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宗師之下,皆為螻蟻
“爺爺、姨父,你們這是做什么,陳飛宇打斷我的腿,難道就這么算了?”成迅大怒道。</br> “小王八蛋,你算什么東西,還想找陳先生報復?”成仲憤怒沖過去,一腳把成迅踹倒在地上,同時額頭冷汗?jié)L滾流下,心里差點把成迅罵死:“媽的,就連屠巖柏和趙悠然那等高高在上的大人物,陳先生都是說殺就了,別說是打斷你一條腿,就算把你殺了,老子也沒辦法給你報仇。”</br> 成迅被打懵逼了,連話都說不出來,司徒淳看向成迅,暗中嘆了口氣,得罪了陳先生,這條腿算是白斷了。</br> 成仲立馬轉身,再度向陳飛宇鞠躬道:“陳先生,迅兒是我孫子,是我管教無方,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訓他,還請陳先生原諒他這一次。”</br> 陳飛宇冷冷注視著他。</br> 成仲只覺渾身發(fā)寒,額頭冷汗直冒。</br> 突然,陳飛宇收回目光,說道:“再有下次,就不只是斷一條腿這么簡單了。”</br> “呼……”</br> 成仲心中大喜,松了口氣,說道:“是是是,多謝陳先生,陳先生,您這邊請,我們去里面招待您。”</br> 在成仲、荊宏偉與司徒淳等人的簇擁下,陳飛宇宛若眾星拱月一般,向著包間走去。</br> 金碧輝煌的大堂內,眾人一片嘩然,紛紛在猜測陳飛宇究竟是什么身份,竟然能令成仲和荊宏偉這兩位大佬這么恭敬?</br> 成迅臉色慘白,看到眼前這一幕,再傻的人都能看出來,陳飛宇比成仲、荊宏偉等大佬還牛逼,而且牛逼的多。</br> 想起自己挑釁陳飛宇,還想搶走陳飛宇身邊的女人,成迅連哭的心都有了,恨不得給自己來個大耳巴子。</br> 林雨嘉和周若華兩女又是驚喜又是自豪,自己的男人,果然是天底下最厲害的,就連成仲和荊宏偉這樣的牛人,在自己男人面前也得俯首帖耳。</br> 看著周圍因為陳飛宇而震驚石化的眾人,兩女與有榮焉,微微昂起頭,眼神綻放出莫名的神采。</br> 秦澹雅神色震驚,自嘲一聲,喃喃道:“原來這就是你的底牌,比安河市和永錦市地下世界大佬還要超然的存在,難怪你說我是井底之蛙,和你比起來,我的確是太自以為是,眼光太狹窄了,陳飛宇,你到底是什么人?”</br> 這里面最震驚的就屬司徒影,她先前已經聽外公說過“陳先生”的光輝事跡,無論是和屠巖柏決戰(zhàn)時的一劍斬通幽、還是強勢威迫趙悠然,逼得趙悠然俯首認輸?shù)膹姶螅恳患露碱I司徒影的一顆少女心怦然心動。</br> 現(xiàn)在,得知自己憧憬的大英雄“陳先生”竟然就是奪走自己初吻的陳飛宇,司徒影震驚的同時,內心還有些驚喜甜蜜。</br> 突然,陳飛宇快走包間時,突然想起來什么,轉身向幾女走來。</br> 司徒影呼吸頓時急促起來,又是期待又是緊張地想到:“他……他是來找我的嗎?”</br> 在眾目睽睽下,陳飛宇來到林雨嘉的身前,握住她的手,笑道:“走,跟我一起。”</br> 林雨嘉又驚又喜,看了成仲等人一眼,猶豫道:“宇哥哥,還是不要了,他們找你應該有正事要談……”</br> “傻丫頭,我來這里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了陪你。”陳飛宇不由分說,霸道地拉著林雨嘉就向包間走去。</br> 成仲等人人老成精,看得出來陳飛宇很在意林雨嘉,紛紛神態(tài)恭敬地問好。</br> 林雨嘉感覺自己幸福的快要暈過去了,甜蜜一笑,主動挽住了陳飛宇的胳膊。</br> “真是個傻的可愛的丫頭。”陳飛宇拍了拍林雨嘉的手,嘴角翹起溫醇的笑意。</br> 周若華和司徒影內心一陣失落,眼中滿是羨慕。</br> 包房內,陳飛宇自然而然坐在了首座,林雨嘉坐在了他的身旁,赤練站在陳飛宇的身后,十分的乖巧,一點都看不出來,正是她剛剛兇狠地踢斷了樸俊星與成迅的腿。</br> 成仲、荊宏偉等人依次而坐。</br> 成仲向司徒淳使個眼色,司徒淳會意,倒上一杯酒,敬畏地道:“陳先生,先前是我有眼不識泰山,這一杯向您賠罪。”</br> 說罷,司徒淳一飲而盡。</br> 陳飛宇端起酒杯,輕輕呡了一口。</br> 司徒淳不由大喜,只要陳飛宇表態(tài),那就等于對司徒家既往不咎了。</br> 隨即,他露出一個略帶討好的笑意,對林雨嘉恭敬地道:“我記得你叫雨嘉,是影兒的同學兼閨蜜,之前不知道你和陳先生是這等關系,有所怠慢的地方,你可別見怪。”</br> 林雨嘉內心甜蜜羞澀,悄悄看了陳飛宇一眼,乖巧地道:“我和影兒是朋友,司徒叔叔不用太客氣。”</br> 司徒淳哈哈笑了起來,內心卻是一陣遺憾:“要是影兒先認識陳先生,和陳先生成為情侶的話,那對司徒家以后的發(fā)展,絕對是有百利而無一害,唉,現(xiàn)在說什么都晚了,可惜,可惜。”</br> 隨后,成仲等人觥籌交錯,紛紛向陳飛宇敬酒。</br> 林雨嘉坐在一旁,內心充滿了甜蜜自豪。</br> 成仲喝了一杯酒,突然正色說道:“陳先生,蔣天虎已經做好了安排,明天晚上八點,還是在望江樓,我們幾個人會恭候陳先生的大駕。”</br> “明天晚上八點?”</br> 陳飛宇微微思索下,明天去醫(yī)院,給小老婆的母親治完病后,應該還能來得及,便點頭答應下來。</br> 林雨嘉眨著好奇的眼睛,隱隱約約覺得,明晚八點的望江樓,會有大事發(fā)生。</br> 接下來,他們便開始爽快的喝起酒來,陳飛宇酒量驚人,幾乎酒到杯干,讓成仲等人咋舌不已。</br> 期間,司徒影也溜了進來,主動坐在了陳飛宇的旁邊,羞澀地向陳飛宇敬酒。</br> 看著司徒影羞中帶喜的表情,成仲心里暗嘆一聲,如果換成別人,他肯定相信自己外孫女的魅力,能將對方拿下。</br> 但是陳先生這樣的強者,身邊最不缺的就是女人,所以,他并不看好司徒影。</br> 等宴會結束后,成仲等人恭敬地把陳飛宇送到了門外,司徒影看著神態(tài)親密的陳飛宇和林雨嘉,心里百感交集。</br> 這一場原本屬于司徒影的生日宴會,陳飛宇出盡了風頭,甚至,就連林雨嘉,都比司徒影來的耀眼。</br> 今天是周六,林雨嘉也好長時間沒和陳飛宇相處過,陳飛宇就陪著林雨嘉,一起去商場購物逛街看電影,等到晚上的時候,陳飛宇把困的睜不開眼的林雨嘉送到了唐美蓮那里后,赤練才開著車,一起返回了海灣別墅。</br> 深夜,月明星稀。</br> 柳家別墅,燈火通明。</br> 作為明濟市珠寶大王的柳云飛,此刻并沒有睡覺,他站在別墅花園中,恭敬地侍立一旁。</br> 旁邊石桌石凳,擺著一壺上等的碧螺春。</br> 一名青衫長劍的男子獨坐其上,他相貌清癯,氣質凜冽出塵,仿佛一柄封在鞘中的長劍,雖然沒有出鞘,但已然令人心悸。</br> 此刻,柳云飛就是這種感覺,所以他恭敬地站在一旁,絲毫不敢亂說話,生怕惹得仇劍清不開心。</br> 仇劍清是今天中午來到明濟市的,由于他和京城柳家有些淵源,和柳云飛也有幾面之緣,所以便徑直來到了柳家。</br> 仇劍清呡了一口清茶,問道:“消息確定嗎?”</br> 柳云飛正色道:“仇先生,我柳家在明濟市發(fā)展這么多年,早就有了自己的消息來源,明天晚上八點,陳飛宇會在望江樓,與蔣天虎、成仲等一干長臨省地下世界的大佬見面,這個消息千真萬確。”</br> 仇劍清放下茶杯,霍然起身,說道:“好。明天晚上,我親上望江樓,斬陳飛宇于劍下!”</br> “只是……”柳云飛猶豫了一下,說道:“除了陳飛宇外,望江樓還會有蔣天虎等人,他們肯定會帶武器……”</br> “無妨,宗師之下,皆是螻蟻。就算他們有槍炮,也無法對我產生威脅。明晚8點望江樓,就是陳飛宇葬身之地。”仇劍清神色凜然,手中長劍更是“嗡嗡”作響,顫抖不已。</br> 柳云飛眼中閃過一絲興奮,他上次在拍賣會上,因為陳飛宇的緣故徹底丟盡了臉面,早就把陳飛宇給恨上了,現(xiàn)在有劍道宗師仇劍清親自出面,陳飛宇絕對難逃一死!</br> 同一時刻,一男一女走出明濟市機場。</br> 男的已至中年,但是一身英倫貴族范,反而讓他更顯成熟魅力。</br> 女的一身休閑裝,穿著牛仔褲,戴著鴨舌帽,怎么看怎么像是來旅游的。</br> 這一男一女,正是修羅伯爵和顏雨晴。</br> 突然,修羅伯爵拿出手機,看到上面顯示的信息,張大嘴,非常的吃驚。</br> “怎么了?”顏雨晴好奇問道。</br> 修羅伯爵收斂情緒,嚴肅道:“剛剛得到情報,數(shù)日前,陳飛宇殺死屠巖柏,明晚八點,陳飛宇會出現(xiàn)在望江樓,而仇劍清為了給屠巖柏報仇,也有極大概率會前往,這下有好戲看了。”</br> 顏雨晴一驚,隨即興奮地道:“傳說仇劍清劍法通神,已經到了宗師境界,看來這回真的來對的。我承認,雖然陳飛宇能殺了屠巖柏讓我很吃驚,但是我敢打賭,明天在仇劍清的劍下,陳飛宇絕對撐不過三招。”</br> 雖然她沒說原因,但是修羅伯爵同樣清楚。</br> 宗師之下,皆為螻蟻!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