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7章 言深.情淺05
池生要離開E區(qū),言深自然是要跟著的。</br> 沒辦法不跟著,在等待的這一年里,不論他的勢力發(fā)展得有多大,就是沒找到周小舟。</br> 很有可能,周小舟根本就不在E區(qū)。</br> 池生發(fā)來的消息,只是告知,并沒有邀請同行的意思。</br> 言深主動聯(lián)系,表示自己也想離開E區(qū)去別的基地,想請池生幫忙離開。</br> 池生沒有拒絕,第二次見面約在研究所附近。</br> 見面時言深神色緊張,身形十分單薄瘦弱。</br> “你生病了?”池生關(guān)心了一句。</br> 言深低下頭:“E區(qū)太亂了,人類不是被殺就是被奴隸。”</br> 池生:“像你這樣的科研人員應(yīng)該不怕。”</br> “要低調(diào),不然也會被抓去。”言深頓了頓,道,“我不想為他們做事。”</br> 池生嗯了一聲,問:“你一個人過來的?”</br> “兩個智能人護(hù)送我過來的,到這里后我放他們離開了。”言深猶豫了一下,說,“我其實不喜歡他們跟著,我可以控制他們,別人也能,沒有安全感。”</br> 池生笑了一下:“那怎么不怕我?”</br> “你和一般的智能人不一樣。”言深坦言,“你和林先生符合好人的標(biāo)準(zhǔn),我信任你們。”</br> 池生笑了笑,主動提起離開E區(qū)后應(yīng)該去哪。</br> 兩個人商量一番,最后打算去人類有名的基地——和平基地。</br> 池生是智能人,在現(xiàn)如今智能人主導(dǎo)的E區(qū)那是光明正大通行無阻。</br> 言深是人類,為了方便行動,暫時就充當(dāng)池生的助手。</br> “對了,我改名了,現(xiàn)在叫莫承故,承故啟新的承故,你稱呼我……莫教授就行。”</br> 承故啟新,但又加了個莫。池生在E區(qū)晃悠了一年,這是打算放下過去了?</br> 言深:“莫教授,聽說和平基地非常仇視智能人,不好進(jìn)。”</br> 是非常不好進(jìn),也不知道和平基地哪來的本事,他派了不少智能人過去找人,要么是進(jìn)不去,要么是進(jìn)去沒多久就失去了聯(lián)系。</br> “隱藏好不就行了。”莫承故笑了笑,“我有預(yù)感,林昔在那里。”</br> 這樣啊。</br> 這樣的話,周小舟很有可能也在那里。</br> 有莫承故在,他們很順利就出了E區(qū)。</br> 不過出了E區(qū)后就不那么順利了。</br> 說實話,言深也沒想到莫承故出行的工具不選飛車,選非常古老的越野車。</br> 莫承故:“順便好好看看外面的世界。”</br> 外面的世界比想象中的荒蕪。</br> 到處都是荒廢的高樓大廈,廢墟荒草間時不時還會跳出有礙觀賞的感染人。</br> 路況非常不好,越野車走走停停,在一個月后徹底被舍棄了。</br> 莫承故一點(diǎn)不心虛:“這片污染真嚴(yán)重,烏煙瘴氣的,天天陰天,連太陽光都用不了。”</br> 車子沒能源了,靠一路收集的資源制造的那點(diǎn)能源,還不如靠雙腳速度快。</br> 莫承故:“走吧,也不遠(yuǎn)了,你累了我可以背你。”</br> 言深:“這……”</br> 莫承故:“放心,我的能源夠,背個小孩不成問題。”</br> 言深糾正:“我二十一了。”</br> 莫承故:“看著也就十六七。”</br> 言深決定到基地后每天多吃點(diǎn)!</br> 抬頭打量了一下莫承故。言深皺眉——差得有點(diǎn)多,多吃恐怕沒用,要不,改一下基因?</br> 莫承故順手拍了一下言深的肩膀:“別看了,你長不了我這么高。”</br> 言深:“……”這語氣太像氣人時的“皇叔”了!非常欠揍!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