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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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不會在路上出事了?”我們同行的一個小姑娘突然開口,大家互相看了一眼,臉上都是掩不住的擔(dān)憂。尤其是我,我之前是走過那條路的,有很多段都是狹窄的山路,旁邊還沒有護(hù)欄,一不小心就容易掉下萬丈深淵。難道……
我不敢往下想,朵朵這么活潑開朗的小姑娘,老天爺不會這么不眷顧她的。
“朵朵爸是不是前兩天回來了?”大牛摸著下巴,意味深長道。
校長重重地拍了一下大腿,好不驚訝:“我怎么把這件事給忘了。”
“到底怎么回事?難道朵朵沒來上學(xué)和他爸爸有關(guān)?”見他們面色焦慮,我連忙催問。
大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徐徐道來:“朵朵她爸一直都反對朵朵來上學(xué)的,但是朵朵奶奶卻很重視教育,所以堅持把朵朵送到學(xué)校來,她爸爸常年在外所以也管不到。但是每次朵朵她爸回來,朵朵都會有幾天不能來上學(xué)。”
“怎么還有這樣的父親,現(xiàn)在都什么年代了,哪一個小朋友不需要上學(xué)?”何靜憤憤地吐槽。
突然,我想起慕仁川。小時候,我特別喜歡畫畫,但慕仁川天生就討厭藝術(shù)方面的東西,所以一直很反對我畫畫。有的時候,我就趁他出差,偷偷地躲在房間里話,但很多次都被慕姍姍發(fā)現(xiàn),然后等我爸回來了就去告狀,一言不合我就是一頓毒打。現(xiàn)在想來,我還有些毛骨悚然。
頓時,我心顫,朵朵不會也經(jīng)歷同樣的遭遇吧?
“我是朵朵的老師,有責(zé)任去她家了解一下情況。”
“可是素素,我們下午就要回去了,你這來回來得及嗎?”何靜拉著我的手,湊上來小聲提醒。
“素素老師,你留下,還是我去吧。”校長站出來說話。
我掃視了一圈,孩子們都憂心忡忡地站在教室門口,我面帶笑容說:“校長,學(xué)校事務(wù)那么多,你需要留下,而且咱們也別耽誤其他孩子的學(xué)習(xí)進(jìn)度,該上什么課就繼續(xù)上。你們不用擔(dān)心我,我去去就回的。”
“你們不用擔(dān)心,我會陪她一起去的。”宋庭殊輕輕摟過我的肩膀,淡淡地說道。
有了宋庭殊在身邊陪著,大家也放心了許多,便同意由我們倆前去試探情況。
我是認(rèn)路的,所以一直走在前面。山路崎嶇,好多次都踩到石頭搖搖晃晃沒站穩(wěn),幸好身后有宋庭殊扶著,我才不至于摔倒。
“宋庭殊,我心里總是很不安,總覺得朵朵現(xiàn)在很危險。”我說的都是實(shí)話,而且每前進(jìn)一步,我的心就揪的更緊,仿佛在不遠(yuǎn)的那個地方有個人一直在呼喚著我等著我。
他大步走到我身邊,拍了拍我的肩膀,輕聲安慰:“別擔(dān)心,她一定沒事。”
“不是。”他明明說得很堅定,但聽在我耳朵里卻莫名覺得虛浮,“你知道嗎?從我第一眼見到她起,我就覺得這個小姑娘和小時候的我很像甚至比我更堅強(qiáng),之前也常聽校長他們說起朵朵家里的事情,我覺得他父親就和慕仁川是一樣的,也許在他們內(nèi)心深處有把我們當(dāng)成是女兒,但真正表現(xiàn)出來的行為卻是把我們當(dāng)成他們的傀儡。”
我腿下有些無力,停住腳步,抬眸看他:“所以我怕,朵朵會和我有一樣的命運(yùn)。”
“不會的,別自己嚇自己。”宋庭殊捏了捏我的臉,嘴角勾起一抹溫暖的笑容,“難道你的命運(yùn)很差嗎?有這么帥氣又寵你的老公,你還不知足?”
真是!
我瞪了他一眼,這個男人無時無刻都不忘給自己臉上貼金!
來到朵朵家,碰巧有一個穿著工字背心的黑瘦男人從屋子里出來,應(yīng)該就是朵朵父親了。
“你好,您就是朵朵的爸爸吧,我是她的老師,我姓慕。”我上前禮貌地自我介紹。
他目光匪淺地看著我,突然注意到我身后還有宋庭殊,才迅速收回目光,又充滿敵意地瞥了宋庭殊一眼,邊在水龍頭上接水邊漫不經(jīng)心地問:“你們過來做什么?”
“是這樣的,朵朵今天到現(xiàn)在都沒去上學(xué),所以我們擔(dān)心她是不是路上出了什么事,還是她還在家里,所以我們就過來看看。”我一字一句地把來意說給他聽,但他的臉上露出越來越不耐煩的表情。
“你們這群老師干啥老纏著我們家朵朵不放,難道缺她一個你們學(xué)校就辦不下去了嗎?我看你們也不像我們這里的人,不了解情況趕緊給我滾走!”說著,他作勢就要把剛接好的一盆水往我們身上倒,幸好宋庭殊眼疾手快把我拉到一邊,不過他也沒潑,很不友善地朝我們揮了揮手就要進(jìn)屋。
“朵朵爸爸,雖然我們不是你們這的人,但校長和學(xué)校的老師都很喜歡朵朵,而且朵朵學(xué)習(xí)也很上進(jìn),要是好好培養(yǎng),她將來一定能靠自己的努力走出這座大山。”我倔強(qiáng)地上前勸說,看著他佇立在那且愈發(fā)陰寒的背影,迅速換位思考,“至于學(xué)費(fèi)的問題,你別擔(dān)心,這兩年來學(xué)校都給予了相當(dāng)大的減免……”
“你是聽不懂人話嗎?我說了讓你們滾的!”他轉(zhuǎn)身,怒目而視,猛地把手里地水盆往我身上倒,我躲閃的同時宋庭殊沖上來把我抱住。雖然躲得及時,但還是沒能逃脫被水花濺到的厄運(yùn)。
“你們趕緊給我滾,否則接下來潑你們身上的就是糞!”他惡言相向,摔門進(jìn)屋。
“你沒事吧。”我上下打量了宋庭殊一番,發(fā)現(xiàn)他的褲腿從膝蓋以下都濕了。
“看來這位朵朵父親不好惹啊!”宋庭殊望著那扇緊閉的木門,喃喃自道。
我忽然起疑,皺眉:“既然朵朵沒去學(xué)校,那她肯定就在家里,我們剛剛在外面講話那么大聲,她不可能聽不到,為什么她沒有出來見我們呢?”
宋庭殊勾唇一笑:“我也正想問問他!”
話音剛落,長腿已經(jīng)邁出去,毫不猶豫地一腳踢開木門。
里面的人驚嚇得轉(zhuǎn)過身,見到是我們,立馬抄起桌上的一把小刀,惡狠狠地指著我們:“你們這群外來人,被給臉不要臉!”
“朵朵呢?”宋庭殊冷聲逼問。
“砰”小刀被插在木桌上,他笑哼道,“我還要問問你們呢,你們一直給她灌輸上學(xué)的思想,我現(xiàn)在哪還攔得住她,她一早就去了學(xué)校。你們現(xiàn)在說他沒去學(xué)校,我倒還要問問你們,你們把我女兒弄到哪里去了?”
這個人說謊真是連草稿都不打一下!
廢話不多說,宋庭殊直接上前掐住他的脖子,周匝寒氣逼人:“你到底說不說?”
“我什么都說了你們難道就聽不懂嗎?”他齜牙咧嘴,死不承認(rèn)。
宋庭殊甩手把他扔到地上,嫌惡地拍了拍手,盯在他身上的目光凌厲得仿佛能殺死人。
“你別再狡辯了,要是你一早就讓朵朵去了學(xué)校,那為什么我們剛才來的時候你不怪我們沒看好朵朵,而是拼命地趕我們走呢?所以,你最好老實(shí)交代,你到底把朵朵藏在哪里了?”我真想拿把刀架在他脖子上,看看他還能囂張多久。
“咳咳咳”突然,里間傳來一陣痛苦的咳嗽聲。
我和宋庭殊連忙拉開布簾子往里瞧,是朵朵的奶奶,她常年體弱所以只好一直躺在床上,見到我們突然老淚縱、橫起來。
“奶奶,你別哭,有話咱們慢慢說。”我蹲到她床邊,抓住她的手溫聲詢問。
“救,救朵朵。”奶奶說話很吃力,聲音低若蚊蠅,但我們還是聽清楚了。
看來,朵朵是真的被外面那個混蛋藏起來了。
“奶奶,你知道朵朵被藏在哪里了嗎?”
我為了聽清她接下來要說的,故意把耳朵湊近了點(diǎn),但換來的卻是她無奈的搖頭。
她也不知道。
“哐當(dāng)”外面一陣東西撞翻的聲音,我和宋庭殊連忙趕出去,就見那混蛋被椅子腿絆了一跤,見我們出來,連忙奪門而出,逃跑。
“你在這里照顧奶奶。”宋庭殊拍拍我的肩膀,隨后就追了出去。
回到里間,奶奶也不說話,就看著我掉眼淚。
我一邊給她擦眼淚一邊安慰她:“沒事的沒事的,朵朵一定會回來的。”
“作孽啊,真是作孽啊!”奶奶開口,卻始終重復(fù)著這句。
我時不時地向外張望,可外面連風(fēng)吹草動都沒有,我更加坐立不安。
許是看出我的心思,奶奶輕輕地拍了拍我的手背,艱澀地發(fā)出沙啞的聲音:“你去看看吧,我不會有事的。”
的確,這個混蛋把朵朵藏了起來,但還是把這個老母親照顧得不錯,應(yīng)該不會對她不利。
思及此,我又安慰了她幾句,便跑了出去。
只是,左右兩邊都是路,我該選擇哪一條呢?
猶豫之下,我不顧一切地選了過來時走的那條路。
既然他怪罪我們沒看好朵朵,又遭到我們懷疑,要是他足夠聰明的話,就一定會把戲演足了。
果然,就在我之前遭遇暴風(fēng)雨躲避的那個山洞附近,發(fā)現(xiàn)了他們扭打在一起的身影。
雖然宋庭殊學(xué)的是正統(tǒng)的跆拳道,但是朵朵爸爸常年在外打工也磨煉出了一身的肌肉,每一記拳頭幾乎都是致命的,而且此刻他手上還有一把鋒利的匕首。
陰狠的眸瞳突然撞上我,他發(fā)狠一半舉刀朝我沖來,宋庭殊連忙從后抓住他,又是一陣廝打。
眼看那把刀就要戳上宋庭殊的背,我當(dāng)下便不顧一切地沖過去,沒想到他陡然轉(zhuǎn)移目標(biāo)向我刺來,宋庭殊及時護(hù)在我身前,但伸手阻止已經(jīng)來不及,“斯”一聲胳膊上就落下一條很深的口子。
但這樣近距離的交纏,宋庭殊也在下一秒搶到了他手上的刀子,并把它直直地往山下拋去。
沒有了利器庇護(hù),朵朵爸爸也知道自己更遜一籌,連忙向前逃跑。
然,腳下打滑,大半個身體掉到懸崖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