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豪門入贅老男人的白月光
白荼做了一個夢。
夢里的他正站在一家掛著風(fēng)鈴的寵物店里,請求男人將他看中的藍(lán)眼白侏儒幼兔讓給他。
雖然夢境掐頭去尾,支離破碎,但白荼莫名就是知道時間線是在他被鯊魚咬傷痊愈之后,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角度問題,還是他太矮了,視線一直只能看到男人的下巴。
“你把兔子讓給我吧,我真的很喜歡它。”雖然傷好了,但是他最近睡覺總做噩夢,也許是因?yàn)榧依锾淝辶耍I只小兔子可能會改善這種情況。
白荼一邊想著,一邊看著男人懷中的兔子,兔子小小的,就像一團(tuán)白霧似的,小耳朵豎得高高,聽到他說話的時候,還會抖三抖哩。
男人拒絕了,冷著聲說:“兔兔這么可愛,我也很喜歡。要是給你了,我還怎么擼兔毛?”
騙人,聲音聽上去一點(diǎn)也不像喜歡,牙齒還那么尖,好可怕呀,兔兔這么可愛,他不會是想吃了兔子吧?
白荼覺得夢里的他任性又幼稚,就連智商都變低了。
“那我讓你擼我的毛毛和耳朵,你把兔子給我好不好?”說著,白荼頭頂上出現(xiàn)了兩只長長的耳朵,屁股上也長出了小絨球似的短尾巴。
這是連物種都變了。
白荼吃了一驚,但是一想到這是在做夢,又好像一切都很合理。
男人喉結(jié)滑了滑,同意了這個交易。
和那冰冰冷冷的聲線不同,男人的手很熱,摸耳朵揉尾巴的手法也很熟練又溫柔,看得出是個面冷心熱的人。
白荼臉色發(fā)紅地軟倒在男人的懷里,舒服得差點(diǎn)哭叫了出來,已經(jīng)好久沒有人摸過他的腦袋了,他覺得自己都要飄起來了,尾巴忍不住搖了一下,雖然只是很短的尾巴,但是一搖一搖的,可愛極了。
男人把兔子讓給了白荼。
白荼看著兩手空空的男人,有些歉意地說:“其實(shí)別的兔子也很可愛的,要不你再挑挑別的?”
男人意味深長地盯著白荼的臉,說:“兔子確實(shí)很可愛。”
最后他挑了一只自帶眼線的海棠兔,耳朵是黑色的,還摻了些白毛。
鏡頭這時開始不斷切換和快進(jìn)。
有他倆約著一起上寵物店買兔糧的,還有一起去寵物醫(yī)院看病的,甚至還日久生情,成了一對恩愛戀人。
但是談戀愛不會一直甜甜蜜蜜,總會有吵架的時候。
最后一個場景是兩人不知道因?yàn)槭裁闯臣芰耍纵边B兔子也不養(yǎng)了,直接放到了男人的家里,就打算離開這座城市。
就在此時,原本平安喜樂的城市突然變得十分危險(xiǎn),一群男人從四面八方?jīng)_了出來,想要把他抓到森林深處。
白荼拼了命的逃跑,一邊焦急地喊著愛人的名字,“……”但是聲音太小了,愛人一直沒有出現(xiàn),身后追著的男人越來越近,白荼怕得兔耳朵都冒了出來。
此時,一塊石頭突然絆倒了白荼,白荼絕望地躺在地上,然后他被人抱了起來,追著白荼的那些男人,居然都變成了愛人的臉。
而白荼也在這時看清了男人的臉,居然就是顧辭!
這一下子把白荼驚醒了過來,他猛地睜開眼,一下子坐了起來。
“咚!”伴隨著碰撞聲,兩道痛呼聲同時響起。
白荼眼睛濕漉漉地揉著被周墟撞到的額頭。
“你沒事吧?真的很對不起。我是來叫你起床的。沒想到卻把你撞了。”周墟有些心虛地解釋。
他剛剛確實(shí)是想叫白荼起床的,但是白兔的睡顏太漂亮了,看上去就像一位端莊又矜貴的睡美人。
而且白荼睡覺的時候真的很乖,連打呼聲都聽不到,長長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似的,安靜的覆蓋在薄薄的皮膚上。
他伸手戳了戳睫毛,白荼沒有醒,周墟立即膽子大了起來,低頭偷偷摸摸的親了白荼臉頰一下。
白荼吸了吸鼻子,眼睛濕噠噠的,說:“我沒事。”聲音還帶著幾分顫抖。
“真的沒事嗎?那怎么還哭了?”剛才撞擊的力度應(yīng)該沒有很大,白荼怎么就哭成這樣了?這把周墟著急的,立即想要抬起白兔的臉,再仔細(xì)看幾眼額頭的傷處。
白荼卻一下子就推開了周墟的手,臉上是來不及掩飾的厭惡。
周墟僵在原地,后背立即一陣發(fā)涼,一股巨大的恐慌襲上心頭。
他討厭我了,他討厭我了,他討厭我了。
白荼是不是知道他半夜把偷偷空調(diào)調(diào)低,摟著他睡了一晚上的事了?
還是白荼知道剛才他偷親的事?
早知道就……
各種悔恨的想法瘋狂地涌上心頭,但是周墟一個字也不敢說,生怕自己說了之后,白荼就真的討厭他,再也不理他了。
白荼也被自己的反應(yīng)嚇了一跳,貌似做了那個夢之后,他覺得自己更加厭惡被別的男人碰觸了,不僅僅是厭惡這么簡單,又像是被蟲子爬過的那種惡心感。
“我剛才做了個噩夢,還沒有醒過來而已。”白荼平緩了一下情緒,解釋道。
“哦,是嗎?”周墟垂下眼眸,臉上卻扯了個微笑,就像真的相信他說的一樣。但其實(shí)他知道對方說謊,畢竟他這種生意人,要不會觀察表情,早就被對手吃得骨頭都沒了。
白荼也知道周墟不相信,他扮演了幾百個人設(shè),有些表情,他也是能讀透的。
白荼琢磨了一下。
他這種“恐男”的反應(yīng),是在見完顧辭之后才出現(xiàn)的。一定是被他催眠的時候做了什么手腳。
白荼之前一直都沒太留意顧辭的劇情線。因?yàn)樗X得自己只要遠(yuǎn)離主角攻受還有惡毒女配的話,別的劇情應(yīng)該和他沒太大關(guān)系,但他忘了,那些人可是會主動來招惹他。
白荼翻出了劇情仔仔細(xì)細(xì)地看了起來。
顧辭,男二,林霈琪大學(xué)的師兄。兩人的關(guān)系一開始挺好的,后來喜歡上了主角受,就和林霈琪交惡了。
看到這里,白荼終于發(fā)現(xiàn)他漏了什么,他那么大一個主角受呢?怎么還沒出現(xiàn)?
所以目前由于主角受沒出現(xiàn),顧辭和林霈琪還是好朋友的關(guān)系?
所以他是林霈琪找來對他下手的人?
白荼累了。
看來在還沒有解開這個催眠之前,他大概會一直這樣恐男。
要是每次都用類似的謊話解釋也挺難的,但是直說的話,又好難解釋他為什么不會被催眠。
大概是顧辭以為他失憶了,所以給他編造的虛假記憶就是他失憶忘了曾經(jīng)的愛人,尼瑪,這不就巧了嗎?他沒失憶!
還有周墟大概就是個直男,所以才會每次毫無顧忌地接近他。
想到這里,白荼說:“你以后不要再主動碰我了。”
周墟悶悶不樂的“嗯”了一聲。
就在這時,白荼主動拿起他的手,擦了擦自己的眼睛,說:“其實(shí)剛才不是因?yàn)槲疫€沒睡醒才避開你的手的,可能是之前失憶后的后遺癥,我不是很喜歡別的男人碰我。”
為了給他的恐男反應(yīng)做個解釋,白荼只好這樣解釋:“但是如果我主動碰你的話,就不會有事。”
說著,白荼拿起周墟的手,擦了擦自己還有點(diǎn)濕的眼角。
這個動作怎么給里給氣的?算了,反正他是直男,他不會有什么誤會的。
白荼又擦了兩下眼角。
周墟的手很粗糙,一點(diǎn)也不像養(yǎng)尊處優(yōu),被人服侍的周家家主。
原本只有一點(diǎn)點(diǎn)紅的眼角,很快就被周墟的手揉得越來越紅了,艷麗得有些楚楚可憐。
周墟手忙腳亂的想要抽回手,但是這是白荼主動握他的手,他又舍不得抽回來。
原本心里的那些難受早就沒有了。
白荼在很努力地向他解釋,原來他沒有討厭自己。
最后還是白荼松開了手。
周墟耳朵有點(diǎn)燙地說:“那你先換衣服吧,我以后會記得適當(dāng)做好距離的。我隨便做了一點(diǎn)早餐。”
這也算隨便做?
白荼看著滿滿一桌的早餐。
周墟撓了撓頭,因?yàn)楹桶纵蓖补矊嫞d奮了一晚上都沒怎么睡,所以一大早就爬起來做早餐了,一不小心就多做了。
吃過早餐兩人打算回小區(qū)。
周墟換回了平時穿的白色老頭衫和黑色休閑褲。
耳朵上則戴了一個耳釘,這回的耳釘是紅色的,鑲著一顆紅寶石。
如果是之前的話,他一定覺得這就是在地?cái)偵腺I的十幾塊水鉆耳釘。
可是現(xiàn)在的話,他記得這個耳釘在拍賣會上出現(xiàn)過,那顆不是水鉆,而是價(jià)值連城的鴿血紅寶石。
這一款耳釘是男女通用的,設(shè)計(jì)得十分低調(diào)又奢華。起拍價(jià)也在可接受的范圍,于是昨晚好幾個女明星為了這款耳釘,打得你死我活。沒想到最后被人拍下了,還是周墟。
這個耳釘戴在周墟耳朵上,一點(diǎn)也不女氣。甚至連妖冶都不沾邊。就是那種濃顏系的大帥哥。
大概是白荼盯著他的耳朵看了很久,周墟摸了摸耳垂,說:“是不是不好看嗎?那我換一個。”
“沒有,挺好看的。”白荼搖了搖頭,戴著耳釘?shù)闹苄嬉稽c(diǎn)也不女氣,如果真要形容的話,就是類似老虎那種的野生猛獸,充滿了原生態(tài)的野性美,但是不妨礙他一個爪子就能將人拍死。
“我只是有些好奇。你為什么會戴耳釘而已,感覺不少男生都很抗拒戴耳釘。”白荼說。
周墟摸了摸下巴,說:“小孩子不都是喜歡模仿父母嗎?我那幾個發(fā)小,花臂小的時候還喜歡學(xué)媽媽涂口紅穿高跟鞋,還有的喜歡模仿爸爸抽煙喝酒。”
“我恨死我家那個老頭了,所以我不會學(xué)他那樣子的,我媽就挺喜歡戴耳環(huán)項(xiàng)鏈這種首飾的。小的時候姥爺經(jīng)常給我看她的照片,慢慢的,我就喜歡上了戴耳釘,我第1個戴耳釘就是我媽的。一對純銀耳釘。”
“原來如此。”白荼笑了笑,“你戴著還挺好看的。”
他倆邊說邊走,很快就到了車庫,車庫里擺著好幾輛豪車。
然后周墟從角落里拿出來了一輛有點(diǎn)破的電動車。
白荼:……
“那幾輛車太招搖了。我不想被他們知道我的身份。”周墟說。
這點(diǎn)白荼能理解。
周墟就是想做個普通人,比起財(cái)富纏身,他更想做一個普通人家的孩子,有父母朋友圍繞在身邊,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母親死了,身邊還是一些阿諛奉承,為了錢才接近他的人。
難怪他要隱瞞身份住在小樓里。
對于周墟來說,這其實(shí)只是其中原因之一,最重要的是開小電動車就能讓白荼抱著他的腰了。
不過白荼現(xiàn)在有些害怕靠近男人,所以抱腰這個愿望沒了。
但是每一次剎車停車的時候,白荼也有可能會由于慣性靠近他,反正不管怎么樣他都是掙了,嘿嘿嘿。
白荼覺得周墟的車技也不知道說好還是不好,反正一輛電動車,硬是被他開出了舍我其誰,殺氣騰騰的氣勢。
就在又一次撞到周墟后背的時候,白荼忍著全身的厭惡,抱住了周墟。
與此同時,白荼突然看見路邊一個掛著風(fēng)鈴的寵物店,和他夢里的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