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十四章 薛洋
天蒙蒙亮,兩道身影來到一早餐攤跟前吃東西。</br> 吃飽了以后,許陽一抹嘴,抬頭看著對面的大樓。</br> 眼前這棟樓,高三十多層,里面大約有五六十家公司。</br> 但是唯獨有一家公司獨占一整層,那就是薛洋的公司。</br> 薛洋的公司,也是紅青會的資產,年利潤幾千萬,甚至上億。</br> 聽雷雷講,薛洋在整個紅青會都有舉足輕重的地位。</br> “會長,我們打電話告訴他的話,薛洋就親自下樓迎接了。”</br> 雷雷說道。</br> 許陽搖搖頭,表示不用通知,直接過去就行了。</br> “把槍藏好,我們進去了。”</br> 許陽拍拍對方肩膀,邁步走進大樓。</br> 這個點,公司的人都沒有上班。</br> 保安還在打瞌睡。</br> “站住。”</br> 保安忽然叫住兩人,喊道:“還沒到上班時間,不能進去!”</br> “我們不是這里的員工,我來找薛洋。”</br> 雷雷說道。</br> “不是員工更不能進,馬上出去。”</br> 保安大聲呵斥道。</br> 雷雷冷哼,他撩起自己的袖子,露出臂膀上的紋身。</br> 看到紋身,保安臉色頓時一變。</br> “我能進去了嗎?”雷雷冷聲問。</br> “能……能進去了。”</br> 保安滿頭大汗的說道,趕緊過去按下電梯,送兩人上樓。</br> “你胳膊上的紋身是什么。”</br> 許陽問道,為什么那保安看到紋身,態(tài)度就變了。</br> 雷雷解釋道:“我們十二護法身上,每一個人都有一個不同的紋身,對應的是十二生肖。”</br> “我的是龍。”</br> “我們十二護法只聽令會長你,我們去哪里,會長就在哪里。”</br> “那保安又不是傻子,估計也是薛洋的人,他肯定認識我的紋身。”</br> “我是護法,那你自然就是會長了。”</br> 許陽聽著沒毛病,雷雷的推理能力很強。</br> 叮咚。</br> 電梯門開了,兩人走出去。</br> “我們坐一會把,他們都還沒有上班,薛洋上班很及時的。”</br> 兩人推開辦公室的門進去,等著人過來。</br> 早上八九點左右,員工們都陸陸續(xù)續(xù)來上班了。</br> 但是誰都沒有發(fā)現辦公室里面坐著人,因為總經理不賴,員工可不敢隨意的進去。</br> 很快,屋中的兩人聽到外面有人喊薛總。</br> 許陽睜開眼,他知道薛洋來了。</br> 幾秒鐘后,辦公室的門推開。</br> 進來的人,在低著頭看文件,沒有注意到屋里面有兩個人。</br> 對方熟悉的沖了一杯咖啡,喝了一口,在咖啡機面前站著。</br> 許陽笑吟吟的看著,這薛洋辦事還真是專心啊,屋里有人都不知道。</br> “咳。”</br> 雷雷突然出聲。</br> “恩?”</br> 薛洋抬起了頭,這才發(fā)現屋里面有兩個人。</br> “你們是誰,為什么在我辦公室里面。”</br> “薛經理,你連新會長都不認識了嗎。”m.</br> 雷雷問道。</br> 薛洋疑惑的上下打量許陽,然后他恍然大悟道:“原來你就是紅青會的新會長啊。”</br> “他們都說會長很年輕,只有二十歲,剛開始我還不相信,心想老會主怎么會找沒有資歷經驗的人接任。”</br> “今天看到了以后,沒想到是真的。”</br> “薛洋,見過新會主了。”</br> “裝,裝的挺像。”</br> 許陽暗罵,老會主出殯的時候,我就不相信你沒有來,肯定去了,還見過自己。</br> 但是現在,卻是裝作第一次見面,這么做,也是故意在跟自己疏遠關系。</br> “第一次見面也沒關系,今天我來找你,知道因為什么嗎。”</br> 許陽問道。</br> “薛洋不知道,不如會長告訴我好了。”</br> 對方笑呵呵的說。</br> 許陽暗罵老狐貍,三十幾歲就有這種心機,怪不得能混到今天這個位置。</br> 但你不要把老子也當成二十歲的小孩,老子重生前,已經四十來歲了。</br> 兩世加起來,經驗絕對比你豐富。</br> “薛洋,見到會長,就是這么說話的嗎。”</br> 許陽的手,撫摸著手上的龍頭戒指。</br> 薛洋怔了一下,然后他就反應過來了。</br> “薛洋,見過會長……”</br> 薛洋單膝跪地,哪怕他在公司身份再高,但是見到會長,還是要行大禮。</br> 許陽并沒有讓薛洋起來。</br> 他過去,坐在薛洋的位置上。</br> 薛洋皺眉,這是在給自己下馬威嗎。</br> 這時,公司的一名高管進來,看到屋里還有其他人,高管愣住了。</br> “出去。”</br> 薛洋冷聲說。</br> 高管連忙關上門出去,不敢打擾。</br> “薛經理,公司在你的帶領之下,每天都蒸蒸日上,給集團賺取了不少的利益。”</br> 許陽語氣平靜的說:“但是你應該擺正自己的位置,會長是我,不是你。”</br> “我還有有能力把你從這個位置扒下的,對吧?”</br> 薛洋面無表情的說道:“會長要讓我死,薛洋眼睛都不眨一下的。”</br> “行,那你死把。”</br> 許陽說。</br> 旁邊的雷雷頓時嚇到了,會長這是開玩笑把。</br> 薛洋迅速從口袋掏出一支筆,對著自己的眼睛扎下去。</br> “停手把,我沒真的讓你死。”</br> 許陽說道。</br> 筆停下了,薛洋淡淡的說:“會長讓我死,薛洋絕對不會有任何猶豫。”</br> “起來把,看的出來你很忠心了。”</br> 許陽說。</br> 薛洋站了起來,彎著腰,不跟許陽對視。</br> 許陽心中嘆氣,薛洋這家伙很會服軟,一點都不跟自己頂撞。</br> 想找借口把人拿下都不行。</br> “薛洋,老會長十年前救了你,這十年你對公司忠心耿耿,長老們都看在眼里。”</br> “你有沒有興趣當副會長?”</br> 聞言,薛洋身子一震,副會長,他想都沒有想過。</br> 這幾十年來,也只設立過一次副會長而已,當時因為某些原因,副會長這個職位就撤銷了。</br> 但是會長,還是有權利從新設副會長職位的。</br> “薛洋只要能在公司服務就可,目前就已經很滿足了。”</br> 薛洋恭敬的說道。</br> 許陽無語了,這小子就像是一個棉花一樣,棒子跟糖都不吃。</br> 拿捏的非常好,自己有力氣都用不上。</br> “薛洋,你跟張經理的關系怎么樣。”</br> 許陽問。</br> “我跟很多經理的關系都很好。”</br> 薛洋微笑著說。</br> 許陽攥緊拳頭,這你媽的跟沒回答有什么區(qū)別。</br> “我聽說,張經理挺有錢的,他哪來的那么多錢。”</br> 許陽繼續(xù)問。</br> 薛洋想了一下,然后說:“這些年張經理省吃儉用,可能有一些存款把。”</br> 許陽氣吐血,你可真的是會維護關系啊,我都問的這么明顯了,還要這么講。</br> 就當許陽準備脫口而出,直接問時候,薛洋手機響了。</br> 他看了一眼后,不動聲色的說:“會長,我接個私人電話。”</br> 許陽擺擺手,讓對方出去接。</br> 薛洋出去了。</br> “會長,這個薛洋踢皮球太厲害了,想要找對方要人,會很困難。”</br> 雷雷擔憂的問道。</br> 許陽沉聲道:“你放心,我會給他一次機會的,要是不聽我的,我會以謀害會長罪,當場撤了他的職再說。”</br> 幾分鐘后,薛洋回來了,表情還是那樣,一臉的恭敬。</br> “薛洋,我最近有去野外打獵的打算,找你要點人手當保鏢。”</br> “可以,會長要多少人都行。”</br> “一百人?”</br> 許陽試探著問。</br> “一百人怎么夠呢,我看最少都要三百人。”</br> 薛洋笑呵呵的說。</br> “那五百人好了。”許陽隨意的說。</br> “五百人不行,六百人把,我這就打電話叫他們過來。”</br> 薛洋拿起手機,準備打電話。</br> “等等,你是不是知道了我來的目的?”</br> 許陽皺眉道。</br> 薛洋微笑著說:“會長想要對付一個人,我剛好能幫上忙。”</br> “會長有要求只管說,我薛洋鞠躬盡瘁死而后已!”</br> “嘶。”</br> 許陽心中深吸一口氣,這是怎么回事,為什么薛洋的態(tài)度突然就變了。</br> 剛才還故意踢皮球,裝作什么都不知道。</br> 怎么接了一個電話回來,態(tài)度……</br> 電話?</br> 許陽眼睛一瞇,看來,是剛才的那個電話改變了薛洋的態(tài)度。</br> 但是,是誰能直接命令薛洋呢,難道是某個長老?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