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8章 不是攔,而是殺
武若君心里輕笑,三天滅掉甲賀流,如此大膽狂妄的言語,還真符合陳飛宇的風(fēng)格。</br> 突然,伊賀望月嗤笑一聲:“你開什么玩笑,甲賀流勢力龐大,縱然和我們伊賀流做了數(shù)百年的死對頭,依然能牢牢成為東瀛最強忍者流派之一,甚至還能隱隱壓制我們伊賀流一頭。</br> 而你卻想在三天內(nèi)殲滅甲賀流,你不覺得自己是在白日做夢嗎?”</br> 吉村美夕連連點頭,她承認(rèn)陳飛宇很厲害,但是如此強大的甲賀流,怎么可能三天內(nèi)被滅掉?陳飛宇真是囂張狂妄到了白癡的地步!</br> 伊賀千針微微皺眉,覺得伊賀望月說的有道理,便問道:“陳君,不知道你有什么錦囊妙計,能夠在三天之內(nèi),滅掉甲賀流?”</br> 陳飛宇不答反問,道:“我先問你,甲賀流之所以能成為東瀛最強的忍者流派之一,靠的是什么?”</br> 伊賀千針覺得陳飛宇問了句廢話,心里不喜,有些不耐煩地道:“甲賀流的實力雖然龐大,可歸根結(jié)底,最大的依仗就是甲賀萬葉,如果沒有甲賀萬葉的話,我們伊賀流早就將甲賀流給滅了……難道,難道你是想……”</br> 他腦中靈光一閃,升起一個大膽的念頭,震驚地望向陳飛宇。</br> 陳飛宇聲音平淡,卻自有一股凜然氣勢,道:“我會出手對付最強的甲賀萬葉,并且將他擊殺,至于剩下的人,則交由你們伊賀流來對付,這就是我與伊賀流合作所拿出的誠意。”</br> 此言一出,除了武若君外盡皆震驚。</br> “你……你想自己一個人攔住甲賀萬葉?”伊賀望月只覺得自己暈暈乎乎的。</br> 甲賀萬葉可是東瀛十大強者中排名第四的超強存在,實力比她父親還要勝上一籌,而陳飛宇雖然接了她父親三招而不敗,但實際上,她父親還有諸多武技與忍術(shù)沒有施展出來,如果真是生死相搏,陳飛宇絕對討不了好,那面對更加強悍的甲賀萬葉,陳飛宇又怎么能保住性命?</br> “錯了。”陳飛宇搖搖頭,糾正道:“不是攔住甲賀萬葉,而是殺了他。”</br> 伊賀望月震驚地張大小嘴:“你……你想殺了甲賀萬葉?你確定沒開玩笑?”</br> 雖然陳飛宇斬斷了川本明海一臂,但是伊賀望月畢竟沒有親眼看到,也正是因此如此,她才很難體會到陳飛宇真正的實力。</br> 如果讓她知道陳飛宇是在面對數(shù)位“傳奇強者”圍攻的情況下,硬生生斬斷川本明海手臂的話,她絕對不會懷疑陳飛宇殺不了甲賀萬葉。</br> 陳飛宇挑眉反問道:“怎么,你看我這么嚴(yán)肅的樣子,像是在開玩笑?”</br> 伊賀望月回過神來,翻翻白眼:“我很少見過有人拿自己性命開玩笑的,恰巧你就是其中之一,真不知道誰給你的勇氣,讓你膽敢說出擊殺甲賀萬葉這種無知之言。”</br> “既然如此,那你就拭目以待吧。”陳飛宇聳聳肩,也懶得跟伊賀望月解釋。</br> 伊賀千針哈哈大笑,撫掌贊嘆道:“陳君霸氣,只要你能擊殺,不,只要你能順利拖住甲賀萬葉,那甲賀流剩下的人沒有一個人能攔得住我。</br> 那我們一言為定,三日之后的子時正式開始行動,由陳君對付甲賀萬葉,剩下的人,就全部交由我們伊賀流斬殺。”</br> 他說的是“拖住”,言外之意,他也不相信陳飛宇能夠斬殺甲賀萬葉。</br> 陳飛宇笑了笑,知道伊賀流對自己的實力不怎么信任,不過他同樣沒有解釋,點頭道:“很好,最強大的甲賀萬葉已經(jīng)交給我,至于剩下的人,希望伊賀流不會讓我失望。”</br> 伊賀千針站了起來,強大的氣勢猛然爆發(fā),傲然道:“陳君放心便是,我伊賀千針好歹也是東瀛排名前五的強者。</br> 沒了甲賀萬葉,甲賀流剩下的人,在我眼中皆為螻蟻,三日之后正巧是月圓之夜,我會讓甲賀流血流成河!”</br> 陳飛宇同樣站了起來:“那我就提前恭喜伊賀流成為東瀛最強忍者流派了。”</br> 伊賀千針紅光滿面,只覺得陳飛宇這番話說到了他的心里,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br> 吉村美夕俏臉失色,內(nèi)心暗暗著急,如果甲賀萬葉真的被陳飛宇給拖住,那甲賀流將遭遇到百年來最大的危機!</br> 合作的事情已經(jīng)商量穩(wěn)妥,陳飛宇便告辭離去。</br> 伊賀千針親自將陳飛宇送到了門外,等他再度回到客廳中后,臉色已經(jīng)嚴(yán)肅下來。</br> 伊賀望月忍不住問道:“父親,您真的相信陳飛宇說的話?”</br> 伊賀千針重新坐到主位上,慢悠悠品了口茶,道:“你指的是什么?”</br> 伊賀望月道:“雖然陳飛宇說的好像沒什么問題,但畢竟只是他的一面之詞,不能排除陳飛宇表面和伊賀流合作,背地里卻和甲賀流聯(lián)手給咱們下套的可能性。</br> 萬一三天之后,陳飛宇突然臨陣倒戈,那咱們將會腹背受敵,甚至,伊賀流還會反過來被他們給聯(lián)手滅掉!”m.</br> 伊賀千針眼中閃過贊賞之色:“你能想到這一層,可見你心思縝密,我很欣慰。”</br> 伊賀望月恭敬地道:“父親謬贊了。”</br> 伊賀千針正色起來,道:“所謂防人之心不可無,我也擔(dān)心陳飛宇背后陰咱們,為了以防萬一,你去辦幾件事,第一,你馬上派人去調(diào)查陳飛宇和甲賀流之間的關(guān)系,把他們之間的恩恩怨怨徹底調(diào)查清楚。”</br> “是。”</br> “第二,詳細調(diào)查寺井千佳和甲賀流之間的關(guān)系,看看是否真如陳飛宇所說,甲賀流尋求到了寺井千佳小姐的支持,這一點對我們來說至關(guān)重要。”</br> 伊賀望月點頭道:“明白。”</br> “你去吧。”伊賀千針揮揮手,道:“這兩件事情抓緊時間調(diào)查,咱們知道的越多,對咱們就越有利。”</br> 伊賀望月應(yīng)了一聲,正要告辭離去。</br> 突然,伊賀千針腦中靈光一閃,道:“你等下。”</br> 伊賀望月立即停下腳步,又轉(zhuǎn)過身恭敬地問道:“父親還有什么吩咐?”</br> 伊賀千針眼中閃過狐疑之色,道:“據(jù)我所知,甲賀流已經(jīng)數(shù)十年沒有踏足過華夏,按理來說,不應(yīng)該跟陳飛宇結(jié)仇才對。</br> 倒是寺井千佳小姐,聽說她不知何故前段時間一直在華夏,倒是有和陳飛宇起沖突的可能性,再加上陳飛宇和寺井千佳小姐同時和甲賀流牽扯上了聯(lián)系,莫非……”</br> 伊賀望月驚訝道:“難道父親的意思是,真正和陳飛宇起沖突的是寺井千佳小姐?而甲賀流只是寺井千佳小姐用來對付陳飛宇的一柄刀?”</br> “極有可能!”伊賀千針沉聲道:“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等把甲賀流滅掉后,我們可以趁機將陳飛宇給一并宰了,以此來換取寺井千佳小姐支持伊賀流,如此一來,那我們伊賀流將會真正在東瀛崛起!”</br> 伊賀望月興奮地道:“我明白了,我這就派人,去著重調(diào)查陳飛宇和寺井千佳小姐之間是否有矛盾。”</br> 說罷,她難掩心中激動,“蹬蹬蹬”快步向外面跑去。</br> 客廳內(nèi),只剩下了伊賀千針一人,他冷笑道:“陳飛宇啊陳飛宇,或許,你真是上天送給伊賀流的踏腳石!”</br> 接著,他端起茶杯,一飲而盡!</br> 卻說陳飛宇等人離開伊賀流后,天上依舊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三人在雨中漫步,別有一番意境。</br> 突然,武若君開口問道:“你真的相信伊賀流會真心與你聯(lián)手?”</br> 陳飛宇停下腳步,雨滴打在身上涼絲絲的,道:“所謂盛名之下無虛士,伊賀千針能夠領(lǐng)導(dǎo)偌大的伊賀流,必定不是普通人,縱然和我聯(lián)手,也必定有他的小心思。”</br> “明知道是與虎謀皮,那你還和他聯(lián)手?”武若君翻翻白眼,嘴唇微撅,在雨中盡顯嬌蠻。</br> 陳飛宇眼中閃過驚艷之色,道:“他是下山虎,而我則是天上龍,他有小心思并不可怕,至少,在滅掉甲賀流這件事情上,我和伊賀流目標(biāo)一致。”</br> “那你就不擔(dān)心滅掉甲賀流后,伊賀流突然對你出手?”</br> “老祖宗都說過了,‘東瀛者,蠻夷也,畏威而不懷德’,單純向伊賀流示好根本沒用,一旦滅掉了甲賀流,只要有利益,伊賀流的確有向我出手的可能性。”</br> 武若君嘴角翹起笑意,道:“看來你已經(jīng)想到該怎么辦了。”</br> “那當(dāng)然。”陳飛宇胸有成竹:“忠誠是因為背叛的砝碼不夠,換言之,如果背叛所帶來的后果太嚴(yán)重,自然沒人背叛,不是不想,而是不敢。”</br> “這是人性的弱點,那你的意思是,如果讓伊賀流知道背叛你的代價太大,他們就不敢輕易背叛了?”</br> 陳飛宇點點頭,突然看向吉村美夕,道:“你可知道川本明海住在什么地方?”</br> “知道,川本明海住在愛田市……你……你想……”吉村美夕話還沒說完,突然想到一個可怕的念頭,震驚之下后面的話給忘了。</br> “哈。”陳飛宇揚天輕笑一聲:“我們走吧,下一站去愛田市,川本明海在華夏偷襲我的賬,是時候找他討取了,等把川本明海的人頭送到伊賀流后,他們就知道我陳飛宇的可怕了。”</br> 武若君眼眸一亮,又有好戲可以看了,一邊跟上陳飛宇,一邊道:“如果到時候伊賀流依然選擇對你出手呢?”</br> “那就順帶把伊賀流給滅了。”</br> 武若君:“……”</br> 吉村美夕:“……”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