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9章 你不是人
有賀真南繼續(xù)神秘地說道:“我再悄悄告訴你們一個秘密,半年前,我曾遠遠看到一次,我們東瀛政府的首相和幾位高官,曾親自上過壽南峰,而且神態(tài)很恭敬。</br> 你們說,如果壽南峰上面沒有神仙的話,我們的首相為什么會那么恭敬?”</br> “壽南峰?有意思。”陳飛宇笑道:“這個地方不錯,我很感興趣,下船之后,就去壽南峰看一看。”</br> 有賀真南驚呼道:“你們……你們要去壽南峰?”</br> “當然,既然壽南峰那么神奇神秘,我們好不容易來東瀛一趟,自然不能錯過。”陳飛宇反問道:“怎么,不行嗎?”</br> “當然可以。”有賀真南心中大喜,壽南峰地處偏僻,方圓幾里地內一個人都沒有,絕對是槍殺陳飛宇的絕好地點,連忙道:“既然兩位想去壽南峰,那不如這樣,等下了船后,我親自帶著兩位過去,怎么樣?”</br> 陳飛宇也不跟他客氣,道:“那就多謝了。”</br> “不客氣不客氣,這都是我應該做的。”有賀真南大喜過望,道:“那我先回去準備準備,先不打擾二位用餐了。”</br> 陳飛宇點頭道:“請便。”</br> 有賀真南呵呵笑著轉身離去,心中暗暗冷笑,等到了壽南峰,再讓你們好看!</br> 澹臺雨辰眼角余光瞥了眼有賀真南的背影,眼眸中有絲光芒閃過,道:“你真認為他會好心賠罪?”</br> 陳飛宇笑著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更何況他還跟咱們有仇?我看賠禮道歉是假,想找機會報仇才是真的。</br> 不過不管怎樣,有他帶路去壽南峰,總比我們自己找要來的方便許多。”</br> 言外之意,他壓根就不在意有賀真南的報復。</br> 澹臺雨辰點點頭,不再說話。</br> 卻說有賀真南離開后,挑出六名平時表現機靈的船員,召集他們來到自己房間,而他則坐在沙發(fā)上,環(huán)視他們一圈,道:“待會兒你們回各自房間換上便裝,千萬不要讓別人認出你們是咱們的船員,免得惹來不必要的麻煩。</br> 等下船后,你們幾個統(tǒng)統(tǒng)帶上槍,搶先一步去壽南峰山腳埋伏,看到我把他們帶到壽南峰的時候,你們就先下手為強,把那小子給我射殺了,千萬不要給他出手的機會,就算他再厲害,也會被你們給打成篩子!”</br> “是!”六名船員紛紛應了一聲,眼中露出興奮的光芒,顯然不是第一次干這種事情了。</br> 有賀真南滿意地點點頭,繼續(xù)吩咐道:“都給我記住,到時候眼睛放亮一點,千萬別把我給傷著了,對了,還有那個華夏美女,也不準給我打傷了,我還要抓她回來玩監(jiān)禁play呢。”</br> 說完之后,有賀真南忍不住興奮地大笑起來,仿佛心愿得償了一樣。</br> 沒多久,游輪便到了海寧島碼頭,那六名船員已經按照有賀真南的吩咐,換上便裝悄悄向壽南峰趕去。</br> 有賀真南第一時間去找了陳飛宇和澹臺雨辰,故意站在甲板上和陳飛宇閑聊起來,給他的手下們足夠的時間去埋伏。</br> 澹臺雨辰則站在一旁不言不語,海邊的清風吹過,鬢邊秀發(fā)略顯凌亂,卻更加的清麗動人。</br> 長野寬忍和他那一眾朋友已經開始下船,最后看了一眼甲板上國色天香的澹臺雨辰,紛紛在心里暗嘆了一聲,這么漂亮的女人,可惜卻只能遠觀。</br> 又過了幾分鐘后,有賀真南還想繼續(xù)拖延時間,陳飛宇突然打斷了他,道:“我們現在就去壽南峰吧?”</br> 有賀真南估摸著現在往壽南峰走,應該也看不到他那群手下,便笑道:“沒問題,兩位跟我來。”</br> 陳飛宇和澹臺雨辰一同向碼頭走去。</br> 有賀真南跟了上去,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情,問道:“對了,瞧我這記性,到現在我還不知道兩位怎么稱呼呢。”</br> 澹臺雨辰一如既往的高冷,仿佛都沒聽到有賀真南的話,沒有絲毫的停留,依舊下船向碼頭走去。</br> 陳飛宇倒是一邊走,一邊笑著道:“我姓陳,名叫陳飛宇。”</br> “原來是陳先生,好名字,好名字。”有賀真南狂拍馬屁,心里則是暗暗疑惑,陳飛宇?這個名字怎么有點耳熟,好像在哪里聽過一樣?算了,不管了,反正陷阱已經準備好了,不管陳飛宇是誰,到了壽南峰山腳,就是陳飛宇的死期!</br> 想到這里,有賀真南嘴角笑容更濃。</br> 由于海寧島沒有修馬路,沒辦法開車,所以下船之后,有賀真南領著陳飛宇和澹臺雨辰兩人,一同向壽南峰的方向慢悠悠走去。</br> 一路上,據有賀真南所說,壽南峰在海寧島中心偏西北的方向,海拔數百米高,是整個海寧島最高的山峰,終年云霧繚繞,更給這座山峰增添了幾絲仙氣。</br> 陳飛宇笑著道:“按照你這么說,這壽南峰豈不是一處風景秀美的好去處?”</br> “那是自然。”有賀真南半是開玩笑,半是帶著深意地道:“如果死后能葬在壽南峰,其實也挺不錯的。”</br> 陳飛宇哈哈大笑:“可惜我不想死,也不會死,而且壽南峰也太小了,裝不下我。”</br> 有賀真南笑著沒說話,心里則是暗暗冷笑,等到了壽南峰,生還是死就由不得你做主了。</br> 一個多小時之后,陳飛宇等人便來到了壽南峰山腳下。</br> 陳飛宇和澹臺雨辰環(huán)視一圈,只見周圍樹木林茂,綠意蔥蔥,而在他們正前方,便是此行的目的地—壽南峰,目測之下,山峰高約數百米,在半山腰的地方籠罩著白色的云霧,頗有幾分人間仙境的感覺。</br> 然而,陳飛宇和澹臺雨辰卻是敏銳的察覺到,在周圍樹林里面,有極其微弱的呼吸聲,左右兩邊各三個,而且還有一絲微不可查的殺意。</br> 兩人對視一眼,有埋伏!</br> 再加上有賀真南一反常態(tài)的大獻殷勤,幾乎是瞬間,兩人便同時猜到,肯定是有賀真南設下的陷阱,故意把他們引來這里。</br> 澹臺雨辰搖搖頭,陳飛宇明明已經放過有賀真南了,他竟然還來找麻煩,這人真要作起死來,誰都攔不住。</br> 有賀真南還不知道周圍的埋伏已經被陳飛宇和澹臺雨辰察覺到了。</br> 此刻,他正彎腰雙手撐著膝蓋使勁喘了幾下,額頭上還出現了汗水,心中暗暗奇怪,他都已經累得渾身冒汗了,怎么陳飛宇和澹臺雨辰一點累的反應都沒有?難道他們是鐵人不成?</br> 他又喘了兩下,一雙賊眉鼠眼在周圍樹林里轉來轉去,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的那六名手下,就正藏在里面,隨時都準備向陳飛宇開槍射擊。</br> 想到這里,他眼珠咕嚕嚕一轉,故意向后退了三步,拉開和陳飛宇的距離,免得到時候被流彈誤傷。</br> 陳飛宇扭頭看向他,玩味道:“現在我們上山吧,我也看看這座山峰是不是真像你說的那么神奇,能讓人稀里糊涂地又轉回山腳。”</br> “上山?”有賀真南挺直腰板,也不裝了,眼神慢慢輕蔑起來,道:“我為什么要上山?”</br> 陳飛宇嘴角笑容更加玩味,笑道:“那這么說,你是打算自己回去了?”</br> “我當然會回去,只不過……”有賀真南伸手一指澹臺雨辰,哈哈大笑道:“我會跟她一起回去,而你,則會死在這里,動手!”</br> 他最后兩個字是用東瀛語喊的,喊完之后,立馬又向后退了一步,距離陳飛宇越遠越好。</br> 而隨著他大聲喊完,埋伏在樹林兩旁的船員,紛紛對準陳飛宇扣動扳機。</br> 霎時,數道槍聲響起,驚飛無數林鳥,而陳飛宇則依舊站在原地,似乎完全沒反應過來。</br> 有賀真南眼中露出了驚喜之色,這可是出其不意的偷襲,就算你小子再厲害,難道還能快得過飛出來的子彈?</br> 可還不等他高興起來,眼中驚喜之色,突然變成驚愕,繼而神色大變。</br> 只見陳飛宇依舊站在原地,甚至嘴角還掛著淡淡的嘲諷笑意,但是自他周身憑空出現十幾道凌厲劍氣,紛紛向左右兩側迸射而去。</br> 破空之聲大作,瑰麗無方!</br> 頓時,六道劍氣準確無比地撞在子彈上,將子彈給擋了下來,而剩下的六道劍氣,則分別飛進左右兩側的樹林中,不給那六名船員反應的機會,已經瞬間抹了他們的脖子。</br> 猩紅的鮮血瞬間飛濺在周圍的樹木以及綠葉上,尸體紛紛倒在地上。</br> 一股濃郁的血腥味,開始在四周彌漫。</br> 澹臺雨辰神色平淡,這對她來說只是小場面罷了,心里沒有絲毫的漣漪。</br> 有賀真南已經嚇傻了,這種場景他一輩子都沒見過,一個人動都不用動,不但擋住子彈,還能反過來殺人,這確定是人能做到的?</br> 他雙腿簌簌發(fā)抖,眼神驚恐道:“你……你不是人……根本就不是人……”</br> 他極度的驚慌恐懼之下,下意識就說了他的母語。</br> 陳飛宇輕皺眉頭,道:“我說過,在我面前要講華夏語。”</br> 有賀真南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被陳飛宇氣勢所迫,雙腿一軟,“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額頭上滿是冷汗,緊張地道:“是……是是……講華夏語……”</br> 陳飛宇邁步走過去,帶給有賀真南極大的心理壓力,心中更加的害怕。</br> 陳飛宇走到他跟前,居高臨下道:“你說,我是殺了你呢,還是殺了你呢?”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