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二章 石頭里的東西
許陽也沒有想到自己會報出這個價格,說出這話后,心中還有點(diǎn)后悔。</br> 但是既然價格都已經(jīng)說出來了,就不能夠在反悔。</br> 尤其現(xiàn)場幾千號人的目光都看著這里,如果反悔被趕出去,那可就丟人丟大發(fā)了。</br> 所以,許陽強(qiáng)裝著鎮(zhèn)定站在原地沒有動,表現(xiàn)出一副我不缺錢的樣子。</br> “兄弟,你真是厲害了,三個億你也敢報。”</br> 呂祥的心跳已經(jīng)開始加快了,他跟許陽湊一湊,還是能夠湊出這個錢的。</br> 但就算是能湊出來,也沒有必要一次都給把錢花完把?</br> 要是里面的東西賣了還好,如果賣不了,那豈不是要完蛋?</br> “三億,看起來你們很有錢啊。”</br> 豐云目光很震驚的看著許陽,她完全就沒有想到,這個其貌不揚(yáng),跟自己年紀(jì)差不多的人。</br> 一出手,居然就是三億。</br> 那幾乎相當(dāng)于她們豐家,巔峰時期所有財產(chǎn)了。</br> “三個億,有種。”</br> 六福的老女人臉色無比難看,她這次出來,準(zhǔn)備的資金也不過三億多而已。</br> 之前,因為買了一些不錯的石頭,已經(jīng)花掉好幾千萬。</br> 現(xiàn)在手里面頂破天就兩億九。</br> 本來她以為這個大石頭能夠穩(wěn)定的拿下了,沒想到半路殺出一個不知好歹的年輕人。</br> “去查查這小子什么來頭,在國內(nèi)珠寶界敢跟我們六福作對,是不想開下去了。”</br> 老女人冷著臉說。</br> 金伯利那邊,還有老鳳祥的公子,都投來詫異的目光。</br> 顯然,他們也都沒有想到,會突然殺出這么一個年輕人。</br> 畢竟他們之間競爭,都是國內(nèi)鼎鼎有名的大型集團(tuán),突然有一個不知道什么名頭的年輕人出現(xiàn)。</br> 讓他們心中很不爽。</br> “五分鐘之內(nèi),我要知道這個小子所有的信息。”</br> 老鳳祥公子,桂文宇一臉冷漠的說道。</br> “三億,還有價格更高的嗎。”</br> 賣家聲音嘶啞的說道,還略帶一絲亢奮,如果真的是這個價格賣出去,自己這幾年也沒有白費(fèi)。</br> 顯然,三億已經(jīng)是到頂了,現(xiàn)場知名集團(tuán)負(fù)責(zé)人,都沒有在出價的打算。</br> “成交!”</br> 賣家拍手落定了,這塊汽車一樣大的石頭,落入許陽手里面。</br> “呼……”</br> 許陽長吐出一口氣,媽的,這可怎么辦是好,從哪里去弄三億去。</br> “轉(zhuǎn)賬,還是現(xiàn)金?”</br> 賣家笑瞇瞇的過來。</br> 許陽眼皮跳動兩下,現(xiàn)金是不可能的了,轉(zhuǎn)賬……可能賬戶沒那么多錢。</br> “我先給一半訂金,畢竟調(diào)動這么大,銀行那邊要風(fēng)控的。”</br> 許陽說道。</br> “可以。”</br> 賣家點(diǎn)頭同意了,心想訂金都給一半了,不可能會缺另外一半的。</br> “呂總,轉(zhuǎn)賬把。”</br> 許陽頭皮發(fā)麻的說。</br> 呂祥一臉垂頭喪氣的過來,他賬戶里面剛好有這些流動資金,但是最多只能使用三天。</br> 三天后,如果這筆錢回不來,自己公司可就運(yùn)轉(zhuǎn)困難了。</br> 不過為了幫助許陽,他只能忍痛拿出來。</br> 轉(zhuǎn)賬以后,老頭笑的更開心了。</br> “別剛顧著笑,去把石頭給我切了。”</br> 許陽說道。</br> “我來,讓我來。”</br> 豐云突然異常興奮,價值三億的石頭,她這輩子是第一次遇到。</br> 這么好的機(jī)會,自然是讓她來。</br> 許陽點(diǎn)點(diǎn)頭,讓豐云去了。</br> 豐云興奮的跑過去,圍著石頭轉(zhuǎn)了兩圈后,開始下手切。</br> 附近所有人幾乎都過來了,兩三千人圍觀在這里,看著這塊三億的石頭被切開。</br> “就算賺不了,應(yīng)該不會虧本把。”</br> 許陽暗自攥緊拳頭,也是替自己捏了一把冷汗。</br> 如果里面什么都沒有的話,不僅僅是吐血那么簡單,而且還是非常非常的丟人。</br> “咦,情況有點(diǎn)不對。”</br> 呂祥忽然說道。</br> “怎么了?”許陽心跳開始加快。</br> “這石頭……好像被人打開過,你看地下那塊,是不是有個缺口?”</br> 聞言,許陽立刻低下頭看去,仔細(xì)看的話,好像那一片地方,確實有打開過的痕跡。</br> 后期還被人修補(bǔ)上去了。</br> “糟糕,難道這里面的東西已經(jīng)被人給偷了?”</br> 許陽倒吸一口冷氣,如果里面已經(jīng)被挖空,那自己豈不是虧得血本無歸。</br> 喀嚓。</br> 突然間,石頭從中間裂開了,豐云當(dāng)即嚇到,這怎么可能,她明明已經(jīng)切割的很小心了。</br> “閃開,石頭要碎了!”</br> 許陽喊道。</br> 豐云臉色大變,她立刻起身往后跑。</br> 轟隆隆。</br> 汽車一樣大的石頭,裂開變得四分五裂起來,同時,還有一個東西從里面掉出來了。</br> 許陽仔細(xì)一看,眼瞳縮了一下。</br> 掉在地上的,不是翡翠,也不是黃金,居然是一具尸體!</br> 這具尸體死了有一些年頭了,全身干枯,有些地方已經(jīng)可以看到白骨。</br> 至少有五六年以上。</br> 嘔!</br> 一股腐臭的味道飄散在空中,很多離得近的人都直接吐了。</br> “怎么會這樣,里面怎么會有一具尸體的,我們的翡翠呢?”</br> 呂祥的臉都綠了,里面沒有翡翠,沒有玉石,只有一具不知名的干尸!</br> 這它媽是在耍我們嗎!</br> 許陽眉頭緊鎖,眼睛一直看著那具干尸,然后看向賣家。</br> 賣家一臉懵逼,似乎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根本不知道石頭被人掏空了,還放了一具尸體進(jìn)去。</br> “爸!”</br> 突然,撕心裂肺的吼叫聲傳出,眾人嚇一跳。</br> 扭頭一看,就看到那老鳳祥的公子,桂文宇撲通跪在干尸跟前,傷心欲絕的大哭起來。</br> “老董事長!”</br> 幾名助手跟高層也都撲通跪在地上,跟著哭起來。</br> 什么,那尸體居然是老鳳祥上一任董事長?</br> 所有人都大吃一驚。</br> “我想起來了,聽說七八年前,那個董事長就是在這個小鎮(zhèn)上消失的。”</br> “當(dāng)時老鳳祥花了好多錢去過來找人,就差掘地三尺了,但還是沒有找到。”</br> “嘖嘖,沒想到他人真的是死了,尸體都被藏在石頭里面。”</br> 現(xiàn)場議論聲一片,都在討論這是怎么一回事。</br> “太嚇人了,尸體居然在石頭里面藏了這么久。”</br> “怪不得他們一直找不到人。”</br> 桂文宇哭的雙眼通紅,然后,一股憤怒的火焰就在體內(nèi)爆發(fā)了。</br> “你殺了我爸!”</br> 桂文宇冰寒的目光看著賣家。</br> 賣家身體發(fā)抖,顫聲說:“我,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這里面明明是玉石的……”</br> 話音剛落,七八個保鏢就沖過去把賣家按在地上,拿著石頭就狂拍。</br> 砰砰幾聲,賣家被打的噴血,離死也就剩下一口氣了。</br> “留著他的狗命,帶回去!”</br> 桂文宇臉色冰冷的說。</br> 幾個保鏢把打得半死的賣家抬走了。</br> 隨后,桂文宇目光悲傷的看向尸體,輕聲道:“找一副上好的棺木,用直升機(jī)把我爸帶回去。”</br> “等一下。”</br> 許陽忽然站了出來,神色平靜的說:“這尸體是在我的石頭里面發(fā)現(xiàn)的。”</br> “按照道理說,他也算是我的財產(chǎn)之一了。”</br> “雖然這么說很不占理,但你要是想把尸體帶走,得把錢還我了。”</br> 桂文宇冷眼看著許陽,說道:“我?guī)ё呶野郑€要給你錢?”</br> 許陽聳聳肩,說:“要不是我買下這塊石頭,你爸過幾年可能都發(fā)現(xiàn)不了。”</br> “如果是你的對手買下石頭,說不定他們回去后再切,你覺得他們會把尸體還給你嗎?”</br> “而且,我看你爸脖子上的痕跡,像是被人割喉了,兇手說不定就在現(xiàn)場。”</br> 聽到這話,桂文宇的身子輕輕一震,他的眼神裂開變得兇狠起來。</br> “你怎么會知道我爸是怎么死的,說不定就是你殺的!”</br> “你他媽是不是傻啊。”</br> 呂祥罵道:“你看我兄弟也不過二十歲,七八年前他也就十幾歲,他那個時候能殺的了你爸?”</br> 這話一說完,周圍人都覺得很有道理,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br> 桂文宇深吸一口涼氣,因為爸的死,他腦袋有點(diǎn)亂,說話沒理清楚思緒。</br> “如果你能在現(xiàn)場找到兇手,我給你兩個億現(xiàn)金!”</br> 桂文宇冷冷的說道。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