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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邁著蓮步,安若嫣一只手提起裙擺,跨進盤龍殿。
她的額頭包扎著紗布,充滿恨意的瞪了小貂一眼。緊緊一瞬間,收斂起自己的情緒,含著淡笑,請安道:“參見皇兄,皇兄喚嫣兒過來,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嫣兒做嗎?”
她長而密的眼睫毛,眨了兩下。若是換成定力一般的男子,一定會被她勾去了神。
席惜之渾身毛發(fā)抖了抖,一點沒有覺得安若嫣那副模樣很美,反而從心里邊生出一絲厭惡。這個女人總是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看習(xí)慣了她陰毒狠辣的面孔,突然之間又看見她偽裝出一幅溫柔賢淑的模樣,席惜之說不出的反感。
拍了拍圓鼓鼓的肚子,席惜之從桌子上爬起來,蹦跶著四條腿,朝安宏寒那邊走去。
因為昨日被某人看光了**,每次和安宏寒正眼對上,席惜之總有一股錯覺,就像它還是全身赤(和諧)裸的呈現(xiàn)于他眼前。那雙黑曜石般的眼眸,似乎任何事情都能看透,對每個人的心思都了如指掌。
與安若嫣拉開距離,席惜之湊近安宏寒,坐在他的身邊求庇護不朽劍神免費閱讀。
“朕是有一些事情找你……”絲絲的涼意,從話語中竄出,安宏寒抬起手,撫摸著貂兒的毛發(fā),斜著眼說道:“聽說昨日你不小心磕到了頭?”
別有深意的盯著安若嫣額頭的傷口,安宏寒眼眸中的光芒,令人捉摸不透。
安若嫣嚇得身體輕微的顫抖了一下,隨后又恢復(fù)鎮(zhèn)定,說話結(jié)巴道:“不……不小心撞到柱子了。承蒙皇兄關(guān)心,經(jīng)過太醫(yī)包扎后,已經(jīng)沒有大礙。”
安宏寒的目光,令人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壓力。
氣氛非常沉重,寬敞的大殿中沒有一絲聲音。席惜之唯恐打破了這份安靜,就連呼吸聲,也盡量控制得非常小。心臟撲通撲通跳,直直盯著前方。
“朕給你說了一門親事。”許久之后,安宏寒打破沉寂,語氣透著冷意。
安若嫣雙目瞪大,不可置信,皇兄這么急宣她過來,為的是這個?
“皇兄,嫣兒還小,成婚之事不急。”安若嫣話雖這么說,可眼中卻露出希翼。以她的容貌和才情,她相信皇兄一定會為她指定一樁門當(dāng)戶對的好婚事。
而最近律云國太子恰好來使,莫非皇兄是想把自己指婚給他?聽說東方尤煜尚未立太子妃,以自己的身份嫁過去,準(zhǔn)能穩(wěn)坐那個位置。
知道安若嫣會錯了意,安宏寒并不急于解釋,只是擄起小貂,摟進懷中,“你早已及笄,怎還算小?”
“可……可嫣兒還想留在皇宮,多陪伴皇兄幾年。”安若嫣羞紅了臉,緩緩低下頭,實則心里卻極為高興。
她也曾經(jīng)見過東方尤煜一面,太子殿下神韻天成,乃是天下女子所夢寐以求的夫君。
安宏寒嘴角斂著一絲冷笑,一瞬間卻又消失無蹤,“朕無需你陪,有鳯云貂足以。”
席惜之本來打算靜觀看戲來著,聽見安宏寒突然說到它的名字,迷糊的抬起毛茸茸的腦袋。誰想陪你一輩子了,若不是那張賣身契在你手里,她早就想開溜了……
僅僅只是想開溜了而已,席惜之的頭腦還保持著理智。以它這副變身不穩(wěn)當(dāng)?shù)男螒B(tài)出去,萬一被人誤以為是妖精入世,那么她的小命就保不住了。
難得安宏寒愿意奉獻出他的肩膀,作為自己的避風(fēng)港。想讓席惜之放棄攀附這棵大樹,還是挺有困難的。至少在沒有自保能力之前,席惜之是賴定安宏寒了。就算你拿著棍子趕它走,它還舍不得呢。
“長兄如父,婚姻大事當(dāng)然由皇兄做主。”安若嫣嬌羞的抬起眼眸,道:“敢問皇兄想把嫣兒指婚給誰?”
周圍的太監(jiān)公主全都豎起耳朵,懷著好奇。陛下最寵愛的就是六公主,至少相比其他人而言,陛下對六公主算是極好了。只要是六公主開口討要的東西,陛下少有拒絕的時候。
眾位太監(jiān)之中,小荀子最為緊張,其他的太監(jiān)都是低著頭側(cè)耳傾聽,唯獨他努力伸長脖子朝這邊張望。
“前些日子劉國主傳來文書,想求一門婚事。想必你也知道,鳩國的國土雖小,卻極為富饒,只要你肯嫁過去,錦衣玉食沒一樣會少。”安宏寒面無表情訴說,似乎對于這樁婚事并不在意。
安若嫣嚇得臉色蒼白,袖中的拳頭緊握,“皇兄,劉國主已經(jīng)年過半百,你……你要嫣兒嫁過去?”
誰都知道劉國主是個極為好色的老家伙,經(jīng)常聽說他從宮外擄抓美人進宮,還曾經(jīng)荒唐的搶了大臣的妻子。這種荒淫無度的男人,哪一個女人愿意嫁?更何況安若嫣每個方面都極為出色,為什么是她嫁過去?皇宮內(nèi)不是還有十多個公主嗎?
安若嫣氣得紅了臉,一反剛才羞澀的模樣,緊緊的咬住唇天才透視眼無彈窗。
“朕做的決定,從不收回。七日后,就有送親隊伍,送你前往鳩國。”安宏寒皺了一下眉。
席惜之驚訝的睜大眼,因為它就是鳩國進獻給安宏寒的寵物,所以它以前也聽說過一些關(guān)于劉國主的事情。安若嫣縱使再惡毒,配那個老頭子還是綽綽有余。女子最重要的就是青春,安若嫣一旦嫁過去,她的一輩子就毀了。
席惜之盡管有幾分同情安若嫣的遭遇,可是回想起昨日她不惜推倒安云伊,一石二鳥弄傷它和安云伊兩人,就開不了口勸說安宏寒。
安若嫣急得痛哭出聲,梨花帶雨的臉龐,看得人憐從心起。
“皇兄……皇兄,嫣兒求求你了,不要把嫣兒嫁給劉國主,以后你說什么,嫣兒全都照做。”安若嫣雙膝跪地。
太監(jiān)宮女也都不可置信的看著她,將六公主嫁給劉國主?陛下莫不是瘋了嗎?
光是在風(fēng)澤國,就有不少名門望族的公子,曾經(jīng)想要娶六公主,而陛下從沒答應(yīng)。他們一直以為陛下非常疼愛六公主,所以沒有找到好夫婿前,不會把六公主嫁出去。
然而今日這番話,讓眾人推翻了心中的認(rèn)知。
安宏寒無動于衷,吩咐宮女收拾桌上的菜肴。
席惜之躺在他懷中,偷偷探出小腦袋看安若嫣。安若嫣精神到了崩潰的邊緣,眼淚嘩啦流落,任由眼淚哭花了妝容。
“如果你想跪,那么就一直跪著,朕說出去的話,不會收回,你遠(yuǎn)嫁之事已成定局。”安宏寒再也沒有看她一眼,抬腿邁步,準(zhǔn)備去御書房處理政務(wù)。
安若嫣瘋了似的抱住安宏寒的大腿,哭喊著:“皇兄……皇兄不是最疼嫣兒嗎?別把我嫁過去可以嗎?為什么要我嫁過去?我不要……我不要……”
安宏寒不喜別人的觸碰,陰冷的說道:“來人,將六公主拉開。”
兩名侍衛(wèi)按住安若嫣的手臂,把她硬從安宏寒身邊拽了出去。
她發(fā)髻之上的飾品,晃得東搖西歪,發(fā)絲凌亂的散在耳邊,淚水模糊了她的臉。
席惜之最看不得人哭,害怕自己再次犯心軟的毛病,抬起爪子就遮住自己的眼,省得自己看見后心里邊煩。
安若嫣突然大聲哭喊道:“是不是它……是不是因為鳯云貂,皇兄你才會這樣對我?以前你不是這樣的,自從這只貂兒進宮之后,你什么好東西都賜給它,它無論干什么,你都寵著它!我是你的親妹妹啊,難道我連一只貂兒都不如嗎?”
她歇斯底里的吼叫,飄蕩整個盤龍殿。
很多宮女太監(jiān)都忍不住想要捂住自己的耳朵,可是沒有人真敢抬手那么做。
怎么又扯到它身上來了?席惜之不明所以的眨眨眼,你出嫁之事,與它何干?
安宏寒眉峰緊皺,漫條斯理的轉(zhuǎn)身,面對安若嫣,說道:“到了這種地步,你還不清楚朕為何如此對你?安若嫣,有時候,人還是識時務(wù)比較好。”
“我不懂……我不懂!明明就是你變了,明明就是你把寵愛全給了這只畜生,為什么反倒責(zé)怪起我來了?”安若嫣抱著頭,激動的大喊大叫,失去了平時嬌艷動人的神采。
唧唧……又一次聽見畜生兩字,席惜之越發(fā)不滿琥珀之劍無彈窗。
安宏寒臉色急速下降,寒冷如冰,“畜生?那你又算什么,你對于朕,連畜生還不如。既然你這么想知道答案,朕也不妨告訴你。”
皇家的事情向來由不得外人插手,安宏寒撤退殿內(nèi)所有奴才,整個大殿中,空寂得令人害怕。
安若嫣狼狽的坐于地板上,望著冷酷無情的皇兄,眼淚珠子不斷流落,腦海中還徘徊著那一句畜生不如。她是風(fēng)澤國公主,受萬千寵愛于一身的金枝玉葉,怎么可能不如一只畜生!
席惜之睜開骨碌碌的眼睛,透過爪子之間的縫隙,偷偷打量安若嫣。
“你可知朕當(dāng)年為何殺光所有皇子,卻獨獨不動你們這群公主?”安宏寒臉色冰冷得可怕,說這句話時,流露出一絲嘲諷。
據(jù)所有人猜測,安宏寒之所以會這么做,無非是因為公主對于他沒有任何威脅。
席惜之的好奇心也被勾起了,目光灼灼的盯著安宏寒。
安若嫣搖頭,失魂落魄道:“是……是為什么?”
直覺告訴席惜之,這將會是一個恐怖的答案。猶豫著要不要繼續(xù)聽,知道秘密越多,那就意味著自己的處境會越加危險。都說知道秘密越多的人,越活不長,席惜之可是非常珍惜生命的貂兒。
兩只爪子漸漸由眼睛移到了耳朵,死死的堵著。
小貂的模樣非常可愛,特別是那張憨憨的圓臉。
席惜之越不想知道,安宏寒越不如它的意。況且這只貂兒不就是看中自己沒有自保能力,才投靠他的嗎?只有讓它覺得處境危險,估計才肯老老實實地呆在身邊。安宏寒故意抽開它的爪子,冷聲說道:“你知道的秘密還少嗎?”
關(guān)于太后甍逝和影衛(wèi)之事,這只貂兒可比任何人清楚。
似乎是這樣的……
那么多知道一些,少知道一些,也沒有差別。席惜之催促的叫喚兩聲,示意安宏寒趕緊說。
于是乎,小貂又被某位腹黑的帝王拐進了另一道彎。
被人無視的安若嫣,臉色越發(fā)不好。
“還沒猜到答案嗎?”安宏寒冷冷的聲音響起,毫無溫度可言,“朕做事情,向來物盡其用。國與國之間的聯(lián)姻,君與臣之間的關(guān)系穩(wěn)固,多數(shù)都得靠聯(lián)姻來解決。朕留下你們這群公主,只是看在你們還有利用價值罷了。朕不喜歡……不聽話的棋子。”
如果安若嫣老老實實不惹麻煩,安宏寒還能為她安排一個好歸宿。可是她卻處處觸及他的底線,硬是把自己逼向‘棄子’那條路。
席惜之瞪大眼,一方面佩服安宏寒的聰明頭腦,一方面又被他這種處處算計的性子,嚇了一大跳。
如果每個人必須有利用價值,才能留在他身邊,那么自己的價值,體現(xiàn)在哪兒?
疑惑的眨眨眼,席惜之糾結(jié)了。
事情的真相血淋淋揭示,安若嫣自嘲的放聲大笑,止不住的擦眼淚,“棋子……原來我們這群高高在上的公主,只不過是你眼中的棋子。皇兄你的心好冷,冷得誰也走進不了你的心!”
席惜之抬起小爪子,戳了戳安宏寒的胸膛,軟的、而且還是熱的。
注意到小貂這個動作,安宏寒淡淡瞧了一眼,也不知心中想到什么,又轉(zhuǎn)而看向安若嫣,冷冷一聲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此事與你毫無關(guān)系重生之霸道體修無彈窗。”
手指卻輕輕撫弄小貂,到底能不能走進他的心,只有自己知道。
“即便你知道真相,也不可能改變?nèi)魏问虑椋蝗缁厝?zhǔn)備待嫁的事宜。再惹是生非,朕絕不輕饒。”安宏寒單手抱著小貂,拉開盤龍殿的大門。
刺眼的陽光照射來看,恰好照到地上狼狽不堪的安若嫣。
“皇兄就不怕我說出去?”安若嫣強撐起身子,晃搖的走了幾步。
“是聰明人就不會這么做,你說出去又如何?沒人能夠逃脫朕安排的命運。”況且以那群公主的性子,就算要她們從榮華富貴和婚姻自由之間做選擇,相信多數(shù)都會選擇她們金貴的公主身份。
放棄高高在上的身份,何其困難?更別說還是嬌生慣養(yǎng)的公主。
安宏寒不再看安若嫣一眼,踏出腳步離開。
席惜之竄到安宏寒的肩頭坐著,不經(jīng)意間回頭,看見安若嫣扶著門框走出來。
“六公主,奴才送你回嫣尤宮。”小荀子焦急的踏前一步,扶住安若嫣。
安若嫣緊緊捏緊秀拳,冷哼一聲,拍開小荀子的手。
“本宮還能走,輪不到你扶。”別以為她會這么善罷甘休。皇兄,你真以為我看不出你很重視那只貂兒嗎?
你不讓我好過,我也不會讓你好過!
消化著剛才那件事,席惜之蹲坐在安宏寒的肩頭,努力思考自己有沒有價值。
如果有,那么安宏寒也會像利用公主那般,利用它嗎?如果沒有,安宏寒又干嘛包吃包住包順毛?
無比糾結(jié)的啃著爪子,席惜之的小腦瓜子一點頭緒,都沒有理出來。
感覺到肩頭上那只貂兒不安分,安宏寒一邊奮筆疾書,一邊道:“想不通就別想,小心把你自己繞進去了。”
安宏寒并不清楚小貂所想的事情,不過他卻知道,這只貂兒喜歡鉆死胡同,說不定沒等它想出結(jié)果,小貂就繞進去,出不來了。
采取了安宏寒的建議,席惜之扔開腦中所有想法,告訴自己,船到橋頭自然直,反正安宏寒要是敢利用它,大不了它跑路就是。
想到外面的花花世界,席惜之頓時心花怒放。
“陛下,再過半個月就是您的生辰,是否照常例擺宴流云殿?”林恩弓著身子問道。
席惜之的小耳朵抖了抖,安宏寒的生辰?瞅了瞅他幾眼。
“照常例設(shè)宴。”安宏寒隨意的回答道,豁然又想起來一件事情來,逮住小貂的爪子,把它抓下來捧在手心,挑眉說道:“朕養(yǎng)你這么久,別忘記那日送禮,否則……朕可不包你的膳食。”
咦咦咦?無數(shù)的驚嘆號出現(xiàn)在席惜之腦海中。
送禮?你是一國之君,江山美人,哪一樣沒有?而反觀自己,身無分文,除了一身毛發(fā),啥都沒有。想起龍床下面藏著的寶貝,席惜之猛然一縮,安宏寒不會是打?qū)氊惖闹饕獍桑?br/>
瞧見小貂那副緊張的模樣,安宏寒不難猜到它的想法。
“金銀珠寶朕不缺,至于送何禮品,就看你的心意了。”安宏寒說得言之鑿鑿。
小貂上下牙齒磨啊磨,你啥都不缺,讓她該送什么好呢?
席惜之趴在他懷里,又繼續(xù)糾結(jié)該送什么禮品上古圣猿在西游最新章節(jié)。貴重的東西,它拿不出來。但是不貴重的東西,又害怕安宏寒會嫌棄。
想著想著,席惜之又陷入了睡眠。而在夢中,它仍舊糾結(jié)著這件事。
好不容易等它睡醒,太陽公公都下山了。伸了伸懶腰,席惜之睡眼惺朧的睜開眼,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被安宏寒抱回了盤龍殿。
打了兩個哈欠,席惜之從龍床蹦下來。踢了踢睡得發(fā)麻的后腿,席惜之威風(fēng)凜凜邁開步子。
林恩見小貂醒了,吩咐兩名太監(jiān)上菜,“陛下去沐浴了,飯菜已經(jīng)給你備好,瞧瞧……都是你愛吃的菜。”
全是燒雞、燒鵝、烤鴨……
席惜之蹦上桌,扯了一只雞腿,開始啃。
吃飯的時候,某只小貂向來沒吃相。兩只爪子按住雞腿,以便吃的時候,雞腿不會滑走。埋頭撕咬住一塊雞肉,嘴邊的毛發(fā)頓時染了一圈油漬。
“林總管,錦繡山莊那邊的人喊您過去一趟。”小荀子急沖沖從外面奔進來,上氣不接下氣的稟告道。
林恩甩了甩拂塵,嗯了一聲,只以為是錦繡山莊趕制出了衣服,讓他去取,遂說道:“行,灑家這就過去,你替灑家守著鳯云貂,千萬不能出亂子。”
“是,林總管。”小荀子十分機靈的回答。
通常陛下沐浴的時候,所有宮女太監(jiān)都得退出盤龍殿。而今日由于小貂在睡覺,安宏寒特意吩咐林恩看著小貂,等它醒了再喂它吃點東西。
席惜之不是第一次和小荀子相處了,見他大汗淋漓,一直盯著它這邊看,以為他餓了,也想吃東西。拔下另一個雞腿朝著他扔去,之后還特大方的唧唧兩聲,示意他也吃。
小荀子突然從衣袖里掏出一個黑色布袋,朝著小貂的頭蒙去,“要怪就怪你得罪了六公主,奴才也只是聽命行事。”
席惜之爪子下的雞腿,滑出去半米遠(yuǎn),然后撲通掉到了地上。
沒等席惜之做出反應(yīng),一襲黑色布袋已經(jīng)把它裝了進去。布袋里站不穩(wěn)當(dāng),席惜之掙扎,爪子不斷刨向布袋。而這布袋看似薄,卻非常結(jié)實,是宮中裝垃圾時專用的布袋。
席惜之沒有想到,它竟然也有被裝進這種布袋的一日。
小荀子有些慌,小貂不安靜,他等會出盤龍殿的時候,一定會被侍衛(wèi)發(fā)覺。
隔著黑布袋,小荀子揚起手掌,就往小貂的頭劈下去。
因為太過緊張,小荀子也不清楚自己的手勁,總之黑布袋里的小貂再沒有動靜。他滿頭大汗,瞧盤龍殿內(nèi)沒人,不敢再所有耽誤,急沖沖提著黑布袋就出去。
路過殿門的時候,他佯裝作無事,朝著看門的侍衛(wèi)打招呼:“王侍衛(wèi),今日由你站崗啊?”
那名侍衛(wèi)哈哈笑道:“可不是?今日輪到我執(zhí)勤。瞧你的樣子,又要出去倒垃圾?”
“是……是啊。”小荀子裝得鎮(zhèn)定日若。
“趕緊去吧。”
通過侍衛(wèi)那一關(guān),剛出殿門,小荀子就松了一口氣。擦擦額頭邊的汗水,六公主交代的事情,他總算辦成了。
加快腳步,朝著嫣尤宮的方向而去九霄仙冢無彈窗。
殊不知小荀子剛離開,安宏寒就從沐浴池出來,冷靜的看著他神色慌張離開的那一幕。
淡淡瞥了一眼桌上殘留的飯菜,安宏寒一聲喊道:“可以出來了。”
話音一落,原本應(yīng)該離開的林恩,從殿門外走進來。
“陛下,要不要派人過去盯著?”林恩猜不透陛下的心思,平日里寵小貂,寵得無法無天。怎么到了關(guān)鍵時刻,陛下卻能這么處之泰然?
剛才還好他機靈,走到半路,突然想起了錦繡山莊都是吩咐小尹子傳話,何時是由小荀子過來傳話?發(fā)現(xiàn)上當(dāng)后,林恩立刻想起陛下今日交代的話,所以只能靜靜候著。
“暗中盯著,如有危險,以小貂的安全為先。”安宏寒冷聲吩咐道。
林恩得令之后,立刻找了吳建鋒,讓他趕緊喊一些侍衛(wèi)過去,暗中包圍住嫣尤宮。
偌大的盤龍殿內(nèi),落針可聞,隔了許久,安宏寒無奈的搖頭。早在進宮時,朕就教導(dǎo)過你,皇宮內(nèi)不存在同情,可是你偏偏不聽,這次就當(dāng)給你一個教訓(xùn)。
你曾經(jīng)救過小荀子的命,可是他……卻幫著別人害你的命。
吩咐宮女為他擦干黑發(fā),安宏寒換了一身龍袍,隨后前往嫣尤宮。他已經(jīng)給出一個機會,是安若嫣自己不懂得珍惜,那么就別怪他心狠手辣了……
剛迷迷糊糊轉(zhuǎn)醒,席惜之就發(fā)現(xiàn)四肢被捆住。就連嘴巴,都被繩子緊緊栓了幾圈,張不開。
吱吱……含糊不清的話,從席惜之嘴里吐出。它想試著站起來,可是剛撐起來一半,又因為四肢被束縛著,重新倒向地面。
普通的繩子還難不倒席惜之,剛想用靈力迫使繩子斷裂,突然聽到黑暗中傳來一道女子的聲音。
漆黑的密室中,沉重的大門被人推開,安若嫣端著一盞燈,從外面走進來。
啪嗒啪嗒的腳步聲,在空曠的密室中尤為響亮。
席惜之暫時停下動作,靜靜回想昏迷前的那一幕。腦袋傳來陣陣疼痛,她記憶猶新的想起……最后是小荀子的突襲。
“沒想到吧?沒想到你會落到本宮手里。”安若嫣半蹲,湊近席惜之,美麗的臉蛋,滿是猙獰。
早就知道這女人毒蝎心腸,看見她以這副姿態(tài)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席惜之毫無意外。一雙湛藍(lán)色的眼眸,非常平靜。
可是席惜之越是這副安靜的模樣,越令安若嫣氣憤,“畜生就是畜生,死到臨頭,還渾然不知。”
席惜之無趣的眨眨眼,誰說它不知道了?它又不是普通的貂兒,聽得懂人話,心里比誰都明白。
越是危險,越要保持冷靜。唯有做到臨危不亂,才能找出敵人的破綻,然后抓住逃走的機會。
席惜之雖然平時糊里糊涂,可是腦袋瓜子非常好使。換一種說法,它只是對于人類之間的感情,非常遲鈍和糊涂。
筑基成功后,席惜之已經(jīng)能夠調(diào)動外界的天地靈氣,盡管靈力比起前世要弱許多,但如果拼盡全力,自保還不成問題。不過這一切都是要在安若嫣疏忽的前提下,畢竟自己的身體太弱小,而且剛修煉沒多久。人類對于它,還是非常危險的生物。
安若嫣突然站起身,惡狠狠的恐嚇道:“皇兄不是很寵你嗎?如果本宮油炸了你,然后送到他面前,你說……皇兄會是怎么樣的反應(y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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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女人簡直不想活了,做這種事情觸怒安宏寒,根本就是自尋死路。
小貂想什么,安若嫣并不清楚,不過……她討厭小貂以一種同情的眼神看著她。
一把掐住鳯云貂的脖子,安若嫣怒吼道:“你以為你是什么東西?不過是一只畜生罷了,偏偏學(xué)人類的模樣,還有你那是什么樣的眼神?本宮最恨的就是你這一點。”
席惜之被她晃得七葷八素,腦袋陣陣發(fā)昏。
“本宮不會讓你死得這么容易。”安若嫣奮力推開小貂,目光轉(zhuǎn)向門口,“本宮吩咐的東西,準(zhǔn)備好了沒?”
小荀子先是提進來一個火爐,之后又搬進一口鍋。
“回六公主,已經(jīng)準(zhǔn)備妥當(dāng)。”小荀子的嗓音略尖,往鍋中倒油,用火折子點燃火爐。
這是……
席惜之有種昏闕的沖動,以前每日都擔(dān)心安宏寒會油炸了它,誰知道到了最后關(guān)頭,反倒被另外一個人綁了下油鍋!
最毒婦人心,一點沒錯。
然而令席惜之最心寒的是,她曾經(jīng)救過小荀子一命,而此刻他卻恩將仇報。回想起安宏寒所說的話……如果那個人不值得你救,你也不后悔?
安若嫣嘴角勾起一絲陰冷的笑,猙獰的表情,破壞了她所有的美感,“怕了吧!得罪本宮,這就是你該有的下場。”
什么樣兒的人,最可怕?當(dāng)然是不要命的人。現(xiàn)在的安若嫣已經(jīng)進入一種癲狂的狀態(tài),她所做出的事情,一切都不計后果,因為她已經(jīng)把自己的后路堵死了。
鍋中的油,慢慢開始炸開,噼里啪啦的響個不停。
光是聽著那聲音,席惜之就覺得毛骨悚然。
“把鳯云貂給本宮扔進去。”安若嫣狂笑不止,手中拿著一方絲帕遮嘴掩笑。
涼從心底,席惜之再也不能冷靜如初了。如果小荀子再次抓住它,它想要從一個成年男子手中逃脫,那就非常困難了。它只有一個機會,那就是速度躲開兩人,沖出密室。否則……以它此時的狀態(tài),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
調(diào)動絲絲靈力,席惜之引導(dǎo)著靈力緩緩形成一股風(fēng)刃,而這個過程,看似簡單,卻耗費了席惜之近乎所有靈力。對準(zhǔn)綁住自己的繩子射去,啪嗒一聲,繩子瞬間斷裂。
由于時間有限,席惜之沒有時間去割斷束著嘴巴的繩子,只能暫時不管了。
以極快的速度朝門沖去……
安若嫣發(fā)現(xiàn)鳯云貂要跑,立刻大喊一聲:“給本宮追!”
小荀子急沖沖的移動到門前,搶先小貂一步,把密室的門合上。
席惜之迅速止住步子,才沒有撞上石門。慌亂的退后兩步,和小荀子保持一段距離。
“看你怎么逃!小荀子,替本宮抓住它。”安若嫣從后面步步緊逼。
前有狼,后有虎。席惜之這一次真的陷入絕境了。
密室的空間并不大,只有二三十個平方。想要避開和他們正面交鋒,都比較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