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這是哪家的王法
就在韓立誠和姜凱在鴻源酒樓的小包間里邊喝酒邊小聲低語之時,一陣悅耳的手機鈴聲傳來。
姜凱拿出手機見是副所長吳征程的號碼,連忙摁下了接聽鍵。
“所長,出事了,黃指帶人去張莊處理糾紛,反倒被人給圍住了。”吳征程在電話里急聲說道。
姜凱聽后,眉頭緊蹙,沉聲說道:“老吳,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慢點說!”
“所長,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剛才黃指給我打了個電話請求支援。”吳征程說道,“我覺得這事關系重大,這才給你打電話的。”
“老吳,你在所里等一下,我這就過來!”姜凱沉聲說道。
掛斷電話后,姜凱簡要的向韓立誠介紹了一下情況,站起身來便要往門外走。
張莊的人竟把警察給圍了,這可不是小事,搞不好的話,極有可能引發(fā)群體性.事件。韓立誠不敢怠慢,連忙說道:“姜凱,你等一下,我和你一起過去。”
姜凱也正是覺得情況嚴重,這才在第一時間趕到所里去的,見韓立誠愿意過去,他自是求之不得了。
吳征程在這之前,便將值班警員和聯(lián)防隊員召集起來,韓立誠和姜凱到派出所后,便出發(fā)了。
上車后,姜凱一臉嚴肅的問道:“老吳,到底是怎么回事?今天不是你值班嘛,黃指怎么會在這時候帶人出警的?”
“具體情況我又不是很清楚。”吳征程看了韓立誠一眼,模棱兩可的說道。
“老吳,這都什么時候了,你還藏著掖著,這要是真出點什么事的話,你承擔責任?”姜凱怒聲質(zhì)問道。
吳征程沒想到姜凱將韓立誠帶過來了,心里有所顧慮,現(xiàn)在見所長發(fā)飆了,他也顧不上考慮其他的了。
“所長,這事好像和漁業(yè)公司向養(yǎng)殖戶催收服務費有關,至于黃指是怎么過去的,我就不得而知了。”吳征程實話實說道。
姜凱聽到這話后,抬頭悄悄打量了韓立誠一眼,他敏銳的意識到這事對他而言,也許是個機會。今晚所里的值班領導吳征程,就算有人報警,也沒黃富寧的事,何況,所里根本沒接到報警電話。黃富寧的這種行為完全是私自出警,這可是警察的大忌。
韓立誠一眼便看出了姜凱的用意,沉聲說道:“快點開,等到現(xiàn)場搞清情況后再說。”
韓立誠雖然很希望姜凱將黃富寧壓制住,不過他更關心現(xiàn)場的情況,如果鬧大了的話,那可就麻煩了。
聽到這話后,姜凱很是贊同的輕點了一下頭。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兩天前,得到呂海功的指令后,趙大寶便領著漁業(yè)公司的執(zhí)法隊員開始挨家挨戶討要服務費的。經(jīng)過他們沒日沒夜的工作,成效還是挺顯著的,又有將近一半的養(yǎng)殖戶將服務費交了上來。
兩萬多入手后,呂海功的心安定了許多,指使趙大寶必須在明天下午三點前將服務費全都收取到位。
趙大寶聽后,當場便提出了要求,讓呂海功安排黃富寧和他們一起去張莊。他表示只要今晚能將張家三兄弟擺平,明天上午準能將剩下的服務費全都收上來。
張家三兄弟分別叫張家龍、張家虎和張家豹,要說這三位的爹媽還真是有眼光,三個兒子都長得虎背熊腰的,很有幾分蠻力。
張家三兄弟合計承包了五十多畝的魚塘,他們雇的工人全是姓張,另有兩個堂兄弟負責運輸,在三溝鄉(xiāng)的水產(chǎn)養(yǎng)殖戶里,三人的很有幾分威望。
去年,趙大寶帶著執(zhí)法隊的人去收服務費時,便被張家兄弟帶人哄了出來,最后,為了不丟臉面,象征性的推走了兩輛破自行車。經(jīng)過張家兄弟的大肆渲染,這事厚禮在鄉(xiāng)里傳的婦孺皆知。
今年,剩下的二十多個養(yǎng)殖戶明確表示,只要趙大寶將張家兄弟的服務費收了,他們不用趙隊長下去,主動將錢送到漁業(yè)公司來。
趙大寶本想明天再去動張家兄弟的,既然呂海功如此著急,他便將只能將行動提前了。
聽完趙大寶的講述后,呂海功心里的火噌的一下便上來,怒聲罵道:“他媽的,這三個孫子的能耐真不小,我這就給黃富寧打電話,不行的話,將他們?nèi)甲テ饋恚铱此麄冞€怎么得瑟!”
接到呂海功的電話后,黃富寧雖一百二十個不愿意,但呂家二少的面子還是要給的。他當即便給馬屁精馬靖打了個電話,讓他和自己一起去張莊。
有了黃富寧的支持,趙大寶這次可謂是志在必得。為了讓自身的逼格顯得更高一點,他沒有坐執(zhí)法隊的面包車,而是上了黃指導員的警車。
張莊是三溝鄉(xiāng)的十六個自然村之一,因村中人大多數(shù)姓張而得名。
張家三兄弟住在一起,三幢三層小樓緊鄰著張莊村部,老遠便能看見了。
黃富寧、馬靖、趙大寶乘坐的警車停下時,恰逢張家虎從家里出來方便。
趙大寶見狀,當即大聲喝道:“張老二,你們兄弟三人的服務費準備什么時候交?”
“喲,這不是趙隊長嗎,去年,我大侄兒就說了,你們這屬于亂收費,我們沒享受到任何服務,哪兒來的服務費?”張家虎冷聲說道,“之前交了那么多年,我還準備去公司里要回來呢,你竟還想來收?”
張家龍的兒子去年去省城讀了大學,回來后,得知漁業(yè)公司想養(yǎng)殖戶收取服務費的事,當即便公司老爸和兩個叔叔,他們這屬于亂收費,國家是明令禁止的,他們完全可以不交。
張家虎的表現(xiàn)在趙大寶的意料之中,他當即便開口威脅道:“張老二,你看清楚了,今天除了我們執(zhí)法隊的人以外,派出所的黃指導員可是親自過來了,你如果不交的話,那可別怪我?”
“怎么,趙大寶,你以為我張老二是嚇大的?”張家虎說完這話后,便沖著家里喊道,“快來人呀,警察亂抓人了!”
張家虎雖是莽漢,但一點也不傻。他只有一個人,而對方足有七、八個人,這種情況下,他不吃虧才怪呢?
張家虎這一吆喝,張家龍、張如寶以及其他叔伯兄弟全都聽到了,一下子涌出十多人來。
“你們想干什么?”
“派出所憑什么亂抓人?”
“又是趙大寶這鱉孫,干死他!”
……
張家人心齊的不行,趙大寶去年便領教過了,見此情況,忙不迭的向黃富寧使眼色。
黃富寧起先并未把張家虎放在眼里,等到對方一聲大吼時,再想制止已經(jīng)遲了。這會見一下子沖出十來個人來,心里也有點發(fā)慌,不過他在鄉(xiāng)鎮(zhèn)層面摸爬滾打多年,積累了一套豐富應對此類事件的經(jīng)驗。
“你們干什么,想造反呀?”黃富寧上前一步,大聲喝道,“我是鄉(xiāng)派出所指導員,誰要是想鬧事的話,我這就把他帶到局子里去。”
老百姓對警察有種天生的畏懼,張家兄弟也不例外,聽到黃富寧的話后,下意識的向后退去。
黃富寧見此情況,上前兩步,沉聲說道:“服務費是漁業(yè)公司針對所有養(yǎng)殖戶收取的,你們憑什么不交,不想惹事的話,速度將錢交了,否則,我就要抓人了。”
張家兄弟雖然敬畏警察,但和三十張百元大鈔相比,這便不值一提了。
“我家娃說了,他們這是亂收費,我們憑什么要交?再說,派出所是漁業(yè)公司開的,不交服務費就抓人,這是哪家的王法?”老大張家龍怒聲說道。
為了省下這一千塊錢服務費,張老大可沒少向兒子請教,現(xiàn)在也能說出個門道來了。
黃富寧見張家龍竟敢站出來指責他,沖著身后的馬靖道:“小馬,你還傻站這干什么,替我把他銬起來,我來告訴他這是哪家的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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