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渾元劍經
“這是我最后一次容忍你們,以后再有背叛者,下場和厲塵生等同,我陳飛宇一向言出必踐,你們好自為之。”陳飛宇環(huán)視眾人一圈,冷冷地說道。他相信,有了厲塵生的例子來殺雞儆猴,成仲這群人肯定會記憶深刻。</br> 果然,成仲等人嚇得連連點頭。</br> 開玩笑,連劍道宗師仇劍清都死在了陳飛宇的手上,他們這群人和仇劍清比起來,更是連螻蟻都不如,陳飛宇要殺他們,絕對不費吹灰之力。</br> 程立夫諂媚地笑道:“陳先生放心,厲塵生就是個見風使舵的小人,以為靠上仇劍清就敢背叛陳先生,他也不看看仇劍清算是什么東西,連陳先生一根小指頭都比不上,怎么能跟陳先生相提并論?”</br> 陳飛宇看向程立夫,嘴角露出人畜無害的笑意,突然,抬手一劍,直接將程立夫斬殺!</br> 程立夫瞬間睜大雙眼,鮮血從脖子噴濺而出,臨死都沒想明白,為什么陳飛宇會一言不合殺了自己。</br> 眾人齊齊驚呼一聲,連忙向后退,差點如鳥獸散。</br> “陳……陳先生,這是怎么了?”蔣天虎仗著他是謝家的人,壯著膽子問道。</br> 陳飛宇冷哼一聲,說道:“仇劍清是劍道宗師,雖然已經死在我的手里,但依然不是程立夫這種小人能夠侮辱的,記住,侮辱敵人,就是在侮辱自己。”</br> “是是,陳先生說的對,您放心,我這就安排人,把仇宗師給厚葬。”</br> 陳飛宇點點頭,向赤練使個眼色,赤練恭敬的跟在陳飛宇的身后,一起離去了,只留下蔣天虎等一干大佬,恐懼中帶著震撼。</br> 所謂新官上任三把火,陳飛宇相信,經過這件事情,自己殺伐果斷的形象,肯定會深印在成仲等人腦海里,以后絕對興不起反抗自己的念頭。</br> 此刻,不遠處的一座樓房內,監(jiān)視器早就已經壞了,顏雨晴和修羅伯爵兩人用望遠鏡在看著望月樓的方向。</br> 雖然聽不到聲音,但是單看畫面,就已經能夠猜出來發(fā)生了什么事情。</br> 顏雨晴震驚之下,放下了望遠鏡,喃喃道:“連劍道宗師仇劍清都死在了陳飛宇的手上,天吶,他的實力實在是太恐怖了,長臨省是什么時候,出現了這樣的怪胎?修羅伯爵,你還打算去暗殺陳飛宇嗎?”</br> 修羅伯爵臉色鐵青,半響之后,方才說道:“我不會去做自殺的事情,我決定放棄這項任務了,咱們立即回去玉云省,把陳飛宇的事情告訴裴楓少爺,讓他早做準備。”</br> 顏雨晴點點頭,突然嘆了口氣,說道:“有陳飛宇坐鎮(zhèn)長臨省,我有預感,咱們玉云省地下世界,想要進軍長臨省的計劃,只怕要被迫中止了。”</br> 暗夜伯爵不言不語,臉色鐵青。</br> 此刻,陳飛宇并不知道還有人躲在暗處,想伺機暗殺自己,現在他正坐在車里閉目調息,向海灣別墅而去。</br> 赤練一邊開車,一邊偷偷看陳飛宇,好奇問道:“主人,你真的這么簡單將放過成仲他們?”</br> “不然呢?”陳飛宇睜開眼睛,笑道:“說到底,他們只是一群可憐人罷了,雖然平時耀武揚威,但是在我和仇劍清面前,不,甚至是在屠巖柏面前,他們都得搖尾乞憐。無論殺不殺他們,對我來說都沒有什么區(qū)別。”</br> 赤練笑道:“我知道,在主人眼里,他們都是螻蟻,只要主人愿意,隨時都能夠碾死他們。”</br> 陳飛宇啞然失笑,不置可否,算是默認了。</br> “主人年紀輕輕,就已經成了宗師強者,甚至連早就成名已久的仇劍清都死在了主人手里,或許,跟在主人的身邊,還會繼續(xù)見識到一個又一個的奇跡。”赤練心中如是想到。</br> 陳飛宇坐在副駕駛位,回想著和仇劍清的一戰(zhàn),卻是暗中直搖頭。</br> “仇劍清只不過是宗師高手,就已經能夠給我?guī)砺闊欢趲熤希€有傳奇和先天境界的強者,雖然這世間傳奇高手少之又少,先天高手更只是傳說中的存在,但是誰能說的好,以后就不會碰到這等強著呢?看來,抓緊時間突破修為才是正事。”</br> 回到別墅后,陳飛宇回到自己的房中,把上次在拍賣會上買到的《無字天書》拿了出來,《無字天書》上依舊散發(fā)出一種浩瀚的劍意。</br> 他今天和仇劍清一戰(zhàn),隱隱間有一絲明悟,《無字天書》上散發(fā)出來的劍意太過宏大,說不定也需要很強的真氣灌注其中,才能夠發(fā)現《無字天書》的奧秘,而自己當時只是“通幽后期”巔峰實力而已,說的難聽一點,和真正的強者比起來,還有些不夠看。</br> 現在自己已經突破,修為比之前強了不知道多少倍,如果《無字天書》真的需要灌注真氣才能查看的話,說不定自己已經滿足條件了。</br> 陳飛宇凝神靜氣,把自己的真氣緩緩灌注在《無字天書》上。</br> 下一刻,和之前的情況一樣,自己的真氣剛剛灌注在書上,便仿佛泥牛入海,沒了一絲動靜。</br> “我就不信,真的奈何不了你!”陳飛宇咬牙,體內真氣開始瘋狂地涌動起來,就連手上都出現有若實質的清光,然而清光剛剛接觸到《無字天書》,便瞬間被吸了個精光。</br> “還不夠,依然不夠,給我繼續(xù)!”</br> 陳飛宇皺眉,持續(xù)將真氣灌注其中,突然,從《無字天書》上再度傳來一股強大的吸力,正在瘋狂地吞噬他體內的真氣。</br> 陳飛宇臉色微變,如果繼續(xù)這樣下去,后果簡直不堪設想,說不定還沒發(fā)現《無字天書》的秘密,就已經被吸成人干了,但是就這么放棄,他又不甘心。</br> “不管了,孤注一擲!”陳飛宇一咬牙,體內真氣反而瘋狂灌注進去,手上的清光也越來越強大。</br> 漸漸的,《無字天書》在瘋狂吞噬真氣的同時,吸收的速度也慢了下來。</br> 陳飛宇大喜,決定趁勝追擊,真氣灌注進去的速度更加瘋狂。</br> 突然,《無字天書》爆發(fā)出璀璨絢爛的七彩光芒,充盈整個臥室。</br> 陳飛宇腦海中傳來“砰”的一聲響,腦中自動出現無數玄妙古樸的文字,金光璀璨,散發(fā)出浩瀚無邊的劍意,仿佛充塞天地之間。</br> “這……這是什么?”</br> 陳飛宇震驚下,連忙沉浸腦海中觀看起來,只見金色四個大字,直接映入眼簾。</br> 渾元劍經!</br> “這竟然是一部劍道典籍。”陳飛宇內心興奮,連忙往后繼續(xù)看了下去。</br> “夫劍乃儒雅中之利器,有正直之風,和緩中銳鋒,具溫柔之氣,靈則通神,玄能入妙。飛來飛去,無影無蹤。習得形劍成于外,則劍氣備于內,是爾身心自有主。其為用也,可除災以斷水,可畫地以成河;破異術,滅妖通以除惡黨。神智從生,豁古今于親目;謀猷克布,協治化以感通。儒之御侮,以此而威行;道之降伏,以此而欲空;釋之真空,以此而功成……”</br> 陳飛宇本來就是劍道的大行家,越往后面看,心里也越震驚。</br> “這部《渾圓劍經》中記載的劍道理論和煉劍功法,竟然如此精妙絕倫,遠勝我所見識到的所有劍法,單單這部劍經中所說‘煉劍莫先于煉氣,煉氣首在于存神,存神之始功,根于固精’的修煉次第,竟然跟我修煉的《仙武合宗訣》有異曲同工之妙。</br> 只是根據《渾圓劍經》的記載,修煉這部劍典,會依次打通七殼,七殼皆通,便能劍道大成,立證劍仙。難道,世上真的有劍仙存在?”</br> 陳飛宇抬起頭,眼神中閃過一絲迷茫。</br> 同一時刻,明濟市柳家。</br> “什么?仇宗師和陳飛宇在望江樓一戰(zhàn),不但沒殺死陳飛宇,反而死在了陳飛宇的劍下?”</br> 柳云飛震驚之下,“騰”地站了起來,檀香木桌上的青花瓷茶杯砰灑一地都沒顧上。</br> 在他面前站著一個相貌普通的中年男子,低著頭,回想起陳飛宇和仇劍清的劍決結果,神色間依然布滿震撼之意,恭聲說道:“是,這件事千真萬確。”</br> 柳云飛依然不敢相信,喃喃道:“不可能啊,仇先生可是劍道宗師,陳飛宇頂天只是‘通幽后期巔峰’而已,宗師之下皆是螻蟻,就算有現代武器槍械,陳飛宇也不可能殺的了仇先生。”</br> 中年男子搖搖頭,嘆了口氣,說道:“少爺,其實,陳飛宇不是‘通幽后期巔峰’,而是……而是一位宗師,而且修為還在仇先生之上。”</br> “你說什么,陳飛宇也是宗師?”柳云飛震驚道。</br> 這個消息比陳飛宇殺死了仇劍清,還要來的令他震撼。</br> 中年男子說道:“這是屬下冒死在周圍用望遠鏡看到的,仇宗師劍道造詣的確非凡,最后一招劍式,整個望江樓全被金色光芒覆蓋,甚至連望江樓都在仇宗師一劍之下變?yōu)閺U墟,然而……然而陳飛宇技高一籌,在仇宗師最強劍招之下,一劍貫穿仇宗師的胸膛。最后仇宗師死,陳飛宇……”</br> 他還沒說完,柳云飛已經焦急地打斷了他,連忙問道:“陳飛宇是不是受了重傷?仇先生畢竟是多年的劍道宗師,就算陳飛宇略勝仇先生,但是在生死對決中,也肯定會被仇先生所傷,甚至,有極大的可能是重傷。趁他病,要他命,這倒是目前對付陳飛宇最好的時機。不然等陳飛宇緩過來,查到柳家和仇先生有聯系,那就是柳家的滅頂之災。”</br> 柳云飛松了口氣,重新把茶杯拿在了手中。</br> 中年男子緩緩搖頭,說道:“不,陳飛宇安然無恙,一點傷勢都沒有。”</br> “啪嗒”一聲,柳云飛手中茶杯掉在地上,摔成了粉碎。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