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我知道他不愛我
“長安,你要出門啊。”
唐婧冉的聲音很溫柔,在玄關(guān)處換了鞋后,徑直走到飲水機(jī)旁邊,從一旁的藥瓶里拿出幾顆藥,吃了進(jìn)去。
許長安從來不過問她的身體情況,所以也不會問她這是在吃什么藥。
他沒有搭理她,剛打算走到門口,唐婧冉就開口了。
“是去見時婳么?你這段時間一直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估計也只有時婳能讓你這么收拾自己了吧。”
她的語氣很平淡,如果換做以前,知道他去見時婳,估計會直接怒罵起來。
許長安發(fā)現(xiàn)自己越來越看不懂這個女人了,在唐婧冉的身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才導(dǎo)致她改變得這么快。
唐婧冉一仰脖子,又吃了幾顆藥丸進(jìn)去,看著他淡淡的笑,“只是隨口問問而已,你要是趕時間的話,就快去吧。”
那種不安又從許長安的內(nèi)心深處涌了出來,讓他不得不好好打量唐婧冉。
她像是一具行尸走肉,渾身沒有任何人氣,唯獨(dú)眸光復(fù)雜又深沉,讓人膽寒。
他沒再管,打開一旁的門就走了。
唐婧冉站在原地,嘴角嘲諷的勾了勾。
時婳,早晚會死在她的手上。
她要做的就是忍耐,等到把唐家拿到手,她才有資格和時婳斗!
許長安很快就來到了和時婳約定好的地點,他遠(yuǎn)遠(yuǎn)的就看到她了,但一直不敢上前,目光就這么眷念的逡巡在她的身上,仿佛要把她深深的刻進(jìn)心里。
時婳似乎是感覺到了,看了過來。
許長安連忙收回視線,去了她的身邊。
“小婳兒,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嗎?”
她不會無緣無故找他的,他知道。
時婳垂下眼睛,她今天出來算是全副武裝,脖子上也戴了厚厚的圍巾,就連手腕都沒有露出來。
昨晚的霍權(quán)辭發(fā)了狠,她身上幾乎沒有一塊好肉。
“許長安,你還記得我大學(xué)的時候動過手術(shù)嗎?闌尾炎手術(shù)。”
許長安仔細(xì)想了想,緩緩點頭。
“那一年你好像很在意學(xué)校的評獎,所以大多數(shù)時間都在圖書館,我那個時候課程也忙,所以我們平日里見面的機(jī)會也變少了,那次聽說你被送去醫(yī)院,我嚇了一跳,剛趕過去就聽說你動了手術(shù),急性闌尾炎,開了刀的,你當(dāng)時很虛弱。”
時婳點頭,她的記憶也是這樣。
“我當(dāng)時有沒有什么不對?或者說我那段時間有沒有什么不對的?”
許長安的眉宇劃過一抹疑惑,“小婳兒,你這是什么意思?”
時婳抿唇,放在桌上的雙手緩緩握緊,“我的肚子有沒有變大,或者是變胖......”
如果是懷孕,不可能連她的男朋友都不知道。
“小婳兒,是不是霍權(quán)辭對你做了什么?”
許長安的臉上滿是憤怒,抬手就抓住了她的圍巾,將她的圍巾取了下來。
在看到她脖子上的一片青紫痕跡時,氣得直接起身,“我去找他!!”
那些痕跡根本不是喜歡才留下的,那是強(qiáng)勢的霸占,是折磨!
曾經(jīng)他捧在手心里的人,怎么能被別人這么對待!
時婳連忙拉住他的袖子,臉色帶著一絲不正常的慘白。
“許長安,你聽我把話說完,如果你真的想幫我,那就好好回憶那段時間發(fā)生的事情。”
許長安身子一僵,緩緩坐下,眼眶已經(jīng)紅了。
“小婳兒,你這是何苦,他根本不愛你,你在他的身邊不會幸福的。”
“我知道他不愛我,我也不會愛他,我來問你這些,都是為了我自己。”
許長安抿唇,眼底暗潮涌動,“你那段時間和平常一樣,依舊很努力,不過因為那個學(xué)年涉及到評獎,你心高氣傲,一定要拿第一,所以那一年你很拼命,除了圖書館,幾乎沒在其他地方出現(xiàn)過,除此之外,沒有任何異常。”
時婳松了口氣,手下意識的摸向了自己的肚子,“這么說,我這個傷口確實是闌尾炎手術(shù)留下的?”
許長安點頭,不知道她問這話到底是什么意思。
“小婳兒,你是在圖書館暈倒的,而且是在晚上圖書館快關(guān)門之后,那里的老師把你送去了醫(yī)院,我去的時候,你的手術(shù)已經(jīng)結(jié)束了,一臉蒼白的躺著病床上,我很自責(zé)。”
時婳將摸著肚子的手收了回來,所以真的是霍權(quán)辭誤會她了?
可是以霍權(quán)辭的性子,如果不是十分篤定的話,昨晚不會那么對她的......
她垂下眼睛,淡淡喝了一杯咖啡,“我知道了,長安,謝謝你。”
她的話剛說完,就感覺到有什么東西朝自己飛了過來,幾乎是下意識的閃躲。
“時婳你個賤人!!”
霍箏氣得就要撲過來,她剛進(jìn)這家店就看到自己的兒子和時婳相談甚歡,這個賤人!居然還不肯放過她的兒子!
時婳躲過了那個杯子,有些心有余悸。
她發(fā)現(xiàn)自己可能和霍箏命格犯沖,不然怎么每次出來都能遇見。
許長安沒有想到會在這里碰到她,眉宇瞬間染上厭惡,“鬧夠了沒有?”
霍箏不敢置信的看著許長安,這是他第一次,如此直白又迫不及待的表現(xiàn)他的厭惡。
“長安,你不知道這個女人把我害得有多慘么?”
許長安的嘴角嘲諷,“你說的是潘岳那件事么?如果你自己沒做過,她怎么來害你?我倒覺得她做了一件好事,只有你,把傷害別人當(dāng)成了理所當(dāng)然,大概是爸爸這些年把你寵壞了,所以你什么都不會為其他人考慮。”
霍箏的臉色一下全白了,許長安的這些話無異于是利劍穿心。
“長安,你就是這么想媽媽的么?”
“難道不是?趙老師的事情你有愧疚過半點?潘岳的事情你有自責(zé)過么?你根本不會。”
霍箏的腦子里一片空白,眼神下意識的就看向了時婳,她到底給兒子灌了什么迷魂湯!
“時婳,你會遭報應(yīng)的,你慫恿長安和我決裂,你會遭報應(yīng)的,我現(xiàn)在過的這么慘,都是因為你,都是你這個賤人!”
她現(xiàn)在過的慘?
時婳嘲諷的扯唇,她衣食無憂,有良好的出身,有愛著她的老公,有牽掛她的家人,有數(shù)不完的錢,她居然說自己慘。
這種在蜜罐里長大的人,就是因為沒有真正的苦過,才什么都覺得自己難以接受。
“霍箏,若我是你,我就會好好想想怎么挽回自己在丈夫和兒子心里的形象,而不是這么一味的去指責(zé)別人,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許律師現(xiàn)在還是站在你這邊的吧,如果你依舊這么犯蠢,別說失去兒子,恐怕連自己的愛人都抓不住。”
霍箏的瞳孔一縮,眼底陰毒。
“你在詛咒我?茂松這么愛我,我就是打個噴嚏他都恨不得帶我去醫(yī)院,我又怎么會抓不住他!”
“那可不一定。”
霍箏這樣的女人,渴望窩在另一半的懷里躲避風(fēng)霜刀劍,做永遠(yuǎn)長不大的小孩,殊不知一生漫漫,男人需要成長成參天大樹,女人也需做一棵木棉與之并肩對立。
一場婚姻能走到最后,絕對不是一方的包容,而是雙方的扶持和關(guān)愛。
許茂松這些年無條件的寵著她,也有疲憊的時候,只是到目前為止,他把這份疲憊藏的很好。
霍箏本想繼續(xù)發(fā)難,可是想到許茂松昨晚沒回家,眼里瞬間就紅了。
該不會真的像時婳說的,她會失去他吧?
難道許茂松真的出軌了?
想到這,她沒心思繼續(xù)留在這里,馬上就找了私家偵探去調(diào)查許茂松。
這是許茂松第一次和霍箏吵架,或者以前兩人也有過矛盾,但一直都是他在退步,在包容。
恰好最近他的手里有個案子,他便想著等霍箏先冷靜幾天,再去溝通看看。
“許律師,你好,我是這一次的委托人。”
這一次的委托人是個美女,但許茂松向來不在意這些,他扯了一下自己的領(lǐng)帶,微微點頭,拿過對方的資料就開始看了起來。
“你是想和自己的丈夫離婚,并且讓他凈身出戶是么?”
女人點頭,眼底脆弱,“他很謹(jǐn)慎,最近已經(jīng)把小三帶回家了,他對那個小三倒是挺好的,那個小三很拜金,喜歡的是他的錢,但男人可能在這方面根本看不透,所以處處包容她。”
“你沒有想過用小三去威脅他么?”
女人一愣,臉上浮起一絲慘白。
“我不會做這種犯罪的事情,那個小三雖然貪財,破壞我的家庭,可我要是讓人去綁架她,我自己不也變成壞人了么?”
許茂松將資料收好,淡淡站了起來,“能去你家看看么?”
女人點頭,將他領(lǐng)著上了車。
而這一幕,恰好就被霍箏請來的私家偵探給拍到了。
汽車最后在女人的家門口停下,她家還算不錯,住的是高檔小區(qū)。
下車的時候,女人的高跟鞋崴了一下,瞬間撲進(jìn)了許茂松的懷里。
許茂松想要躲開,可看到自己的身邊是尖銳的碎石,也就強(qiáng)忍著沒動,很紳士的將她扶好。
“下次出來辦正事,還是不要穿高跟鞋,女人的高跟鞋有時候很壞事,如果我沒記錯,你剛剛還穿著高跟鞋開車了,這是對你自己的生命不尊重,也是對別人的生命不尊重。”
女人被他說的一陣臉紅,連連道歉。
但是這些畫面在私家偵探的眼里,那就是恩柔對視,郎有情妾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