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敗犬的哀嚎
幸好楚青云的納戒,是院主親手煉制的。</br> 此物是魂級靈器,儲物空間遠超一般的納戒。</br> 楚青云用了小半個時辰,才把幾座寶庫里的東西搬完。</br> 即便如此,那幾千箱兵器和鎧甲,也實在沒地方放了。</br> 而他的納戒里,儲物空間幾乎被堆滿了。</br> 于是,楚青云離開了地底的大殿。</br> 此時天已經(jīng)蒙蒙亮了。</br> 埋伏在秦王府附近的一千多名城衛(wèi)軍,早就把那些逃跑的王府護衛(wèi)擒拿,關押到大牢里去了。</br> 上千名城衛(wèi)軍接管了秦王府,將王府圍得水泄不通。</br> 楚青云剛回到院子里,就看到一隊城衛(wèi)軍正在巡邏。</br> 于是,他喚來那隊城衛(wèi)軍,令他們守在假山附近,看管地底寶庫的入口。</br> 楚青云飛到夜空中,看到不遠處的宅院,都被城衛(wèi)軍包圍起來。</br> 秦王府的那些家眷們,都被城衛(wèi)軍上了鐐銬和枷鎖,正在逐一登記,準備押回大牢中候審。</br> 當然,這些都是旁枝末節(jié)的小事。</br> 有城衛(wèi)軍處理便可,用不著楚青云親力親為。</br> 他抬頭看了一眼高天之上。</br> 沉沉夜幕已經(jīng)散去,天際露出了曙光。</br> 那遮天蔽日的護城大陣也關閉了,天空中一片安靜,顯然是大戰(zhàn)早就結束了。</br> 楚青云飛上高天,舉目四望,并未見到院主、院長和兩大宗主等人。</br> 猜到那些強者們打到最后,肯定會有一方落荒而逃。</br> 而院主和院長是立于不敗之地的,落荒而逃的人是誰,也就不言而喻了。</br> 楚青云絲毫不擔心院主和院長等人的安全,便朝著皇宮的方向極速飛去。</br> 皇宮的防御大陣,早就被秦王用傳國玉璽關閉了。</br> 楚青云進入皇宮后,也未受到阻攔,便徑直趕往養(yǎng)神殿去了。</br> 沿途中,他看到許多宮殿和房屋倒塌了,地上布滿溝|壑,還散落了滿地的磚石碎塊。</br> 此外,殘垣斷壁和廢墟中,還橫七豎八地躺了許多羽林衛(wèi)的尸體。</br> 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秦王的人殺進皇宮,跟羽林衛(wèi)廝殺了一場。</br> 知道秦王身邊強者眾多,楚青云有些擔憂,便加速飛進了養(yǎng)神殿。</br> 片刻后,楚青云落在了皇帝寢宮之外。</br> 見寢宮四周布滿了羽林衛(wèi)的崗哨,還有許多羽林衛(wèi)在巡邏,楚青云心中稍感安定。</br> “唰!”</br> 他快如疾風地飛進皇帝寢宮,落在了燈火通明的大殿里。</br> 只見,一口漆黑如墨的神秘棺槨,擺在寢殿的中間。</br> 乾若蘭和鄭總管寸步不離地守在棺槨旁邊,臉上寫滿了擔憂和焦慮。</br> 至于白乘風,躲在寢殿的房頂上,說是望風,實則正在閉目養(yǎng)神。</br> 看到楚青云平安歸來,乾若蘭和鄭總管都松了口氣,連忙開口詢問。</br> “小師弟,你可算回來了,情況順利嗎?”</br> 楚青云點點頭道:“秦王府的護衛(wèi)被我斬殺大半,東西都已到手。</br> 如今整座王府都被城衛(wèi)軍接管了,應該沒什么問題。”</br> 說罷,他皺眉望向黑色棺槨,關切地問道:“師姐,陛下就是被藏在那尊棺槨里?</br> 陛下的情況如何?可有蘇醒過來?”</br> 乾若蘭搖了搖頭,滿臉憂慮地道:“皇兄就在這尊葬圣棺里,奈何陷入沉睡,怎么都無法清醒。</br> 師尊交代過,只需保護好皇兄即可,不必急于喚醒他。”</br> 楚青云安心許多,開口安慰道:“既然師尊如此交代,那陛下定然是沒有生命危險的。</br> 放心吧,待師尊解決了秦王和那些強者們,自有辦法讓陛下蘇醒。”</br> 乾若蘭幽幽一嘆道:“希望如此。”</br> 楚青云又問道:“皇宮的防御大陣,是被秦王關閉的?</br> 秦王帶人闖入皇宮,可有出什么紕漏?”</br> 鄭總管抱拳一禮,詳細解答道:“楚公子多慮了,秦王只帶了鎮(zhèn)北神將、周太尉和陸丞相。</br> 他們盲目闖入皇宮中,四處搜尋世子乾陽的下落,還妄圖奪回陛下。</br> 但齊督統(tǒng)親率羽林衛(wèi)阻截,已經(jīng)斬殺了周太尉和陸丞相。</br> 秦王也受了傷,在鎮(zhèn)北神將的保護下,逃出皇宮去了。”</br> 鄭總管并未提及,在那場廝殺大戰(zhàn)中,有兩百多名羽林衛(wèi)被殺了。</br> 他自然也不會說起,他也參與了那場大戰(zhàn)。</br> 齊征能快速斬殺周太尉和陸丞相,他也是出了力的。</br> 而這些事,乾若蘭、白乘風和齊征都親眼目睹,無需他再主動表功。</br> 楚青云大概了解了事情經(jīng)過,心中的擔憂逐漸散去。</br> 既然秦王受了傷,麾下的強者也陸續(xù)被斬殺,想必也翻不起什么風浪了。</br> “很好!如今問題已經(jīng)解決大半,最重要的只剩擒拿秦王了。”</br> 楚青云點點頭,不斷思索著還有沒有遺漏什么問題。</br> 若能順利擒拿秦王,那倒還好說。</br> 若是讓秦王逃了,憑秦王的能力和手腕,只怕還會給乾國帶來很多麻煩。</br> 這時,乾若蘭喃喃地說了一句:“小師弟,乾陽被秦王等人救走了。”</br> “嗯?”楚青云頓時皺起眉頭,深感意外。</br> 不過他轉念一想,秦王本就是道宮強者,還帶著三名道宮強者闖入皇宮。</br> 即便己方斬殺了陸丞相和周太尉,卻也沒能力將對方全部留下。</br> 秦王不顧一切地搶奪乾陽,也是情理之中的事。</br> “罷了,乾陽已經(jīng)被我廢掉了,就算被秦王救走,又有何用?”</br> 楚青云擺了擺手,并不覺得乾陽能造成多大的威脅。</br> “對了,那個假皇帝呢?”</br> 聽他提出這個問題,乾若蘭有些尷尬,默不作聲。</br> 鄭總管面無表情地道:“秦王帶著幾名強者殺到養(yǎng)神殿來了,即便雜家和齊督統(tǒng)全力阻攔,卻難免有疏忽之際。</br> 那假皇帝倉惶逃竄,不慎被鎮(zhèn)北神將一掌打死,拍成了肉泥。”</br> 說完,他還冷哼了一聲。</br> “哼!那個狗東西竟敢冒充陛下,本就是誅九族的大罪。</br> 他死在亂戰(zhàn)中,已經(jīng)是便宜他了。”</br> 不管鄭總管的話是真是假,楚青云都沒放在心上。</br> 他并不在意假皇帝的死活,只是隨口問了一句。</br> 既然假皇帝被鎮(zhèn)北神將殺了,那也就一了百了。</br> “好吧,師姐、鄭總管,你們在此守著陛下。</br> 我出去看看師尊和院長那邊,有沒有抓到秦王。”</br> 說罷,楚青云對乾若蘭道了聲告辭,便轉身離開。</br> “小師弟,一切小心。”乾若蘭叮囑了一句。</br> 楚青云擺擺手,很快就離開養(yǎng)神殿,飛出了皇宮。</br> 他在王都上空轉了一圈,看到城內(nèi)還有些混亂。</br> 許多城衛(wèi)軍在四處奔走,到處緝拿犯人,或是救治百姓們。</br> 強者們的廝殺大戰(zhàn),難免會溢散一些沖擊波。</br> 昨夜至少有上千棟房屋和建筑,被沖擊波給摧毀了。</br> 死傷的人數(shù)多達數(shù)千,但是無傷大雅。</br> 兩刻鐘后,楚青云終于在北城門附近,發(fā)現(xiàn)了師尊和院長等人。</br> 他連忙從天而降,落在了城門附近的空地上。</br> 只見,院主雙手負于身后,正神色威嚴地盯著秦王。</br> 院長和李長生守在秦王的身旁,一旦秦王有任何異動,兩人便可隨時將其擒拿。</br> 秦王已經(jīng)身受重傷了,一副披頭散發(fā)、傷痕累累的模樣,渾身沾染了血污。</br> 鎮(zhèn)北神將就躺在他身邊不遠處,渾身染滿了鮮血,猶如一個血人。</br> 楚青云釋放靈識探查一下,發(fā)現(xiàn)鎮(zhèn)北神將已經(jīng)氣絕身亡了。</br> 顯然,是鎮(zhèn)北神將保護著秦王,一路逃到這里,想從北城門逃出王都。</br> 但天不遂人愿,鎮(zhèn)北神將被殺,秦王也被院主和院長等人抓住了。</br> 秦王麾下的強者幾乎死絕,已經(jīng)成了孤家寡人。</br> 不僅如今,他的秦王府也被毀了,幾乎相當于抄家。</br> 就連他最大的底牌,城外那六十萬大軍,也是被收編和擊潰了。</br> 甚至,連那些忠于秦王的文武百官和大臣,也在昨夜被寧太師和晉王等人悉數(shù)抓捕。</br> 毫不夸張地說,事情發(fā)展到這一步,秦王已經(jīng)是一敗涂地了。</br> 他也明白自己輸了。</br> 披散的長發(fā)下,布滿血污的臉上,布滿了憤怒與不甘。</br> 他怒視著院主,聲音嘶啞地咒罵道:“你這個該死的老東西!你待在書院里頤養(yǎng)天年,為何要壞本王大事?”</br> 院主并不生氣,神色平靜地道:“書院和武院一樣,都肩負著庇護黎民百姓,守護乾國的重任。</br> 乾國有難,老夫自當出手。”</br> “放屁!”秦王指著院主的鼻子罵道:“就算乾國有難,那也是乾松那個不知上進的廢物造成的!</br> 自他十八歲登基以來,十一年沒上過朝,從不理會朝政,更不知百姓疾苦!</br> 乾國有這種無德無能的昏君,才是最大的災難!</br> 而本王的才能與魄力,比他強十倍、百倍!”</br> 院主面無表情地道:“縱然你巧舌如簧,這也不是你謀朝篡位的理由。”</br> “哈哈哈……什么叫謀朝篡位?”</br> 秦王狀若瘋癲地大笑著,語氣譏諷地道:“早在四十年前,那皇位就該是本王的!</br> 本王只是拿回屬于自己的東西,有什么錯?</br> 只要這乾國,還是我乾家的天下,誰做皇帝不一樣?</br> 憑什么乾松那個草包能做皇帝,本王就做不得?</br> 你們書院和武院,是忠于乾國,而不是忠于他乾松!”</br> 院主嘆了口氣,神色肅然地道:“死到臨頭,仍不知悔改!</br> 若你只是爭奪皇位,那是皇家的事,老夫自然管不著。</br> 但你不應該與妖族和外敵勾結,更不該制造禍亂,殘害乾國百姓。</br> 汝之罪行,令人發(fā)指,死不足惜!”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