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大哥,我回不去了!
盡管,在這之前,蘇喬早有預料,林若初專程來學校找她,不會是什么善茬兒。
但林若初言之灼灼地告訴她:自己無名指間的這枚雪花狀的彩鉆婚戒,正是當年首長大人親自遠赴英國,請皇家名師為她打造的全球獨一無二的珍貴戒指!
而且,是因為首長大人誤以為林若初當年犧牲了,他為了應付家中長輩的結(jié)婚儀式,才敷衍性地把過去替前女友訂做的婚戒,套進她這個妻子手中的!
這種被迫拾了別人不要的垃圾的感覺,讓蘇喬胃里涌過一陣劇烈的惡心!
她下意識地攥緊了雙拳,觸到指間的戒指,又有一種如同烈火在焚燒的灼燙感――
最初最憤怒的那一瞬間,她曾經(jīng)沖動地想過,一把摘下戒指甩到林若初臉上!
但是,腦海中掠過早上首長大人熱吻她的那一幕,蘇喬又克制著忍了下來:她不能聽任林若初挑撥自己和首長大人之間的感情。
他親口對自己承諾過,“對!我愛你!蘇喬,你一定要相信,我只愛你,只愛你一個……”
他是這世上對她最好、最疼她寵她、甚至愿意以命相抵的最親愛的人,她為什么不能相信他,卻要相信一個半路上冒出來的所謂的前女友?
首長大人甚至都矢口否認,他的生命中曾經(jīng)出現(xiàn)過這個女人,她又何必要自尋煩惱?
可是,林若初卻不肯放過她!
學校附近的某間裝修精致高雅的西餐廳里,林若初不但輕蔑地諷刺地睨著蘇喬無名指間的婚戒,
又從手指中取下一枚有半截尾指長短的銀白指環(huán),倨傲睥睨地放到了蘇喬面前的餐桌上,
“你以為我只是你老公出軌的一個第三者嗎?其實不是的。我是他心里一直深愛的初戀晴人?!?br/>
“他不但替我訂做了全球僅此一枚的結(jié)婚戒指,我們還有一對嵌刻著對方名字的定情對戒,喻意如影隨影,永不分離!”
“你好好地看一下這只指環(huán),里面是不是刻了一個驍字?指環(huán)上的龍騰圖案是你老公的生肖屬相,而你老公手里也同樣有著一只款式相同、刻著我名字和生肖圖案的指環(huán)?!?br/>
“蘇喬,我不是故意來找你的碴,也不是要破壞和介入你的家庭,而是你搶走了我愛的人,你奪走了我的幸福!你占據(jù)了原本屬于我的家!”
“我現(xiàn)在要回來,也不過是物歸原主罷了!我并沒有對不起你,也沒有欠你什么,更不是在欺負你、傷害你!這一切,都是你理應還給我的!”
“……”
蘇喬拿起眼前的這一只銀白指環(huán),仔仔細細、認認真真地看了一遍,雖然她不知道首長大人那里是不是也有一枚這樣的指環(huán),
但是,林若初的這只指環(huán)內(nèi)壁確實刻著一個細小的“驍”,指環(huán)上的龍騰圖案也確實符合首長大人的生肖屬相,
而且,無論是刻字還是圖案的紋路,都有一定程度的磨損,并不似是最近新訂做的。
她心中信任的天秤開始傾斜,捏著指環(huán)的手指也開始輕微顫抖,“……”
林若初所告訴她的往事,是她所不知道的記憶,在昨天以前,她甚至不知道有林若初這么一個人的存在!
但顯然,林若初不會蠢到編造這樣拙劣的謊言來騙她――
因為,倘若過去真的沒有一個叫做林若初的前女友,只要她一跟首長大人對質(zhì),謊言就會輕易被拆穿。
可是,事實是,她打電話向首長大人求證,問及與林若初的那段初戀時,他并沒有否認,他否認的只是,這個女人并不是他的前女友林若初!
林若初卻是有備而來,從隨身的包包里取出一大沓過去與首長大人的親密合照,冷笑著甩在餐桌上,
“他只是一時不能接受我突然活著回來的事實,但他否認不了我們之間的過去!”
這一天,蘇喬親眼看見了一張張她這輩子最痛苦、最難過的照片――
有首長大人與林若初相依而偎的,有他們親密相擁的,也有他們浪漫牽手的,還有林若初親吻他的……
每一張,都在深深地刺痛著她疼痛的心臟,也深深地刺激了她不時疼痛的腦神經(jīng)!
腦子,劇烈地抽痛著、痙攣著、震顫著……
蘇喬暈了過去,沉沉地閉上雙眼之前,她卻分明看見,眼前女子的臉孔與照片中的林若初如出一轍,連眉眼間的一顆淚痣,也毫無誤差!
淚水,潸然而下。
她喃喃地低喚了一聲,“大哥,我好痛……”
真的很痛、很痛,不只是腦仁痛,是心痛!
她從來不知道,愛上一個人卻被背叛之時,原來真的可以痛到比面臨死亡更絕望、更可怕!
無邊的黑暗深淵里,她好像又夢見了大哥,他問她,“蘇喬,你什么時候才能回來我身邊?”
她卻痛到不能自己,因為她再也回不去了,永遠也回不去了!
在夢中,她只是懵懵懂懂地想念著大哥、暗戀著大哥,可是,首長大人來到她身邊,霸道地掠奪了她的心之后,她卻是真真切切、徹徹底底地愛上了他!
她愛這個叫做沈翊驍?shù)哪腥?,寧可不要記憶,寧可拋卻夢中牽掛的“大哥”,也執(zhí)意留在他的身邊!
最后才發(fā)現(xiàn),這原來也是一場夢,一場真實到可怕心碎的噩夢!
……
餐廳對面的一輛監(jiān)測設備車上。
沈翊驍看著唐美丹抱著昏迷過去的蘇喬下樓,著急叫喚車子的樣子,眼眶隱隱泛紅,綿厚的大掌也不自覺地緊攥成團,狠狠地用力至骨節(jié)森然泛白,一派蕭煞狠厲之色!
旁邊座位上的許子建摘掉耳邊的監(jiān)聽器,看見他胸口劇烈起伏卻仍在極力克制的表情,心下了然,“少首長,要不就把真相告訴少夫人吧?我覺得她能配合好我們的行動?!?br/>
沈翊驍卻斷然否定了他的提議:“不行!她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險!”
“可是,少夫人現(xiàn)在也不好過,您更會因此擔下莫大的罵名,對蘇家那邊根本沒法兒交待――”
“小許,我要她活著!只要她活著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