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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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三章
摸了摸花白的胡子,劉傅清氣哼了一聲,吹眉瞪眼的看著司徒飛瑜。盡管他嘴里沒說,可是任誰看見他那副厭惡的模樣,都知曉他心里罵著司徒飛瑜有損皇家顏面。
好歹也是一國宰相,竟然醉成這幅模樣,成何體統(tǒng)!
太監(jiān)宮女善于察言觀色,瞧見劉大人那么大火氣,都一個個放快了腳步,跑去吩咐御膳房準備解酒湯。
“女人不中留,莫非你還想呆在皇宮里一輩子?”安宏寒的語氣似乎又冷了很多,一絲絲的涼氣圍繞著眾人,讓人背脊發(fā)涼。
作為當事人的安云伊自然害怕萬分,雖然如今她成為了最受寵的公主,但是在皇兄面前,她仍舊不敢放肆。比起皇兄身旁的那個席姑娘,也許自己這個公主根本沒有任何分量。
但是一想到要出嫁……安云伊咬了咬牙,說道:“若是能長留皇兄身邊伺候,云伊就算一輩子不出嫁,也非常愿意。”
她的神情遮遮掩掩,讓人心生懷疑。
特別是安宏寒這般聰明的人,怎么會看不出安云伊話中的推脫之意?
席惜之也是極為納悶,她很明白‘公主’一詞,對于安宏寒所代表的含義。若是對方乃是好夫婿,嫁了是最好,否則落成安若嫣那般結(jié)局,才是最悲哀的事。
“你就不仔細想想嗎?”也許是對于以前那個十四公主的悲憫,席惜之忍不住冒出一句詢問。
這一聲詢問讓安云伊產(chǎn)生了幾分遲疑,她擔心自己逆了皇兄的意思,會害得自己失去寵愛。但是一想到背后默默支持自己,給自己出謀劃策,讓自己扳倒安若嫣的那個人,她再次咬牙說道:“云伊所說一切都是肺腑之言,云伊還小,只想常伴皇兄左右,不急于出嫁之事。”
咔嚓一聲,安宏寒手中的酒杯應聲而碎。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安宏寒的手掌,只見一塊塊的碎片從他指縫只見落下,而他的手掌未傷一絲一毫,他冷言叱喝道:“凡是朕能給你的一切,都隨時可以收回,你不急,不代表別人不急。身為一國公主,就要隨時準備為國而獻身。這一點,你可懂?”
這是安宏寒頭一次在眾人面前,說出這樣不近人情的話。
誰都明白身為公主,隨時可能會被派去和親,所以大臣們都心照不宣。
畢竟信函乃是劉傅清拿出來的,所以他并不想將事情鬧得太僵。抬步朝前走了兩步,劉傅清朝著十四公主說道:“公主殿下,陛下也是為了你的終身大事而著想,這樁婚事您必定會滿意,太早拒絕不是明智之舉啊。”
劉傅清此言一出,讓更多的人都充滿了好奇。
不知道是哪一國提出的和親,竟然讓安宏寒和右相劉傅清都不斷夸好。
席惜之趁著安宏寒不注意,從他另一只手里搶過信函,見安宏寒并沒有阻止她的行動,席惜之吐了吐小舌頭,悻悻然的打開信紙。
“徽嬰國三皇子久聞貴國十四公主貌美如花,特向風澤國陛下懇求婚事,還望陛下成全。”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在席惜之拗口的朗讀聲之中,慢慢念了出來。
‘徽嬰國’三個字傳進了眾人的耳朵之中,很多人的臉色先是難看了一下,然后急速好轉(zhuǎn)。
徽嬰國乃是鳩國相鄰的一個國家,其兵力財力和律云國相差不多。由于和鳩國離得很近,所以徽嬰國一直對鳩國虎視眈眈,想要將鳩國這塊肥肉據(jù)為己有。
別看鳩國的國土面積小,可是地產(chǎn)豐富,其財富力遠遠超過其他大國。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讓鳩國成為了其他國家眼里的肥肉,不少相鄰的國家,都曾經(jīng)對其發(fā)動過戰(zhàn)爭。若不是有著風澤國的庇護,只怕這個小國早就成為了其他國家的一部分。
在七年前,徽嬰國就對鳩國發(fā)動過戰(zhàn)爭……
也就是那一年,鳩國國主求助于風澤國,安宏寒派兵援助鳩國,才得以保住鳩國,沒讓鳩國百姓淪落為別國的奴隸。從而也和徽嬰國結(jié)下了恩怨,奈何風澤國乃是第一強國,徽嬰國就算有再大的怨氣,也不敢對著風澤國發(fā)泄,只能把怨氣往肚子里吞。
但是雖然他們不敢對風澤國做什么,可是這幾年來,都不曾和風澤國有過太多的交集。
主動向風澤國提親,怎能讓人不驚訝?
“莫非徽嬰國此意,是要和我國示好?”不少大臣都不禁這般想道。
“可不是嗎?誰不知道徽嬰國三皇子,最受段國主的親睞,指不定下一任國主就是他了。派他出來和親,這個意思還不明顯嗎?”
很多的大臣都議論紛紛。
說起徽嬰國三皇子,那也是一個響當當?shù)娜宋铩km然還沒有‘太子’之銜,卻早有太子之實。聽說他乃是所有皇子之中,文采武學最出色的一人,段國主更是早就把朝政之事分擔給他處理。
而最讓人很滿意的一點,乃是三皇子段禹飛還未有娶正室。若是十四公主嫁給他為正室,等段國主百年歸老之后,她便是一國之母。
兩國聯(lián)姻,這是何等的大事!
很多大臣都不禁站在了安宏寒和劉傅清這邊,紛紛勸說十四公主,說這是一門好親事。不僅是國家有利,更是對她也是有百利而無一害。
眾位公主的眼神充滿了羨慕和嫉妒,赤果果的盯著安云伊,似乎在說,為什么這樁好婚事就沒有落到他們頭上。
看眾人的反應,席惜之盡管對那個三皇子不太了解,卻也知道這婚事肯定是好事。疑惑的眨眨眼,不知道安云伊會不會考慮一下?
“你還想毀去這樁婚事嗎?要知道,段皇子看上你,乃是你的福氣。”安宏寒冰冷的目光,緊緊的盯著安云伊,似乎對方敢說一個‘不’字,他將會立刻發(fā)怒,后果不堪設(shè)想。
安云伊殷紅的雙唇張了張,臉色還是無比蒼白,來回審視了周圍一圈。她也知道,若是自己不答應這樁婚事,只怕不止會惹怒皇兄,就連那群大臣也不會放過自己。
如果被人發(fā)現(xiàn)異樣,而使得‘他’暴露于人前,她的罪過就更加大了。
“婚姻大事,全聽皇兄安排。”渾身的力氣仿佛被抽盡,安云伊咬著牙擠出這句話,手心里已滿是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