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祝少首長早生貴子
軍區(qū)附屬公寓。
許子建剛從樓上下來,就看見送完少夫人去上學(xué)回來的少首長,正在將車子泊進樓下的白線規(guī)劃的停車位上――
遂立刻殷勤地迎上前去,端端正正地行了一個軍禮,“少首長,好!”
主駕座上的首長大人沒有搭理他,逕直熄了火,推開車門,一雙修括筆直的大長腿已是沉穩(wěn)有力地韃伐在灰白水泥地面上。
許子建一直抬臂敬著軍禮,恭恭敬敬地佇在車身旁,目送著他高大挺拔的身軀從主駕座下來,又繞過車頭,擦過自己身旁,進入樓道里……
正想把手放下來,已走到樓道入口的首長大人卻忽而轉(zhuǎn)過身來,朝他揚了揚手中的玫瑰花,“好看嗎?”
許子建其實早就看見了他捧在胸前的鮮花,想問又不敢問。
難得他主動問自己,立刻興致勃勃地湊上前去,“真好看!這花骨朵含苞欲放的,最是新鮮嬌艷了!”
首長大人似乎特別認同他的說法,“嗯。這是花店里最新鮮的花?!?br/>
許子建正奇怪他為什么會突然跟自己說這些,沈翊驍又吩咐他上樓,“找個花瓶插起來,好好養(yǎng)著,晚上有大作用。”
許子建的好奇心一下子被他挑了起來,手法略顯生疏地往花瓶里插著花,
又扭頭去問自一進門就直接走進洗手間刮胡子的男人,“少首長,你突然買束花回來,是不是晚上有客人要來家里?”
洗手間里,電動剃須刀的“茲茲”聲暫停,大約是嘴巴周圍都是白色的剃須水泡沫,男人醇厚低喑的嗓音模糊不清地傳出來,“沒有?;ㄊ墙o少夫人買的?!?br/>
許子建錯愕地半張著嘴,“可是,少夫人不是對香水過敏,也不喜歡花嗎?”
男人不屑輕哼的聲音又從里面?zhèn)髁顺鰜恚澳阋詾槲业闹巧叹透阋粯訂??包裝紙是環(huán)保無香型的?!?br/>
無端躺槍的許子建頓即滿面黑線:“……”
上次的花是陳明去買的,為什么卻要他背這個黑鍋?!
可他還沒來得及抗議,里間又傳來了一記咕噥不清的低喃,“我還想再看一回小丫頭嘴里含著玫瑰花瓣的樣子呢,哪能讓這花沾上一點兒香水味……”
許子建恍然大悟!
他這才明白,為什么那天陳明送少首長去學(xué)校,沒見著少夫人,回來后卻仍是一付如沐春風(fēng)、甜蜜相思的模樣!
原來還有這一茬兒!
那天晚上,看見少夫人口含玫瑰花瓣的少首長,一定被撩得心猿意馬,恨不得變成少夫人口中的那一片玫瑰花瓣吧,哪里還有工夫來生悶氣?
不過,今晚到底是什么重要的日子,少首長居然一臉風(fēng)騷地親自去買了一束玫瑰花回來,剛進門又迫不及待地走進洗手間刮胡子,還親自上樓去替換了干凈的床單!
完了,還打開衣櫥,躊躕不定在一排熨燙得筆挺工整的男士服飾上徘徊流連,喃喃自語,“這軍裝脫起來太麻煩了,我得挑一套簡單利索點的……”
許子建終于知道今晚是什么日子了,笑嘻嘻地祝賀道,“恭喜少首長新婚大喜,早生貴子!”
沈翊驍從明晃晃的試衣鏡前轉(zhuǎn)過身來,笑罵了一句,“你小子,就沒有一句說對的!”
他都已經(jīng)結(jié)婚大半年了,哪來的“新婚大喜”?
至于“早生貴子”,那就更是八字還沒有一撇,蘇喬還在上學(xué)呢,他又怎么能忍心讓她輟學(xué)在家給他生孩子?
不過,他心里還是很高興,半點兒也沒有要責(zé)罰許子建的意思。
又交待許子建:等下放學(xué)他去蘇喬的時候,就把花瓶里的玫瑰花給掰成瓣,灑到他新?lián)Q的床單上。
許子建一臉的忍俊不禁,卻又一本正經(jīng)地敬了個軍禮,“保證完成任務(wù)!”
沈翊驍抓起車鑰匙下樓前,他又欠抽地加了一句,“首長大人有紅包派嗎?”
他本就是打趣的隨口一說,沒想到,沈翊驍竟然真的命他取來了一沓紅包袋子,往每個里面都放了一張百元大鈔,“給警衛(wèi)連的兄弟們捎去,討個好意頭?!?br/>
這天晚上,整個警衛(wèi)連的營地幾乎都要沸騰起來,他們以為,他們一向敬畏尊崇的首長大人,終于可以苦盡甘來,從此邁入幸福美滿的人生。
可是,意外總是來得這樣的措手不及,這樣的……
身心俱裂。
……
城北附屬軍醫(yī)院。
去見過老爺子之后,獨自返回自己病房里的沈翊帆,內(nèi)心卻比以往的任何時候都要更加充滿戾氣!
他知道,他的愛情之路,再也沒有任何人會為他開疆辟土!
他能夠指望的,就只有他自己!
但,他的力量是如此的薄弱不堪,又怎么可能跟早已羽翼豐滿的大哥相抗衡?
腦海里,混亂地交織著蘇喬淚眼朦朧卻毅然決然離他而去的身影,以及老爺子明里暗里對大哥的偏袒――
因為大哥說愿意娶蘇喬,爺爺就漠視了他的愛情,不惜暗渡陳倉,讓蘇喬成為了大哥的妻子!
還有一向最寵愛他的父親,現(xiàn)在也因為母親犯下的過錯,而不惜對他憤怒斥責(zé),甚至動手打了他!
就連他最心愛的喬喬,也拒而不見他,任由他在冰冷的雨水里淋了個濕透,卻連一個電話也沒有回給他。
而自稱最愛他的母親,此刻恐怕正忙著跟父親打離婚官司,根本無暇顧及他吧?
這一刻,沈翊帆感覺,自己像是一下子被全世界拋棄了!
愛他的人,不再愛他;他愛的人,也不再愛他。
他就像是突然掉進了一個寒意徹骨的冰窟窿里,凍得瑟瑟發(fā)抖,心生絕望!
又痛又恨。他恍恍惚惚地離開病房,又恍恍惚惚上了醫(yī)院頂樓――
暴風(fēng)雨后的傍晚,空氣格外的清新,而又隱隱地透露出一股蕭煞的意味。
尤其是冷冽的秋風(fēng)乍風(fēng)時,涼嗖嗖的寒意灌入他冰冷刺痛的心房,更是讓他了無生念。
站在空曠而危險的平臺邊緣上,他悲愴地笑了笑:“……”
他怎么會以為,使出自殘的把戲,就可以贏得所有人的同情,就可以挽回喬喬的心?
也許,就這樣跳下去,一死了之,才是最好的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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