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7章 你們性命,已在我手
雖然不知道兩個紙人有什么用,但是不用想也知道,既然被天命陰陽師親手拿出來,并且說可以終結陳飛宇和澹臺雨辰的性命,這兩個小小的紙人肯定非同小可。</br> 陳飛宇和澹臺雨辰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忌憚之意。</br> “在東瀛陰陽術體系中,式神占據(jù)著極其重要的地位,甚至可以說,陰陽師的手段之所以詭異難測,能殺人于無形之中,有六成的原因就在于陰陽師可以操控式神。</br> 不過,這并不代表著陰陽師沒有了式神,就沒辦法施展厲害的陰陽術,我手中的紙人,便是施展斷魂術的媒介。”天命陰陽師淡淡地道。</br> 他還有其它的式神可以操控,但他現(xiàn)在不敢冒險,如果再被陳飛宇和澹臺雨辰破掉一個式神的話,那種反噬之力足以讓他丟掉一般性命,所以為今之計,施展“斷魂術”是最好的選擇。</br> 斷魂術?</br> 只聽這個名字,陳飛宇和澹臺雨辰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br> 天命陰陽師繼續(xù)道:“人有三魂七魄,按照你們?nèi)A夏道家體系,三魂分別叫做‘胎光’、‘爽靈’、‘幽精’,通俗來說,三魂就是人的神智,影響并操控著身體的種種行為,如果三魂沒了,那人就死了。”</br> “沒想到你對我們?nèi)A夏道家理論還挺熟悉。”陳飛宇心里卻越發(fā)的忌憚。</br> “那當然,畢竟東瀛陰陽術就是學自華夏,我對華夏道家理論的玄妙博大,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敬佩,可惜道家太過保守,很多東西寧愿失傳也不亂傳,導致我們東瀛沒辦法接觸到道家真正高深的知識體系,只能學到一些皮毛。</br> 幸好我們東瀛也有諸多驚才絕艷的前輩,不斷完善陰陽術的理論,雖不敢說能勝過道家體系,但也足以令我們東瀛人自傲。”</br> 天命陰陽師惋惜中帶著一絲笑意,一如既往地對這場戰(zhàn)斗的勝利成竹在胸,繼續(xù)道:“而斷魂術的作用,就是暫時禁錮住你們的三魂,雖然不至于讓你們立馬去死,不過,魂魄被禁錮,你們的身體也就暫時沒辦法做出任何行動,而施展斷魂術的人實力越強,禁錮三魂的時間也就越強。”</br> 陳飛宇和澹臺雨辰頓時一驚,他倆已經(jīng)明白過來,所謂的斷魂術,說是禁錮三魂,實際上是禁錮他們的身體行動能力!</br> 如果真讓天命陰陽師施展出“斷魂術”,那他倆豈不是動彈不得,只能做引頸受戮的待宰羔羊?</br> 一念及此,陳飛宇和澹臺雨辰?jīng)]有絲毫的猶豫,全力出手,率先向天命陰陽師攻去,阻止天命陰陽師真的施展“斷魂術”。</br> 頓時,三道凌厲“斬人劍”與五彩劍芒齊齊向天命陰陽師斬去。</br> 天命陰陽師輕笑,也不跟陳飛宇和澹臺雨辰纏斗,同時為了避免自身實力被五彩劍芒壓制,在陳飛宇和澹臺雨辰出手的一瞬間,他已經(jīng)第一時間向后退去,身體猶如一張紙一樣輕飄飄的,但是速度極快。</br> 眨眼之間,天命陰陽師便向后退了5米的距離,開口繼續(xù)道:“斷魂術能禁錮人的三魂,威力非常的霸道,而相對應的,想要發(fā)動斷魂術的條件也十分苛刻。</br> 人的三魂寄居人體,靠人體氣血滋養(yǎng),那人體氣血自然就帶了一絲魂魄的氣息,所以想要施展斷魂術,便需要施術者以及對方的鮮血為媒介。”</br> 說完之后,他手捏法訣,在另一只手上的傷口處抹過,沾染上了自己鮮血,繼而劍指如飛,在兩個紙人上畫上繁奧的咒文。</br> 一股血腥詭異之氣,越發(fā)在東照神宮內(nèi)彌漫。</br> 陳飛宇和澹臺雨辰心中不祥的預感越發(fā)強烈,再度出招,齊齊縱身向天命陰陽師攻去。</br> “呵呵,已經(jīng)遲了,你們的鮮血我就笑納了。”</br> 天命陰陽師冷冷的笑聲回蕩在整個東照神宮內(nèi),運起迅捷的身法速度,人影在東照神宮內(nèi)飄忽不定,不給陳飛宇和澹臺雨辰近身的機會。</br> 接著,他手捏法訣牽引,原先陳飛宇和澹臺雨辰因為受傷吐血而落在地面上的鮮血,受到某種力量的牽引,從地面上飛起來,紛紛匯聚到天命陰陽師的手指上。</br> 陳飛宇和澹臺雨辰臉色頓時一變,以更快的速度,沖向天命陰陽師。</br> “太遲了,你們的性命,已在我掌握之中。”</br> 天命陰陽師揚天大笑,白發(fā)凌亂飛舞,只見他單手掐訣,以陳飛宇和澹臺雨辰的鮮血為引,在紙人上畫下神秘的符咒,同時口誦東瀛密咒。</br> 頓時,陳飛宇和澹臺雨辰腦海中“嗡”的一響,在耳邊回蕩著某種玄妙而詭異的語言,腦海中意識頓時有些昏沉起來。</br> 而更可怕的是,陳飛宇和澹臺雨辰?jīng)_向天命陰陽師的身體在中途陡然變慢,變得不受控制起來。</br> 天命陰陽師嘴角笑容更濃,更加快速的誦念咒語,隨著他手中兩張幾乎被鮮血浸透的紙人緩緩飄飛在半空中,陳飛宇和澹臺雨辰徹底停在了原地動彈不得。</br> 甚至于陳飛宇指端的“斬人劍”與澹臺雨辰秋水長劍上的五彩光芒也齊齊消失。</br> 駭然是身體的主導權,已經(jīng)徹底不受兩人的自主控制,只能束手就縛,引頸就戮!</br> 陳飛宇和澹臺雨辰心中頓時一驚,涌現(xiàn)出巨大的威脅感。</br> “如何,身體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覺,應該很難受吧?”</br> 天命陰陽師擦了下額頭的汗水,臉色越發(fā)蒼白了幾分。</br> 顯然,一次性對陳飛宇和澹臺雨辰兩人施展出“斷魂術”,就算強如天命陰陽師,也是一種不小的負擔,更被說他先前還被式神反噬受了傷,以至于他現(xiàn)在的傷勢又加重了兩分。</br> 不過,這一切都是值得的!</br> 天命陰陽師看著被束縛在原地動彈不得的兩人,嘴角帶著一絲得意的笑意,道:“現(xiàn)在我只要動動手指,就能殺了你們,不過,鑒于你們剛剛令我驚艷的表現(xiàn),以及遠超乎我想象的武學,我可以額外給你們恩賜。</br> 只要你們把剛剛所施展的武學秘籍與心法口訣交出來,我可以饒過澹臺雨辰一命,安然放你下山。</br> 至于你陳飛宇,我不能放過你,無論如何你都要死,不過我可以給你一個痛快,讓你少受點苦,如何?”</br> 說著,他雙手掐訣,松開了陳飛宇和澹臺雨辰的一絲禁制,讓他倆能夠開口說話,只是脖子以下的身體,依舊不能動彈。</br> 天命陰陽師有充足的自信,“斷魂術”足以控制陳飛宇和澹臺雨辰15分鐘左右,所以他也不急著殺了陳飛宇和澹臺雨辰。</br> 如果能夠趁此機會,迫使陳飛宇和澹臺雨辰說出他們所修煉的神奇武學,那他的實力,無疑將會得到極大的增強,甚至足以傲視全球!</br> “看來不管如何我都是要死,那我又何必告訴你。”</br> 陳飛宇面對如此困境,依舊冷靜的出奇,一邊隨口敷衍著天命陰陽師,一邊凝神內(nèi)觀體內(nèi)情況,發(fā)覺自己的意識與身體之間仿佛有了一道屏障,沒辦法操控自己的身體。</br> 他心中暗暗稱奇,東瀛陰陽術還有這種詭異邪術,果然有其獨到之處。</br> 不過,雖然身處絕境,不代表陳飛宇就沒有絲毫的應對辦法,所以心里并不怎么感到絕望。</br> “不是我不想放過你。”天命陰陽師笑道:“實在是你劫數(shù)已至,天意要讓你死在這里,我作為通曉命理、深達造化的天命陰陽師,不能逆天而行,所以只能殺了你,以順應天道。</br> 這樣吧,看來你是年輕一輩中難得的驚才絕艷之輩,我就額外再多給你一些恩賜,只要你把你的武學口訣說出來,我可以留你一個全尸,并且吩咐人把你的尸骨送回華夏,讓你不至于落得個客死異鄉(xiāng)的凄慘結局,這對你來說已經(jīng)是最好的結局,你要學會珍惜。”</br> “張口閉口就是天道,你還真是冠冕堂皇。”陳飛宇輕蔑而笑。</br> 天命陰陽師道:“因為這就是卦象所告訴我的,你今日注定會死。”</br> 另一邊,澹臺雨辰也在努力嘗試運轉“神州七變舞天經(jīng)”,來沖破天命陰陽師的禁制,知道現(xiàn)在最重要的就是拖延時間,便開口道:“你剛剛說,只要我把我所學的武學說出來,你就放我走,你有這么好心?”</br> 天命陰陽師負手而立,笑著道:“其實說起來,我跟你之間沒有絲毫仇怨,而且百年前我跟五蘊宗多多少少也有些交情,如果不是你跟陳飛宇聯(lián)手對付我,我本來就沒有殺你的必要。</br> 所以,只要你能說出來你武學的秘密,我完全可以放你回華夏。”</br> 其實還有一點原因天命陰陽師并沒有,那就是據(jù)他百年前在華夏所聽到傳聞,在華夏圣地中有一個很神秘很強大的家族,和澹臺雨辰一樣復姓澹臺。</br> 再加上澹臺雨辰所展現(xiàn)的武學神奇程度,遠超過他的想象,所以他內(nèi)心隱隱懷疑澹臺雨辰與華夏圣地有關。</br> 正是因為如此,天命陰陽師心里多多少少對澹臺雨辰有些忌憚,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完全占據(jù)上風,不如索性大方一些,讓澹臺雨辰說出武學來換取一命。</br> 這樣一來,就算澹臺雨辰真的出身華夏圣地,天命陰陽師也不用擔心把對方得罪死,而且還能得到一門神奇玄奧的武學,怎么想怎么賺。</br> 澹臺雨辰冷笑道:“難道你就不擔心,你把我放走之后,我再來找你報仇?”</br> “不怕!”天命陰陽師哈哈大笑,道:“再過不久,我就會拿著‘傳國玉璽’去華夏交換前往圣地的路線,等你來報仇的時候,我已經(jīng)身在華夏圣地突破自己的實力,你難道還能進華夏圣地追殺我不成?</br> 至于陳飛宇,他得死,也必須死,只有他死了,我才能為東瀛鏟除一大禍害,安安心心前往華夏圣地!”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