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他應(yīng)該叫我姐夫
“你……”</br> 饒是白乘風(fēng)的臉皮再厚,如今被揭穿老底,也不禁臉紅了。</br> 他怒瞪著楚青云,沒好氣地教訓(xùn)道:“小師弟,你這種聰明和悟性,用在修煉上就行了。</br> 用來推測和揣摩我的私事,我看大可不必!”</br> 楚青云看出他有些羞惱,卻并不在意,又追問道:“三師兄,這沒什么不能說的,我又不會告訴別人。</br> 透露一下唄,你禍害了多少世家女子,才會被逐出白家?”</br> 白乘風(fēng)沒好氣地反駁:“別說得那么難聽,那能叫禍害嗎?那叫兩情相悅!</br> 她們是被我的魅力所吸引,有的投懷送抱,有的半推半就……</br> 我這么有愛心,又善良的人,怎么忍心拒絕她們,讓她們痛苦呢?</br> 我寧愿自己受累,也不會讓她們失望。</br> 只不過,我一時糊涂,遇到了一個善妒的女子。</br> 她愛我愛到了骨子里,竟然要獨(dú)自霸占我,你說這怎么能行?</br> 我當(dāng)機(jī)立斷地跟她分手,沒想到她為了挽回我,上演出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戲碼。</br> 甚至,她還拉上另外幾個世家千金,一起去白家逼婚。</br> 這下好了,幾大世家的臉面都丟盡了,大家一起完蛋唄。”</br> 說到這里,白乘風(fēng)還是一副余怒未消,滿腔郁悶的模樣。</br> 本來他可以安穩(wěn)地做白家六少,享受錦衣玉食,坐擁無數(shù)佳人美女。</br> 就是惹上了那個妒婦,他才會身敗名裂,成為各大世家眼中的敗類。</br> 各大世家聯(lián)合向白家問罪,白家迫于壓力,不得不嚴(yán)懲他,并將他逐出白家。</br> 無奈之下,他只能離開南域中心,躲到乾國這個偏僻之地,拜入書院修行。</br> 不過,事實證明一句古話。</br> 是金子到哪都會發(fā)光。</br> 哪怕拜入天陽書院后,他已經(jīng)非常低調(diào)、收斂了。</br> 可他只是在乾國隨便轉(zhuǎn)一圈,不知不覺又吸引了無數(shù)女子,多了三十幾個相好。</br> 其中大半是青樓花魁和名伶,還有一部分是大家閨秀。</br> 甚至,還有幾個位高權(quán)重,美艷逼人的寡婦。</br> 聽完白乘風(fēng)的訴苦,見他一臉苦逼的模樣,楚青云絲毫不同情,還有點(diǎn)想笑。</br> 當(dāng)然,他也沒有繼續(xù)揭白乘風(fēng)的傷疤,轉(zhuǎn)而聊起了書院的事情。</br> 白乘風(fēng)也不想提那些不堪回首的傷心事,很樂意轉(zhuǎn)移話題。</br> 他向楚青云詢問,關(guān)于北疆大戰(zhàn),還有師尊斬殺血魂老祖的事。</br> 楚青云將事情的過程,詳細(xì)地講了一遍。</br> 白乘風(fēng)聽得津津有味,時不時詢問一下細(xì)節(jié)。</br> 不知不覺,兩刻鐘過去了。</br> 楚青云講到了師尊傳位給大師兄的典禮,以及當(dāng)天的情況。</br> 他皺著眉頭說道:“來自南域總院的董斑,一副高冷倨傲的模樣也就罷了。</br> 最可恨的就是那個虞星,仗著虞家的背景,藐視所有人。</br> 我嗆了他兩句,他便提出當(dāng)場切磋,囂張得很……”</br> 聽到這里,白乘風(fēng)狠狠皺眉,眼底閃過一抹莫名的意味,滿腔期待地問道:“那你們交手沒有?”</br> 楚青云搖了搖頭,有些遺憾地道:“當(dāng)時那么多人在場,肯定是打不起來的。</br> 我若贏了,董斑的面子掛不住。</br> 他若是贏了,師尊和書院的面子就丟了。</br> 不過,這個梁子結(jié)下了。</br> 以后等我去了南域總院,肯定還會跟虞星碰面,終究會交手的。”</br> “可惜。”白乘風(fēng)也露出遺憾之色,咂了咂嘴。</br> 楚青云瞥了他一眼,心中一動,壓低聲音問道:“三師兄,你也是世家子弟,應(yīng)該知道虞家,認(rèn)識虞星吧?”</br> “那當(dāng)然。”白乘風(fēng)點(diǎn)點(diǎn)頭,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br> “虞星那小子,我何止是認(rèn)識?”</br> “哦?看樣子,你們似乎有些淵源啊。”楚青云來了興趣。</br> 白乘風(fēng)意味深長地道:“其實,虞星那小子該叫我一聲姐夫。</br> 雖然,從名義上來說,他和虞家都不承認(rèn)。</br> 但這早已是事實,誰都無法否認(rèn)。”</br> “你睡了他姐?”楚青云怔了一下,然后恍然大悟。</br> “我說他怎么跟吃錯藥了一樣,自從進(jìn)入書院,看誰都不順眼。</br> 不僅對我有敵意,對大師兄的態(tài)度也很惡劣,仿佛我們都得罪過他似的。</br> 原來,罪魁禍?zhǔn)拙谷皇悄悖浚 ?lt;/br> “咳咳……師兄得糾正你一下。”</br> 白乘風(fēng)擺了擺手,一本正經(jīng)地道:“睡覺是兩個人的事,那是相互交流、同枕共眠!</br> 你可不能單方面地說,是我睡了他姐,那他姐還睡了我呢。”</br> “噗……”楚青云被他的無恥言論打敗了,忍不住給他一個大白眼。</br> “我大概能理解,為何虞星對我們的觀感如此之差了。</br> 只因我們是同門師兄弟……三師兄,你可真是會拉仇恨。”</br> 白乘風(fēng)不屑地冷哼一聲,“虞星那個小兔崽子不懂事,他姐就是那個害我被逐出白家的妒婦!</br> 要不是他們姐弟倆,我何至于此啊?</br> 以后別讓我看見虞星那個小崽子,不然我非得狠狠教訓(xùn)他一頓,讓他乖乖地喊姐夫。”</br> 楚青云不咸不淡地道:“人家早就突破道宮境了,你確定能教訓(xùn)他?”</br> “呃……我相信邪不壓正,我肯定能勝過他!”</br> 白乘風(fēng)怔了一下,面不改色地道。</br> 楚青云又笑著說道:“三師兄,你有沒有想過為自己正名,風(fēng)風(fēng)光光地回到白家?”</br> 白乘風(fēng)毫不猶豫地點(diǎn)頭:“當(dāng)然想!而且想過不止一次。</br> 小師弟,你怎么會問這個問題?</br> 難道,你能有什么辦法幫我?”</br> 楚青云搖頭:“你只能靠自己,我可沒那么大能耐,幫不到你。</br> 不過,我覺得你躲在乾國的書院,也不是辦法。</br> 而且,會被那些世家子弟們瞧不起。</br> 若你能進(jìn)入南域總院,再取得耀眼的成就,那就能洗刷以前的恥辱了。</br> 不僅那些世家不敢找你麻煩,白家甚至?xí)鲃咏幽慊厝ァ?lt;/br> 白乘風(fēng)點(diǎn)點(diǎn)頭道:“小師弟,你說的這些我都明白。</br> 但是,想進(jìn)入南域總院,何其艱難?</br> 你可知道,南域總院招收弟子的條件有多苛刻?</br> 你以為,我也能像你這樣,擁有如此變態(tài)的天賦和資質(zhì)嗎?”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