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責難不成反被困
“韓副鄉(xiāng)長,你之前說的都是周書記和秦副主任如何如何,我想請問一下,當時你在哪兒,又做了些什么?”呂德昌一臉陰沉的問道。
韓立誠早就意識到呂德昌會將火力對準他,將手中的茶杯輕放在會議桌上,答道:“書記,正如我之前說的那樣,這事是一個例外,在這之前誰也想不到會有這樣的事情發(fā)生。我在得知這一事件后,當即便從省城趕到了滄河,并通過朋友聯(lián)系了市人醫(yī)的專家,我到醫(yī)院時,張老憨還在手術室里搶救,不知這樣回答能否讓書記滿意?”呂德昌擺明了就是想借機挑事,韓立誠也不再和其客氣,直接指名道姓的詢問。
“春節(jié)期間的值班時間早就年前就安排好了,我不知韓鄉(xiāng)長遇到了什么天大的事一定要在初五辦,換作初四初六就不行嗎?”呂德昌氣沖沖的問道。
韓立誠發(fā)現(xiàn)呂德昌純粹是在胡攪蠻纏,他再怎么解釋,對方也不會聽的,既然如此,他不如以其人之道還制其人之身。
“書記,我想請問一下,黨紀國法上哪一條規(guī)定不得"qing ren"代值班,如果有的話,該怎么處罰,我一定沒有二話,請你明確的回答我!”韓立誠擲地有聲的問道。
“你……”呂德昌兩眼直直的瞪著韓立誠,氣得一下子說不出話來。
“書記,韓鄉(xiāng)長,兩位都少說兩句,張老憨也沒什么大問題,我就這么算了吧!”鄉(xiāng)人大主任任愛民勸說二人道。
韓立誠將那輛捷達車讓給了任為民,兩人之前的恩怨便算一筆勾銷了。這會見呂韓二人爭論不休,他便站出來充當和事佬了。
在座的無論從級別年齡資歷,任為民都是這個和事佬的最合適人選,雙方各退一步就坡下驢,這事便算完了,然而有人卻并不這么想。
“韓鄉(xiāng)長,我覺得你作為鄉(xiāng)里的值班領導出事的時候不在現(xiàn)場,這確實有點說不過去。”陳學軍突然放炮道,“書記批評你也是對你的愛護,你怎么好壞不分呢?”
韓立誠本確有息事寧人之意,陳學軍的這番話徹底點起了他心里怒火,怒聲說道:“陳鄉(xiāng)長,我想請問一下,你是不是鄉(xiāng)里的領導,張老憨的事情出了以后,你又在干什么?如果我的消息沒錯的話,你當時正在麻將桌上奮戰(zhàn),而此時我正從百十公里以外省城往滄河趕,試問一下,該批評的到底是你還是我?”
為了應對這事,韓立誠事先做了點準備,找人摸清了呂德昌陳學軍和鄒亮初五下午的行蹤。三人無一例外的都在麻將桌上鏖戰(zhàn),這會說起這話來可謂底氣十足。
在這之前,呂德昌便和陳學軍打了招呼,讓他在黨委會上幫幫腔,陳學軍對此正求之不得呢!
在這之前,呂德昌和韓立誠針尖對麥芒,他壓根插不上嘴,任為民突然站出來做和事佬了,他則連忙在一邊煽風點火。他的本意是想幫呂德昌收拾韓立誠,想不到后者卻將火燒到了他身上。
“韓鄉(xiāng)長,你這話是什么意思,就算當時我陳學軍當時在麻將桌上又怎么了,正月初五可不是我姓陳的,出了事難道還能算到我頭上來?”陳學軍怒氣沖天的喝道。
韓立誠聽后,將手中的茶杯用力往桌上一放,沉聲說道:“陳鄉(xiāng)長,你說的沒錯,正月初五確實不是你值班,不過我想問的是,正月初五這天你是不是三溝鄉(xiāng)的副鄉(xiāng)長,是不是黨員,你端坐在麻將桌上老憨在鄉(xiāng)政府門前喝農(nóng)藥自盡,你的職責何在,黨性何在,良心何在?”
面對韓立誠近乎怒罵的質問,陳學軍將右手的食指伸的筆直的指著對方,但卻不知該說點什么。
“你指著我干嘛,我說錯了嘛?”韓立誠繼續(xù)開炮道,“說句不該說的話,如果前天下午,張老憨沒能搶救過來,我韓立誠自認問心無愧,你捫心自問有無愧疚?”
韓立誠這番如疾風驟雨一般的攻勢,在將陳學軍逼到墻角的同時,也讓他灌下了一腦袋的漿糊,只覺得頭昏腦漲,不知該如何作答。
學軍在韓立誠凌厲的攻勢下節(jié)節(jié)敗退,呂德昌終于按捺不住了,伸手在會議桌上用力一拍,沉聲說道:“行了,這事的討論就到這兒,周書記,這兩天辛苦你一下,負責張老憨在醫(yī)院治療的相關事宜。”
聽到這話后,陳學軍心里的勁兒徹底泄了,一臉郁悶的呆坐在椅子上。
“書記,我覺得這事不能就這么算了!”韓立誠突然開口道。
聽到這話后,現(xiàn)場眾人都一臉疑惑的韓立誠,呂德昌已答應不追究了,難道你還想反戈一擊,這事再怎么說,也不可能由呂德昌或是陳學軍來承擔責任的。
“韓鄉(xiāng)長,你還有什么話說?”呂德昌說這話時,臉上陰沉的能擠得出水來。
韓立誠并未被呂德昌表現(xiàn)嚇著,振振有詞道:“這事從鄉(xiāng)級層面來說,可以抹去不提,但我覺得當事人必須嚴懲不貸,這既是給張老憨這樣的老實人一個公道,也借此警告別的村干部,他們是人民的公仆,而不是老百姓的爹媽,可以為所欲為。”
韓立誠的話音剛落,呂德昌便陰沉著臉說道:“韓鄉(xiāng)長,你這么說有點太聳人聽聞了吧?據(jù)我所知,事情并不像你說的這樣,這只是一個誤會,夏南村并不是不發(fā)補助金,只是因為春節(jié)前事情較多,耽擱了幾天,是張老憨自己想多了。”
眾人都不是傻子,呂德昌這話一出擺明了是想保夏南村的村主任宋茂財了。
韓立誠和周奎對視了一眼,輕點了一下頭。事情果然和他們事先預想的一模一樣,幸虧他們事先早有準備,否則,這會便被動了。
“書記,我不知你這個觀點從何而來?在這之前,我走訪了夏南村的四位領取救助金的村民,他們都表示在年前便領到了錢,只有張老憨一人沒領到。”韓立誠一臉正色的說道,“照呂書記的說法,夏南村由于年前工作較多,未能及時發(fā)放救助金,那為何獨獨張老憨一人沒領到,其他人都領到了呢?”
略作停頓后,韓立誠又道:“補充一句,夏南村領取鄉(xiāng)村兩級救助金共計只有五人,也就是說,張老憨是唯一一個沒有領到的人。這種情況下,他做出那樣的過激舉動來,似乎就變得可以理解了。”
韓立誠說道這情況呂德昌事先都不知道,他想不到對方的工作竟做的如此充分,無奈之下,只得開口說道:“這事我也只是聽說,并沒有專門去了解,那韓鄉(xiāng)長你說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宋茂財是一定要保的,但也不能不讓韓立誠說話,呂德昌在說這話的同時,頭腦中積極思索著應對之策。
“據(jù)我所知,夏南村貧困人口救助金的發(fā)放一直以來都是由村主任宋茂財負責的。”韓立誠一臉淡定的說道:“至于為什么會出現(xiàn)只有張老憨一人未領到這筆錢的情況,那就得去問宋主任了。”
三溝鄉(xiāng)本就是巴掌大的地方,這段時間全鄉(xiāng)都在熱議張老憨在鄉(xiāng)政府門前喝農(nóng)藥這樣的事情,至于其中的來龍去脈早就在街頭巷尾傳遍了。
韓立誠的話音剛落,宣傳科長鄒亮便接口說道:“韓鄉(xiāng)長說的事情我倒是知道,宋茂財和張老憨兩家本是鄰居,前段時間因為點雞毛蒜皮的事鬧了矛盾,兩家人見面都不說話,正因為這,宋茂財才未能及時將救助金送到張老憨的手中。”
鄒亮說到這兒以后,略作停頓,又道:“事情出了以后,宋茂財也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不光在第一時間將救助金送到了張老憨的手上,而且還私人掏了一千塊錢向張老憨表示慰問。韓鄉(xiāng)長,我這雖然也是道聽途說,但真實性應該比較高,我丈人家就是夏南村的。”
聽到鄒亮的這番話后,呂德昌松了一口氣,心里暗想道,幸虧在開會之前,我給亮子打了個電話,否則,這會還真有可能要壞事。
“鄒科長,你說的不夠準確,宋茂財雖給了一千塊錢,但張老憨卻沒收,直接將其扔到了病房門外。”韓立誠冷聲說道,“你不要懷疑我說的這話的真實性,因為當時我就在現(xiàn)場,周書記也在。”
“立誠說的沒錯,張老憨不光沒收宋茂財?shù)腻X,還讓他滾蛋,這是我們親眼所見,親耳所聞的。”周奎附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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