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愈
朝臣都知道康熙是個疼兒子的,太子出痘親自照顧,六阿哥病了張皇榜求醫(yī),三阿哥病了一樣是照顧有加,如今四阿哥生了病,皇上更是放下國事,回宮照看,倒讓有些浮動的人心穩(wěn)當(dāng)了一些,皇上待誰都好,太子卻唯有一個,至于太子險些中毒的事,也有耳目靈敏的得了信兒,有幾個就開始琢磨上了,皇上待阿哥們都好,滿人向來又是天下有能者居之,莫非太子的儲位不穩(wěn)?漢臣們還好,滿臣們一個個心里的小九九就多了。
康熙自是不知道這些跟著自己北狩又跟著自己擺駕回宮的大臣們怎么想,他想得是德妃有孕,老六的病剛好,老四又病了,她的身子不知道能不能經(jīng)得住,又覺得自己不應(yīng)該執(zhí)意讓她再生養(yǎng)。
等回了宮直奔乾西五所胤禛的小院去,正好碰上秀兒哄著胤禛吃藥,胤祚賊兮兮地偷蜜餞盒子里的蜜餞吃,一瞧見他來了,差點兒讓蜜餞嗆著,“兒咳咳”秀兒知道胤祚在偷蜜餞,胤禛在給他打掩護(hù),只是故意裝不知道罷了,卻冷不丁聽見胤祚嗆了一下,趕緊的替他拍背,這個兒子真應(yīng)了皇上說得,“難怪你皇阿瑪說你是水晶玻璃人兒,吃個蜜餞也能嗆到。”胤祚咳了半天把蜜餞從嗓子咳了出來,指著康熙道,“皇阿瑪你欺負(fù)人。”他一個男子漢,怎么就被叫成了水晶玻璃人兒了?傳出去他日后還怎么有臉見人。
秀兒這才察覺康熙進(jìn)來了,拉著胤祚跪地施禮,胤禛也在炕上跪下了,“妾給皇上請安。”
康熙瞧著胤禛臉色雖蒼白泛黃,可精神頭不錯。虛扶了一下秀兒,“你是有身子的人,快些起來吧。”又摸摸胤禛的額頭,“還難受嗎?”
“回皇阿瑪?shù)脑拑鹤又皇橇〖玻讶缓眯┝恕!?br/>
在古時痢疾可不是什么尋常的病,那怕是一條壯漢若是痢疾不止。三日內(nèi)丟了性命也是聽說過的。康熙又問秀兒,“太醫(yī)怎么說?”
“太醫(yī)說這是秋痢”其實這病挺重的,幸好胤禛是七歲時得了這個病而不是更小,宮里又有成方。榮太醫(yī)也頗有些心得,這才治了過來,康熙也是在信里知道是這個病。才嚇得不輕趕緊回宮的。
康熙面色也有些凝重,胤祚不懂這些,“皇阿瑪。什么叫秋痢?”
“就是我生得病。”胤禛搶著答了,他這些天也聽額娘跟榮太醫(yī)說過這病,他雖說得了這個病但治得及時,他身體又素來強(qiáng)健,這才有驚無險,其實病得挺險惡的。
胤祚點了點頭,“額娘給四哥吃得蜜餞比給我吃的好吃。”他又開始胡扯上了。他素來不喜歡在自己跟前的人情緒不高,總要找理由鬧一鬧。秀兒扯了扯他的耳朵,“都是一樣的東西,在皇阿瑪跟前不要這般胡鬧。”
康熙倒是不在意,他也是知道胤祚的這個毛病的,這孩子真不像是帝王家的孩子,只盼著人人都好,人人都快活,他坐到床邊摸了摸胤禛的手,觸手有些汗?jié)瘢斑€流虛汗嗎?”
胤禛搖了搖頭,“把藥方給朕拿來。”康熙也是懂醫(yī)理的,他要藥方蘇培盛立刻把預(yù)備好的藥方子交給了梁九功,梁九功又呈給了康熙,本來宮里人病了,總要三個太醫(yī)同診,再由懂醫(yī)的太監(jiān)參詳方子,秀兒這里一概免了這規(guī)矩,只信榮太醫(yī)一人,康熙瞧了瞧這方子,心道也難怪如此,這方子下得很精道,藥材的份量極精準(zhǔn),點了點頭,“這榮太醫(yī)倒是有些真本事,傳朕得旨意,榮太醫(yī)醫(yī)治四阿哥有功,升任五品太醫(yī),賞黃馬褂一件。”
五品太醫(yī)倒是沒什么,黃馬褂可真的是殊榮了,榮太醫(yī)來謝了恩,接過黃馬褂的手都是抖得。
秀兒道,“你既得了皇上的賞,我就不賞你別的什么了,只盼著你日后實心干事。”
“奴才定不負(fù)皇上、德妃娘娘的深恩!”榮太醫(yī)磕頭磕得砰砰直響。
有道是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胤禛這病雖說渡過了最險的一段,還是躺了有七八天才好利索,又照著食療的方子養(yǎng)了一個多月這才恢復(fù)了。
瓜爾佳墨云覺得這個清朝簡直怪極了,很多史上發(fā)生過的事不能說是沒發(fā)生,但是時間卻有些亂,可也沒有亂到朝堂上有穿過來的大臣,滿宮里都是穿越女的份上,難不成真是蝴蝶效應(yīng)?還是德妃是穿的她越聽德妃的事,越覺得穿來的人是她。
原來一般人都是猜她是佟佳氏身邊的宮女,卻沒想到是皇太后身邊的,又被元后要了去討好康熙,這才有了一步一步的平步青云,她不止是能生而已,在這宮里是真得得寵,連帶著自己這個依附著她的答應(yīng),也比旁人過得好些。
雖說答應(yīng)自有份例,可是無寵之人自是有人踩,她的份例卻沒人克扣過,雖說不算豐厚,好歹能衣食飽暖無憂,也讓她有精神去慢慢探查宮中動向,比如宮里誰最得寵,一共有幾個阿哥,幾個公主之類的,德妃所生的公主都活著,又是她很有可能是穿越過來的例證。
她把自己弄到了永和宮,可是有什么目的?怕她攪和了她的事,特意把她弄到跟前看著?墨云想到這里,瞧著一個替自己整理衣裳,一個在擦抹桌椅的兩個宮女子的眼神就不對勁了,難道這兩人都是釘子?自己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有人報給德妃?
她覺得自己像是光著身子被人圍著看一樣的難受,可又不能自己穿上衣裳,她正這么想著,忽然外面一盞燈籠閃過,一群人進(jìn)了另一個院子。
枚果伸長脖子探頭看了看,“又是敬事房來接章佳貴人,德小主有孕,她卻得了益。”這宮里每日最要緊的事之一,就是知道誰承了幸,康熙年輕的時候沒那些規(guī)矩,到了如今宮里的規(guī)矩漸漸多了起來,他多半是在嬪、妃那里過夜,貴人、常在、答應(yīng)這些庶妃若是極得寵的也有自己屋里承幸的,不過多數(shù)是由敬事房帶到乾清宮,墨云倒是沒問是不是到了乾清宮還要脫光了拿被卷著去的,就是覺得康熙這樣的種馬,還是不要沾染的好,可是滿宮里就這么一個男人,她真要在答應(yīng)的份位上熬一輩子?想到這里她又有了想要踢打什么的沖動。
秀兒把燈光挑亮,在燈下做著棉衣,雖說孩子們都有針線上人,用不上她這個額娘做針線,可她早養(yǎng)成一年給孩子們做一件棉衣的習(xí)慣,雖說眼下剛剛?cè)肭铮蛇@冬天是說來就來的。
全嬤嬤帶著西洋老花鏡在燈下做小鞋,屋里只有兩個人,卻也都沒有多少話,秀兒其實不喜歡人多,有的時候一個人能呆會兒,真得會高興一下,可自從進(jìn)了宮,就沒有一個人呆著的時候,連康熙臨幸她的時候,門外窗外都站著敬事房的人做著記錄。
跟全嬤嬤在一起做活是最接近一個人呆著的時段,她嘆了口氣,揉了揉腰,全嬤嬤道,“小主您不必急在這一時,累了就歇會兒吧。”
“年齡真是不饒人了,這一胎雖不像懷茉雅齊時那么累,卻還是忍不住腰酸。”現(xiàn)代人也就是一兩個孩子,怎知轉(zhuǎn)世過來生孩子生個不停,肚子里的已經(jīng)是第五個了,幸虧不要讓把把屎把尿,否則真要熬不住。
“小主還年輕著呢。”全嬤嬤打了個邊側(cè)坐到她身后,替她揉了揉腰,“可是這里疼?”
秀兒點了點頭,兩人正要說別的話,燈光從墻邊閃過,閃進(jìn)了屋子里,“今個兒又是章佳氏?”
“嗯。”
“她倒是個會討好皇上的。”不管怎么樣,章佳氏受寵是她的安排,她也早習(xí)慣了康熙的雨露均沾,專一?不止康熙不會懂這兩個字,這個時代的男人都不懂,秀兒也謝他的不懂,因為這樣她才能如此清醒的到現(xiàn)在,康熙是她孩子的父親,這點不會變,兩人一起生了這么多的孩子,這個男人自然是不同的,可要說別的朋友以上吧。
“奴婢聽李嬤嬤說章佳家的人這個時候就張羅年禮了。”
說到底章佳家還是想要章佳氏趁著得寵快點生子,在這宮里別的都是虛的,生子才是真的,誰都知道皇上的寵愛是最靠不住的,唯有生了皇子才能真正站穩(wěn)腳,“嗯。”
“李嬤嬤還說恍忽間聽說榮妃的家人發(fā)了財了,不止不依靠榮妃了,還出手闊綽一擲千金”
“他們家什么時候不出手闊綽,中等人家偏養(yǎng)了個金疙瘩似的紈绔,一輩子不知事卻有個好老子娘和好妹妹。”馬佳家的事秀兒在榮妃宮里住著的時候就知道不少,“只是發(fā)了財”他能發(fā)什么財?
“據(jù)說是跟內(nèi)務(wù)府的人有些瓜葛。”
“馬佳家的人有錢了是好事,咱們靜觀其變就是。”好事?秀兒其實覺得不是什么好事,可這種時候她若是多嘴多舌,榮妃怕是要覺得她忘恩負(fù)義了,她懷胤禛和胤祚時,馬佳氏沒少照應(yīng)她(未完待續(xù)。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