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0章 叫你監(jiān)獄長?
“只有死亡,才是終結(jié)……”
這個天嵐輕輕咀嚼著這句話,又過了許久,眼中才涌現(xiàn)出了一抹悵惘之色,她問道“沒有例外嗎?”
“不可能有例外?!崩厢t(yī)生似乎非常篤定。
“萬一呢?真的就沒有萬一嗎?”天嵐繼續(xù)不甘心地問道。
“丫頭,你這的這種懷疑,是對秩序守護者的不信任,哼哼。”這老醫(yī)生哼哼了兩聲,看似非常不爽。
“嗯,我確實不太信任你們這個群體,因為你們的手段太老套,一點都不新鮮?!?br/>
天嵐說道“把這些傳承者全部集中到了幽冥空間里,這和當初把那些天才集中到星空戰(zhàn)場之中又有什么區(qū)別?”
“……”老醫(yī)生說道“你的這個問題,我回答不了,畢竟,那些玩意兒又不是我設計的,秩序守護者,也已經(jīng)有相當不錯的新人頂上來了,嘿嘿。”
天嵐的眉頭一皺,說道“聽你這話的意思,那個所謂的新人,我認識?”
這個老醫(yī)生并沒有正面回答,而是拖長了腔,道“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shù)百年哪?!?br/>
“好煩,走人?!?br/>
天嵐說著,直接站起身來。
“你還有別的問題要問我嗎?”老醫(yī)生說道。
“沒有了,起碼今天是沒有心情問你了?!碧鞃拐f道,“改天再說吧?!?br/>
“那我倒是有一個問題要問你?!边@老大夫說道。
天嵐一臉懷疑地看著他“正經(jīng)問題?”
“我這么正經(jīng)的人,又怎么會問出不正經(jīng)的問題呢?”老醫(yī)生說道“你總是這么不信任我。”
“那你問吧,但先說好,我有權利不回答。”天嵐說道。
一旁的斯辰仍舊處于強烈的難以置信之中,她實在是想不到,為什么自家小姐能和秩序守護者之間的關系這么好!
“我的問題是……”老醫(yī)生臉上的笑容開始濃郁了起來“如果一定要在魔神傳人和時間傳承者之間舍棄一個的話,你會選擇誰?”
天嵐聞言,身體狠狠一震!
她的拳頭已經(jīng)緊緊地攥了起來!
“為什么要這么問?”她的眼眶已經(jīng)有點紅了。
“畢竟,我之前覺得,那姑娘在星空戰(zhàn)場里默默地幫了魔神傳人不少忙,可是,越是給人以期待的事情,到頭來就越是容易破碎?!崩厢t(yī)生說道“我就是這么隨口一問而已,你可以選擇不回答的?!?br/>
“我了解你,你從來不會隨口一問?!?br/>
天嵐深吸了一口氣,但胸中激蕩的情緒仍舊無法平復!
她接著說道“你問出這個問題,是在提前告訴我命運的結(jié)果?”
“我說過,你可以拒絕回答,跟隨你的內(nèi)心走便是?!崩厢t(yī)生笑了笑,抬手示意了下“況且,我怎么會知道命運的結(jié)果,我又不是普魯士?!?br/>
“不能兩個都留下嗎?”天嵐的聲音發(fā)顫,已經(jīng)帶上了一絲不太明顯的隱隱哭腔“他們多般配啊,一定要一個死一個活?一定要人鬼殊途陰陽兩隔?”
“不能兩個都選,這也是我的規(guī)則?!?br/>
老醫(yī)生也隨之輕輕嘆了一聲,說道“這世界,沒有那么多兩全其美的事情。”
看著天嵐一直處于沉默之中,老醫(yī)生說道“要不,你就拒絕回答吧?!?br/>
其實,拒絕了,也就相當于告訴了他答案。
天嵐很認真地思考了許久,才說道“這個問題,我不會拒絕回答?!?br/>
老醫(yī)生覺得自己在人性的問題上難倒了這個古靈精怪的小丫頭,心情頓時大好,笑容越發(fā)濃郁了起來“那就告訴我你的選擇?!?br/>
“我選他?!碧鞃拐f道。
老醫(yī)生說道“很好,這起碼證明,你不是一個愛心泛濫的人。”
斯辰在旁邊看著這一切,莫名覺得,自己的心頭也有點堵得慌。
她之前認為,身為幽冥傳人的大小姐,應該更狠辣一點,更漠視人性一些,不要這么和和氣氣,可現(xiàn)在,當小姐真的開始在兩個生命之間做選擇的時候,斯辰卻前所未有的難受。
天嵐的眼眶已經(jīng)很紅了,晶瑩的淚珠在她的眼睛里面打著轉(zhuǎn)兒。
盯著這老醫(yī)生,天嵐的表情無比認真,一字一頓地說道“我雖然不是愛心泛濫,但也請你們不要把我逼成一個殘忍的人?!?br/>
…………
而這個時候,林然已經(jīng)和邊永賢走出了淘金者小鎮(zhèn),在山野間不斷行走著。
“這一片空間,到底有多大?”林然問道。
他總覺得,這里自成世界,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從主世界里剝離出來的空間碎片。
越是從藍星走的越遠,越是能夠見識到這世界的各種神秘面紗。
“回親王殿下的話,我也不清楚。”這個黑衣人說道。
他是黑月部落首領的心腹手下,名叫魯爾,其他人都叫他隊長。
“你在這里生活了多少年了?”林然又問道。
“三十五年?!濒敔柎鸬馈按笕?,從我出生之日起,就是在這里了,我的父親和母親,都是黑月部落的成員。”
“你們這幾個實力排行靠前的部落,難道就沒想過要吞掉那個淘金者小鎮(zhèn)?”林然問道。
“親王殿下,淘金者小鎮(zhèn)的作用,不僅僅是讓那些弱勢部族形成一個聚居點,更重要的是成為一個功能性的樞紐?!边@個魯爾接著說道“不僅是我們需要淘金者小鎮(zhèn)的存在,這整個空間的所有勢力,都需要它來作為緩沖?!?br/>
停頓了一下,這魯爾又深吸了一口氣,補充道“當 充道“當然,對于我們來說,這個所謂的空間,就是世界本來的模樣?!?br/>
林然聽了,點了點頭“確實如此?!?br/>
邊永賢卻忽然哪壺不開提哪壺“那你們可真是夠可憐的,有機會的話,去遠行星看一看,那才叫世界?!?br/>
林然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后者嘿嘿一笑,看起來倒也是完全無所謂。
魯爾的眼睛里面已經(jīng)升起了希望之光“是的,我們都很想出去看看,有些時候,聽那些外來者描述起外面的世界,真的讓人心馳神往?!?br/>
他眼睛里的期盼之意可絕對不是作假。
林然認真地點了點頭“好,如果有機會的話,我把你們都給帶出去?!?br/>
說到這兒,他的心微微一動。
就像是遠行星的人想要回到故土藍星一樣,這幽冥空間里的人,也想去看一看遠行星的模樣。
人生就是一場場的輪回,世界也是一樣。
“多謝親王殿下。”這魯爾笑著說道。
不知道是不是由于林然承諾了這句話,使得隊伍里其他黑月部落成員的心情都隨之而好了起來。
走了足足一個小時,他們才到達黑月部落的領地。
這是一片丘陵,上面有著鱗次櫛比的房屋。
這大部分的房子,都是就地取材,用樹木和石頭建造的,雖然比不上外面的世界,但也顯得非常規(guī)整。
林然甚至還看到了好幾棟二層小樓,長得就像是藍星二十年前的別墅。
嗯,還是黑海洲的風格。
看著此景,林然的心中再度微微一動。
“大人,我們的首領,就在主廳等您。”魯爾說著,指了指位于領地中央那最大的一座平層建筑。
當然,也沒多大,頂多就是一個籃球場大小。
魯爾一路把林然領進去,隨后,他們便看到一個身穿黑色衣服的男人,正坐在那主廳的中央。
林然見到了他,忽然覺得很想吐槽——因為,這家伙,居然也特么的蒙著面!
是的,那黑布不光遮蔽了口鼻,甚至連眼睛都擋住了!
還看得見嗎!
林然見狀,沒好氣地說道“堂堂的黑月部落的首領,就這么見不得人嗎?還是說,你們這里所有人,都是喜歡這樣藏頭露尾的穿衣風格?”
“這只是我的個人風格而已。”那首領站起身來,笑呵呵地說道“還請親王殿下諒解?!?br/>
“我怎么覺得你這聲音有一點點熟悉?!绷秩欢⒅鴮Ψ侥樕系暮诓?,多看了好幾眼,但還是找不到答案“咱們真的沒有見過嗎?”
“親王殿下,我身在這空間里,又怎么可能出得去呢?”那首領微笑著說道。
> 林然現(xiàn)在的性格,被這狗血的現(xiàn)實給逼的有點多疑,他說道“那你又怎么知道,我是圣光親王?你又怎么知道,我要找的是韓熙喬?”
“親王殿下,你看?!?br/>
這首領從旁邊抽出了一張紙,紙上有著一幅鉛筆素描畫像。
這畫中人的模樣,居然是和林然有八九分相似!
“這是誰畫的?”林然的眉頭不禁皺了起來。
首領說道“當然是韓小姐,她曾經(jīng)在這里住了一段時間,并且留下了一幅畫像,說只要遇到畫中的圣光親王,就一定要把他給帶回來。”
林然敏銳地把握到了重點,他抓住了首領的肩膀
“你在說什么?她在這里住了一段時間?”
在林然的印象里,韓熙喬的失蹤滿打滿算也沒二十天?。?br/>
然而,這時候,邊永賢卻從一旁提醒了他“林然,你別忘了,這里的時間流速不一樣?!?br/>
“原來如此?!绷秩徽f道“幸好我們沒拖太久,不然的話,韓熙喬現(xiàn)在還不得是個白發(fā)蒼蒼的小老太太啊。”
首領繼續(xù)說道“這里的時間流速,據(jù)說是與外界不一樣的,但最近,好像時間出現(xiàn)了一些波動,非常不穩(wěn)定,時快時慢?!?br/>
“時間不穩(wěn)定?時快時慢?”林然有些不解“什么意思?”
他確實是沒覺得有什么問題……時間或快或慢,怎么可能被生活在這里面的人感覺到?
“親王殿下進來的時間還短,并未發(fā)現(xiàn),其實這一片空間里雖然沒有日月,但是卻是有著黑夜與白晝的更替的?!笔最I說道“在以往,黑夜與白天的時間都是嚴格相等的,從未出現(xiàn)過任何變化,但是最近,黑夜白晝已經(jīng)不再平分時間,而是變得很不穩(wěn)定了。”
林然瞇著眼睛問道“怎么個不穩(wěn)定法?”
“可能今天白晝比黑夜要略長一點,但第二天白晝的時長可能會驟減……我們統(tǒng)計了很多天的時間,但都找不到任何的規(guī)律可言?!笔最I說道“似乎這空間的時間是陷入了一種不穩(wěn)定的怪圈?!?br/>
林然若有所思地說道“也許,這一片空間,要發(fā)生某些前所未有的大變故了吧?!?br/>
“確實如此?!蹦鞘最I一下子笑了起來“親王大人一下子說到重點了。”
然而,林然卻沒接他的話,而是話鋒一轉(zhuǎn),說道“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非常確定,你的音色我以前是聽到過的,要么你自己揭開臉上的黑布,要么就死在這兒。”
他的語氣已經(jīng)變得冰冷。
然而,這男人卻笑了起來“尊敬的監(jiān)獄長大人,我就知道你會這樣說?!?br/>
林然的眼睛里掠過了一線危險的光“你剛剛喊我什么?”
“監(jiān)獄長嘛。”這首領笑了起來,他輕輕地揭開了臉上的黑布,道“或者,我喊你……羽村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