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這到底是什么地方?
咔!</br> 這一幕,讓旁邊受傷的男子看呆了,喉嚨里感覺卡了魚刺一般,半句話都說不出。</br> 這可是黑劍啊。</br> 可是追殺他一萬多里,一只腳踏進(jìn)了武尊之境的絕世劍魔啊,卻被這個小男孩一刀把比命看的還重的巨劍給挑飛了?</br> 這他娘的什么神仙手段!</br> 而黑劍整個人也差點(diǎn)傻了,滿臉驚恐地看著眼前的小男孩。</br> 那小小的身體當(dāng)中,居然能夠爆發(fā)出這么強(qiáng)大的力量,不僅將他巨劍震飛,甚至還讓他整個手掌的骨頭給震碎了!</br> 不過反應(yīng)過來。</br> 黑劍臉上便布滿了濃濃的恥辱之色。</br> 對一名劍修來說,最大的恥辱,莫過于別人將手中長劍被人挑飛。</br> 這等羞辱。</br> 當(dāng)是不死不休。</br> 哪怕他看不清這個小男孩的修為,但滿腔的恥辱也令的他迫切的想要將這個男孩斬于劍下!</br> 臉上閃爍著瘋狂之色,腳掌一個箭步順著積雪滑到了巨劍的旁邊,同時手掌落在劍柄上就欲拔出。</br> “嗯?”</br> 然而,剛剛用力,他便臉色大變,因?yàn)閯偛诺乃尤粵]能將巨劍給拔出來?</br> 他不信邪的又用力拔劍。</br> 這一次,連吃奶的勁兒都用出來了,可是插在地面上的劍卻依舊紋絲不動。</br> 這……</br>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br> 終于,黑劍心中泛起驚濤駭浪,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br> 這一次。</br> 他終于是開始慌了,第一次有了退的想法。</br> 然而他剛準(zhǔn)備離去,那小男孩漲紅著小臉,忽然朝他投來了憤怒的目光。</br> “你這個人,怎么如此不知好歹?叫你別打你偏要打,現(xiàn)在居然還要拔劍打我,我現(xiàn)在很生氣,看來必須要給你點(diǎn)教訓(xùn)瞧瞧了。”</br> 說著,鐘青舉起手中的長刀,就朝黑劍劈了過去。</br> 明明是毫無花哨,甚至看起來沒有絲毫力量的一刀,卻讓黑劍如臨大敵,一個翻滾之后,連忙抽出備用的一把巨劍抵擋而去。</br> “鐺!”</br> 悅耳的聲音傳出,黑劍手中巨劍斷成兩截,整個人也重重的砸在了地上,瞪著眼睛看著鐘青,神色充滿了恐懼。</br> “趕緊滾!”</br> 鐘青收起長刀,用稚嫩的語氣大聲喊道。</br> 見狀,黑劍如臨大赦,甚至那巨劍都不要了,爬起來就走進(jìn)了前方胡同,然而他剛剛想要掠起飛行,腳掌卻是猛的一頓。</br> 同時雙眼布滿了血絲,渾身劇烈顫抖起來。</br> “刀……”</br> “刀氣,好強(qiáng)大的刀氣。”</br> 黑劍內(nèi)視著自己的五臟六腑和經(jīng)脈,發(fā)現(xiàn)早就被一股強(qiáng)大的刀氣給震的稀碎。</br> “這……”</br> “到底是什么地方?”</br> 抱著不甘的神色,黑劍直挺挺的倒在了積雪中,失去了氣息。</br> 受傷男子滿臉驚駭?shù)乜粗砼詢傻秾⒑趧s跑的小男孩,剛準(zhǔn)備說話,整個人又是猛的一驚。</br> 因?yàn)樗鋈话l(fā)現(xiàn),地面插著的那把巨劍上,有一道氣息泯滅了。</br> 他自然分辨的出,這道氣息是黑劍的。</br> 而隨著氣息消失,也就是說,黑劍已經(jīng)死了。</br> 他是被眼前這個小男孩殺死的么?</br> 他心中不由猜測著。</br> 而剛好,鐘青看著那個消失不見的人影,這才揉了揉鼻子,輕哼道:“對這種不聽話的人,就得好好教訓(xùn),讓他再也沒有機(jī)會來我武館門口撒野。”</br> 這句話落在受傷男子的耳中,頓時讓他確定了心中的想法。</br> 看來。</br> 那不可一世的黑劍,的的確確是被這個小男孩兩刀給殺死了啊。</br> 當(dāng)然,最讓他驚駭?shù)氖牵髅鹘谘矍埃瑓s沒有發(fā)現(xiàn)這個小男孩究竟是用什么手段殺死巨劍的。</br> 一番震撼之后,他才反應(yīng)過來,撐起受傷的身子站起來打招呼。</br> “小兄弟……”</br> “不,前輩。”</br> 剛剛開口,受傷男子就猛然驚醒過來,這位看似小小年紀(jì)的小男孩,可不是什么小兄弟,而是一位不知道修煉了多少年的老怪,連忙改口道:“前輩,多謝前輩救命之恩,在下管云鵬。”</br> “噢,你沒事吧?”鐘青看他一眼,說道:“不過我不是什么前輩,我叫鐘青。”</br> “前輩謙虛了,以前輩的通天修為,晚輩稱呼您一聲前輩是應(yīng)該的。”管云鵬恭恭敬敬地說道。</br> “修為?”</br> 鐘青又看了他一眼,皺起小眉頭道:“你弄錯了吧,我可沒有什么修為,我只是一個凡人。”</br> “凡人?”</br> 管云鵬心神一驚。</br> 兩刀將黑劍給劈死的高手,是個凡人?</br> 打死他也不信。</br> 能夠有這樣的手段,在他看來,最起碼也是一個武尊高手。</br> 不過這位高手硬要說自己是凡人,管云鵬自然是不敢沖撞。</br> “對了,你的傷怎么樣,要不要進(jìn)去看看,我?guī)煾笗磦摹!辩娗嗫粗茉迄i身上的傷勢,輕聲問道。</br> “師父?”</br> “您,您還有師父?”</br> 鐘青這句話,瞬間讓管云鵬渾身一個激靈,下巴都快要驚掉了。</br> 這一位,居然還有師父?</br> 他自己最少都是武尊的修為,那他的師父該是什么修為?</br> 嘶!</br> 他眼中滿是不可置信。</br> 可鐘青卻眉頭一皺,不太客氣地看著管云鵬反問道:“你這個人真是奇怪誒,我為什么就不能有師父?”</br> “不不不,我沒什么意思,我只是,我只是驚訝!”管云鵬連忙擺手解釋,見到鐘青沒再用那種眼神看他,他才送了一口大氣。</br> “那行吧,進(jìn)去叫我?guī)煾附o你看看傷吧!”鐘青看著這個奇怪的人,便率先朝武館走去。</br> 管云鵬點(diǎn)點(diǎn)頭,滿臉激動的跟著朝武館走去。</br> 可剛走一步,腳步又猛的一頓。</br> 這……</br> 這是?</br> 此刻,他的目光死死的盯著門口的那一副對聯(lián),瞳孔都縮成了針眼。</br> 因?yàn)樗l(fā)現(xiàn),這兩幅對聯(lián)上的字體,居然蘊(yùn)含著強(qiáng)大的劍意。</br> 尤其是那一豎,就像是一把天劍降臨而來。</br> 帶著強(qiáng)大的威壓和逼人的氣息,在他的眼中猛然放大,越來越近……</br> “你發(fā)什么愣呢?”</br> 就在這時,鐘青傳出聲音,管云鵬才猛然反應(yīng)過來,才發(fā)現(xiàn)渾身已經(jīng)嚇出了一身冷汗,心中不禁大驚。</br> 這武館。</br> 到底是什么地方?</br> 不僅有一個如此強(qiáng)大,卻自稱凡人的小男孩,就連門口貼的對聯(lián),其上的字體都蘊(yùn)含有這么強(qiáng)大的劍意。</br> 甚至他覺得,他若是將這些字體全部看完,他在劍道上恐怕能夠達(dá)成一個新的高度。</br> 不由得,他對里面那位男孩所說的師父,變得無比期待。</br> 當(dāng)然。</br> 姿態(tài)也更加的恭敬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jiān)f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