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3章 送你一程
“天命陰陽師……死了?”柳彥慶失聲驚呼,堂堂“傳奇后期”境界的武道神話,名聲震動全球的超級強者,竟然就這么被陳飛宇和澹臺雨辰給殺死了,這……這未免也太令人震驚了吧?</br> 寺井千佳沒有說話,只是眼眸中布滿了驚慌與恐懼之色,怎么辦,怎么辦,連天命陰陽師都被殺了,海寧島上還有誰能擋得住陳飛宇和澹臺雨辰?</br> 高杉鳴海更是仰天長嘆:“大勢已去,大勢已去,天命陰陽師一死,我們幾個人,全都成了砧板上的魚肉,只能任陳飛宇和澹臺雨辰宰割了……”</br> “那我們……我們快逃吧。”柳彥慶神色發(fā)白,他可是堂堂燕京柳家的大少,坐擁無數(shù)財富與美女,他還沒享受夠呢,可不能就這么死在東瀛小島上。</br> “逃?你能逃到哪里去?”高杉鳴海瞥了他一眼,道:“如果你認為逃的速度比陳飛宇和澹臺雨辰追的速度還快,那你就逃吧。”</br> 柳彥慶不說話了,開玩笑,別說他只有兩條腿,就算他后背長上翅膀,也逃不過陳飛宇和澹臺雨辰的手心。</br> 不同于山頂?shù)捏@慌恐懼,山腳下的氣氛,卻是充滿輕松喜悅。</br> “呼,終于結(jié)束了,打敗一名傳奇后期強者,還真特娘的棘手。”陳飛宇松了口氣,擦了下額頭的汗水,突然發(fā)現(xiàn),他還緊緊握著澹臺雨辰的玉手。</br> 澹臺雨辰微微睜開眼睛看了他一眼,冷淡地道:“放手。”</br> 陳飛宇訕訕而笑,為了避免尷尬走到天命陰陽師跟前,道:“不管怎么說,天命陰陽師也是位名動天下的強者,死后曝尸荒野未免有損強者的威名,我看還是把他給埋葬了吧。”</br> 他雖然是在澹臺雨辰說話,但卻不等澹臺雨辰回答,已經(jīng)用劍芒在地面上削出一個大坑,把天命陰陽師的尸體給埋了。</br> “接下來,我們做什么?”澹臺雨辰將劍收回劍鞘中,好奇問道。</br> 很顯然,澹臺雨辰這位五蘊宗的高徒,不知不覺中把陳飛宇當做了主心骨。</br> “接下來,自然是有仇報仇,有恩報恩。”陳飛宇說罷,抬頭,向著壽南峰山頂看去。</br> 山峰上,寺井千佳、柳彥慶等人心中一寒,涌上一股不祥的預感。</br> 他們想跑,但是壽南峰三面懸崖,只有一條通路,想跑也沒地方跑,而且退一萬步來說,就算他們真的有地方可逃,他們也不認為在這個處處燃燒著大火的荒島上,能逃得過陳飛宇和澹臺雨辰的追殺。</br> 山腰上的五行遁術(shù)已經(jīng)被破,陳飛宇和澹臺雨辰一路上山,一兩分鐘后,便來到了山頂,看向了寺井千佳三人。</br> 頓時,寺井千佳三人齊齊嚇了一跳,忍不住向后退了幾步,開玩笑,連天命陰陽師都被陳飛宇和澹臺雨辰給殺了,如果陳飛宇想殺他們,只會更加簡單。</br> “我們之間的賬,也是時候該好好算一下了。”陳飛宇目光緩緩從寺井千佳、柳彥慶和高杉鳴海身上轉(zhuǎn)過,眼神玩味之中,隱含著一絲殺意,指端也凝聚了一絲劍氣。</br> 以他現(xiàn)在的實力,只要他心念一動,就能斬殺寺井千佳三人,甚至連“傳奇初期”境界的高杉鳴海都抵擋不住。</br> 一股死亡的陰影,籠罩在高杉鳴海三人身上。</br> 柳彥慶第一個忍受不了這種壓抑的感覺,“騰”的一下邁步而出,大喊道:“陳飛宇,你敢殺我?”</br> 澹臺雨辰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她能察覺的出來,柳彥慶身上一點武者的氣息都沒有,說白了就是一個普通人,陳飛宇連柳家的雷傲和天命陰陽師都給殺了,更何況是一個普通人?</br> 陳飛宇玩味道:“你是誰,給我一個不敢殺你的理由?”</br> “我是燕京柳家的柳彥慶!”柳彥慶神色有些歇斯底里,色厲內(nèi)荏道:“我們燕京柳家是燕京乃至全華夏最有權(quán)勢的家族之一,在軍政商三界有著龐大的勢力,甚至跟華夏圣地都有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你如果真敢殺我,我們柳家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br> 澹臺雨辰微微驚訝,燕京柳家和華夏圣地還有關(guān)系?這一點倒是令人在意。</br> “哈,原來你是柳家的人。”陳飛宇輕笑一聲,道:“繼續(xù),還有嗎?”</br> “什么?”柳彥慶一愣,下意識問道。</br> “你剛剛所說的那些,什么軍政商三界有龐大的勢力也好,還是跟華夏圣地有關(guān)系也罷,這些理由通通不能阻止我殺你。”陳飛宇挑眉道:“所以,如果沒有其他的能夠說服我的理由,那你今天難逃一死。”</br> 說到最后“死”字的時候,陳飛宇抬手就是一道劍氣,擦著柳彥慶臉頰飛了過去,在他臉頰上劃出一道傷口,鮮血順著臉頰流了下來。</br> 痛,很痛。</br> 但是再痛,也比不上心里的恐懼感,如果剛剛那道劍氣稍微偏一公分,那柳彥慶就不是臉頰受傷,而是直接被劍氣刺穿腦門。</br> 柳彥慶臉色發(fā)白,緊張恐懼之下,張張嘴說不出話來。</br> 陳飛宇輕笑一聲,道:“看來你找不出其他理由了,也罷,那就由我來問,你們柳家找‘傳國玉璽’,到底有什么目的?”</br> 這一問,連寺井千佳都豎起耳朵聽了起來,她也很好奇,燕京柳家為什么想要“傳國玉璽”?</br> “這……這……”柳彥慶緊張地道:“我不能告訴你……”</br> 他話還沒說完,一道凌厲劍氣從他喉嚨穿透而過。</br> 柳彥慶瞳孔驀然睜大,“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噴涌而出的鮮血把他周圍都給染成了紅色,到死都沒想明白,怎么陳飛宇一言不合就殺他?</br> “既然不想說,那就永遠沒必要開口了,反正燕京柳家那么大的目標,就算沒有你,我也有辦法知道柳家的目的。”陳飛宇收回劍指,都懶得看柳彥慶的尸體,而是將目光放在了高杉鳴海身上。</br> 高杉鳴海心里頓時一顫,嘴角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道:“我身上沒有什么隱瞞的秘密,你該不會也想殺我吧……”</br> 陳飛宇搖搖頭,道:“我不殺你。”</br> “你想殺我的話,也不一定能夠得手……”高杉鳴海突然反應過來聽錯了,震驚道:“什么?你不殺我?”</br> 陳飛宇道:“之前在東照神宮的時候,你曾主動讓開一條生路,我和澹臺雨辰才能因此逃離,我不知道你當時的想法是什么,更不知道你為什么會讓開,但是,我欠你的人情畢竟是事實。</br> 我陳飛宇一向有恩報恩,有仇報仇,你上次放過我們,這次我也放你一次,你走吧。”</br> 說到這里,陳飛宇卻是向澹臺雨辰看去,見澹臺雨辰?jīng)]有反對,顯然也同意了。</br> 高杉鳴海心中驚訝,隨即,內(nèi)心涌上極大的歡喜與震撼,深深地看了陳飛宇和澹臺雨辰一眼,道:“兩位氣度非凡,在下深感佩服,多謝兩位的饒命之恩,再見……不,再也不見。”</br> 說罷,高杉鳴海轉(zhuǎn)身就向山下走去,心里暗自慶幸,上次放過陳飛宇和澹臺雨辰,不過是不想給自己惹麻煩而已,沒想到卻因此獲得一次生機,看來一飲一啄皆有天定,做好事還真有好報。</br> 另一邊寺井千佳卻是急了,高杉鳴海一走,就只剩下她一個人面對陳飛宇和澹臺雨辰,這種強大的壓迫感,她可不愿意嘗試,當即在后面著急喊道:“高杉先生……高杉先生,你要去哪里……”</br> 實際上就算高杉鳴海繼續(xù)留在這里,也沒有絲毫的作用,但至少有高杉鳴海這位“傳奇初期”強者在,她心里多多少少也有些底氣。</br> 然而,她喊得聲音越響,高杉鳴海的腳步就越快,沒多久便走到了半山腰。</br> 寺井千佳重重跺腳,氣得咬牙切齒。</br> “現(xiàn)在我們該聊一聊,我們之間的問題了吧?”陳飛宇的聲音在她身后響起。</br> 聲音語氣很平淡,但是聽在寺井千佳耳中,卻像惡魔的呢喃,忍不住心中一顫,轉(zhuǎn)過身去,正對上陳飛宇玩味的雙眼。</br> 她深吸一口氣,強行壓制住內(nèi)心的恐慌,道:“你想聊什么?”</br> “當然是聊生死,你的生與死。”陳飛宇道:“我記得,你已經(jīng)落在我手里好幾次了,卻每次都能逃過一劫,你的命很硬。”</br> “我相信,這一次我依然不會出事。”寺井千佳嘴角帶著一絲笑意,縱然心里慌得一匹,但面對陳飛宇時,依舊保持了表面上的優(yōu)雅。</br> “哦?”陳飛宇玩味道:“看來你很自信。”</br> “因為我知道,你現(xiàn)在不會動手殺我。”寺井千佳昂起潔白修長的脖頸,道:“你別忘了,你之前跟秋元雅子約定過,在你和‘劍圣’武藏萬里決戰(zhàn)之前,你不會動手殺我,而今晚就是你和武藏萬里決戰(zhàn)的時間。</br> 如果你不抓緊時間趕往富池山的話,你就要自動棄權(quán)輸給武藏萬里了。”</br> “我的確答應過秋元雅子,不過,就算我不殺你,這也僅僅是暫時推遲你的死亡而已。”陳飛宇向壽南峰周圍看去,入目之處,盡是熊熊火海,再加上這還是一處人跡罕至的荒島,想要在今天晚上趕到富池山,難度比想象中的還要大。</br> “你是不是在考慮怎么趕去富池山?”寺井千佳道:“在壽南峰上停著一架直升飛機,我可以開著飛機帶你去富池山。”</br> 陳飛宇訝道:“你會這么好心?”</br> 寺井千佳抿嘴笑道:“反正你也不是‘劍圣’武藏萬里的對手,到了富池山你難逃一死,既然如此,我為什么不送你去富池山?不過,你現(xiàn)在敢去嗎?”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