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7章 浪費我的時間
碼頭邊,一艘豪華的游艇上,寺井千佳站在甲板的最前端,旁邊桌子上放著任務對講機,靜靜地等待著好消息。</br> 她特地換了一身黑色勁裝,梳著馬尾辮,腰間別著一柄銀色手槍,顯得英姿颯爽,頗有幾分女特工的韻味。</br> 而在她的身后,站著兩名荷槍實彈的大漢,負責保衛(wèi)寺井千佳的安全,另外在船艙里面還坐著一位重量級人物,那就是高杉鳴海。</br> 雖然高杉鳴海先行一步離開寺井千佳的府邸,但等寺井千佳來到海寧島后,第一時間就聯(lián)系了高杉鳴海,讓他親自來游艇上坐鎮(zhèn)。</br> 一來,高杉鳴海對海寧島的情況最為熟悉,二來,有高杉鳴海坐鎮(zhèn),寺井千佳也不擔心陳飛宇臨死反撲來找她的麻煩。</br> 突然,一名荷槍實彈的壯漢急匆匆走到寺井千佳身后,恭敬地道:“寺井小姐,有一個名叫長野寬忍的男人想要見您,自稱知道陳飛宇的消息。”</br> “哦?”寺井千佳精神一振,轉(zhuǎn)過身來,道:“快帶他過來。”</br> “是。”壯漢應了一聲,匆匆離去。</br> 寺井千佳興奮地道:“陳飛宇,我終于要抓到你了!”</br> 高杉鳴海聽到消息,也忍不住從船艙里走了出來,心中驚奇,這么快就有了陳飛宇的消息?</br> 沒多久,壯漢便帶著長野寬忍走了過來。</br> 長野寬忍看了眼寺井千佳,眼中閃過驚艷之色,除了今天白天在游輪上見到的澹臺雨辰之外,寺井千佳是他見過的最漂亮的女人。</br> 只是寺井千佳氣場太強大,長野寬忍心里自慚形穢,不敢多看,立馬就低下頭去。</br> 寺井千佳打量了下長野寬忍,看著他怯怯懦懦的樣子,眼中閃過一絲輕蔑,道:“你知道陳飛宇的消息?”</br> 長野寬忍精神一振,她果然是來搜尋陳飛宇的,連忙小雞啄米似的點頭,道:“知道知道,今天我們來海寧島的時候,我就跟陳飛宇坐了同一艘游輪,不過……”</br> “不過什么?”寺井千佳問道,眉宇間閃過一絲不悅。</br> 長野寬忍連忙道:“如果我把我知道的都說出來,那你能放我和我的同伴離開嗎?”</br> “當然可以。”寺井千佳坐在了面前的椅子上,道:“我的耐心有限,把你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br> 高杉鳴海望向了長野寬忍,他也曾去崖底搜查過陳飛宇的蹤跡,可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怎么這個連武道都不會的普通人,卻有陳飛宇的消息?怪哉怪哉。</br> “是是。”長野寬忍大喜過望,把之前在游輪上和陳飛宇發(fā)生沖突的事情說了出來,最后道:“有賀真南帶著陳飛宇一起去了壽南峰,到現(xiàn)在他們都沒有回來。”</br> 寺井千佳一陣失望,問道:“就這些?然后呢?”</br> “然后?沒有了。”長野寬忍連連搖頭,道:“我知道的就是這一些,我已經(jīng)把我知道的都說出來了,而且我們跟陳飛宇一點關系都沒有,現(xiàn)在你可以讓我們安然離開了吧?”</br> “我想知道的是陳飛宇現(xiàn)在在哪里,而不是之前陳飛宇在船上做過些什么,你在浪費我時間,還敢跟我討價還價,讓我放你們離開?”寺井千佳板著一張俏臉,拿出手槍對準了長野寬忍,并且拉上了保險。</br> 長野寬忍看著面前黑乎乎的槍口,嚇得雙腿發(fā)軟,一下子癱倒在地上,失聲道:“你不是說過,只要我把我知道的說出來,你就放……放我們離開……”</br> “砰”的一聲槍響,打斷了長野寬忍的話。</br> 他額頭上出現(xiàn)一個血洞,倒在血泊之中,眼睛睜得大大的,似乎是到死都沒想到,這個漂亮的不像話的女人,竟然說開槍就開槍。</br> 寺井千佳把槍放回桌面上,冷哼了一聲:“連女人的話都信,活該你死在這里,來人,把他的尸體扔到海里喂魚。”</br> “是!”</br> 旁邊一名壯漢應了一聲,提著長野寬忍的雙腿拖到甲板旁邊,“噗通”一聲把他給扔進了海里。</br> 高杉鳴海搖搖頭,這個世界真是太危險了。</br> “真是浪費我時間。”寺井千佳一臉不爽,重新站在甲板上,拿著夜視儀望遠鏡向海寧島深處望去,喃喃自語道:“陳飛宇,你到底躲在哪里?我就不信掘地三尺都沒辦法把你找出來。”</br> 海寧島上,將近200名荷槍實彈的精銳,以壽南峰山崖為圓心,正向四周展開地毯式搜查,燈光將周圍的森林幾乎照耀成了白晝,驚飛無數(shù)林鳥。</br> 一個多小時后,便有一組20人小隊來到陳飛宇和澹臺雨辰躲藏的地方四處搜查。</br> 其中一名叫做小平友江的男子,正巧站在了五彩地洞正上方的草地上,草地在內(nèi)部五彩光芒的襯托下,一點異狀都沒有。</br> 小平友江一邊端著槍向四周瞄去,一邊道:“桑田隊長,你說陳飛宇和澹臺雨辰到底躲在什么地方?到現(xiàn)在都沒找到他們的影子。”</br> 桑田郁江是這支小隊的隊長,聞言道:“廢話,我要是知道他們躲在哪里的話,就直接帶著你們殺過去搶功勞了,哪里還會跟你們在這里漫無目的的搜查?”</br> “我可是聽說了,陳飛宇和澹臺雨辰是武道中人,實力很強悍,據(jù)說在千軍萬馬之中能來去自如,你說,咱們就算找到了他們,會不會反過來被他們給宰了?”小平友江說完,不自覺地心里就開始發(fā)毛。</br> 旁邊其他隊員們,也紛紛緊張起來,全都停在了原地。</br> “放屁!”桑田郁江走過去一腳踹在小平友江身上,罵罵咧咧道:“你們沒聽寺井小姐的話嗎,陳飛宇和澹臺雨辰已經(jīng)受了重傷,又從數(shù)百米高的懸崖上掉下去,就算不死也殘了。</br> 咱們這么多人,又有這么精銳的武器,還怕兩個廢物不成?你們少他娘的來擾亂軍心,寺井小姐說了,找到陳飛宇和澹臺雨辰獎勵5000萬東瀛幣,擊斃他們獎勵1億東瀛幣,賺大錢的機會已經(jīng)來了,你們還特娘的嘰嘰歪歪縮頭縮尾,怎么,是跟錢過不去嗎?”</br> “是是,我們這就去找,等我見到陳飛宇和澹臺雨辰,一定一發(fā)子彈將他們擊斃。”小平友江嘿嘿笑著附和,端著ak—47向旁邊搜查過去,1億東瀛幣啊,足夠他一輩子都吃喝不愁了。</br> 此刻,五彩地洞之內(nèi),陳飛宇察覺到地面上傳來的異動,下意識睜開眼,向澹臺雨辰看去。</br> 正巧澹臺雨辰也睜開眼睛向他看來,輕聲道:“你也察覺到了?”</br> 陳飛宇點點頭,向上看一眼,道:“聽腳步聲,附近至少有二十個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走了,可惜他們說的是東瀛語,嘰里呱啦的聽不懂他們在說什么。”</br> “我覺得你也不會想聽懂的。”澹臺雨辰忍不住笑了出來,道:“你多久傷勢能恢復過來?”</br> “一天半吧。”陳飛宇淡淡地道。</br> “這么快?”澹臺雨辰忍不住驚呼出聲,陳飛宇的傷勢明明比她要嚴重的多,怎么可能傷好的比她還快?</br> “這有什么稀奇的?”陳飛宇道:“別忘了,我本質(zhì)的職業(yè)可是一位中醫(yī),以我醫(yī)術(shù),只要還有一口氣沒死,我就能救回來,現(xiàn)在只不過受了重傷而已,難不住我。</br> 之所以要一天半時間,是因為我要用一天的時間來恢復真元,再用剩下的半天來治療傷勢,所以一天半的時間,對我來說已經(jīng)很長了。”</br> 澹臺雨辰已經(jīng)無語了,她的“神州七變舞天經(jīng)”足夠神奇,在療傷方面有奇效,再加上有“佛骨舍利”的加持,才能保證在三天之內(nèi)徹底復原,沒想到陳飛宇比她還要逆天,真是比不了,比不了。</br> 一想到這里,澹臺雨辰多多少少有些泄氣。</br> 陳飛宇繼續(xù)道:“等我恢復后再為你療傷,應該能讓你傷勢恢復的時間縮短到兩天。”</br> 呃……</br> 澹臺雨辰只覺得越發(fā)受到打擊,憋了半天,才勉強道:“多謝。”</br> “不客氣。”陳飛宇搖搖頭,說實在的,他的醫(yī)術(shù)要比他的武道高明多了,至少,在武道方面有很多人比他厲害,但是在醫(yī)術(shù)方面,他自信能夠勝過他的人寥寥無幾。</br> 澹臺雨辰微微思索后,道:“對了,等我們傷勢恢復后,就離開海寧島吧,先返回甲賀流,然后再從長計議。”</br> “回去干嗎?”陳飛宇看了眼手邊的“傳國玉璽”,嘴角翹起一絲冷笑,道:“我陳飛宇一向有恩報恩,有仇報仇,等我傷好之后,我會給天命陰陽師一個驚喜,讓他知道我陳飛宇的厲害!”</br> 澹臺雨辰搖搖頭,徹底無語了,罷了,既然陳飛宇要找天命陰陽師報仇,那就再跟著陳飛宇一起瘋狂一次,總不能真的眼睜睜看陳飛宇死在天命陰陽師手里。</br> 想到這里,她抓緊時間打坐療傷。</br> 卻說一連到了早上,日出海面,金光燦然。</br> 寺井千佳一宿沒睡,她站在甲板上,聽著身后十名小隊隊長的匯報,臉色陰沉的可怕,怒斥道:“廢物,統(tǒng)統(tǒng)都是廢物,200個人連兩個身受重傷跑不遠的人都找不到,我花著大筆錢養(yǎng)著你們有什么用?”</br> 后面十名小隊隊長神色尷尬,一言不發(fā)。</br> 寺井千佳眼中閃過陣陣厲芒,道:“傳我命令,再給我調(diào)200人小隊過來,如果今天還找不到陳飛宇,明天再給我調(diào)來獵鷹雇傭軍團,我就不信,再加上一千人的雇傭軍都找不到陳飛宇!”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