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一章 還活著呢
許陽坐在甜品店里面,喝了一杯珍珠奶茶。</br> 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現(xiàn)在是下午兩點。</br> 外面的天氣陰沉沉的,很悶熱,應(yīng)該是要下雨了。</br> 許陽買了五點半的機票,現(xiàn)在要是走的話,應(yīng)該還不算晚。</br> 喝完最后一口,許陽起身,推開門走了出去。</br> 剛走出門,雨就下起來了,許陽趕緊躲在屋檐下,等著出租車過來。</br> “兄弟,買盤嗎,便宜了。”</br> 一個鬼鬼祟祟的男的站在跟前,敞開拉鏈,露出很多光盤。</br> 許陽撇了一眼,張口就說了一大堆的網(wǎng)站。</br> “都是在線看了,還買盤?”</br> 許陽最后說道。</br> 男子露出一臉崇拜的目光。</br> 這時,出租車來了,許陽趕緊跑過去。</br> 但是讓許陽沒想到的是,等他拉開車門準備上去時候,一個老太太擠開他,直接就上去了。</br> 然后出租車開走。</br> 許陽愣住,心想這都行?</br> “許陽。”</br> 忽然,有人在背后喊他。</br> 許陽回頭,看到一個女的,二十多歲左右,短發(fā),長相很干凈。</br> “你是?”</br> 許陽疑惑,自己不認識這個人把。</br> “我是你的班長,跟我走把。”</br> 女子說。</br> 哈?</br> 許陽愣了幾秒鐘,班長是什么情況,這人沒認錯人把。</br> “姑娘,我承認自己長得還算可以,但是你這個搭訕方式有點老把。”</br> 許陽笑呵呵的說。</br> “許陽,別開玩笑,我真的是你班長。”</br> “這是證件。”</br> 女孩拿出一個證件遞過來,許陽看了一眼。</br> 郁文靜,八三年生,某文藝團的指導(dǎo)員。</br> 許陽忽然反應(yīng)了過來,怎么給差點忘記了,楊平凡可是給自己弄了一個身份的。</br> 好像就是班長……自己是副班長?</br> 許陽瞬間無語了,楊平凡這小子怎么沒說清楚。</br> “你怎么認識我的。”</br> 許陽把證件還給對方。</br> “看你的檔案不就知道了。”</br> 郁文靜說:“我拿到你檔案后,就來找你了,你朋友說你在這,沒想到還真的被我碰到了。”</br> 朋友?</br> 許陽心中疑惑,哪個朋友知道自己在這的。</br> “你找我干嘛。”</br> 許陽問。</br> “團內(nèi)有個大型的公益演出,需要用的上你,你得跟我回去一趟。”</br> 許陽郁悶了,你們的公益演出,干嘛來找我啊。</br> “有幾首曲子,幾位老師還沒搞定,聽別人說你的音樂造詣很不錯,所以想讓你回去改編一下。”</br> 許陽忍不住問:“哪個朋友告訴你這些的。”</br> “一個姓楊的,他跟我說的。”</br> 許陽反應(yīng)過來了,姓楊,還這么了解自己,除了楊平凡還有誰。</br> “但是我五點半機票,時間不夠了。”</br> 許陽說。</br> “足夠了,要是真的趕不上,我們用飛機送你回去。”</br> “你跟我來把。”</br> 郁文靜轉(zhuǎn)身,上了馬路旁邊一輛吉普車。</br> 許陽跟著坐在副駕駛,對方開車,往東邊走去。</br> 路上,許陽幾次想問一些事,但他知道郁文靜肯定嘴巴嚴,所以等到了再說把。</br> 大約四五十分鐘左右,郁文靜開車來到某大區(qū)門前,這里有持槍站崗的門兵。</br> 許陽心跳開始加快,來到這么神圣莊重的地方,心臟撲通撲通的。</br> 而且還是兩輩子一來,第一次坐著車進來,就跟做夢一樣。</br> 郁文靜出示了自己證件后,又說了兩句,然后才放行進去。</br> 許陽心中激動,居然進來了,牛逼了。</br> 很快,郁文靜停在一個更衣室門前,說:“你的衣服跟證件都準備好了,換好了出來,我等著你。”</br> 許陽點點頭,然后揣著忐忑的心情走了進去。</br> 屋里有個大爺在打掃衛(wèi)生,許陽看到桌上放著兩套衣服,還有帽子跟證件。</br> 許陽拿起來看了一眼,證件上是自己的名字,還有照片。</br> 上面寫著,某文藝團副班長。</br> “握草,好牛的樣子……”</br> 許陽的小心臟砰砰的,這是真的嗎,怎么跟做夢似的。</br> 很快,許陽過去把衣服換好,穿著制服站在鏡子面前,真的帥氣了很多。</br> 許陽把證件扣在左胸口上,然后戴上帽子。</br> “帥呆了酷比了,簡直無法比喻了。”</br> 許陽對著鏡子傻笑了起來。</br> 這時候,有幾個跑完步回來的人,他們先是疑惑的看了一眼許陽,然后看了一眼胸口上的證件。</br> “班長好!”</br> 三個男的立刻丟下水盆跟毛巾,身子繃直,啪的敬禮,雙目直視許陽。</br> 許陽有點蒙,甚至還有點暈。</br> 媽啊,他們居然在給我敬禮,真的假的。</br> 許陽半天沒反應(yīng)過來,幾個人也不敢動,一直舉著手敬禮。</br> “咳……都放下把,沒事不用這么客氣。”</br> 許陽也連忙挺直了腰板,裝作一副很謙和的樣子。</br> “班長,我們沒見過你啊,新調(diào)過來的嗎?”</br> 幾個人問道。</br> 許陽連忙嗯了幾聲,心想自己是走后門進來的,可不是調(diào)過來的。</br> “我出去了。”</br> 許陽怕自己說露餡什么的,就趕緊出去了。</br> 郁文靜還在門口等著,許陽出來后,對方眼中出現(xiàn)亮光。</br> “不錯啊,挺合身的。”對方說。</br> 許陽嘿嘿一笑,沒辦法,顏值在這里擺著呢。</br> “一,二!”</br> 周圍有跑步訓(xùn)練的新兵過去,雖然滿頭大汗,但是都充滿了陽剛之氣。</br> “你跟我過來把,幾位老師都等著了。”</br> 郁文靜轉(zhuǎn)身往前走。</br> 許陽連忙跟在旁邊,目光也不止的打量這里。</br> “那個……班長在這里屬于什么,牛不牛的?”</br> 許陽小心翼翼的問道。</br> 郁文靜噗嗤笑了,道:“你在這里,不能說牛不牛,這個詞不好。”</br> “行,那我換一個,班長在這里厲不厲害?”</br> “是不是別人見到我們,都得敬禮?”</br> 許陽有些興奮的問道。</br> “想多了把,我們就是個班長,上面還有幾十級呢。”</br> 說著話,郁文靜忽然站直了身子,沖著一輛迎面駛過來的黑色轎車敬禮。</br> “別愣著,趕緊敬禮。”</br> 郁文靜急忙說道。</br> 許陽這才反應(yīng)過來,也站直身子,跟著敬禮。</br> 黑色轎車就這么從身邊過去了,車玻璃很黑,許陽連里面坐著的人是誰都沒看到。</br> 等到車走遠以后,郁文靜才放下手來。</br> “那里面誰啊?”</br> 許陽好奇的問道。</br> “別瞎問,以后你就知道了。”</br> 郁文靜繼續(xù)向前走。</br> 許陽心中嘀咕,問問還不行啊,牛什么牛,這要是在外面,老子肯定不鳥對方。</br> 走了五分鐘左右,郁文靜帶著選用走進一個排練廳里面。</br> “大家都停下來。”</br> 郁文靜拍拍手,正在練舞蹈,聲唱的人們都停下來。</br> “集合。”</br> 嘩啦啦。</br> 這些人都排隊站好,男女各一個隊伍。</br> “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新來的副班長,許陽。”</br> “班長好!”</br> 幾十個人一口齊聲的喊道,聲音非常洪亮。</br> 許陽心中有點緊張,但他臉上表現(xiàn)的很是鎮(zhèn)定,微笑著沖所有人點頭。</br> “我叫許陽,是副班長,以后還請各位小姐姐小哥哥們多多指教。”</br> 許陽謙遜的說道。</br> 噗。</br> 很多人都憋不住笑了,小姐姐小哥哥這個詞,他們還是第一次聽到。</br> “許班長,在這里,嚴肅一點比較好。”</br> 郁文靜沒好氣的說。</br> “干嘛那么嚴肅,大家年齡都差不多。”</br> 許陽笑著說,他知道這些普通的文藝兵,也都是十八九歲二十歲左右。</br> 大家年紀都是一樣的。</br> 郁文靜搖搖頭沒說什么,道:“我?guī)闳ヒ妿讉€老師,你可得嚴肅點,不能隨便開玩笑。”</br> “行。”許陽點點頭。</br> 郁文靜轉(zhuǎn)身往里面走,許陽遠遠的就聽到了很多種樂器的聲音。</br> 有大提琴,嗩吶,小提琴,還有古箏。</br> 只不過中西洋樂器結(jié)合在一起后,太亂了,許陽雖然不是特別專業(yè),但是也感覺不對勁。</br> 走進來以后,許陽就看到幾個老頭,在指點一些人練習樂器。</br> “馬老師,我?guī)гS陽來了。”</br> 郁文靜很客氣的對一個白發(fā)老頭說道。</br> 白發(fā)老頭回頭看了一眼,說:“先等一會,我馬上好。”</br> 說完,他繼續(xù)指點別人。</br> 許陽撇了一眼別人,雖然都不認識,但是年齡都很大。</br> “咦……馬老師,他不是那個……”</br> 許陽眼中露出一抹驚訝之色,下意識道:“您就是那個馬老師把,還活著呢……”</br> 說完這話,空氣一陣安靜。</br> 不對。</br> 許陽笑容逐漸消失,他媽的,說漏嘴了,現(xiàn)在還是零七年,人家是一零年才死呢。</br> 自己又禿嚕出來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