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6章 可望亦可即(120)
    霍祁然就這樣靜靜地看了她很久。
    她說得這樣誠摯、懇切、認真,以至于他竟然……好像不得不接受。
    而景厘也只是和他對視著,等待著他的回答。
    良久,霍祁然終于緩緩開口道:“我曾經(jīng)放你離開過一次。那個時候,我也以為我們不會變?!?br/>
    景厘聞言微微一怔,下一刻,又貼上前去,主動印上他的唇,呢喃著開口道:“不一樣,那不一樣……”
    霍祁然當然知道不一樣。
    可是偏偏就是會忍不住,去回想起那個時候,那逐漸斷絕了聯(lián)系的幾年……
    如果不是她回來,他們還不知道要錯過多少年……
    “那次是我退縮,可是這次不同了。”景厘繼續(xù)道,“這一次,我絕對不會再退縮,你是我的男朋友,我才不會把你拱手相讓……況且,你還是我的債主——”
    她話音未落,霍祁然已經(jīng)凝眸看向她,“我不是你的什么債主,我是你男朋友?!?br/>
    “是啊,男朋友?!本袄迳斐鍪謥恚昧Ρё×怂?,安靜片刻之后,才又道,“所以,不要再讓我欠你更多了,好不好?我想跟你在一起,我想永遠跟你在一起……永遠,無負無擔地跟你在一起?!?br/>
    霍祁然再說不出一句話來,良久,只是同樣用力地抱住了她。
    ……
    七月初,景厘帶著景彥庭和顧晚、晞晞一起回到了NewYork。
    同樣去到NewYork的還有吳若清。
    而景彥庭也開始接受吳若清的系統(tǒng)治療,雖然他依舊不抱什么期望,可是景厘開心,他就開心。
    留在桐城的霍祁然繼續(xù)過著和景厘分隔兩地的生活,只是這兩地,實在是相隔得太遠了些。
    他也沒有選擇讀博,最終還是選擇了工作。
    畢竟讀博對他而言,的的確確不過是選擇之一。
    他以前之所以想要讀博,更多的只是一種慣性選擇,畢竟已經(jīng)泡在實驗室這么些年,再繼續(xù)泡下去,似乎也沒有什么不可以,反正對他的生活也不會產(chǎn)生什么影響。
    可是現(xiàn)在不一樣了。
    他的生活不一樣了。
    他的生活里開始有了其他值得期待的人和事,他不想再將自己綁死在實驗室,他開始想要更自由、更廣闊的天地。
    兩個人雖然天各一方,卻保持著每天至少兩次通話的頻率,有時候想得緊了,一天打十個視頻電話也是有的,想起什么便說兩句,總歸能多見一面,就多一重幸福。
    悅悅對此十分不理解。
    慕淺趁機教育道:“千萬不要指望男人為女人犧牲,哪怕那個人是你哥哥。”
    霍祁然明顯被母親當成告誡妹妹的工具,因此他并沒有什么反應,卻聽悅悅道:“那爸爸為媽媽你做的犧牲呢?”
    “他哪里為我做過什么犧牲?”慕淺攤手,“一直以來不都是我在默默付出一切嗎?”
    看著女兒漸漸挑高的眉和明顯懷疑的眼神,霍先生竟罕見地自黑了一把,認同慕淺道:“沒錯。”
    誰知道悅悅卻根本不吃這一套,哼了一聲之后道:“反正我以后一定要嫁給一個可以為我犧牲的男人?!?br/>
    慕淺登時就樂了,瘋狂用手肘捅著霍靳西,說:“聽見沒,你女兒這就想要嫁人了?!?br/>
    “才沒有!我是說以后!媽媽你能不能不要亂講!”悅悅說完,起身拿起自己的書包就出了門。
    剩下一言不發(fā)的老父親,看著女兒越走越遠的背影,臉色越來越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