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床異夢
瓜爾佳墨云在虎頭上落下最后一針,心道原來十三爺?shù)念^一件爬服竟是如自自己之手,歷史上的十三爺是因為生母早亡這才交給德妃來養(yǎng),沒想到在這里也是一樣的,他生在永和宮里,其母只是個貴人,康熙大筆一揮就交給了德妃教養(yǎng)。
如此一來永和宮里的皇子又多了一個,章佳氏倒瞧不出不高興,自己去看她時都是心滿意足地躺在床上喝著湯湯水水進補,這宮里的女人愿望只有兩個,得寵,生兒子,若是生不出兒子,再得寵也是鏡花水月,漢朝的趙家姐妹寵冠六宮又如何?無子就無有什么好下場。
皇子交給品級更高的嬪妃教養(yǎng)本是規(guī)矩,更不用說十三阿哥就在永和宮里養(yǎng)著,章佳氏想看隨時可以去看,本來皇子也不用妃子們背著抱著,身邊教養(yǎng)嬤嬤一個,奶嬤嬤兩個,宮女四個,針線上人兩個這都是生下來就配齊了的,所謂的某妃教養(yǎng),也無非是每日瞧一瞧看一看長得如何了,走馬觀花一般,不是親生的關(guān)懷教養(yǎng)自然是有的,但也是有限。
像是四阿哥那般因佟佳氏無子,因而對養(yǎng)在自己身邊的四阿哥分外上心的才是少數(shù),像惠妃對八阿哥一般的,才是多數(shù),惠妃就算對八阿哥好,八成也是為了日后皇長子能有個助力。
她想到這里,就又想到了傳說中美冠六宮的衛(wèi)氏,只因她來得晚些并未遇見,試探的借著問皇子們的事,問了起來,“這宮里的幾個阿哥我都瞧見過了,只是幾個小的未曾遇見過。七阿哥聽說腿腳有些毛病?”說到這里,她記得成嬪也算是長壽的,卻沒想到這個時候就被貶了,七阿哥因有腿疾,年齡也勉強夠大,據(jù)說是被寄在安嬪名下。但也只在乾西五所過活。并沒有什么出奇的。
“七阿哥腿腳不好,不過因安嬪無子,對七阿哥是不差的。”紅花說得又跟瓜爾佳墨云想得有些偏差,是啊。腿腳再不好,那也是個皇子,有皇子就比沒皇子強。
“八阿哥呢?我在宮外就聽說過衛(wèi)氏是個難得的美人兒”
“衛(wèi)貴人確實貌美。但也沒有多出奇奴婢們見過一兩次,如今她年齡大了,日子過得也不好。倒沒傳說中那么好看,八阿哥確實乖巧,聽說惠小主待他也好。”
這倒沒什么出入以衛(wèi)氏辛者庫的出身,若是一直得寵到現(xiàn)在,怕才是奇事,“九阿哥和十阿哥、十一阿哥呢?”
“九阿哥和十一阿哥是宜小主生的,十阿哥是貴主生的。自然是頂頂尊貴了,余下的十二阿哥被蘇麻大姑姑養(yǎng)在身邊。也是好的。”說到底這宮里的皇子,都沒有境遇太差的,就是有,也是面上瞧不出來的。
瓜爾佳墨云咬了咬嘴唇,她現(xiàn)在的身體年輕,卻一直隔三差五的有著寵幸,她心里想得是
“小主您不必介懷,雖說德小主身邊已經(jīng)有了十三阿哥,可您若是也生了,德小主一樣顧得過來”
這就觸及到瓜爾佳墨云不想面對的事了,她若是生了子,以她現(xiàn)在的份位自然沒辦法養(yǎng),要交到德妃手上去養(yǎng),可若是不生子,怕是一輩子都升不了什么份位,雖說她心里打定了主意要讓康熙喜歡上自己,可越來越覺得難度大,她現(xiàn)在在康熙心里什么位置,她是一點把握都沒有。
她唯一所長的就是知道些后世的知識,可是知道了又怎么樣?她能跟康熙說你到后來會廢太子,皇子們?yōu)閵Z嫡使盡手段,后來被人寫成了書就叫九龍奪嫡嗎?再后面的事她更不敢說,說出來就是滿門抄斬的罪名,不止是她要死,她全家都要死。
或者跟德妃掀底?問題是德妃混得這么好,恐怕歷史知識比自己還要豐富一些,自己露出了“輕狂”的樣子,德妃怕是要滅自己的口了,她左思不對,右想不成,咬著嘴唇皺著眉,煩得不行。
兩個宮女已經(jīng)習(xí)慣了她這樣獨坐想事兒,一會喜笑顏開,一會兒愁云滿面的樣子,互視了一眼都不理她,左不過等到她見了皇上,自有一番嘴臉態(tài)度,見到德小主的時候也恭敬,至于別的,這宮里誰不是有好幾張的臉啊。
秀兒現(xiàn)在身邊有兩個小嬰孩,雖說都有嬤嬤們教養(yǎng)著,她只需每日逗弄一會兒就算盡責(zé)了,還是覺得有些分身乏術(shù),臨近年關(guān)宮里的事情多,溫僖貴妃染上了風(fēng)寒,四妃更是忙得腳打后腦勺,又經(jīng)常因為是四個人,少數(shù)服從多數(shù)這事兒怕是不能用了,其實爭執(zhí)得也不是什么大事,無非是試驗果脯,有人說用這十二樣,又有人說用那十二樣,當(dāng)中所差不過是一兩樣罷了,可這些人又似是覺得這件事上讓了,在旁地事上再讓一讓,自己就成了擺設(shè)了。
爭來爭去的果脯不要緊,要緊的是手里的權(quán)柄,榮妃本來就憨厚,秀兒也不是在這種小事上會斤斤計較的,說到底計較最深的是惠妃和宜妃,榮妃和秀兒夾在當(dāng)中做和事佬,卻是哪個都說服不了,“是用杏脯還是紅果脯又有什么要緊?既然兩位姐姐這般爭執(zhí),不如索性把這樣都放上去,把梨脯拿下去就是了。”為了這點事爭執(zhí)了一個多時辰,也夠離譜的。秀兒按了按額頭,十分的不耐。
“那梨脯怎么能撤?”宜妃先說了話,“就是要用杏脯。”
“應(yīng)是用紅果脯。”
還是這些個車轱轆話,這又不是什么大事,能向上推問皇太后或者是皇上,秀兒想了想,這四個人就是不成,怎么樣也要有單數(shù),才能少數(shù)服從多數(shù),“咱們連果脯的事都決斷不了,溫僖姐姐又一時半刻好不了,不如把大公主找來,讓她幫著參詳一二。”
“大公主?”宜妃笑了笑,“德妹妹你還不知道吧?永綬沒了,大公主正在惱著呢,非逼著要讓伊爾根覺羅家的姑娘守望門寡,也不知道她小小的年紀哪里來的這樣的心思,真要守望門寡,伊爾根覺羅家的姑娘豈不是毀了一生?”
“竟有這等事?”若非她近日太忙,又怎會一無所知,秀兒覺得自己的情報網(wǎng)太遲頓了,或者也有可能是知道了,但因為事情不重要,她又太忙,所以就沒告訴她。
“永綬是趁人不備自盡沒的,皇上都懶得理,知道的人自然不多。”宜妃笑道。
榮妃嘆了口氣,“唉伊爾根覺羅家的姑娘也夠可憐的,剛被指了婚就病了,好不容易病好了定了婚期,竟是未成親就”
“她原也不是病,只不過不想嫁以病躲著,誰知道到底沒躲過。”惠妃說起來可不怎么同情這樣的人,在她的眼里皇上指婚了,就應(yīng)該樂樂呵呵的嫁,管他是愛走旱路還是愛走水路,左不過少不了她的鳳冠霞披。
秀兒心思則有些復(fù)雜了,說起來這事兒和她也有些干系,她到底還帶著前世的記憶,做不到像這些妃子一般把別人一生的悲劇說得云淡風(fēng)清的,“那也不能守望門寡”
“皇上也是這個心思,架不住大公主撒嬌。”康熙原來兒女少,自然過繼給自己的侄女極好,大公主撒起嬌來,康熙也確實無法,說這話的是榮妃,本來她的女兒是皇上長女,偏長女的名份被愛藍珠給占上了,大公主變成了二公主,雖說一樣得康熙的喜歡,榮妃還是覺得女兒吃了些虧,所以對愛藍珠的印象不好。
她們說起了別人的事,倒是比說果脯的事時和氣多了,有了這事兒一打茬,氣氛也緩和了一些,秀兒又想了個主意,“不如把果脯的事先放下,再議下一宗事”
眾人點了頭,至于后來果脯的事誰先低的頭,秀兒都沒有在意,總之后來上得是杏脯。
康熙當(dāng)天晚上留宿在永和宮里,自然看出了秀兒的疲色,**過后見她精力不濟,摟著她的肩問,“可是兩個孩子讓你太辛苦了?”
“本來就有奶嬤嬤來帶,豈敢稱什么辛苦,只是臨近過年,宮務(wù)頗多,溫僖姐姐又病了。”
“唉,她那身子也不好,每逢變天總要病一場,朕曾說要把永壽宮前殿全鋪上地龍,她又說屋里太暖,出外又太冷,怕要生病更多,把這事兒給否了。”提起溫僖的病,康熙也是頭疼的。
“溫僖姐姐就是素來愛節(jié)儉,生怕鋪張奢靡。”
“嗯,她倒是頗有乃姐之風(fēng)。”康熙一邊說一邊打了個呵欠,親了一下秀兒的額頭,閉上眼睛睡了過去,秀兒側(cè)是瞧著他的側(cè)臉,怎么也睡不著,到底等他睡踏實了,悄悄下了踏,擦洗了身子,換了里衣,又重新睡到他身側(cè),卻沒再倚著他睡,而是隔開了一臂的距離。
卻沒想到康熙睡也淺,聽見她這邊的動靜,伸手摸了摸她,“怎么換了衣裳?”
“地龍熱得很。”
“朕不覺得。”伸出手臂又將她摟到了自己的懷里。
所謂同床異夢約么就是如此,幸好不是每晚都在一起秀兒勸著自己忍,卻也是臨近三更才累極睡著。(未完待續(xù)。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