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5章 絕代強者岑今歌
局勢爭分奪秒!</br> 陳飛宇深吸一口氣,吸納岑敬元的氣勁,施展出一招“千斤墜”!</br> 在他的重重壓力下,霸刀頓時重逾泰山,岑敬元竟然難以揮動,不由臉色變得更加難看。</br> 突然,出乎他意料之外,陳飛宇一躍而起,霸刀重量頓時變輕,出其不意之下,岑敬元失重,差點一個趔趄栽倒在地。</br> 陳飛宇趁機一腳重重踹在岑敬元腦袋上,將他向后踹飛出去,接著猛然踏地追了上去,其速如風。</br> “混賬,給我住手!”</br> 蛇躍光大喝一聲,和左志桐等人紛紛追了上來。</br> 陳飛宇看都不看他們,右手屈指彈去,施展“極意仙訣”,三道“斬人劍”破空而出,向他們激射而去。</br> 蛇躍光四人臉色大變,面對三道“斬人劍”,不敢與之爭鋒,連忙向旁邊閃躲,追擊陳飛宇的動作頓時慢了下來。</br> 而陳飛宇的臉色也白了一白。</br> 很顯然,經過一連串激烈的越級對戰(zhàn),他體內真元消耗頗巨。</br> 然而,陳飛宇氣勢不減,大有越戰(zhàn)越勇之態(tài)!</br> 岑敬元剛落在地上還沒站穩(wěn),陳飛宇已經沖到跟前,虛晃一掌,拍向岑敬元腦門。</br> 岑敬元連忙伸手格擋,豈料這只是陳飛宇的虛招,翻掌出現(xiàn)一枚銀針,準確無比地刺進岑敬元手掌大陵穴上。</br> 正是“阿鼻鬼封針”的第二針—“鬼心”。</br> 岑敬元只覺得四肢僵硬,站在地上動都動不了,體內經脈更加凝滯,連真氣都難以調動,眼中升起滿滿地恐懼之意。</br> 此刻,他已經成為砧板上的魚肉,而刀俎正是陳飛宇!</br> “三針過后,你性命難留!”</br> 陳飛宇松了口氣,卻絲毫不敢大意,為免夜長夢多,他人影一閃,已經出現(xiàn)在岑敬元身后,手持銀針,刺向岑敬元脖子上的大椎穴,正是鬼針的第三針—“鬼枕”。</br> 岑敬元雖然看不到身后的景象,但是強者與生俱來的靈覺,卻告訴他危險正在接近,眼神驚恐、絕望。</br> 武無敵、武潤月等人已經激動起來,只待第三針插進去,那基本等同于宣告陳飛宇徹底戰(zhàn)勝了岑家!</br> 突然,異變陡生!</br> “給我住手!”</br> 半空中傳來一聲怒喝,仿佛天際響起一道炸雷,震得整個楓林嘩嘩作響,在場除了修為高深的寥寥數人,例如武無敵、鳳蓮生以及殷十方外,大多數人腦袋里嗡嗡作響,差點當場暈過去。</br> “到底是誰,有這么可怕的實力?”</br> 武潤月和武若君對視一眼,滿是驚駭之意,她倆已經到了宗師境界,竟然被人一喝之下氣血翻涌,這太可怕了。</br> 武無敵和鳳蓮生腦中靈光一閃,同時響起一個人名,臉色頓時陰沉了下去,既然那個人來了,這一戰(zhàn),只怕陳飛宇無力回天了。</br> 岑敬元卻是重重地松了口氣,他這條命算是保住了。</br> 陳飛宇同樣臉色大變,來人的修為之高,簡直難以想象,至少要遠遠在他之上。</br> 然而,他陳飛宇要做的事情,豈能受他人左右?</br> 只見陳飛宇無視警告,一咬牙,手中銀針以更快的速度,向岑敬元大椎穴插去。</br> “豎子敢爾!”</br> 喝聲中帶著怒意,一道宏大掌勁穿云破空而來,速度之快,竟后發(fā)先至,瞬間打在陳飛宇的后背上。</br> “哇”的一聲,陳飛宇都沒來得及刺進去,已經揚天嘔紅,向前撲飛出近二十米,重重栽倒在地上。</br> 這還是陳飛宇及時運轉“無極拳”轉化了一部分內勁,不然的話,他的傷勢會更加嚴重!</br> 饒是如此,陳飛宇勉強站起來后,口中又咳出一口鮮血,原本已經半邊成為血色的衣服上,更加的鮮血淋漓,心中更是充滿了凝重。</br> “咦?”</br> 來人的聲音中有一絲疑惑,顯然也在奇怪,陳飛宇竟然沒死在他的掌勁下?</br> 所有人都向聲音處看去,一名白色長衫儒雅男人出現(xiàn)在十幾米之外的山路臺階上。</br> 眾人紛紛駭然,這人到底是什么時候,以什么方式出現(xiàn)的,他們竟然完全沒察覺到,好恐怖的實力。</br> 陳飛宇同樣向他看去,只見來人身形修長,面容英俊,身穿白色長衫,氣質儒雅從容,一雙漆黑如點墨的雙眼中充滿了無盡的滄桑,仿佛曾閱盡世間種種繁華。</br> 這樣一個年約三十多歲的中年人,卻能一聲大喝震驚眾人,更能一掌轟飛陳飛宇,如何不讓人震驚?</br> 不過眾人都知道,武道修為到了一定境界,就能夠返老還童、延長壽元,這名中年人表面雖然年輕,可真實的年齡,絕對能嚇人一大跳!</br> 人群中,殷十方臉色徹底陰沉下來,甚至眼中還有絲絲恐懼:“岑今歌……他還是來了……”</br> “他就是岑今歌?”殷煬雙眼頓時睜大,充滿了震驚:“難怪實力那么強悍,這回陳飛宇只怕真的無力回天了。”</br> 那道白色長衫男子,也就是岑今歌速度極快,人影閃爍,便越過十幾米的距離來到岑敬元跟前,查看了一眼,沉聲說道:“鬼醫(yī)門的‘阿鼻鬼封針’?哼,雕蟲小技罷了。”</br> 他伸出修長的手掌,輕輕拍在岑敬元胸口。</br> 只聽“噗噗”兩聲,兩枚銀針從岑敬元身上自動脫落掉在了地上,而他體內凝滯的經脈,也在岑今歌強悍的內勁沖擊下,又重新煥發(fā)的活力。</br> 武無敵和鳳蓮生頓時臉色大變,雖然岑敬元只中了兩針,還遠遠沒到“三針脈禁氣絕”的境地,可“阿鼻鬼封針”是《鬼門十三針》中記載的絕學,竟然被岑今歌如此輕易就給破掉,如此實力委實可怖。</br> 另一邊,陳飛宇的神色也更加凝重。</br> “你現(xiàn)在覺得如何?”岑今歌開口問道,聲音中正平和,聽不出多少情緒。</br> 岑敬元深吸一口氣,查探了體內情況,知道已經無憂,接著微微躬身,激動地道:“爸,你終于出關了,太好了,有爸前來主持大局,今日諸事可定!”</br> 此言一出,宛若平地起驚雷。</br> 大多數不知內情的人紛紛身體巨震,這個修為高到可怕的中年男子,竟然是岑敬元的父親?那這么說來,他就是傳說中的岑今歌,靠,他竟然還沒死,真是個老妖怪!</br> 而蛇躍光等人各自興奮不已,有了岑今歌這樣的絕代強者坐鎮(zhèn),陳飛宇此戰(zhàn)必死無疑!</br> 眾目睽睽下,岑今歌向岑敬元點點頭,都沒搭理陳飛宇,人影一閃,又出現(xiàn)在了重傷昏迷的岑嘯威跟前,把手伸在了脈搏上。</br> 他微微皺眉后,手掌按在岑嘯威胸口,一股渾厚真元渡過去,岑嘯威雖然還沒醒來,臉色卻已經變得紅潤起來,看來傷勢好了不少。</br> 岑今歌松了口氣,這才站起來看向陳飛宇,淡淡道:“你就是陳飛宇?”</br> 周圍眾人紛紛精神一振,正戲馬上就要開始了。</br> “不錯。”</br> 面對岑今歌這等絕代強者,陳飛宇神色凜然,不卑不亢。</br> “就是你打傷了嘯威和敬元?”</br> “不錯。”</br> “你身上有‘天行九針’?”</br> “不錯。”</br> 岑今歌點點頭,道:“你年紀輕輕,就有如此修為實屬難得,把‘天行九針’交出來吧,再廢掉修為自斷一臂,我可以破例饒你一命。”</br> 他語氣平淡,但是說出的話,卻有一股不容拒絕的氣勢,以及居高臨下的傲意,仿佛他饒陳飛宇一命,是他對陳飛宇的恩賜一般。</br> 蛇躍光、左志桐等人頓時急的抓耳撓腮,他們跟陳飛宇有血海深仇,要是真的饒過陳飛宇,那他們不就欲哭無淚了?</br> 然而,岑今歌已經發(fā)話,他們就算再不滿意,也不敢開口反對。</br> 眾目睽睽下,陳飛宇冷笑一聲,不答反問:“你就是岑今歌?”</br> “不錯。”岑今歌負手而立,傲然道:“我修為已至‘傳奇后期’,殺你如同殺雞,你速將‘天行九針’交出來,還能有一線生機,如若敢說出一個‘不’字,你今日性命難留。”</br> 說罷,他手掌向左側凌空輕拍過去,一股極端強大的內勁猛然爆發(fā)出來。</br> 只見左側諸多楓樹紛紛被他掌勁擊倒飛了出去,形成一個寬約六七米,長約二十多米的真空地帶。</br> 觸目驚心!</br> 眾人紛紛駭然,輕輕一掌便有如斯威力,這簡直是鬼神手段,可怕,太可怕了,陳飛宇就算再厲害,又如何能是岑今歌的對手?</br> 岑敬元更是驕傲地抬起頭,感覺與有榮焉,同時輕蔑地瞥了陳飛宇一眼,冷笑道:“你武技雖然玄妙,但是在絕對的實力面前,統(tǒng)統(tǒng)都是浮云,如果識相的話,你還是盡早投降吧。”</br> 眾人紛紛點頭,都不看好陳飛宇。</br> 陳飛宇冷笑一聲,右手虛抓,七星寶劍凌空飛到他的手中。</br> 岑今歌微微皺眉,饒有興趣地道:“你在我面前握劍,不怕我殺了你嗎?”</br> 陳飛宇長劍輕揮,地面楓葉被劍意沖擊,紛紛向四周飄散,凜然道:“想要‘天行九針’,你是癡人說夢;想取我陳飛宇的性命,你得有這個本事!”</br> 眾人齊齊驚呼,陳飛宇竟然敢忤逆岑今歌的意思,靠,太瘋狂太大膽了,難道他真的不怕死?</br> 岑今歌輕笑了出來,道:“沒想到出關第一日,就碰到你這樣狂妄自大的年輕人,也罷,我就用你的鮮血,來慶祝我的出關。”</br> 頓時,一股強大的宛若大海一般的氣勢,籠罩整個紅楓林,壓得眾人喘不過氣來。</br> 陳飛宇就像大海中一只小小的海鷗,弱小而無助。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