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九章 騙子的能力
許陽以為,開除一個人事部經(jīng)理就沒事了。</br> 但事情,遠遠沒有他想的那么簡單。</br> 在辦公室跟經(jīng)理聊天時候,幾名員工進來,說是要離職。</br> 而且還是工資不要的那種,現(xiàn)在就要走。</br> 經(jīng)理聽完,整個人都驚呆了。</br> 這些離職的人里面,有高級管理層,有員工,還有跟他關系不錯的。</br> 突然要離職,經(jīng)理自己都蒙。</br> “為什么?”</br> 許陽問。</br> “你辭退了人事經(jīng)理,那我們也不要做了,要走一起走。”</br> 許陽恍然大悟,原來是這個樣子。</br> 這些人要辭職,甚至工資都不要,原來是因為跟人事經(jīng)理關系好。</br> “行,你們都走把,我公司雇不起你們。”</br> 許陽搖搖頭。</br> 辭職的人們都驚呆,這就放他們走了?</br> 沒了他們,公司可就無法運轉(zhuǎn)下去了。</br> “許總,您要不在考慮一下,公司沒了他們不行啊。”</br> 總經(jīng)理焦急的說道,試圖挽留。</br> “我許陽混到今天,靠的是什么,心軟嗎?”</br> 許陽呵呵一笑:“心軟拯救不了公司,而且他們能威脅我一次,就能威脅我兩次。”</br> “今天損失點錢沒什么,以后我可不想被人捏著脖子,因為這是我許陽的公司。”</br> “你們都走把,工資該怎么拿怎么拿,拜拜不送。”</br> 許陽的痛快利索,讓所有人都沒想到。</br> “走就走,你會求著我們回來的!”</br> 一個男子憤怒說著,然后轉(zhuǎn)身帶著所有人走了。</br> 他們走了后,外面的普通員工,也都無心工作了,人心渙散。</br> 許陽走出去,聲音洪亮的說:“想干的,就繼續(xù)干,不想干的,我不挽留。”</br> 這話一出,整個公司都一片死寂。</br> 許陽看沒人說話,又繼續(xù)說道:“今天開始,三天的時間,工資算三倍的。”</br> 話語一落,無數(shù)人面露喜色,三倍工資,這可相當于他們好幾天的工資了。</br> 總經(jīng)理也一臉敬佩,三天三倍工資,等于是穩(wěn)定了這些普通員工的人心。</br> 而在這三天之內(nèi),他們可以從新招收新來的職工,來代替空掉的職位。</br> 他之前怎么就沒有想到這些。</br> “你好,是許總嗎。”</br> 一個身穿西裝的男子過來,然后一把一封律師函交給許陽。</br> “我的當事人,告你不遵守勞動合同解雇她,你要賠償她三倍的年薪。”</br> 許陽拆開信封看了一眼,上面有一些合同協(xié)議,還有要賠償?shù)腻X。</br> “賠她錢,讓財務打錢給她。”</br> 許陽很利索的把律師函給撕掉了。</br> 男子跟總經(jīng)理都愣住,兩人誰都沒有想到許陽居然這么痛快,痛快的根本不把錢當錢一樣。</br> 賠償三倍的年薪,那可是二十多萬啊。</br> “許總,要不在考慮考慮。”</br> 總經(jīng)理苦笑道。</br> 開除一個人事部經(jīng)理,就要二十多萬,這怎么吃得消。</br> “我許陽不受任何人威脅,能用錢擺平的,我不想搞得太麻煩。”</br> 許陽一臉平靜說。</br> 何況開除對方,也是因為自己心中不爽而已。</br> 對方也并沒有犯下什么大錯。</br> 許陽承認自己沖動了一些,但是開除就開除了,至少還消除了一個隱患。</br> 自從手里有錢后,許陽就喜歡用錢搞定這些事,總覺著這么做比較省心。</br> 錢不錢的已經(jīng)無所謂了,花了還能賺就行。</br> “你跟我過來把。”</br> 總經(jīng)理苦笑一聲,帶著男子去了財務室。</br> 許陽轉(zhuǎn)身回辦公室。</br> 過了二十幾分鐘,總經(jīng)理回來了,說:“錢已經(jīng)打給她,但是其余辭職的人也要提出賠償。”</br> “沒有。”</br> 許陽平靜的說:“是他們主動辭職的,合同上怎么寫著,你應該比我還要清楚。”</br> 總經(jīng)理尷尬笑了笑:“那我一會跟他們說。”</br> 許陽的目光看著窗外,說:“以前蒙總在的時候,這個公司不是這樣的把。”</br> “不是。”</br> 總經(jīng)理搖搖頭,說:“我以前就是個普通的主管,公司里我都排不上號。”</br> “是沈總慧眼找到我,讓我坐到了這個位置。”</br> “以前的蒙太集團,內(nèi)部都比較團結(jié),董事長是說一不二的,絕對沒人敢有反對意見。”</br> “除了蒙總的手腕比較硬之外,蒙總對自己人也非常好。”</br> “我不夠好嗎?”</br> 許陽反問一句。</br> “好,許總跟蒙總一樣好,但是許總沒有蒙總那種狠勁。”</br> 總經(jīng)理嘆氣道:“蒙總做事像雷霆一樣,說快也快,平時笑起來很好,但是一旦發(fā)起怒來,六親不認。”</br> “很多跟了十多年的兄弟,蒙總照樣是拿棍子打斷手腳。”</br> “所以在公司里面,沒人敢反對蒙總的意見。”</br> 許陽點點頭,他聽明白了總經(jīng)理的話。</br> 那就是想要立足,必須得夠狠才行,只是心慈手軟是沒有用的。</br> “許總,我先去忙了。”</br> 總經(jīng)理轉(zhuǎn)身出去,帶上門。</br> 許陽一個人長吐出一口氣,心想自己是不是太心慈手軟了,幾乎每個公司都出現(xiàn)過這種情況。</br> 做甩手掌柜的他,幾乎沒有在公司露過面,很多高層都不認識他。</br> 搞得每次去公司,都會覺得尷尬。</br> 許陽心中想著,忽然想上個廁所,他轉(zhuǎn)身去了洗手間。</br> 在廁所蹲了十幾分鐘,許陽洗了手回來。</br> 剛一坐下,許陽蹭的一下站起來,眼睛死死的盯著桌子。</br> 那是……</br> 許陽眼瞳微微一縮,一張支票整整齊齊的擺放在這上面,看抬頭,明顯是自己的公司。</br> 擰姐簽的字。</br> 嘶。</br> 看到這張支票,許陽想到昨天說的那些話。</br> 張飛強,真的騙來了?</br> 許陽立刻拿起支票,檢查了一遍,是真的。</br> “來人。”</br> 許陽喊道。</br> “來了。”</br> 總經(jīng)理走進來。</br> “剛才誰進我辦公室了。”</br> 許陽說道。</br> “沒人啊。”</br> 對方說。</br> 許陽皺眉,沒人?</br> 沒人的話,支票是自己飛進來的?</br> “行了,你出去把。”</br> 許陽擺擺手。</br> 隨后,許陽從口袋掏出手機,打給張飛強。</br> 電話通了。</br> “你來過了。”</br> 許陽問。</br> “剛下來。”</br> 張飛強笑著回答。</br> “不錯啊,用了不到一天半的時間,把支票弄到手了。”</br> “怎么騙的?”</br> 許陽笑著問。</br> 張飛強說:“這個就是我們的秘密了,不能告訴你。”</br> “沒關系,我不感興趣。”</br> 許陽呵呵一笑:“你在去替我做一件事,事成之后,這張支票歸你了。”</br> 張飛強有一些猶豫,試探著說:“你讓我們做什么。”</br> “你去京城,找到一個叫曲曲的女人,試著讓她交代出口中的秘密。”</br> “我想知道,她手里是不知道有吳家什么把柄。”</br> “難度很高。”張飛強說。</br> 許陽笑道:“你有討價還的余地嗎,不然我就把你送進去。”</br> “給我三天時間,我會想辦法的。”</br> 電話掛了。</br> 許陽放下手機,嘴角勾起一個弧度。</br> 他在想,這個張飛強的團伙很厲害啊,也不知道用的什么手段把支票騙到手的。</br> 如果對方真的能從曲曲口中套出秘密的話,那許陽咳真得,好好考慮考慮跟他們長久合作了。</br> 忽然,手機鈴聲響起。</br> 許陽拿起手機,一個陌生號碼。</br> 猶豫了幾秒鐘,接聽了。</br> “許陽,你把支票還給我,那是我的錢!”</br> 手機中傳來狂吼的聲音。</br> 許陽笑了,道:“原來是李總啊,好久不見,出來喝一杯?”</br> “還我支票,它被你騙走了!”</br> 李總吼道。</br> 許陽語氣一冷,說:“你在跟我說一遍這是你的支票。”</br> “我從你那里購貨,你給我發(fā)一大堆泡沫過來,這些東西,就想拿走我二十萬?”</br> “你當老子是慈善家嗎,你敢不敢過來,敢過來我砍死你!”</br> 李總聽到這話,一下子沉默了,隨后說:“許總,這都是誤會,萬事好商量。”</br> “你能不能先把支票給我,我指望那錢給我病重的老母親治病呢。”</br> “你把貨發(fā)過來,補償我的損失再說。”</br> 許陽淡淡說道。</br> “許總你等著,我會把貨發(fā)過去的……”</br> 電話掛了。</br> 許陽冷哼,信你才有鬼呢,貨發(fā)過來也不給你錢。</br> 騙子。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