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豪門入贅老男人的白月光
“小姑娘,你家水管漏水了,都漏到我家來了,天花板都被弄濕了。”說話的是一個七十多歲的老太太,大概是眼神不太好,將白荼錯認(rèn)成了女孩子。
白荼也顧不上解釋,連忙走到廚房和衛(wèi)生間查看。這一看還真發(fā)現(xiàn)衛(wèi)生間的地板上都是水,原來是一個連著水管的箱子漏水了。
他拿出水盆接了水,不好意思地對老太太說:“等物業(yè)上班了,我就讓他們過來修。如果有什么損失的話,我會賠償你的。”
老太太起得早,現(xiàn)在才六點(diǎn)半,物業(yè)還沒起來上班。
老太太大手一揮:“不用這么麻煩,找老王就行了。”說著她走到白荼家的對面,用力拍打木門,“老王,老王,快出來,來活了。”
敲了大概十分鐘,對面的門開了。一個男人露了臉,鼻挺唇薄,輪廓野性英俊,可能是剛被吵醒的緣故,眼里帶著幾分來不及褪去的冷漠。
白荼卻怔了怔,這不是那個周墟嗎?
周墟也愣了一下,眼底的冷漠被驚訝代替,他是還沒睡醒嗎?怎么又見到他了?周墟撫了撫額頭,昨晚回來前和刺頭他們喝了幾杯啤酒,不會是醉到現(xiàn)在吧?
老太太指著身后的屋子:“老王,他們家漏水了,你快幫他看看。”
等等?這不是在做夢?!
“我去拿點(diǎn)工具。”周墟一臉冷靜地轉(zhuǎn)身進(jìn)了屋,心里徑直炸開了煙花。
他居然就住在他的對面,他真的就住在他的對面!
周墟走到鏡子前。
他眼里沒有眼屎吧?早知道洗了臉再出去了。還有這睡衣是怎么回事?早知道就光著上身出來,讓他看看那八塊腹肌了。
周墟嫌棄地脫下睡衣,換上了一件半袖衫,他剛要走出臥室,想想又返了回去,從衣柜里翻出一條黑色的背心。
其實(shí)他的肱二肌也很性感的。
周墟充滿心機(jī)地走了出來,甚至頭發(fā)還做了一下定型,但是白荼根本沒有注意到一點(diǎn),周墟對此有些受到打擊。不過這回周墟沒有忘記問青年的名字。
“白荼。”
周墟在心里默念了一遍白荼的名字,
三人進(jìn)了白荼的家。
白荼帶著周墟去了衛(wèi)生間。他看了眼坐在沙發(fā)上的老太太,沒忍住好奇地問:“你不是說你姓周嗎?怎么她叫你老王?”
“王是我姥爺?shù)男眨郧笆撬姽ず湍竟ぁ瞧牌诺哪X子不太好了,記性差眼神也不好,經(jīng)常把我認(rèn)錯成姥爺。”周墟留意了一下四周,一個牙刷,一個水杯,一條毛巾,完全沒有第二個人的生活痕跡,看來他是獨(dú)居。
白荼想起老太太叫他的那聲小姑娘,突然覺得還是他慘一些,直接被認(rèn)錯性別。
周墟把水管檢查了一遍后下了結(jié)論:“換熱器壞了,底部有個小孔,是那里漏的水。”
白荼:“換熱器是什么?可以換嗎?”
“可以,但是這里不允許裝換熱器的,被抓到的話,嚴(yán)重的要罰一千塊。”周墟說。
看著一臉震驚的白荼,周墟解釋了一遍。簡單來說,就是一種竊熱的行為。換熱器將暖氣管中的熱水和自己家的冷水置換,不僅有可能導(dǎo)致其他用戶家里的暖氣不達(dá)標(biāo),還有可能污染生活用水。
白荼慌了,他根本不知道還有這種事,而且這個換熱器不是原主裝的,因?yàn)樵魇悄戏饺耍緵]聽過換熱器這個詞,所以應(yīng)該是上一戶租戶裝的。
“我?guī)湍悴鹆司秃昧恕!敝苄婀首鲊?yán)肅地說,“第一次先批評教育,要是拆了以后再偷偷裝上去就得罰錢了。”
“不裝不裝,以后都不裝。”白荼連忙說道,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最后他們還是要等物業(yè)來上班才能拆換熱器,因?yàn)閾Q熱器和樓里的水管連在了一起,得先把整一棟樓的水給停了。
“去我家吃早飯吧。”一直安安靜靜坐在一邊的吳婆婆突然出聲。
白荼正要拒絕,吳婆婆拉著白荼的手說:“小嵐,我熬了雪菜粥,還做了灌湯包,炸了油條,你來陪我一起吃吧。”
小嵐又是誰?白荼一臉困窘地看著周墟。
周墟臉色霎時變得有些冷淡,他過了一會,才輕聲說:“小嵐是我媽。”
他媽媽很小的時候,姥姥就因病去世了,姥爺也沒有再婚,獨(dú)自拉扯她長大的。
因?yàn)槔褷敼ぷ骱苊θ司売趾茫従觽兂榭找矔兔φ疹櫺梗绕涫怯龅嚼褷敿影嗟臅r候,鄰居就會讓他媽媽去他們家吃飯。
白荼拗不過老人家,只好一塊跟著去吳婆婆家了。
吳婆婆沒有撿廢紙箱的習(xí)慣,家里不僅收拾得很干凈,還飄著淡淡的檀香。
白荼拘謹(jǐn)?shù)睾戎媲暗难┎酥唷?br />
“多吃一點(diǎn),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樣了。”吳婆婆把四五個包子以及油條都放到了白荼手邊,熱情地說,“你等等,我去給你盛一碗豆腐腦。”
白荼連忙阻止:“不用了,我吃這些就可以了。”
“要吃老樣子的?我知道我知道。”吳婆婆笑呵呵地走進(jìn)廚房。
老樣子是什么樣子?白荼有些無奈,但又被吳婆婆說的老樣子勾起了幾分興趣。
“年紀(jì)大了,吳婆婆的耳朵也有點(diǎn)問題了。”周墟拿起油條遞了過去,說,“來一根?吳婆婆的手藝很好的,她以前是在生產(chǎn)隊(duì)里煮大鍋飯的。”
白荼咬了一口,口感十分香脆。
周墟看著白荼陡然亮起來的目光,突然明白什么叫做秀色可餐。他默默地咬了一口包子,濃郁的湯汁立即流了出來,好多水哦。
白荼剛想和周墟說話,就看見周墟突然面紅耳赤地移開了視線。
白荼:?難道吳婆婆做的是辣湯包子?怎么辦?他吃不了辣。
白荼正想著,就看見吳婆婆拿出來了一碗倒?jié)M辣椒和蔥花的豆腐腦。
這就是老樣子?白荼一言難盡地看著周墟。
周墟也沒想到他媽媽居然那么重口。
這里的人基本都是吃咸的,偶爾也會吃甜豆腐腦,但吃辣豆腐腦的,不說沒有,但真的屈指可數(shù)。
吳婆婆一臉驕傲:“帶麻味的,我還給你加了三大勺紅油,來,快吃吧。”
白荼都快要哭了,他真的吃不了辣。白荼挖了一小塊豆腐腦,調(diào)羹都放在唇邊幾次了,還是沒有勇氣放進(jìn)嘴里。
這時候,一只大手拿走了白荼的調(diào)羹和豆腐腦。
“給我吧。”周墟說著,他把調(diào)羹放進(jìn)了嘴里。
“我……”
“怎么了?”周墟的舌尖舔過調(diào)羹,看著欲言又止的白荼。
白荼:“……謝謝你。”原本他是想要提醒周墟,那個調(diào)羹被他的嘴唇碰過了的,可是現(xiàn)在再說的話好像已經(jīng)晚了。
嘿嘿。他倆這叫間接接吻了吧?周墟耳朵滾燙,沒舍得把含在嘴里的調(diào)羹吐出來。
吳婆婆卻不高興了:“元旦!你怎么那么壞,從小就愛搶小嵐姐碗里的飯菜。”
元旦又是誰?你怎么又成元旦了?
白荼覺得自己在吳婆婆面前真的成了小朋友了,充滿了各種大問號的那種小朋友。
“又認(rèn)錯了。”周墟一問一答,很有耐心,“元旦是吳婆婆的兒子,比我媽小幾歲。”
吳婆婆數(shù)落了幾句周墟,才轉(zhuǎn)頭一臉慈祥地看著白荼:“小嵐,我再去給你重新盛一碗。”
“別別別。”白荼連忙拉住吳婆婆的手,我的親姥姥喲,你可別去了,“我一會自己去盛就行,您先來吃早飯吧。”
“那好吧,你要是餓了,記得去盛一碗,我煮了好多呢。”吳婆婆絮絮叨叨地叮囑道。
半小時后。
白荼總算膽戰(zhàn)心驚地吃完了早餐,擔(dān)心吳婆婆又想起那碗老樣子豆腐腦,他連忙站起來就想回家。
“小嵐。”吳婆婆喊了一句。
不會吧?這么久了還記得那碗豆腐腦?說好的記性差呢?
白荼硬著頭皮回了一句:“怎么了?”
吳婆婆:“你等等,我給你拿個東西。”
又是這個句式?白荼一臉緊張地看著吳婆婆從臥室里拿出一個袋子。
“你看看,喜歡不?”
白荼拆袋子的手微微顫抖,不會又是什么奇奇怪怪的東西吧?
周墟也有些好奇地往袋子里看。
吳婆婆沒好氣地推了推周墟的腦袋,“女孩子的東西,你好奇什么。這是我送你小嵐姐的高考禮物,我聽你爸說你考上大學(xué)了。”
聽到這句話,白荼的手不抖了,女孩子的東西能奇怪到哪里去。
然后,他拆出來了一條連衣裙。
白荼:……
周墟:……
“喜歡嗎?”吳婆婆說,“快去試一下,一定很好看。”
試試就逝世。
白荼一臉求救地看著周墟,這是裙子,女裝!他真的裝不下去了!大哥!
周墟用手抵住快要上揚(yáng)的嘴角,說:“你就試試吧,挺好看。”
別以為我沒看到你在偷笑。
白荼把連衣裙遞給吳婆婆,說:“這真的不行。吳婆婆,你看看我,我真的不是小嵐,你認(rèn)錯人了。”
吳婆婆沒有接裙子,她嘆了一口氣,一臉難過地說:“你不喜歡嗎?”
白荼感到一丟丟的愧疚,但他是不會屈服的。
白荼轉(zhuǎn)頭瞪了一眼周墟,說:“這裙子是送你母親的,你快讓阿姨來解決這件事。”
“解決不了。”周墟落寞地笑了笑,“我媽在她讀大二的時候就死了。”
白荼愣在原地一時不知道說什么,他結(jié)結(jié)巴巴地安慰道:“對不起。”
“我沒事。”周墟垂下眼眸,“你把裙子給我吧。明年上墳的時候,我燒給她。就是可惜了,吳婆婆一輩子也沒見不到我媽穿這條裙子了。”
白荼:更加愧疚了是怎么回事?
“好吧好吧,我穿。”白荼自暴自棄地說,不就是裙子嗎?這有什么可怕的!把他逼狠了,他連絲襪都敢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