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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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
他說得極為道理,可是那兩個字‘弒兄’,卻讓人浮想聯(lián)翩。
關于安宏寒弒父殺兄的事情,整個風澤國無人不知。吳凌寅這句話顯然沒有經(jīng)過腦子,就說了出去,這不是暗中諷刺陛下弒兄的行為嗎?
果然安宏寒的臉色已經(jīng)變得陰沉,冷冷開口說道:“原來你還顧忌兄弟情義,可是……俗話說,忠義兩難全,朕今日就讓你做一個選擇。瞧瞧你是選擇親情,還是效忠朝廷。”
這句話徹底讓所有人暗嘆陛下的心計真狠,無論吳建鋒怎么選擇,有損失的人總歸是他。
選擇了親情,那么就得罪了陛下,后果可想而知。可是一旦選擇朝廷,吳家人又怎么肯善罷甘休?只怕今日之后,吳家的人都會視吳建鋒為仇敵,吳家再也沒有他的立足之地。也就是說,他將會失去吳家這個靠山。
生活在皇宮之中,多數(shù)方面還得看家里的權勢有多大。因為有了家族的支持,你在皇宮里的日子才好混。
席惜之一直安安靜靜的看著,對于安宏寒提出來的選擇,也是極為驚嘆。看來得罪誰,也不能得罪安宏寒,否則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瞧瞧吳家兄弟,如今沒一個人有好下場。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吳建鋒遲遲不說答案。
周圍靜悄悄的一片,沒有人敢發(fā)出聲音。
不喜歡這般耗費時間,安宏寒挑了挑劍眉,“如果你再不出決定,那么朕就默認你選擇了親情……”說到最后,安宏寒的語氣冰冷得可怕。
吳建鋒嚇得一哆嗦,急匆匆道:“屬下當然忠于陛下。”
在場的也有幾個是吳家的旁支,聽到這句話,都是對著吳建鋒一陣鄙夷。
其他大臣縱使沒有說話,可是從眼神之中,卻能看出對吳建鋒的態(tài)度。
席惜之也是一嘆氣,和她心目中猜測的沒有一點差別。吳建鋒這個人本來就看重眼前利益,為了保住自己性命,不惜其他也是可以理解的。
“射!”安宏寒一聲令下。
剛才已經(jīng)有不少大臣射過箭了,不過因為距離有點遠,都不幸射偏。而還有很多武臣還沒有來得及射箭,就聽見陛下和吳建鋒這邊的動靜,全停住了手中的動作。
吳建鋒顫巍巍舉起弓箭,冷汗不斷從額頭兩邊順著發(fā)絲流下,他的雙手在發(fā)顫,牙齒咬得很緊。
席惜之的注意力,全盯著吳建鋒,看著他心里還有一點猶豫。總算找到了一個安慰,至少他沒有狠得立刻就舉起箭,射向吳凌寅。如此一想,席惜之很自然的聯(lián)想到安宏寒。那么安宏寒屠殺兄弟的時候,是否也產(chǎn)生過猶豫?
看著安宏寒一副冷冰冰的模樣,席惜之還真的猜不準。
弓箭拉到了最大的限度,一道破空之聲,劃過空曠的武場。
眾人都看著吳建鋒那支離弓的箭,朝著吳凌寅射去。
吳凌寅看著射箭之人也是一愣,因為他和吳建鋒的關系雖然親近,可是也沒有到達刀劍相見的程度。看見自己親弟弟拿箭射自己,那種心情可想而知。
吳建鋒的箭術還算過得去,可能是因為緊張,手掌抖了一下,所以這一箭只射中了吳凌寅的肩頭。鮮血絲絲流下,染紅了吳凌寅的衣袍。他看著自己扎著箭的肩頭,惡狠狠的瞪了吳建鋒一眼。
他當了數(shù)載的鎮(zhèn)國將軍,對于在皇宮內當差的吳建鋒,給過不少幫助,然而到頭來卻換到了這樣一個結果,他怎么可能甘心!
嘴里堵著布巾,吳凌寅想罵,也罵不出口,只能用兇惡的眼神瞪吳建鋒。
猶如看好戲一般,安宏寒冷眼看著這一切。而在他不遠處的東方尤煜,同樣沒有表情的波動。
“都愣著做什么,還不趕緊射箭!”看見其他大臣久久沒有動靜,安宏寒叱喝一句,嚇得眾位大臣提起弓箭,就朝著吳凌寅射去。
吳凌寅的行動因為繩子的限制,本來就很緩慢,再加上肩頭中了一箭流血過多,整張臉蒼白如紙。
武場內的大臣加起來,總共有一兩百人,當他們統(tǒng)統(tǒng)舉起弓箭,那形成的就是一片箭雨。
吳凌寅看著密密麻麻的箭雨,各種無力的站在原地,想要提起腿邁步,卻跨不出一步。
很多箭都扎在他身上,此時的他就像一只刺猬。渾身鮮血,吳建鋒直挺挺的倒在地上抽搐。
大臣們都以為這就完事了,畢竟吳凌寅已經(jīng)倒地不起了。
安宏寒冷冷舉起箭,朝著吳凌寅就射了一箭,“朕有說停嗎?都給朕繼續(xù)射。吳建鋒,朕也沒準你停。”
安宏寒的箭術很準,每舉弓射箭,必定能夠正中吳凌寅。
吳凌寅就如同靶子一般,倒在地上,讓連續(xù)不斷的箭射。身體的每一處地方,幾乎都扎滿了箭。
鮮血流滿了一地,看著吳凌寅倒在地上抽搐了一陣子,最終停止了掙扎。眾人心中暗暗想道,被這么多箭射中,這條命鐵定沒了。
“即日起,風澤國再也沒有鎮(zhèn)國將軍。”安宏寒放下弓箭,轉而抱起小貂,撫弄它的毛發(fā),“找?guī)讉€侍衛(wèi),將吳凌寅的尸體收拾了。既然他敢做出有損風澤國利益的事情,那么就算死了,也不能下葬,隨便找個地方埋了吧。”
這個所謂的地方,當然是亂葬崗。那里的尸體堆積如山,因為有太多的尸體堆積,所以那個地方臭氣熏天,各種蟲子都喜歡生活在那里。
想想一代將軍,最后竟然死了,也不能入土為安,眾人感覺一陣悲涼。但是想到吳凌寅的罪行,卻又覺得他死有余辜。
席惜之的小爪子扒住安宏寒的袖袍,腦海中全是吳凌寅死亡的那一刻。那副血腥畫面老是浮現(xiàn)在她腦海之中,久久揮之不去。越想越反胃,席惜之兩只小爪子捂住嘴巴,差點吐出來。
發(fā)現(xiàn)小貂的反常,安宏寒眉頭一皺,“怎么了?”
席惜之晃著小腦袋搖頭,舒緩了幾口氣,漸漸好轉。
“如有下次,朕盡量不帶你出來。”由于習慣了皇宮內各種殘忍的事情,所以剛才的血腥畫面對于安宏寒很微不足道。
席惜之立刻就搖頭,唧唧的叫喚,很不滿意安宏寒這般說。她只是回想起那副畫面,有點反胃而已。假設安宏寒一早問她要不要一起去,她也肯定會跟隨過去。因為吳凌寅的事情,和自己脫不了關系,怎么能夠把責任全推給安宏寒一個人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