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第48章
    其實(shí)一直以來,酒吧兼職都是宋染最重要的生活來源,但既然陸暮沉擔(dān)心她,不想她繼續(xù)在那種復(fù)雜的地方工作,她便答應(yīng)他。
    也沒什么不情愿的,畢竟她自己其實(shí)也不喜歡那里的環(huán)境。但現(xiàn)在問題是,她必須重新再找一份可以晚上兼職的工作。
    現(xiàn)在放假,倒是可以找全職的暑假工。但等開學(xué)以后,白天上課,就只有晚上和周末才能工作了。
    于是,找個能在晚上工作的事情頓時就成了眼前最棘手的問題。
    宋染連著找了好幾天工作,始終沒能找到個合適的。
    已經(jīng)好幾天晚上沒有工作了,她有些憂心,劉玲約她出來散心,兩人手挽手,沿著步行街一路慢悠悠地走。
    劉玲很久沒見宋染這么憂心的樣子,拍拍她手,安慰她道:“其實(shí)找不到也沒關(guān)系呀,咱們下學(xué)期就高三了,學(xué)習(xí)任務(wù)那么重,你也不一定能有精力再工作的。”
    “可我一下子少了好多錢。”宋染情緒低落,每每想到此,就覺得壓力很大。
    等開學(xué)以后,發(fā)傳單和奶茶店的兼職都只能周末做了,錢特別少,一個月最多也就一千出頭。
    “你現(xiàn)在一個月開銷大嗎?你爸爸的病好些了不?還是要天天吃藥嗎?”
    宋染點(diǎn)頭。
    如果只是生活費(fèi),一千多節(jié)節(jié)約約也就夠了。可問題就是爸爸的藥,不能斷。而且她想多賺點(diǎn)錢,以后要是有個什么急需用錢的意外情況,她也能拿得出錢來。
    “你在酒吧打工這一年多,怎么著也有點(diǎn)積蓄吧?能撐過高三不?只要等高考結(jié)束了,以后上了大學(xué),工作機(jī)會會更多的。”
    “有是有,但……”
    宋染的確有一筆積蓄,但是不多,是她給自己攢的上大學(xué)的錢。
    “既然有錢花,那你就別想那么多了,船到橋頭自然直嘛!”劉玲打斷她,抬手揉了揉宋染的臉,“來來來,笑一個,我還是喜歡我們家開心樂觀的小染染。”
    劉玲像揉娃娃一樣揉著宋染的臉,宋染頓時被她逗得笑起來,抓住她手,“別揉啊,我的臉可不是橡皮做的呀。”
    劉玲見宋染被逗笑了,也跟著笑了起來,輕輕拍了下她的臉,說:“果然我們家染染還是笑起來更美呀。”
    宋染笑得更開心,眼睛都彎了起來。心情瞬間變得好起來,一掃剛剛的陰霾。
    劉玲拉著她,“隔壁街新開了家燒烤鋪,咱們?nèi)]串吧!”
    “好呀!”就像劉玲說的,船到橋頭自然直,她現(xiàn)在還有錢,沒必要把自己搞得壓力那么大,船到橋頭自然直。
    宋染有時候是會鉆牛角尖,但現(xiàn)在被劉玲三兩句話一勸,頓時就豁然開朗了。
    兩個人拉著手,歡歡喜喜地往隔壁街跑。
    前面一個紅燈路口,宋染和劉玲停下來等綠燈亮。
    “對了,要不要把你們陸哥哥叫來啊?”劉玲忽然側(cè)頭問宋染。
    宋染搖頭,“不用了,他最近幾天有事,挺忙的。”
    “啊?不是放假嗎?忙什么呀?你們不約會啊?”
    “約會呀,早飯和午飯都一起吃的。”宋染說,“但具體忙什么,他也沒跟我說。”
    “哦,這樣啊。”
    宋染點(diǎn)點(diǎn)頭,說:“咱們倆自己去吃就好了,不用喊他的。”
    “好的。”劉玲話音剛落,綠燈就亮起來了,挽著宋染胳膊,就要往馬路對面走。
    很多人一起過馬路。
    而就在這時候,突然一輛黑色的跑車以極快的速度朝著人行道這邊沖了過來。
    過路人群瞬間響起一陣尖叫,每個人都慌不迭路地四躥躲避。
    幸好宋染和劉玲還沒往前走幾步,兩人見狀,迅速拽著彼此退回到馬路邊上。
    那跑車正好從宋染和劉玲身邊開過去,速度極快,一股風(fēng)刮過,濃烈的酒味兒散開來。
    劉玲眉頭緊皺,捂著鼻子,“找死啊這二世祖!喝了多少酒。”
    “這種人渣,死了也算是為國家節(jié)約口糧了!”宋染惡狠狠咒罵了句。
    劉玲愣了楞,抬頭就見宋染眼睛微瞇,盯著前方那輛已經(jīng)開遠(yuǎn)的跑車。
    她‘咦’了一聲,好奇問一句,“你認(rèn)識呀?”
    宋染點(diǎn)頭,“就是上次在酒吧給我銀行卡那個變態(tài)。”
    ……
    比賽將至,陸暮沉最近都忙著在拳館訓(xùn)練。
    他練得狠,對這次的獎金勢在必得。
    **格外佩服他,又有些不解,“其實(shí)你要是為了錢,完全沒必要那么拼啊,反正你爸媽都喜歡你媳婦兒,家里的錢不也一樣用的么?”
    “完全不一樣。”陸暮沉取下手里戴著的拳套,扔在地上。
    臉上布滿汗水,他走到欄桿邊,拿起掛在欄桿上的毛巾隨手擦了下臉。
    **坐在地上,拿起瓶礦泉水給他扔過去,問:“怎么不一樣啊?”
    陸暮沉抬手接住,擰開瓶蓋,仰頭,咕隆隆瞬間就喝掉半瓶水。
    他身體斜靠在欄桿上,汗水順著他面頰、脖子不停流下來。
    他隨手擦汗,對**說:“現(xiàn)在跟你說多了你可能也不懂,等什么時候你自己有了喜歡的人,自然就明白了。”
    “你不說我咋明白啊?”**看著他,說:“我就是覺得你太折騰了,為了幾萬塊錢。參加比賽的可都是高手,你就算最后拿到第一名,保不準(zhǔn)帶一身傷回來。”
    陸暮沉輕描淡寫的回了兩個字,“值得。”
    ……
    陸暮沉到浴室洗澡,換了衣服從拳館出來的時候,已經(jīng)晚上快十點(diǎn)了。
    “打車回家嗎?”**正在門口等他,因?yàn)楹完懩撼良翼樎罚綍r他不約會的時候,訓(xùn)練完會一起打車。
    “不了,你先回吧,我還有點(diǎn)事兒。”
    **一臉曖昧地笑,“嘖嘖,又約了媳婦兒啊?”
    “嗯。”陸暮沉隨口應(yīng)。
    **‘唉’一聲,“行吧,就讓我這單身狗一個人孤獨(dú)到老好了。”
    說話間,正好有輛計程車停下來,**拉開門,回頭跟陸暮沉招呼,“那我就走了啊。”
    “嗯。”
    **走了以后,陸暮沉也在門口攔了輛車,拉開后排門,坐進(jìn)去。
    “去哪兒啊,小兄弟?”
    “新季會所。”
    ……
    陸暮沉不是去找宋染的。
    十分鐘前,他接到朋友電話,定位到唐縉此刻正在新季會所。
    半個小時后,到了地方,陸暮沉剛下車,朋友的電話又打了過來。
    他立刻接起,問:“怎么了?位置有變嗎?”
    對面是個男人的聲音,“變是沒變,但我擔(dān)心他身邊很多人啊,你一個人,怕是討不到便宜。”
    陸暮沉眼里幾分冷意,低聲說:“你以為我是找上門來送死的嗎?”
    “啊?”
    “放心吧,我有分寸。”
    陸暮沉掛了電話,徑直往會所里面走。
    是一間會員制的高級會所,正好陸暮沉有卡,走上去,門童恭敬幫他打開了門。
    根據(jù)朋友給的信息,唐縉應(yīng)該在三樓。
    陸暮沉徑直往電梯走,直接上三樓。
    染染受欺負(fù)的事兒,他壓根就沒想那么算了。
    ……
    三樓包廂。
    “縉哥,酒吧那小妮子的事兒,你打算就這么算了?”昏暗的包廂內(nèi),一男的正在給唐縉倒酒。
    “不算了還能怎么辦?就為了這事兒,我爸前不久剛啟動的一個項(xiàng)目,一夜之間損失好幾個億。”
    一提到這件事,唐縉就氣得胃痛。他活了二十幾年,還從來沒有哪個人敢往他臉上潑酒!依他的脾氣,非折磨死那臭丫頭不可!
    可他沒想到,那臭丫頭竟然還有背景。
    唐縉家在禹城的確算是第一富豪了,但那是陸暮沉他們家還沒從s市回來之前。
    陸家的總公司在s市,s市是國際一線城市,即便是在那里,陸家的企業(yè)規(guī)模也是全市數(shù)一數(shù)二的。回到禹城,無論是財力還是資源,自然都不是唐家能比的。
    而陸家之所以全部搬回禹城來,是因?yàn)橹瓣憢寢尩母赣H身體不好,她跟老公商量,想跟醫(yī)院申請調(diào)動工作回禹城,方便照顧父親。
    陸明修多疼老婆的人,一聽老婆要回家,二話不說,立刻要跟著老婆一起回來,還把兒子也帶回來了。
    但總公司還是在s市,所以陸爸爸經(jīng)常是禹城s市兩地跑。
    陸明修回禹城以后,當(dāng)?shù)睾芏嗥髽I(yè)都想跟陸家合作,唐家也不例外。
    前不久,唐爸爸千辛萬苦終于跟陸家敲定一個合作案,本來準(zhǔn)備一周后就開始運(yùn)作了。
    哪曉得自己的兒子居然惹到了陸家的兒媳婦,陸明修大怒,幾個億的項(xiàng)目瞬間化為泡影,氣得他差點(diǎn)沒把敗家兒子打死。
    把唐縉嚇得跑國外躲了好幾天,今天才敢回國。
    “哎,你說,陸家的兒媳婦,怎么會在酒吧那種地方唱歌啊?真是害人不淺!”唐縉對面的兄弟皺著眉感嘆一聲。
    唐縉一肚子火憋在心里,沒地兒發(fā)泄,氣得整張臉都黑了,只一個勁兒不停地喝悶酒。
    酒喝多了,就想撒尿。
    唐縉搖搖晃晃從沙發(fā)上站起來,往外走。
    廁所就在包房旁邊。
    唐縉腳步虛浮,身子晃晃悠悠地進(jìn)了廁所里去。
    陸暮沉從對面走廊上走出來,眼里冷意深深。
    下一秒,便也往廁所走去,反手關(guān)門,順便將廁所門給上了鎖。
    陸暮沉這人,其實(shí)并不是睚眥必報的類型。一些小事兒,他基本上也能寬容處理。
    以至于,當(dāng)他找朋友幫他定位唐縉行蹤的時候,他朋友還勸了他,說:“你平時不是挺大度一人么,反正他們家都損失好幾個億了,而且你媳婦兒也沒事兒,要不,就算了吧?”
    換做其他無關(guān)痛癢的事情,陸暮沉是真的無所謂,也不會計較。
    但當(dāng)天的事情,稍有差池,可能就是無可挽回的地步,即便染染最后沒事,他也不可能讓她憑白受委屈。
    就……稍微教訓(xùn)下好了。
    他嘴角勾起一絲冷笑,走到唐縉身后,抬手,拍了下他的肩膀。
    “誰啊?”唐縉正準(zhǔn)備解開拉鏈,突然被人拍一下,皺眉回頭。
    然而,陸暮沉卻根本不給他看清楚人的機(jī)會,回頭的瞬間,揚(yáng)手便是一記重拳,直接狠狠砸他臉上……
    只聽‘砰’的一聲響,唐縉整個人就被打倒在地上。
    “我操!誰他媽——”
    臟話還沒出口,陸暮沉跨步上前,揪住他衣領(lǐng),拳頭一下又一下,不停砸到他臉上。
    從頭到尾,完全沒有給對方一點(diǎn)喘氣的機(jī)會。
    沒一會兒,唐縉就被打得暈暈乎乎,整張臉都是血。
    不知多少拳,陸暮沉終于覺得痛快,狠狠松開他,冷冷睨了他一眼。
    摸出手機(jī),叫了救護(hù)車,跟著才轉(zhuǎn)身,走出了衛(wèi)生間。
    唐縉大小還是算個人物,被人打到進(jìn)醫(yī)院的事情,第二天直接上了禹城新聞。
    兄弟們?nèi)タ此瓶N鼻青臉腫地坐在床上,原本長得還挺帥的臉,簡直有些慘不忍睹。
    “天啊!這誰干的啊!”一男的滿臉震驚地問。
    “我他媽怎么知道!”對方出手又快又狠,他壓根連打他的人長什么樣子都不知道。
    “不過,我已經(jīng)讓人去調(diào)監(jiān)控了——”
    話音剛落,手機(jī)就響了起來。
    唐縉黑著臉接起電話,“怎么樣?”
    “少……少爺,走廊上的監(jiān)控被人破壞掉了,沒找到啊……”
    “我操!”唐縉大怒,猛地將手機(jī)砸地上,忽然有種啞巴吃黃連的感覺。
    ……
    唐縉被人打的事情很快就在禹城傳開了,宋染在奶茶店上班的時候,也聽同事們八卦了幾句。
    她高興得不行,立刻躲到邊上給陸暮沉打電話。
    那頭,陸暮沉正在拳館訓(xùn)練,接到宋染電話,眼神都溫柔起來,嗓音也溫柔,“怎么了?”
    宋染語氣激動,說:“陸哥哥,你看新聞了嗎?那天在酒吧欺負(fù)我那個人,他被人給打了!還打進(jìn)醫(yī)院了,哈哈哈——”
    宋染說著說著,就忍不住開心地笑了起來,“果然,壞人都是要遭報應(yīng)的!”
    陸暮沉聽著宋染開朗的笑聲,嘴角微微彎了一下,問她,“很開心嗎?”
    “當(dāng)然了!”
    陸暮沉嘴角笑意更深,“開心就好。對了,我媽讓你晚上回家吃飯,我一會兒過來接你。”
    “啊?”宋染忽然緊張,“我……可以不去嗎?”
    自打酒吧的事情敗露后,宋染就沒敢去見陸媽媽和陸爸爸,這會兒聽見要去家里吃飯,頓時心慌起來。
    陸暮沉安慰她,說:“不怕,我媽心疼你還來不及。”166閱讀網(wǎ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