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2章 舔狗
易楓解釋一番。</br> 傅南天不怒反喜,昂首撫須,點頭道:“不錯,我就是舔狗。”</br> 聽著這話,易楓費解得撓頭。</br> “老頭,你以為舔狗是好詞嗎,知不知道啊,剛才那女的根本不在意你的感受。”</br> “你這樣下去,只會委屈自己,就算送多少寶物,人家未必會放在心上啊。”</br> 傅南天臉色一板,沉聲教訓道:“你懂什么,做舔狗不能斤斤計較。”</br> “在愛情中不要說誰吃虧誰不吃虧,愛情是經得了計算的嗎?”</br> 易楓一臉問號,忍不住懟道:“可你這壓根不算愛情啊,只是你單方面的想法好吧。”</br> “你種這么多花,還天天做早餐,如此卑微的在他面前,你得到了什么?”</br> “我得到了感動啊!”</br> 說到此,傅南天微微昂首,頗為傲然的說道:“有一次我闖秘境受傷,她問我怎么沒有給她帶天材地寶,我說我受傷了,她還叫我好好打坐呢。”</br> 聽得易楓三觀盡碎。</br> 這老頭,病的不輕啊。</br> 傅老頭倒是打開了話匣子,眼里浮現(xiàn)光彩。</br> “你還年輕,并不懂真情可貴。”</br> “說起來,婷兒在數(shù)千年前就是名動一方的絕色,追求者不知凡幾,但隨著歲月流轉,唯有我還在她身旁。”</br> “也因此,老夫被諸多同道贊譽,被稱為云星第一深情。”</br> “當然區(qū)區(qū)虛名,不足掛齒……”</br> “其實曾經除了婷兒,老夫還中意過其他幾名絕色。”</br> “但凡她們所求,我從不拒絕,就算此后天各一方,我也不曾介意。”</br> “所以小子,你現(xiàn)在明白了吧?”</br> 傅南天問道。m.</br> “明白什么了?”</br> “你以為我在被婷兒擺弄,實際上是我在擺弄她罷了。”</br> “她最多被我舔了一千年,而我是舔過好幾千年的存在。”</br> “一切,盡在我的掌控之中呢。”</br> 啊這。</br> 易楓聽得差點道心崩潰。</br> 朝這老頭打了個拱手,連忙逃離般離開了庭院。</br> 閑來無事,在村里游蕩了一圈,準備找?guī)讉€大爺嘮嘮嗑,卻沒見什么人,好像格外清冷。</br> 易楓愈發(fā)無聊,突然想起了先前老頭的指點。</br> 正好閑得蛋疼,不如釣魚打發(fā)時間,說不定還能弄點烤魚,換換口味。</br> 越想越得勁。</br> 易楓拿出一副魚竿,直奔村西的翠湖。</br> 沒多久,就獨坐湖邊垂釣。</br> 清風徐來,水波不驚。</br> 落座靜謐清澈的湖邊,易楓的心情舒緩下來,將一切亂七八糟的事都丟在了腦后。</br> 面對如此悠哉美景,易楓心情暢快。</br> 忍不住吟詩出聲,滿是瀟灑豁達。</br> “百丈清波一鏡開,雀鳥分占綠蔭臺。佳肴深藏翠湖潚,若個閑人釣得來。”</br> 隨著心情轉變,易楓已經滿眼淡然,釣魚的初衷也不再強烈,轉而變?yōu)榱讼硎墚斚碌拈e適。</br> 誰知聲音剛落,遠處卻傳來贊嘆之聲。</br> “好詩,好句。”</br> 聞聲望去,一位戴著斗笠的老頭負手踏來。</br> “小子,你倒是有些閑情雅致啊。”</br> 贊嘆過后,又遠望魚竿微笑搖頭。</br> “不過,這獨自釣魚又有什么意思呢?”</br> 易楓起身細看,只見來人已到跟前。</br> 兩鬢發(fā)白,看似一副樵夫打扮,腰間系著酒葫蘆,也是極為瀟灑。</br> 出于禮貌,易楓點頭應話。</br> “老人家,你也是住在這村里嗎?我怎么沒見過你。”</br> 老頭悶了一口美酒,暢快大笑出聲。</br> “哈哈哈。”</br> “老頭子我姓魏,你可以稱我魏樵夫,我在這村里住了很多年,與傅南天是舊友,不過平日都在深山砍柴,你自然沒見過。”</br> 說著,酒葫蘆大度地遞了過來。</br> 看到如此豁達,易楓也心生好感,大方接過葫蘆道謝出聲。</br> “原來如此,多謝前輩的美酒!”</br> 見對方自稱是傅老頭的朋友,就算再沒多說什么,易楓心里也有了眉目,料定這人應該有點東西。</br> 老頭自稱是圣人,舊友也不至于是尋常修為吧。</br> 奈何美酒在前,也沒拒絕的道理。</br> 一口入喉,易楓只覺渾身暢快!</br> “哈……好酒!”</br> 看著那大口痛飲的模樣。</br> 魏東海眼眸微瞇,精芒閃過。</br> 他此次前來,就是為了打探這個小子的深淺,再決定是否收徒,這是他們好友之間的約定。</br> 說是內卷收徒各憑本事,也有個先后次序,得各顯本領才行,這是隱世高人應有的傲氣。</br> 可這初見,魏東海就感到了驚艷。</br> 他身為酒圣,所帶的酒豈是凡品?</br> 這葫蘆里裝的正是赤炎釀,蘊含純陽道力,勁氣霸道無比!</br> 就是幾個老家伙喝起來,也得量力而行。</br> 這小子倒好,一口就直接悶了半葫蘆!</br> 靜候了幾息,甚至面不改色。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