,便將衣服放在屏風(fēng)的衣架上,又退了下去。
熱湯溫度適中,驅(qū)散了她身上帶著的冷氣和血氣。
謝芳華笑了笑,褪了外衣,進(jìn)了浴桶里。
那婢女頓時一拍腦門,“瞧奴婢笨死了,您出門,怎么能不帶換洗的衣服呢!”話落,連忙去了。
“我的馬車?yán)镉校阕岋L(fēng)梨去幫我取一下就行。”謝芳華搖搖頭。
那婢女一聽,想著世家大族府邸里出來的小姐就是不一樣,比他們這等小府邸人家規(guī)矩金貴得多。不喜外人近身,也不奇怪,只能應(yīng)了一聲,同時道,“奴婢覺得府內(nèi)二小姐和您的身量差不多,既然您不用奴婢侍候,奴婢就去二小姐處給您取兩套她未曾穿過的新衣來換吧!”
謝芳華笑著搖搖頭,“我除了自己的貼身婢女外,都用不慣別人。你很好,先去門外等著,稍后我喊你布置飯菜。”
那婢女一怔,“芳華小姐是嫌棄婢女侍候不好?若是被夫人知道我沒好好侍候您,一定會打罵我笨手笨腳了。”
謝芳華來到屏風(fēng)后,對她擺擺手,“我自己來,你下去吧!”
那婢女讓人擺放熱湯的木桶,將人揮退下去,過來扶她沐浴。
謝芳華點點頭。
那婢女進(jìn)了屋,見謝芳華一副還沒睡醒顯然被強(qiáng)行喊醒的樣子,一遍手腳利落地吩咐人往屋里抬熱湯木桶,一邊對她輕聲解釋,“芳華小姐,您沐浴用過飯菜后歇一會兒再繼續(xù)睡。如今天漸漸地長了,奴婢再不讓人來打擾您,保準(zhǔn)您睡得香。”
謝云瀾點點頭,去了給自己安排的西廂房。
那婢女連忙點頭,對他道,“給您準(zhǔn)備的熱湯放在您房間的屏風(fēng)后了。您二人沐浴后,奴婢再吩咐人端飯菜,否則端上來都涼了。”
“醒了!”謝云瀾站起身,走到門口,打開門,看了那婢女一眼,“你進(jìn)里面侍候她吧!”
半個時辰之后,那名婢女在外面輕喊,“公子,熱湯燒好了,芳華小姐可醒了?”
二人將要談的事情商議了一番,也就半個時辰過去了。
謝芳華拿定主意,不管明日情況如何,她都必須將謝云瀾拉回京城去。
“明日看看情況再說吧!”謝云瀾嘆了口氣。
主要是,已經(jīng)耽擱了一日,她怕謝氏米糧的老夫人等不起!
謝芳華眉頭豎起來,“是他自己要跟的!已經(jīng)耽擱我們行程了,如今再因為他耽擱下去,我們什么時候回京?才不管他這些!”
“不見得容易!四皇子是跟隨咱們隊伍一起走的,甚是隱秘,卻走漏了風(fēng)聲,出了這樣的事情,我們怕是也要跟著一起徹查。”謝云瀾道。
“他回不了京,也不能耽擱咱們回京。明日一早,咱們繼續(xù)回京。”謝芳華道。
謝云瀾失笑,“四皇子身份暴露,李統(tǒng)兵和張統(tǒng)兵一起派了八百里加急前往了京城。百里地快馬加鞭也不過是兩個時辰,也就是說,不到天黑,皇上便能得到消息。頂多明日一早,皇上便派人來查。這么大的事情,皇上不可能不管。皇上派的人一來,四皇子便要協(xié)助查案,一時半會兒大約是回不了京了。”
謝芳華揉揉額頭,忍不住微笑,“好吧!聽你的。”
“云繼已經(jīng)傳信回去了!”謝云瀾摸摸謝芳華的頭,“你這些日子身體太差,就別操心這么多事情了。既然云繼來了,便將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我們吧!你好好養(yǎng)神。”
謝芳華抿唇,“那趕緊給我哥哥傳信吧!”
謝云瀾搖搖頭,“我手中沒有,但是我覺得這么多年,世子不可能沒有準(zhǔn)備。土火藥雖然朝廷禁止,但是也不過是禁止百姓而已。想要私自存儲,還是有辦法的。更何況,忠勇侯府若是想私存,輕而易舉。”
若是將庫部的火藥彌補(bǔ)上,那么皇上想從庫部查,便尋不到蛛絲馬跡了。</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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