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4章 浴火重生
陳飛宇臉色微變,差點破口大罵,眼看著最后一枚丹藥就要煉制成功,怎么又發(fā)生了意外?</br> 當即,陳飛宇收斂心神輕喝一聲,分出更多的真氣包裹住鼎身,盡力拖延著玉虛金鼎崩壞的速度,同時抓住這最后的一點時間來抓緊煉丹。</br> 從頭頂上傳來的“轟轟隆”爆炸聲依舊在持續(xù),整個五彩坑洞在巨大的轟炸沖擊下晃動不休,就算有澹臺雨辰五彩光芒的護衛(wèi)加持,也有些難以承受,而空間劇烈的震蕩沖擊下,玉虛金鼎崩毀的趨勢也越來越明顯,形成了一個惡性循環(huán)。</br> 縱然有了陳飛宇真氣的加持,也只能稍微拖慢一點玉虛金鼎崩毀的時間而已。</br> 澹臺雨辰見狀,沒有絲毫的猶豫,雙手握緊秋水長劍的劍柄,再催“神州七變舞天經(jīng)”,從劍身上散發(fā)出越發(fā)耀眼的五彩光芒,加持在整個五彩地洞之中,盡力減少空間震蕩帶給玉虛金鼎的沖擊,勉強將空間震蕩感減少到最低。</br> 陳飛宇精神一振,瘋狂運轉(zhuǎn)體內(nèi)真元,源源不斷的催動真氣維持玉虛金鼎下方的火焰,心里暗暗焦急,快,再快一點,只要再快一點點,就能把最后一枚丹藥煉制成功。</br> 突然,只聽“砰”的一聲,玉虛金鼎在半空中炸毀!</br> 狂暴的氣流席卷整個五彩地洞。</br> 饒是澹臺雨辰已經(jīng)突破到了“傳奇中期”境界,在這種氣流的沖擊下,仍舊是渾身巨震,連忙握緊劍柄以劍拄地,才穩(wěn)穩(wěn)地站在原地。</br> 陳飛宇則沒那么幸運,近距離沖擊下,頓時向后倒飛出去,后背重重地撞在墻上,悶哼一聲,嘴角流出一絲鮮血。</br> 澹臺雨辰趕過去把陳飛宇攙扶起來,關(guān)心地問道:“你怎么樣了?”</br> “沒事。”陳飛宇搖搖頭,抹掉嘴邊的鮮血,道:“可惜玉虛金鼎炸毀了……”</br> 澹臺雨辰松了口氣,接著惋惜地道:“爐鼎炸毀了沒關(guān)系,丹藥沒練成也不要緊,反正我們現(xiàn)在平安了,而且你也……”</br> “誰說我沒煉成丹藥的?”陳飛宇說著,伸開了緊握的手掌,一枚紅色如血的丹藥,出現(xiàn)在他的手心。</br> 一股浩瀚霸道的氣息,從這枚丹藥上散發(fā)出來。</br> 澹臺雨辰眼中綻放出驚喜的光芒:“你成功了?”</br> “那當然,我陳飛宇煉丹還從沒失敗過。”陳飛宇哈哈大笑,笑聲豪邁,喜慶舒暢。</br> 這趟海寧島之行,不但順利奪回來了“傳國玉璽”,還因禍得福,把實力境界提高到了“傳奇”境界,而“仙武合宗決”也借此突破到第三重的初境,以至于精神力與身體強度都大大增強,甚至,還煉制成功了三枚極其霸道、極其神奇的丹藥!</br> 這種種好處,足夠讓陳飛宇笑上一年,只是最可惜的是,玉虛金鼎被炸毀了,以后再想找一個道家法器級別的爐鼎,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br> 或許,這就是“天道有缺”,無論任何事都難達到完美的境地。</br> 澹臺雨辰心中同樣喜悅,甚至連她的眼角睫毛都在笑,問道:“接下來我們做什么,去找天命陰陽師報仇,把他給踩下去?”</br> 自從吸收氣運順利突破到后,澹臺雨辰心里有無限的自信,在“神州七變舞天經(jīng)”的神奇加持下,縱然她只有“傳奇中期”的境界,也已經(jīng)足以戰(zhàn)勝“傳奇后期”境界的天命陰陽師,正如前些天她還是“傳奇初期”境界時,一個人輕松壓制住甲賀萬葉與伊賀千針這兩個“傳奇中期”的強者一樣。</br> “當然得找天命陰陽師報仇,不過先不著急。”陳飛宇抬起頭,往上面看了看,空間的震動已經(jīng)停止,但是“轟隆隆”的爆炸聲依舊能夠傳到耳朵里,道:“如果我沒猜錯,應(yīng)該是轟炸機在進行轟炸,看來天命陰陽師已經(jīng)著急了,迫不及待的想把咱們找出來。”</br> 澹臺雨辰恍然大悟,道:“你想繼續(xù)躲在這里,等他們把轟炸機撤回去?”</br> “這只是原因之一,另外真正的原因,是在出去之前,我們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陳飛宇嘴角露出溫醇的笑意,把手心的紅色丹藥遞到澹臺雨辰跟前,道:“這枚丹藥送給你。”</br> 澹臺雨辰驚訝,她毫不懷疑,吃下去這枚丹藥后,她的實力會立馬飆升到“傳奇后期”境界,也正是因為如此,她心里才清楚這枚丹藥的珍貴程度,足以令世上任意一人為之出手爭奪。</br> 所以,當陳飛宇說要把丹藥送給她時,澹臺雨辰心中升起一陣感動,嘴角也翹起一絲笑意,但還是搖頭道:“這枚丹藥太珍貴,我不能要……”</br> 陳飛宇沒給她拒絕的機會,已經(jīng)主動把丹藥放進她手里,笑道:“無須客氣,如果沒有你,我早就已經(jīng)死了,而且也多虧了你安撫‘傳國玉璽’的情緒與注意力,我才能煉制成功,你居功至偉。</br> 我陳飛宇一向有恩報恩,有仇報仇,這枚丹藥是你應(yīng)得的,而且我一共有三枚,就算送你一枚丹藥也沒什么大不了的,我還是占了大頭。”</br> 陳飛宇已經(jīng)想好了,剩下的兩枚丹藥,一顆他自己找機會服用,另一顆丹藥則贈送給琉璃,畢竟,“佛骨舍利”現(xiàn)在就放在五彩地洞的地面上,他卻不能出手搶回來,心里覺得愧對琉璃,所以贈送琉璃一枚丹藥當做補償。</br> 澹臺雨辰聽陳飛宇的理由合情合理,而且平心而論,這么神奇的丹藥,她要說心里一點想法都沒有那也不可能。</br> 當即,澹臺雨辰便不再矯情,伸手將丹藥握在手心,接著手中五彩光芒閃爍,將丹藥放進了“神州七變舞天經(jīng)”的奇異空間中。</br> 陳飛宇眼中閃過一絲羨慕,這簡直是“納須彌于芥子”的神通,要是自己也會這一手的話,以后行事無疑會方便許多。</br> 澹臺雨辰難掩喜意,抿嘴笑道:“你這么大方,送我這么珍貴的丹藥,你就不怕在三年后的決戰(zhàn)中你會輸給我?”</br> “沒什么好怕的。”陳飛宇聳聳肩,道:“你我之間的勝負,我相信絕不是一枚丹藥就能決定的,我們二人那時誰勝誰負、誰生誰死,到時候各憑本事、各安天命就行。”</br> “你倒是灑脫。”澹臺雨辰搖搖頭,轉(zhuǎn)過身去,心里莫名的,突然有一絲落寞感,伸手握在劍柄之上,在體內(nèi)運轉(zhuǎn)“神州七變舞天經(jīng)”后,心中異樣的感覺才逐漸消失。</br> 她的雙眸再度變得堅定、凌厲起來,接著,她拔出秋水長劍,道:“我們也是時候出去了。”</br> “很對。”陳飛宇將剩下的兩枚丹藥收起來,道:“也是時候找天命陰陽師報仇了。”</br> 此時此刻,無人轟炸機執(zhí)行完任務(wù)后,便紛紛飛離撤退,而遭受過全方位轟炸的海寧島,已經(jīng)變得面目全非,到處更是一個接一個的大坑,炙熱的烈火連成一片,形成一條巨大的火龍噴涌咆哮,將天際染成了紅色。</br> 島上諸多動物,不是被轟炸機炸死,就是被野火給燒死,處處都是動物尸體,慘不忍睹!</br> 壽南峰上,寺井千佳、柳彥慶等人站在峰巔,千米之外的巨大火龍,甚至將他們的臉都給映照成了紅色。</br> 柳彥慶自問見多識廣,可這樣的大場面還是第一次見到,心中暗道來東瀛果然不虛此行,興奮地道:“這場大火過后,原先美麗的海寧島,怕是要寸草不生了。”</br> “沒什么好擔心的,萬物的生長凋零是自然之理,等到了明年開春,就會有新的草木長出來,再過幾年,這里的動物也會重新出現(xiàn)。”寺井千佳冷笑一聲,眼中閃過厲芒之色,道:“但是,我絕對不允許陳飛宇和澹臺雨辰活到明天!”</br> 柳彥慶哈哈大笑起來:“經(jīng)過連續(xù)不斷的轟炸,還有這么大的火焰,別說陳飛宇和澹臺雨辰身受重傷,就算他倆在全盛之時,也難以逃命……”</br> 他囂狂的話語還沒說完,突然,異變陡生!</br> 在無邊無際的火焰中,一道巨大的五彩劍芒沖天而起足足有數(shù)十米高,強大的劍意以及凜冽的氣勢,幾乎將整個火龍都給攔腰斬斷。</br> 聲勢浩大,氣貫長虹!</br> 寺井千佳等人都被眼前這一幕給驚呆了,眼里全是震驚之色。</br> 柳彥慶震撼道:“那是什么東西?”</br> “五彩劍芒,是澹臺……澹臺雨辰……”高杉鳴海震驚道:“如此巨大的劍芒,如此強悍的氣勢,比之先前跟天命陰陽師大人戰(zhàn)斗的時候還要強上許多,難道澹臺雨辰非但沒死,而且……而且傷勢復(fù)原會,實力還突飛猛進了?難以置信,真是太難以置信了。”</br> “澹臺雨辰?她竟然沒死?”寺井千佳心頭震撼,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預(yù)感:“既然澹臺雨辰?jīng)]死,那陳飛宇……陳飛宇他……”</br> “陳飛宇多半也沒死!”高杉鳴海替她說出了后面的話,心中震撼猶在寺井千佳之上。</br> 下一刻,眾人只見無邊無際的火海倏忽從中間斷裂向兩旁分開,讓出一條通路。</br> 陳飛宇和澹臺雨辰以劍開路,從烈火中邁步走來。</br> 浴火重生!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