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0章 收徒也內卷
轉眼已是幾日。</br> 山腳村落雞鳴陣陣,朝陽初升。</br> 易楓睜眼推開了房門,伸著懶腰迎接新的一天。</br> “哈……”</br> 美美地打了最后一個哈欠,呼吸著清晨新鮮的空氣,渾身元氣滿滿。</br> 前些日子為了尋死可是忙壞了,很少能這樣放松。</br> 清晨沐浴著陽光,走在農家小院里,很像曾經的悠閑時光,是那么熟悉又讓人懷念。</br> 不知不覺,易楓的心情輕松了不少。</br> 微笑打量過去。</br> 對門大開,老頭顯然早就已經起床。</br> 四處張望,才看見老頭精力充沛,出出進進了好幾趟,似乎沒什么傷勢,也沒再瘋瘋癲癲。</br> 易楓就放下心來。</br> 一邊活動筋骨,一邊在院中轉悠起來。</br> 住了幾天,他對這農家小院也漸漸熟悉了,悠哉地坐在院中石桌旁,一邊欣賞著晨光中的花卉,一邊聽著村里的各種動靜。</br> 雞鳴雀躍,歡笑遠播。</br> 身處在這種環(huán)境里,一切煩惱都暫且丟在了腦后,小院里的一片玫瑰含苞待放,一副任君采摘模樣。</br> 看著這種美景,易楓也心情大好。</br> 雖然這老頭有時候古古怪怪,倒還是有點情趣的,知道種些花花草草,哪怕是玫瑰,顯得有些悶騷。</br> 聞著陣陣幽香極為特別,易楓也忍不住好奇起來。</br> 正準備上前細看,又飄來一陣誘人香味。</br> 那濃郁的飯菜清香味,一下子就勾起了易楓的饞蟲,肚子不斷抗議。</br> 順著香味找去,終于發(fā)現(xiàn)是傅南天在灶房鼓搗。</br> 立在門口瞄了一眼,易楓兩眼發(fā)愣。</br> 屋內灶臺旁,頭發(fā)花白的老頭還是那樣,怎么看都像是個糙漢子,卻系著圍裙,圍裙上還有些花鳥紋繡,看起來細致又專業(yè)。</br> 粗一看,還真有點家庭煮夫的模樣。</br> 裝扮和作為已經夠讓人意外的,旁人看了必會笑出聲來,老頭卻神情自若,好像沒有察覺到易楓,只是哼著小曲兒埋頭做飯。</br> 那享受的模樣,就好像樂在其中。</br> 難不成,這老頭是個大廚?</br> 好奇驅使之下,易楓耐心細看下去。</br> 只見傅南天咔咔一頓操作,鍋碗瓢盆亂飛,幾個小菜就已經完成,都是清一色的素齋,雕花擺盤極其精美。</br> 不論速度還是賣相,都堪稱一絕。</br> 就這一手,幾乎勝過了九成廚子。</br> 易楓看得連連稱奇,暗道人不可貌相。</br> 正準備進屋夸一夸,順帶拿拿味兒。</br> 傅南天竟然又開始了動作!</br> 一手將幾個雞蛋拋在半空,一手論起大勺,只聽幾聲脆響,殼蛋分離,煮沸的大鐵鍋里已經躺在蛋花。</br> 緊接著,那老頭突然氣勢大變,不斷用大勺撩撥蛋花和沸水,小心翼翼的動作無比輕柔,仿佛雞蛋快活了一樣。</br> 不到半炷香,偌大的鐵鍋里,竟是煮出了兩個精致的心型荷包蛋!</br> 乖乖,簡直是中華小當家村里分家啊。</br> 易楓徹底看服了。</br> 做飯煮菜他也會,牛肉拉面賊實惠。</br> 但要是用這么大的鐵鍋,搞一個心型荷包蛋,還要加上這一頓花式操作,他絕對不行。</br> 就這一手,沒個十年八年苦練必不可能。</br> 易楓忍不住贊嘆。</br> “老頭兒,看不出來你還有這一手,厲害啊!”</br> 傅南天聞聲回頭,竟然也沒有出聲搭理。</br> 哪怕是易楓夸贊,好像都無法讓他分心,麻利地幾道菜裝入精美食盒,脫下圍裙簡單收拾,就這樣風風火火地走了。</br> 易楓被全程晾在一邊,納悶地看著老頭一溜煙跑了出去。</br> “不是做給我吃的?”</br> “你神神叨叨干嘛呢?”</br> 易楓無語的喊道,誰知老頭理都不理他,一路打著小跑。</br> 眼見老頭已經沒了蹤影,易楓也懶得多管。</br> 回頭看向灶臺,還有幾個土雞蛋和一把韭菜。</br> 易楓看得樂呵,立刻就施展廚藝,一盤大補又好吃的農家菜就出鍋了,干凈又衛(wèi)生。</br> 飯后一杯茶,享受又解乏。</br> 悠哉地坐在院里,易楓渾身舒坦,再喝上一口清茶,仿佛老大爺附體,一副咸魚模樣,身心都美滋滋的。</br> 呆了一會兒,又被玫瑰花香吸引。</br> 好奇上前細看。</br> 只見那花瓣晶瑩剔透,還未開放就嬌嫩非常,讓人忍不住想要伸手觸碰,試試手感。</br> 就在他伸手的時候,一嗓子嗷地響徹了院落!</br> “住手!”</br> 易楓回頭,就看見老頭拎著食盒吹胡子瞪眼。</br> 那小氣勁,真是沒誰了。</br> 飯不給吃,花還不讓碰?</br> 這哪是對待救命恩人的態(tài)度!</br> 易楓也是來了脾氣,就要繼續(xù)伸手。</br> 只聽“嗖”地一聲,老頭就出現(xiàn)在了身旁,一把擋開易楓的手,滿臉都是拼命架勢!</br> “小子,這花你說什么都不許碰!”</br> 看著老頭要死要活的模樣,易楓只得打消了念頭。</br> “行吧。”</br> 一朵玫瑰花嘛,不碰就不碰。</br> 反正自己也不喜歡扎花惹草,就是好奇罷了。</br> 易楓應了一聲,就背著手出門遛彎去了,在村口和人閑聊曬太陽,徹底融入了村里的悠哉生活,宛如老大爺附體。</br> 遠望著這一切。</br> 傅南天長舒了一口氣,心境也完全穩(wěn)了下來。</br> 自打回古走廊歸來,已經過去了整整四天,他也總結了種種失敗經驗,完全想明白了。</br> 這小子的氣運實在逆天,收徒的事絕對不能操之過急。</br> 只要待在村里,他遲早有辦法摸清這小子的脾氣和愛好,到時一定能夠成功!</br> 在傅南天暗暗下定決心的時候,突然有神識傳音。</br> 眉頭微微一皺,傅南天向著村口走去。</br> 幾個相差無幾的老大爺,還有一位大嬸,都已經久候多時,臉上帶著不滿的神情。</br> “傅南天,你這寶貝徒弟到底有什么過人之處?”</br> “自打他來了之后,我們還得收斂氣息怕嚇到他,如此待遇,踏遍云星都沒幾人吧?”</br> “他就讓你這般看重?”</br> “老夫也曾與之交談,不過平平無奇而已,他還不是你徒弟,就至于如此在意?”</br> “不錯,我也沒看出有何特別。”</br> 傅南天負手靜立,面帶平常笑容。</br> “沒什么,他的確平平無奇。”</br> 嘴上是這么說,這老頭心里已經樂開了花。</br> 別人看不出來,他都一清二楚。</br> 那小子雖沒有展露過人之處,但他親自測算過,那可是有著無上限命格的存在,將來的成就絕對極其恐怖!</br> 這樣的好苗子,怎么可能讓別人看出來。</br> 為了保險起見,傅南天忍著心頭得意,繼續(xù)放起了煙霧彈。</br> “諸位,我與那小子不過性情相投,并無其他,若無他事,老夫就此告辭了。”</br> 幾人也未應聲,就這樣看著傅南天負手離去。</br> 就好像,真的被這話糊弄了過去。</br> 可他們幾人相知多年,傅南天的性情和作風豈能瞞過這些人。</br> 待到四周無其他氣息。</br> 幾人悄然圍在一起,眼露精芒出聲!</br> “依老夫看,此事不合常理。”</br> “不錯,傅南天這老小子向來精明,怎么可能收個廢物徒弟?”</br> “依我看啊,那個叫易楓的年輕人,不僅不平常,恐怕還有相當強橫的一面,所以才讓傅南天如此看重,只是這老家伙不說罷了!”</br> “不錯,這老家伙越是這樣,說明那叫易楓的越有前途!”</br> “剛好我們這些人也沒人傳承我們的衣缽,不如我等先下手為強,趁他還未收徒,將此子納入門下如何?”</br> “好主意啊!”</br> “那我們就各憑本事,誰收到了算誰的!”</br> “好!”</br> “……”</br> 幾語商定大事,隱士高人們各自離去。</br> 殊不知,收徒內卷已經開始。</br> 兄弟姐妹們,勞動節(jié)快樂哈,玩的開心喲。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