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給兇手的鎮(zhèn)魂曲33 玩弄命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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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小啊。”馬欣趴在欄桿邊,透過馬漢□□的瞄準(zhǔn)鏡望向遠(yuǎn)方,“我還以為可以看得很清楚呢。”
“傻不傻。”趙虎在一旁撇嘴,“能看很清楚那誰都能當(dāng)狙擊手了,高手都是盲狙的。”
“跟螞蟻一樣怎么打中啊?”馬欣好奇問馬漢。
馬漢正通過定位儀觀察展昭白玉堂他們的行蹤,隨口回答,“像螞蟻才好打中。”
“為什么啊?”馬欣歪過頭看自家大哥。
“當(dāng)螞蟻來打唄,當(dāng)人還得了?”馬漢心不在焉回答,邊抬頭問白燁,“Eleven在哪兒?”
白燁微微一聳肩,“大概有他的事情做。”
馬漢皺眉,和趙虎交換了一個眼神,默默地等了起來。
公孫站在白燁身邊,很感興趣地問他,“問你個問題。”
白燁朝他看了一眼,隨即笑了,“你某些程度上和爵有些相似。”
“哦?”公孫好奇,“哪里?”
“你想問什么問題?”白燁沒有回答,而是跳回到原來的問題。
“嗯……”公孫摸著下巴,“我簡單梳理了一下案情,有幾個地方不太明白。”
白燁一挑眉。
馬欣趕緊湊上來,“梳理案情什么的,太需要了!我還云山霧罩的呢!”
“吶,首先,趙爵連哄帶騙甚至擺平了包局,讓我們來到T市,說好是抓幽靈的。”公孫開始按照自己的記憶梳理案情。
“趙爵在舊警局里面,藏著三年前的關(guān)于綁架案的資料,換句話說,他其實從三年前就開始調(diào)查這件案子了,最后確定是在T市,然后通過錦堂的資助,在這里安裝了大量的監(jiān)視系統(tǒng)。我問過蔣平了,要設(shè)置那么復(fù)雜的監(jiān)控系統(tǒng),還有那么大量的信息處理,需要至少一到兩年的時間才行。”公孫敲了敲下巴,“不過有一點我想不通。”
白燁淡淡一笑,“哪里?”
“那個叫陳新的小男孩兒。”公孫抱著胳膊,“趙爵救了他,還把他藏了起來。他部署了那么久,一直沒有被人發(fā)現(xiàn),表示他一直很低調(diào)。可救下陳新和帶著SCI大舉來到T市的行為不能說不高調(diào),還接任校長進(jìn)入學(xué)校……不怕打草驚蛇么?”
白燁嘴角微微挑起。
公孫斜著眼睛看他,“我有時候覺得呢,展昭和趙爵都是屬于比較孩子氣的人,不過智商那么高的人,孩子氣也不過是為自己解解壓罷了,絕對不會幼稚。我相信陪著趙爵玩了那么久,玩得大家都云山霧罩的這整個過程,展昭心里是明白的,鬧劇不過是表面,無論是潛入學(xué)校做無間、高調(diào)在晚會上抓幽靈,甚至是最后進(jìn)入那個要塞……都不是他的最終目的。”
白燁微微低著頭,靠在欄桿上聽公孫說完,臉上還是淡淡的笑意。
趙虎抱著槍靠在欄桿上,仰著臉看公孫,“其實我也覺得很奇怪。”
“哪里奇怪?”馬欣趕忙問。“
“我們來到T市后,碰到好多不尋常的事情,來來回回就圍繞殺手、幽靈、PTW,還有墳?zāi)埂N沂怯X得啊,干嘛拐彎抹角的么,這些殺手直接都是可以調(diào)查的,大不了開了單子抓人唄。要塞的地點我們也清楚了,直接派人馬進(jìn)去么,這種拐帶小孩子的行為都構(gòu)成團(tuán)伙作案了,管他做什么研究呢,不都是犯罪,抓起來按證據(jù)審唄,勞師動眾鬧了半天,趙爵他究竟想干嘛?”
“還有Eleven。”馬漢也低聲道,“他要報仇,大可以和你聯(lián)手干掉PTW的七個殺手,沒理由大費周章。”
白燁微微搖了搖頭,笑而不語。
“除非……”公孫抬頭看他,“趙爵說要給你個驚喜,難道不是幽靈也不是PTW?”
“趙爵布置了三年,要抓的自然不會是這種小魚。”
這時,從扶梯上傳來了一個聲音。
眾人都一愣,猛地抬起頭,只見一個人從樓下緩緩走了上來,手中提著一個很大的手提箱。
眾人都皺眉……眼前的人有些出乎眾人的預(yù)料,但那明晃晃的花襯衫還是讓眾人異口同聲叫了出來,“花菜!”
上來的人是許久不見的尤金,一聽到“花菜”兩個字,尤金扶額趴在扶梯上捶欄桿,“老子的一世英名啊……”
“東西帶來沒?”白燁問他。
“來了。”尤金將箱子放在了地上,正好在馬漢面前,“唉,給你的。”
馬漢不太明白,皺眉看他。
尤金打開箱子,里邊是一把□□。
“喔……這個是什么槍啊?”馬欣好奇地湊上來看,“這個顏色從來沒見過。”
尤金轉(zhuǎn)過臉看到馬欣,立馬眉開眼笑,“呦,美女!你們SCI總算不是光棍部隊了啊。”
馬欣瞄了他一眼,覺得這人衣著品味有問題。
馬漢盯著那支□□看了良久,抬頭看尤金,“你想打衛(wèi)星啊?拿這東西來干嘛?”
“嘿嘿。”尤金樂呵呵地說,“這是包拯申請的警用裝備,我不過是坐一回人肉速遞員而已。”說著,給馬漢看槍身上的□□。
“哥,這是什么槍?”馬欣好奇,“為什么土黃色,好長的槍管。”
“這是M200,射程在兩千米以上。”馬漢將槍拿起來,看了看子彈又看了看加長的槍管,皺眉看白燁,“你們想干嘛?”
“掩護(hù)用。”白燁低聲道,“對付大提琴。”
馬漢想到了那個朋克裝的古怪殺手,“他不是走了么?”
“嘖嘖。”尤金托著下巴搖頭,“那小子打個馬虎眼就走,是因為他有別的正經(jīng)任務(wù)要做。”說著,拍了拍馬漢的肩膀,“他也有支M200,一會兒你把他拼掉。”
馬漢一頭霧水。
白燁看了看時間,“差不多該來了。”
尤金笑嘻嘻盤腿坐下,伸手輕輕一擺,跟甩指揮棒似的,“要開始了喔,趙爵精心策劃,給亡靈的鎮(zhèn)魂曲。”
……
展昭和白玉堂從中層進(jìn)入了要塞的腹地。
展昭邊走,邊四外觀察……這要塞的內(nèi)部結(jié)構(gòu),也不知道為什么,總給他一種莫名很熟悉的感覺。
前方已經(jīng)是警報聲大作,走到一條長長的走廊入口處,剛想往前,洛天伸手?jǐn)r住眾人,“前邊有報警器的,直接過去會有鐵門自動關(guān)起來。
白玉堂看了看他。
洛天一聳肩,“和我以前關(guān)過的那個實驗基地構(gòu)造完全一樣。”
白玉堂想了想,在墻邊摸索了一陣,果然找到了一個鐵匣子,拉開小門,里邊有類似防盜鎖的數(shù)字密碼控制器。
“真老式。”白玉堂看了一眼,“不是虹膜不是指紋,而是靠密碼……”
包拯看洛天,那意思——知道密碼么?
洛天搖了搖頭。
展昭伸手突然按了一串?dāng)?shù)字,示意眾人——走。
白玉堂就帶頭走進(jìn)了走廊。
包拯和洛天面面相覷,不過一路走進(jìn)去,竟然一點機(jī)關(guān)都沒碰觸到。
包拯就問展昭,“我說……你最近功力見長啊。”
展昭一笑,這個解密碼的動作,趙爵做了無數(shù)遍了。其實趙爵一早就已經(jīng)給了他們足夠的提示,鐘聲、鎮(zhèn)魂曲、密碼……一切的一切,都在那個簡單的手指動作里邊。
剛剛穿過走廊,就看到了好幾間實驗室,很多已經(jīng)落了灰塵,有幾個白大褂的老頭四散奔逃。
包拯帶人輕易將人都抓了起來。
幾間實驗室,展昭都一一查看了,PTW的實驗果然更系統(tǒng)了,也有不少進(jìn)步。
展昭以最快的速度翻閱著電腦里的所有資料,包拯看了一眼,覺得鼠標(biāo)滾動的速度和文字嘩嘩從屏幕上飛過的速度超越人類的接受能力,看著頭暈還有點惡心,不過展昭看得十分專注。
將總共五個研究人員抓住后,洛天檢查了一遍,回來告訴眾人——清場了。
展昭翻完了最后一頁研究資料,抬頭告訴白玉堂,“樣本!”
“什么樣本?”
“PTW最有價值的樣本,總共十個。”展昭認(rèn)真說,“這樣本已經(jīng)成功研究到防止衰老和成倍增加體能幾個項目,如果丟了后果不堪設(shè)想。”
“樣本什么樣子?”白玉堂問。
“應(yīng)該是十個培養(yǎng)皿還有十分基因圖譜。”展昭話剛說完,洛天等人就開始找。
包拯站在一旁不出聲。
白玉堂忽然望向他,“包局?”
“嗯?”包拯抬頭。
“以往這種情況你已經(jīng)跳起來了。”白玉堂看他,“怎么不著急?”
包拯搔了搔下巴,“這個么……”
展昭和白玉堂稍微愣了那么兩秒鐘后,對視了一眼——如果樣本找到,包拯要做的只能是將所有資料交給上級,這東西就好像是一面魔鏡一樣,誰能保證人人都經(jīng)得起這些資料和樣本的誘惑,不去研究?說句不好聽的,如果真的有一天發(fā)現(xiàn)了時光機(jī),那么銷毀它,也許是最好的處理辦法,關(guān)鍵是……怎樣銷毀?
展昭搖了搖頭嘆口氣,“看來趙爵都算計好了。”
白玉堂收了槍,通過通訊設(shè)備問白馳,“你們那里怎么樣了?”
“哥,我們發(fā)現(xiàn)了九個被綁架的小朋友,有兩個看守,一個被特警抓住了,還有一個跑了,我和禎在追。
展昭湊過去問,“趙爵呢?”
“在后面吧……”白馳回話,“我們追著那個看守到樓上了。”
展昭和白玉堂都皺了皺眉頭,又聯(lián)系白錦堂。
通訊器那頭傳來的是一陣槍聲還有白錦堂慢悠悠抽煙的聲音,“下邊真是好風(fēng)光。”
白玉堂無語,“有沒有收獲?”
“抓住了四個小嘍啰,還有兩個雙胞胎剛剛解決掉。”
“警員呢?”
“在吐。”
“為什么要吐?”展昭和白玉堂都有那么一點納悶。
“哦,原來底層真的是焚化爐……”說到這里,白錦堂停頓了一下,“嗯……好像有個漏網(wǎng)之魚,我去跟他聊聊。”說完,通訊器就斷了。
展昭和白玉堂有些無語,回頭看被抓住的幾個科研人員。
展昭用蔣平給他們的智能手機(jī)拍下了他們的面部特征,發(fā)照片給蔣平對比識別。
經(jīng)過識別,這幾人的身份都出來了,是失蹤的醫(yī)生和科學(xué)家。這些科學(xué)家都因為曾經(jīng)進(jìn)行危險實驗而受到懲處,后來都失蹤了,大概是三四年前的事情,大多來自南美洲。
展昭跟他們聊了幾句,發(fā)現(xiàn)似乎是被洗腦了,一個兩個都覺得自己是天才別人是白癡,他們研究的東西普通人理解不了。
展昭打了個哈欠,讓警員將人押出去,眾人到樓下回合,卻發(fā)現(xiàn)少了幾個人……趙爵不在,白馳和趙禎不在,白錦堂和雙胞胎也不在。
“人呢?”包拯皺眉。
幾個警員說,趙爵一轉(zhuǎn)眼就不知道上哪兒去了,趙禎和白馳追一個看守去了,白錦堂和雙胞胎似乎也是追漏網(wǎng)之魚去了。
白玉堂算了算,“還是沒那個幽靈的下落。”
“不出預(yù)料的話,應(yīng)該是他拿走了樣本,他會急著回來的目的,估計也是為了拿樣本的。”展昭說著,單手架著白玉堂的肩膀,“這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大峽谷,那么多特警他能跑掉?狡兔三窟么?要不然我們?nèi)フ{(diào)點警犬來抓。”
白玉堂看了看他一臉輕松的樣子,搖頭,“看樣子趙爵應(yīng)該都安排好了,他和樣本都跑不掉,不過我有些不明白,趙爵究竟準(zhǔn)備送什么驚喜給白燁?”
展昭“哼哼”了一聲,“趙爵這人挺適合一句臺詞。”
白玉堂皺眉,“什么臺詞?”
“猜得中開頭猜不中結(jié)尾。”展昭一聳肩,見包拯輕輕松松分派人手似乎還不想走,就挑起嘴角對白玉堂努努嘴。
白玉堂看了一眼包拯,明白展昭的意思——所謂無利不起早么,包拯會和趙爵達(dá)成妥協(xié),看來這次的收獲,應(yīng)該不止救了幾個小孩和抓到幾個瘋子科學(xué)家那么點兒,還有大魚,在后頭。
白馳跑得上氣不接下氣,要塞上層都是鐵欄桿扶手樓梯,七拐八拐的,他又擔(dān)心趙禎,可是趙禎跑得未免也太快了,這身手敏捷得他都自卑了。
剛到樓下覺得實在跑不動了,就聽到樓上傳來,“嘭”一聲。
隨后“咕嚕咕嚕咕嚕”,一個人滾了下來。
正好摔倒白馳眼前,白馳眼疾手快,按住他戴手銬。
趙禎直接從樓上的扶手上順勢滑了下來,雙手還插著褲兜,別提多輕松了。
白馳見最后一個看守抓住了,就想上樓再看看。
趙禎伸手?jǐn)r住他,“別去了。”
“為什么?”
趙禎想了想,扁嘴,“上面都是小朋友的玩具。”
白馳愣了愣,有些鬧不明白——是用來哄那些被綁架來的小朋友的?
趙禎補(bǔ)充了一句,“都很久了。”
白馳皺眉,低頭看哪個看守。
仔細(xì)一看,白馳認(rèn)出來了,“你不是學(xué)校體育隊的教練么?”
那人雙手被反銬在身后,盯著白馳和趙禎,眼神怪兇狠的。
趙禎仔細(xì)看了看他,跟白馳說,“他貌似是正常人,大概是拿錢干活的。”
“你為什么那么做?”白馳押著他往外走,“你沒感情的么?那些小孩子還那么小。”
“試驗品就是試驗品。”那人開口,說話聲音很淡定,“每個人都有屬于他自己的命運。”
白馳雙眉緊皺,“別人的命運怎么樣,不是你們來說了算的。”
“所以才有趣啊。”那人緩緩回頭,裂開嘴笑著看白馳,有些生硬木訥,“強(qiáng)者能掌控別人的命運,弱者只能被人掌控,這就是世界。“
說話間,眾人已經(jīng)到了樓下。
展昭和白玉堂正好聽到這句話,回頭看,就見向來好脾氣的白馳一把將人按在了地上,之后走到一旁喘氣,也不知道是剛才跑了一路累的還是氣的。
趙禎搖頭。
這時,樓下,白錦堂慢悠悠走了上來,身后雙胞胎拖死狗一樣,拖著一個看守打扮的人。
白玉堂走過去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打成豬頭了,不滿地看白錦堂,“怎么動私刑?”
白錦堂一聳肩,“他自己摔的。”
白玉堂嘴角抽了一下,壓低聲音,“我們是警察不是黑社會大哥!”
白錦堂點頭,很認(rèn)真地說,“嗯,所以我要教育一下他,讓他感受一下命運被控制是多么有趣的一件事。”說完,讓雙胞胎把人丟地上,去洗手。
展昭看了看兩個看守,“口徑竟然一致的啊……”
之后經(jīng)過盤問,在要塞的所有工作人員,說法都非常一致,神情也是一種相似的木訥。
展昭翻看了一下他們的眼瞳,若偶所思——催眠控制,高手啊……
這時,就聽趙禎突然問,“你們……有沒有聽到什么奇怪的聲音?”
洛天點頭,“嗯,嗡嗡嗡的,我剛剛就聽到了。”
“什么東西嗡嗡嗡?”特警隊長將人都押上了警車,不解地問。
眾人沉默片刻來仔細(xì)分辨聲音,就在都沒什么頭緒的時候,白玉堂開口,“直升機(jī)。”
“幽靈藏了臺直升機(jī)要逃走啊?”展昭驚訝。
“不。”白玉堂很篤定地?fù)u頭,“飛機(jī)是在降落中,而不是起飛。”
眾人立馬一起看包拯。
包拯趕忙搖頭,“我沒申請啊!”
眾人心里就咯噔了一下——難道還有外援?
遠(yuǎn)處,馬漢用槍瞄準(zhǔn)直升機(jī)上甩下來的長長繩索——想跑?沒那么容易,一個都別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