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三十九章 事故后
冰冷的河面上,漂浮著兩個人。</br> 仔細一看,是從火車上跳下的許陽,還有柳貞。</br> 柳貞已經(jīng)昏厥了過去,許陽抱著對方,在往河邊游。</br> 忽然間,頭頂響起一片爆炸的聲音,火光沖天。</br> 許陽爬到岸邊上,脫掉衣服,擰掉冷水,然后給柳貞蓋上。</br> 他抬頭看了一眼橋,火車被炸翻了。</br> 但是因為他拉了緊急制動的原因,只有火車頭跟第一節(jié)車廂出事。</br> “算你們倒霉,不是我不救你門。”</br> 許陽一點都不心痛那些被扎死的人。</br> 本來我已經(jīng)救了你們了,是你們自己作死。</br> ……</br> 天亮了以后,許陽帶著柳貞來到附近一個鎮(zhèn)子上,找了個小醫(yī)院。</br> 柳貞身上沒什么事,只是胳膊有點擦傷。</br> 許陽的肩膀也簡單包扎一下,在病床上躺了一會。</br> 打開電視,新聞開始報道了。</br> 火車因為某些不可抗力的原因,造成撞擊,死傷十幾個人。</br> 并沒有提起那些匪徒的事。</br> 標(biāo)題為,火車脫軌,二一一案。</br> 今天是二月十二號。</br> 許陽看到這標(biāo)題的時候,忽然有點走神。</br> 二一一案……上一世似乎發(fā)生過啊。</br> 許陽暗暗想著,上一世的事故,造成二十多人死亡,數(shù)百個人受傷。</br> 而這一次,因為他的原因,只死了十來個,傷者幾十人。</br> 等于是間接的拯救了整個火車上的人。</br> 忽然,旁邊的柳貞哇的一聲就哭出來了。</br> “你哭什么。”</br> 許陽詫異道。</br> “死了……他們都死了嗎。”</br> 許陽無語的說:“是死了一些,但是后面車廂的人都沒事。”</br> “當(dāng)時你也看到了,我不是沒有拯救他們,是他們自己選擇的。”</br> 柳貞哭得眼睛通紅,哽咽了起來。</br> “那是他們的命,我當(dāng)時也努力過,你也看到了。”</br> 許陽笑呵呵的說。</br> 那些人的死,許陽是一點心痛的感覺都沒有。</br> 當(dāng)時要不是那幫人破壞自己的好事,結(jié)局肯定是皆大歡喜了。</br> 誰都不會有事。</br> 就是因為那幫人善惡不分,還讓自己跳下火車。</br> 他們就算死了,許陽也不覺得可惜。</br> 嗡的一聲,口袋的手機震了。</br> 許陽掏出手機,發(fā)現(xiàn)是郭叔的號碼。</br> “喂……”</br> “你沒事把,我聽說火車出事了,你在車上?”</br> 郭叔焦急的問。</br> “我沒事,郭叔你過去了?”</br> 許陽驚訝道。</br> “恩,發(fā)生這么大的事,除了我,還有很多人都過去了。”</br> “你沒事就好,我拿到名單的時候,嚇我一跳。”</br> “咱們見面說把,我知道怎么回事。”</br> 許陽說道。</br> “好,一會見。”</br> 許陽掛了電話。</br> “柳貞,你要不先在這躺著休息會,我有點事出去一趟。”</br> 許陽說。</br> 柳貞害怕的抓著許陽衣角,小聲說:“你要走了嗎,我們還能在見到嗎。”</br> “我不走,我去見個朋友,還會回來的。”</br> 許陽笑呵呵的說。</br> 柳貞眼神有點躲閃,帶著惶恐。</br> 許陽從口袋拿出幾千塊錢現(xiàn)金塞到對方手里面,說:“你去買個手機,然后打我電話。”</br> “我先走了。”</br> 許陽轉(zhuǎn)身離開了這。</br> ……</br> 一個多小時后,許陽到了事故現(xiàn)場。</br> 現(xiàn)場已經(jīng)被封鎖了,除了勘察現(xiàn)場的人外,誰都進不去。</br> 許陽在原地等了一會,很快,一支奧迪車隊過來了。</br> 記者們過去就是一頓亂拍。</br> “不要拍了,都把攝像機收起來。”</br> 有個管事的喊了幾嗓子,找人把記者推開。</br> 車門打開,郭叔跟幾個同事下了車。</br> 許陽看到后,立刻走過去。</br> “你不能過去。”</br> 有人攔住許陽。</br> “讓他過來。”</br> 郭叔揮揮手。</br> 協(xié)勤放許陽過去了。</br> 許陽快速走過來,剛要開口,一個半禿頂?shù)闹心昴凶幼哌^來,呵斥道:“你們怎么看現(xiàn)場的!”</br> “馬上把不相干的人給我趕出去,記者們統(tǒng)統(tǒng)不允許進來!”</br> 很快,有一大幫便衣把記者都給轟出去了。</br> “老郭,你馬上給我指揮現(xiàn)場,全力搶救,聽到了沒有!”</br> 這男的用命令的口吻說。</br> “收到,我一定做好搶救工作。”</br> 郭平正色回應(yīng)。</br> 半禿男子轉(zhuǎn)了一圈,罵了一句晦氣,然后就上車走了。</br> “郭叔,那人誰啊,好囂張的樣子。”</br> “當(dāng)?shù)氐念^。”</br> 郭叔說。</br> 許陽點點頭,怪不得架子那么大,原來有這樣的身份。</br> “你什么時候從火車上下來的,遇到什么事了,你清楚嗎?”</br> 郭叔問道。</br> “咱們找個沒人的地方說。”</br> 許陽道。</br> “來我車上。”</br> 郭叔轉(zhuǎn)身回車上,同時叫來幾個下屬,讓他們趕緊去搶救去。</br> 隨后,兩人上了車。</br> “你說把,火車上發(fā)生什么事了。”</br> 郭平面色凝重的問道。</br> 許陽深吸一口氣,腦中整理了一下思緒,然后把前后經(jīng)過,簡單講了一下。</br> 聽完以后,郭叔也深吸一口冷氣。</br> 要是許陽不講的話,他還以為只是單純的一個事故。</br> 萬萬沒有想到,居然是有人要炸掉火車。</br> “最后你的做法,我也覺得沒有錯。”</br> 郭叔拍拍許陽肩膀,語重心長的說:“你該做的都做了,但是那幫人太愚昧,分不清好壞。”</br> “問心無愧就好。”</br> “而且你要是出什么事,我都不知道該如何給陸老,還有趙先生交代。”</br> 許陽笑起來,既然郭叔也不責(zé)怪自己,那心中就沒什么壓力了。</br> “當(dāng)時,還有活口嗎?”</br> 郭叔問。</br> 許陽想了一下,那二十多個人,好像被自己解決了一多半。</br> 不一定還有活口。</br> “下車去看看。”</br> 郭叔下了車,在一大幫隨從保護下,來到了事故現(xiàn)場。</br> 很多車廂都側(cè)翻了,不過都不怎么嚴重。</br> 最嚴重的,是火車頭跟第一節(jié)車廂。</br> 幾乎都被炸爛了,當(dāng)時火光沖天,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撲滅。</br> 很多具尸體搬了出來,面目全非的那種。</br> “有活口嗎。”</br> 郭平喊道。</br> “前面的車廂沒有發(fā)現(xiàn)活口,后面的都活著。”</br> 管事的隊長說道。</br> 這時,其它車廂的人都陸續(xù)被救下來。</br> 很多乘客的目光,都看著許陽。</br> “是他……就是他……”</br> 一個大媽用手指著許陽,顫聲說:“昨晚上他也在,是他殺了那些乘務(wù)……”</br> “啊!”</br> 很多人嚇得尖叫起來,開始驚慌的逃竄起來。</br> 許陽有點懵,這都能認出來嗎。</br> 四周的特勤人員,迅速的圍過來,拿槍指著許陽。</br> “舉起手來!”</br> 隊長爆喝道。</br> “放下,我讓你們放下!”</br> 郭叔大喝一聲。</br> “郭廳,這個人很有可能……”</br> 隊長辯解著,郭平抬手就是一耳刮抽過去,大喝道:“連我的話都不聽了是不是,讓他們把槍給我放下!”</br> “收起來。”</br> 隊長咬牙說道。</br> “老弟,你去我車上,有我在,沒人動得了你。”</br> 郭平深吸口氣說。</br> 許陽點點頭,轉(zhuǎn)身回車上。</br> “你們肯定是認錯人了,想清楚了再跟我說。”</br> “把他們都給我?guī)ё摺!?lt;/br> 郭平一揮手,很多人過來,把剛才認出許陽的那些人,都給拉走了。</br> “你們繼續(xù)搶救。”</br> 郭平轉(zhuǎn)身離開,回到車上。</br> “郭叔,沒事把?”</br> 許陽詢問道。</br> “沒事,能有什么事。”</br> 郭叔呵呵一笑,說:“我讓人把那些人帶回去了,他們會改口的,說沒有見過你。”</br> “你的名字,我也從名單上消除了。”</br> 許陽心生疑惑,這是為什么,自己的名字在上面也沒事把。</br> “這次的事,上頭很注視,我們也不希望你摻和進來。”</br> 郭平嘆氣道。</br> “陸老知道了?”</br> 許陽驚訝道。</br> “何止是陸老,連京城過來度假的幾位都知道了。”</br> 郭平捏了捏額頭,說:“這件事,得有人負責(zé),我的一個副手可能要回家種地了。”</br> “我也要受到一些壓力……”</br> 許陽皺眉,這么大的事,消息封不住很正常。</br> 但郭叔是主要管理省內(nèi)的治安的,跟這種意外有什么關(guān)系。</br> 難道,是要找人背鍋嗎?</br> 但陸老應(yīng)該不會讓郭叔來背鍋把。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