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五十九章 錢該怎么花
一天后,某公園里面,許陽靜坐在長凳上。</br> 他眼睛無神的盯著前面的假山,腦子里面也是一片空白。</br> 過了一會,顧昊亦靜悄悄的走過來,坐在他跟前,把一份文件拿出來。</br> “我都統(tǒng)計好了,他轉(zhuǎn)給你的那些財產(chǎn),價值一百億左右。”</br> “八家星級酒店,四個旅游景區(qū),十幾棟不動產(chǎn),豪車數(shù)十輛。”</br> “股票也有若干份。”</br> 說完,顧昊亦自己也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的說:“他死之前,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把這么多東西都轉(zhuǎn)給你了。”</br> “老板,你發(fā)財了。”顧昊亦笑出聲。</br> 許陽聽完這個話,心中嘆了一口氣,然后說:“你覺得,我做錯了嗎?”</br> “沒錯。”</br> 顧昊亦搖搖頭,說:“自古就正邪不兩立,他一步走錯,步步皆錯,更何況不是他死,就是你死。”</br> “現(xiàn)在薛洋一死,老板你也算是除掉了一個禍害,對不對?”</br> 許陽沉思了起來,他根本就沒有想到,薛洋最后一刻,會做出如何舉動。</br> 居然把所有的財產(chǎn),都轉(zhuǎn)給他了。</br> 這讓許陽開始懷疑,自己到底是作對了,還是做錯了。</br> 若是他不來這里的話,對方可能還活的好好的。</br> 許陽心中充滿了愧疚。</br> “老板,你別替一個壞人難過了,他死了更好,有什么好傷心的。”</br> 顧昊亦笑呵呵的說。</br> “什么是好,什么是壞?”</br> 許陽反問他。</br> 顧昊亦撓撓頭,說:“傷害別人的就是壞人,保護(hù)別人的就是好人,對吧?”</br> 許陽自嘲一笑,是嗎,這樣就能區(qū)別好人跟壞人了?</br> 但是有些好人私底下也做了許多傷天害理的事,那他們就真的是好人了?</br> “這些固定資產(chǎn),全都給我變賣了吧,然后拿錢組建一個福利基金會。”</br> 許陽開口說。</br> “老板,你瘋了嗎!”</br> 顧昊亦大吃一驚道:“這些固定財產(chǎn)價值一百多億,你全都賣了干嘛?”</br> “賣了,弄個福利基金出來,用來幫助那些貧困山區(qū)的人。”</br> 許陽淡淡的說:“既然薛洋已經(jīng)死了,那就用這些錢,讓他最后做一些好事把,也許到了閻王面前,還能減輕一些罪惡。”</br> 顧昊亦聽完,心痛死了,這么多產(chǎn)業(yè)留著,一年得賺多少錢。</br> 一下都賣了,肉疼的要死。</br> 但許陽都這么說了,他也不會在廢什么話。</br> “一個月時間把,差不多就可以賣了。”</br> 顧昊亦說。</br> 許陽點點頭,然后起身離開了這里。</br> ……</br> 兩天以后,天空下著大雨,今天是薛洋出殯的日子。</br> 許陽帶著口罩,來到了殯儀館,他沒有進(jìn)去,而是站在門口看著。</br> 四周,站了很多紅清會的人,還有一些跟薛洋關(guān)系不錯的朋友。</br> 黑白兩道都來了不少的人。</br> 許陽雙手揣著口袋,立在一輛黑色奔馳車旁邊,靜靜的看著。</br> 顧昊亦再旁邊給他打著傘,嘴一撇,說:“老板,干嘛還來送他……”</br> “噓……”</br> “讓我安靜一下。”</br> 許陽平靜的說。</br> 顧昊亦立刻閉嘴了,心中卻是在想,這種人死了也活該,做了那么多壞事。</br> 十幾分鐘以后,棺材抬出來了,很多人都跪在地上痛哭流涕。</br> 棺木抬上了靈車,拉著去了火葬場。</br> 附近停放的黑色轎車,全都一起跟了上去,放的哀樂,讓人心中充滿悲痛的感覺。</br> 許陽也上了車,讓顧昊亦跟過去。</br> 火花以后,車隊去了墓地。</br> 許陽坐在車?yán)铮h(yuǎn)遠(yuǎn)的觀望著,等到所有人都走了以后,他才下了車,然后走進(jìn)去。</br> 進(jìn)來以后,看到一個新的墓碑放在這里,刻的是薛洋的名字,還有他的照片。</br> 許陽從口袋點了一根煙,默默的抽了起來。</br> 顧昊亦在旁邊很不以為然,他并不覺得薛洋這個人有什么好的。</br> “兄弟,走好,來世我們在當(dāng)朋友。”</br> 許陽把半根煙放在了墓碑上,然后就轉(zhuǎn)身走了。</br> 回到了車上后,顧昊亦忍不住說:“老板,你真的要賣,確定不考慮一下了?”</br> “不用考慮了。”</br> 許陽平靜說道:“盡快出售這些物業(yè),還有股票什么也都賣掉。”</br> “國內(nèi)組建慈善基金,比較麻煩,你找個靠譜的外國公司,掛靠名下。”</br> 顧昊亦點點頭,然后說:“行吧,給我一個月的時間,總共兩個月來搞定這些事情。”</br> “行,我不著急。”</br> 許陽點頭。</br> “老板,咱們組建好以后,主要是幫助貧困人群的孩子嗎?”</br> 顧昊亦詢問道。</br> 許陽沉思了一會,一百多億的慈善基金,也不是小數(shù)目了,全部用來幫助貧困山區(qū)的人,也有點不太現(xiàn)實。</br> “一部分,拿來在貧窮地區(qū)建學(xué)校把,一部分拿去補貼山村教師。”</br> 許陽緩緩的說:“同時,我們在社會籌建一些錢,拿去給偏遠(yuǎn)地區(qū)弄一些衣物什么的。”</br> “總之只要是對人有利的,我們都要干。”</br> 顧昊亦聽完,笑著點點頭,然后說:“老板,你真的是個慈善家,一次捐這么多錢出去,都是全球首善了吧?”</br> 許陽聳聳肩,說:“首善不首善就算了,我對這些名頭沒什么興趣。”m.</br> 顧昊亦呵呵笑了,捐了幾百億,居然說沒興趣,真的是有一種想把人打死的沖動。</br> 兩人離開了這里后,直接去找地方喝咖啡。</br> 許陽用筆記本,還在看數(shù)據(jù)后臺,這么幾天時間過去,資金池維持在了二百億的規(guī)模。</br> 而固定的投資,也有將近九十多億左右。</br> 三個月的時間,讓一個網(wǎng)站累積將近三百億的資金,真的是很可怕了。</br> 要不是許陽讓楊平凡不要那么高調(diào),可能三百億翻倍都不止了。</br> 接下來,這些錢要拿去跟天弘那邊合作,相信要不了多久,余額寶就能夠上線了。</br> “老板,你看什么呢?”</br> 顧昊亦疑問道。</br> “我前些日子,弄了一個網(wǎng)絡(luò)貸款,現(xiàn)在有不少錢了。”</br> 許陽解釋了幾句。</br> 顧昊亦聽完,無比驚訝:“老板,你這是什么思路,太厲害了,原來還能這么操作啊。”</br> 許陽笑著點頭,當(dāng)然可以這么操作了。</br> 這兩年,國家還沒有出臺對網(wǎng)貸的一系列規(guī)定,可以趁機(jī)狠狠的撈一筆。</br> “明天,我大概就回去了。”</br> 許陽說。</br> 自己在這里耽誤了幾天時間,也差不多該回去處理一下別的事情了。</br> 顧昊亦嘿嘿一笑,說:“老板,等我老婆生的時候,你一定要過來吃滿月酒啊。”</br> “那是肯定了,我怎么著,不也是個干爹啊?”</br> 許陽笑著說。</br> ……</br> 晚上十點多,許陽回到了酒店躺著。</br> 剛躺下沒多久,琳姐那邊打來了電話,說是王興已經(jīng)聯(lián)系她了,又要投資資金。</br> 許陽自然同意了。</br> 給王興轉(zhuǎn)了五千萬過去后,公司的賬戶里面就沒有多少錢了。</br> 許陽想了一下,然后又從他個人賬戶里面,轉(zhuǎn)入了十個億進(jìn)去。</br> 這些錢,都是薛洋臨死前轉(zhuǎn)給他的,總共八十幾個億左右。</br> 一下?lián)碛羞@么多現(xiàn)金,許陽都沒有想好怎么處置這些現(xiàn)金。</br> 如此高額的現(xiàn)金在賬戶里面,銀行那邊肯定早就察覺到了,只不過這是薛洋通過他自己賬戶轉(zhuǎn)的,都是合法資金。</br> 所以銀行也不能說什么。</br> 許陽閉上眼睛,躺在床上,開始思考這些錢如何花。</br> 目前,許陽手里面有好幾個項目都需要錢。</br> 老馬的基金需要資金投入,王興那邊的團(tuán)購也要錢,還有就是雷總制造的手機(jī)。</br> 而且,許陽要預(yù)留十個億左右的現(xiàn)金出來,避免萬一網(wǎng)貸有雷區(qū)出現(xiàn),十個億也能拿去補救一下。</br> 之前已經(jīng)轉(zhuǎn)到公司十個億,剩下,手里就只有六十個億的現(xiàn)金可以動了。</br> 一個億投資團(tuán)購,兩個億投入雷總的手機(jī)開發(fā)里面,然后在拿出幾個億,去維持公司日常運轉(zhuǎn)。</br> 總共加起來后,許陽手里面還能動用的資金,有五十個億左右。</br> 五十億的話,許陽想著,拿去買股票好了。</br> 老馬的公司入資一點,騰迅買一點,最近兩年臉書也火起來了,可以花幾個億購買一點,暫時成為他們的股東。</br> 五十個億分散出去,買一些公司股票留著升值,四五年以后,許陽至少能夠獲得數(shù)百倍的回報。</br> 想到這些事情,許陽的心一下就放下來了。</br> 五十億隨便拿出去,居然還有點不太夠。</br> 因為目前能買的股票實在是太多了,五百強那幾個企業(yè),未來幾年全都是暴漲的。</br> 買誰家的也不會虧。</br> 只是可惜,手里沒有那么多錢了,要不是薛洋死之前轉(zhuǎn)了這些錢,許陽也只能干瞪眼。</br> 時間不知不覺,一個晚上時間過去了,許陽胡思亂想一夜,基本上沒有睡好。</br> 早上八點多,許陽退房離開了酒店,直接打車去了機(jī)場。</br> 到機(jī)場買了票,安檢,上飛機(jī)。</br> 上了飛機(jī),許陽找空乘要了眼罩,開始閉眼休息。</br> “許總,是你嗎?”</br> 背后,傳來驚異的聲音。</br> 許陽摘掉眼罩,回頭看了一眼,一個中年男的,很眼熟。</br> 很快,許陽想起來是誰了,這不是葉馨的親爹嗎。</br> “許總,巧了,真的是你啊。”</br> 葉財哈哈大笑了起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