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他才是頭兒?
此刻蘇玄鈞他正看到,七八個人用繩子捆綁著,將一個奇形怪狀的雕像給抬了過來。“慢點慢點,別磕碰到了。”正和鯤鵬和尚聊天的易楓見狀,連忙跑過去吆喝著。這種奇怪的雕像他有一對,是他以前從外面撿回來的,平時就擺在武館的門口,當個石獅子壯一壯武館的氣派。只是看久了之后,易楓就看不順眼了。模樣奇形怪狀的不說,咋一看去還賊嚇人,所以后來它們唯一的作用,就成為了易楓晾襪子、掛抹布的存在,時不時偷懶的狗子,可能還會抬起后腿在那里就近一泡尿。所以久而久之,上面占滿了一層青苔,看起來有些破敗不堪,甚至是帶點異味。直到最近,易楓才想起這一對雕像的存在。弄宗門不是?要逼格不是?想了想將這對雕像打磨一下,擺在上島后的大門口,應該還是能夠唬一下人的。畢竟,也沒人知道這玩意雕刻的到底是啥對不?瞎雞兒吹這是某種神獸,應該也不會有人產(chǎn)生質(zhì)疑。指揮這些人將其中一個雕像抬到岸邊之后,易楓又伸手招呼剛才劃船過去的老頭。“嘿,老頭快來。”老頭見狀,又連忙將劃過的船只劃了回來,靠在了岸邊。“老頭你撐住船,穩(wěn)住別動。”易楓吩咐道。“是,先生。”老頭死死的用竹竿撐住竹筏,將其穩(wěn)在岸邊。隨后在易楓的指揮下,一行人小心翼翼的將雕像往竹筏上抬去。“哎呀,這玩意還賊重。”易楓吐槽了一句,于是朝和尚喊道:“和尚,過來搭把手。”“好的施主。”和尚溫和一笑,掀起寬松的袍袖,就來幫忙了。“這個雕像,這個雕像到底是……”而在一旁,蘇玄鈞虛影的目光一直都是聚焦在這個雕像上,嘴中傳出顫抖而又惶恐的聲音。在極度的驚駭之中,他的虛影也早就在不知不覺之中,隱藏到了暗中,躲到了樹后。他萬萬沒有想到,先是在這里看到了那個傳說中的老頭,隨后又看到那個外表“光鮮亮麗”的和尚。最后,還在這里見到了這個,神秘雕像!幾乎是緩過來的一瞬間,他的虛影就變成了一股青煙,頓時消失不見了。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管不了仇恨不仇恨,殺黑羽不殺黑羽了。至于他的那些個妖族手下,則是早就被他忘到了九霄云外,只留下他們在那里滿臉不可置信的嗷嗷直叫。洲主。怎么忽然跑了?可就在蘇玄鈞虛影馬上就要穿越虛空回到仙界的時候,在最后一霎那,一道聲音似有似無的傳到了他的耳中。“我一定會來找你的。”聲音傳來的同時,他隱約看到,有一道身影,將目光投了過來。蘇玄鈞心中一個咯噔。但總算是將投射出去的虛影給收了回來,隨后站在原地,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應該是錯覺吧?”“對,應該是錯覺,我這門仙法即便實力比我強很多,也不見得能夠發(fā)現(xiàn)我的。”他回想著臨走前那句若有若無的話,忍不住自我安慰了起來。良久良久,他才平靜。可剛平靜下來,他的一群屬下就擁簇了過來,紛紛拍起了馬屁。“恭喜洲主凱旋歸來。”“洲主辛苦了。”“洲主出馬,那黑羽想必已經(jīng)被斬殺。”“哈哈哈!”“洲主不愧是洲主,橫跨兩界給黑羽直接降下天威,恐怕死去的黑羽悔的腸子都青了吧!”聽到這話,蘇玄鈞臉上肌肉抽搐著,陰晴不定。“閉嘴。”一個暴怒,直接叱喝住了他們。這群不開眼的玩意,簡直就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還特么凱旋歸來,剛才那一刻,他差點沒嚇死……不由得,他手掌猛的一動,落到了云象的脖子上。“告訴我,告訴我黑羽叛變的是什么人,到底是什么人?”“是,是……”云象臉色難看,嘴中傳出支支吾吾的聲音。于是將他所知,還有易楓和髏本偉,以及小島上面的事情全部都說了出來。“易楓是頭兒?”“你說的易楓是個和尚,亦或者一個老頭?”蘇玄鈞忍不住問道。“都不是,是一個白袍青年。”云象連忙將易楓的外貌給描述了一遍。“是他?”蘇玄鈞眼皮子一跳。他才猛然間醒悟過來,他剛才在撐船老頭、坤鵬和尚、以及那座雕像的震撼下,完全忽略掉了一個人。現(xiàn)在回想起來,這個人才是真正的恐怖啊!因為他想起來,那座雕像就是為他所有;撐船老頭也對他畢恭畢敬;鯤鵬和尚對于他的吩咐,似乎也沒有任何的異議。而這個人,從穿著和外貌來看,就是云象所描述的易楓。原來,這個一直被他忽略的人,才是頭!嘶!蘇玄鈞倒吸一口氣,無比凝重了。能夠讓撐船老頭,坤鵬和尚這種人物認作為頭頭,這個白衣青年,到底是什么恐怖如斯的人物啊!隨后又將緊張目光看向云象,沉聲問道:“對了,你還知道什么消息。”“倒確實還有一個消息,只是現(xiàn)在回想起來,對洲主應該不足為據(jù)!”云象說道。“到底是什么消息?”蘇玄鈞急迫問道。“那個易楓曾經(jīng)大言不慚地說過,他的目標似乎是你,好像說要將洲主您抓起來。”云象冷笑道:“洲主您說他是不是不知天高地厚?”“什么?”“目標是我?”蘇玄鈞眼珠子一瞪。“的確如此。”云象連忙輕描淡寫道:“倒是洲主請息怒,犯不著上火,大不了洲主再廢點功夫滅了他就是。”“畢竟,以洲主的實力,擺平這種叫什么易楓的人物,還不是手到擒來?”云象點頭哈腰,借機奉承。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他聲音剛落下,高高在上的青玉仙洲洲主蘇玄鈞,忽然一屁股癱坐到了地上。</br>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