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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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有事稟奏。”
一道熟悉的聲音,傳進(jìn)席惜之耳朵。
席惜之從安宏寒懷中探出小腦袋瞅了瞅,立刻看見下面站著的原諱。比起朝廷這群老東西,原諱的年紀(jì)最為年輕,也最為帥氣。當(dāng)他走出來的時候,特別吸引人的目光。
“有何事稟奏?”安宏寒見懷中的小人兒盯著下方不眨眼,抬起手就捏了她大腿一下。
只用了三分勁,但這份輕微的疼痛,足以警告某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屁孩。
席惜之伸手就想拍掉安宏寒的大手,可是對方早就看出她的意思,另一只手緊緊握著席惜之的雙手,不讓她有絲毫的抵抗之力。
兩人在龍椅上的小動作,并沒有被其他人看見。唯一看見的人,便是大總管林恩了。不過以林恩謹(jǐn)慎的性子,就算有人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估計(jì)他也不敢開口說出去。
原諱兩手作揖,“稟告陛下,再過兩日,就是三年一度的狩獵節(jié),是否如往常一樣,召集三品以上的大臣去游云山狩獵?”
百曉生到臨了,而朝廷沒有一絲一毫的動靜,所以原諱這才提出這個問題。
很多大臣都附和說道,“這乃是先祖定下來的規(guī)矩,當(dāng)然不能忘記。”
“就是啊,想一想三年前,還是吳將軍得勝呢,那次似乎打了一頭猛虎。”
“狩獵節(jié)娛樂的同時,也能讓我們見識一下武官的功夫,當(dāng)然是好事。”
許許多多的大臣,在原諱提議之后,立刻展開了討論。
席惜之豎直了耳朵聽,一會瞅瞅這邊,一會又瞅瞅那邊,總之聽到別人興高采烈的議論聲,她怎么也高興不起來。狩獵對于人類來說,非常普通平常,因?yàn)樗麄兯缘娜忸悾菑纳笊砩细钕聛淼摹Oе蚕矚g吃肉,不過要親手殺死一只生物,她卻辦不到。
魚……是個例外。因?yàn)樗钕矚g吃的就是魚肉,如今對鳳金鱗魚的味道,更加忘不了。
“臣懇求陛下,將游云山狩獵一事,交給微臣,微臣一定會辦得妥妥當(dāng)當(dāng)。”原諱說得非常自信,一張臉上飛揚(yáng)著神采。
安宏寒思考了一會,隨后點(diǎn)頭說道:“原愛卿的辦事能力,朕信得過,這件事情就交給你辦了。雖然狩獵節(jié)每隔三年都有,可是朕還是希望你能弄出點(diǎn)新花樣,陳舊的東西看得多了,遲早會膩。原愛卿,你應(yīng)該懂吧?”
安宏寒似乎話中有話,每一句都提醒著原諱。
然而每個人思考問題的角度不同,席惜之的注意力全集中在后半句。陳舊的東西看得多了,遲早會膩?意思是,說不定哪一日安宏寒就會厭煩她?
席惜之一雙水靈靈的眼睛,盯著安宏寒,似乎想要看出個所以然。
安宏寒最開始不明白她這樣的眼神,代表著什么?后來回想起自己的話,茅塞頓開,揉了揉席惜之的額頭,“別多想,朕不是說你。這世界上唯一能夠令朕感覺不到厭煩的人,就是你了。”
安宏寒這話并不假,純粹是隨著心說出來的失落世界的代碼免費(fèi)閱讀。
當(dāng)這句話一說出口,席惜之愣了愣,有點(diǎn)不確定的看著安宏寒。安宏寒并不是一個善于表達(dá)自己感情的人,所以當(dāng)他說出這句煽情的話,讓席惜之感覺到不可置信。
不過只要安宏寒這般說,就肯定做得到。依他的意思,一定不會拋棄自己,讓自己做一只無家可歸的小貂。
不知不覺之中,席惜之早就把安宏寒當(dāng)做了家人,把皇宮當(dāng)做了家。盡管這個家,存在著許多令人頭疼的人物,可是只要有家人在的地方,那就是家。
“微臣遵旨。”
下面?zhèn)鱽碓M的聲音,喚回神了兩人。
安宏寒冷冷瞧著眾位大臣,說了一句,可還有事情稟奏?
之后又商議了幾件事,不過席惜之沒有聽進(jìn)去。因?yàn)樗哪X海中,全想著狩獵節(jié)。倒不是期待狩獵節(jié)的到來,而是她有點(diǎn)同情游云山里的動物。
自從穿越成為動物,席惜之的立場就轉(zhuǎn)移到了它們那邊。這會聽到有人要捕殺自己的同類,當(dāng)然心里不舒服。
“退朝……”一道太監(jiān)的尖銳聲音繞著大殿飄蕩。
安宏寒摟住小孩的肩頭,站起身,從龍椅側(cè)邊的小道離開。席惜之以前乃是貂兒的時候,就和安宏寒一起上過早朝,所以對這條路非常熟悉。
兩人之后去了御書房,安宏寒執(zhí)筆批閱奏折,而席惜之則在一邊為他磨墨。
“我后日能夠不去嗎?”不知過了多久,席惜之突然冒出一句。
安宏寒起先沒有反應(yīng)過來,后來一想,立刻道:“你認(rèn)為呢?朕也會去。”
席惜之支支吾吾的咬住唇,讓她看著那群動物被獵殺,席惜之肯定辦不到,所以索性不去比較好。
“我不想去。”席惜之再次申明自己的要求。
安宏寒停住手中的毛筆,只問道:“為何?”
兩個字已經(jīng)透露出他的心情,安宏寒目光緊緊看著席惜之。那種強(qiáng)大的壓迫感,讓人喘息不了。
席惜之深呼吸,擠出一句說道:“就是不想去。”
“今日你已經(jīng)說過許多次‘不想去了’,你以為朕會答應(yīng)?朕也會去,無論什么事情,都有朕在,你無須擔(dān)心。”似乎想讓席惜之放心,安宏寒抬手拍了拍小孩,讓人寬心。
可是席惜之就是寬不了心,心說,是你非要她去的,到時候惹出什么亂子,你也必須兜著!
發(fā)現(xiàn)筆尖的墨水淡了,安宏寒在硯臺里沾了沾,說道:“經(jīng)過這么多日子,你磨墨的功夫,倒是精進(jìn)了。”
席惜之氣得咬牙,還不是被某人逼著磨墨?像以前,席惜之哪兒用得著跟個小廝似的,伺候在別人身邊,為人磨墨?
看向罪魁禍?zhǔn)祝鴮Ψ絽s非常認(rèn)真的正在處理政務(wù)。
難道她天生就是被壓迫的命?
想到這里,席惜之氣憤的咬了咬手指頭。
而這副可愛的嬌態(tài),頓時讓御書房內(nèi)的宮女太監(jiān)看得心神一晃,直嘆,這個小女孩太可愛了。
狩獵節(jié)的活動,主要是武官參與,而文官多數(shù)都是湊熱鬧罷了琥珀之劍最新章節(jié)。因?yàn)獒鳙C節(jié)即將開始,所以武官們都嚴(yán)陣以待,這兩日對自己的騎術(shù)和射箭之術(shù)勤加練習(xí),希望在狩獵節(jié)那日爭得一個好彩頭。
這場狩獵的最終得勝者,依舊會得到獎勵。而這獎勵,乃是陛下的一個承諾。只要不傷及國家根本,所有人可以任意提出要求。
一代帝王的承諾,是多么珍貴?所有人當(dāng)然會想盡辦法去爭取。
這次的狩獵節(jié)遇到一個難得的好天氣,席惜之用手背擋著陽光,抬頭望四周看了看。
四周沾滿了大臣和女眷,他們的隊(duì)列很整齊,分作兩列站在路旁。
中間停靠著一輛金色華麗的馬車,外形打造得非常精致,一條金色的盤龍昭示著馬車主人的身份。
席惜之剛走到外面,目光就被那輛馬車所吸引了。
兩匹白馬踢了踢馬蹄子,鼻孔喘息,吐出一圈白霧。
這絕對是一等一的好馬兒!席惜之看完馬車,又看馬兒。這次出宮的排場,和前兩次都有巨大的差距,從這方面也能看出風(fēng)澤國對狩獵節(jié)的重視。
安宏寒穿過人群,拉著席惜之的手,一同坐上馬車。
“出發(fā)。”安宏寒一聲令下,馬車緩緩而行。
武官騎馬走到兩側(cè),文官坐著馬車,跟在后面。
整只隊(duì)伍非常有次序,席惜之掀開了車簾,一直往外看。
他們直接走出了城郊,一路沒有絲毫的停留。
城外的風(fēng)光和皇都內(nèi)的有很大不同,城外幾乎都是山連山,一片片的翠綠鋪滿山間。席惜之看著這片蔥郁的山林,立即想起了以前和師傅隱居的生活……
思緒漸漸飄遠(yuǎn),席惜之竟然有點(diǎn)思念那個天天折磨她修煉的老家伙。
也不知道等她飛升的那一日,還有沒有機(jī)會能夠在上面和師傅相遇?估計(jì)機(jī)會很渺茫吧?
看出席惜之走神,安宏寒掰正她的臉,“你在想什么?”
剛才席惜之給人感覺,就像他和她之間蒙著一層紗,明明相距咫尺,卻似乎她快要消失……
安宏寒最不能接受的就是席惜之有一日會離他而去,看見這樣的表情,心中警鐘大響。
“我……”想師傅了。
席惜之沒有說出口,和安宏寒無言以對。
“乖乖留在朕身邊,明白嗎?”類似于警告的話語,從安宏寒嘴里說出。假設(shè)席惜之真敢離開他,他可不保證會做出什么樣的事情。
席惜之愣了一會,咬緊牙,不敢正面回答這個問題。
當(dāng)修煉有所成的時候,席惜之毫無疑問會選擇飛升。因?yàn)轱w升,是唯一的法子,能夠回到以前的世界。她雖然在這個世界呆了好幾個月,可是說到底,還是外來人。
有句俗話叫做‘落葉歸根’,席惜之根不在此處,怎么可能不離開?
席惜之這么久的沉默,讓安宏寒的心情直線下降,聲音嫉妒冰冷刺骨,“回答朕。”
安宏寒鮮少會用這種語氣和席惜之說話,所以當(dāng)席惜之聽到這句話時,忍不住哆嗦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