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3章 鬼醫(yī)門做事,絕對公平
同一時刻,位于武家莊園最核心位置之一的“玄青院”里,房屋燈火通明。</br> 從外面看,只見玄青院背靠一片翠綠竹林,紅墻碧瓦、環(huán)境清幽,比之天竹院要高上好幾個檔次。</br> 這所高檔院落,正是武家主脈的親傳弟子武若君所居住的地方,由此可見武若君的地位之高。</br> 此刻,武家主脈前來霧隱山的話事人武九明,正在玄青院中。</br> “若君,今天你沒去廣場,沒看到陳飛宇驚人的表現(xiàn),就憑著陳飛宇在淘汰賽中所展現(xiàn)出的醫(yī)術來看,我認為陳飛宇的醫(yī)術,完全不在你之下,不,甚至有可能,隱隱比你高出一線。”武九明坐在一張黑色實木桌子旁,神色有些凝重,敘述著今天比賽的事情。</br> 原本他以為憑借著武若君超人一等的天賦以及醫(yī)術,在這場中醫(yī)大賽中奪冠,是十拿九穩(wěn)的事情,可是沒想到,陳飛宇竟然橫空出世,醫(yī)術之高,簡直匪夷所思。</br> 由此可以想見,陳飛宇絕對會成為武若君奪冠路上最大的絆腳石!</br> 在武九明對面,坐著一位肌膚白皙、容顏清美的年輕女子,她身穿一襲白色素雅長裙,正是武家主脈年輕一輩中,資質與醫(yī)術最高,被冠以“妖孽”稱呼的武若君。</br> 只是武若君氣質高貴,綽約如仙子,看起來和“妖”字一點都沾不上邊。</br> 當然,女人美麗的外表最為誘人,也最能騙人,誰要是天真的以為她是云端仙子,只怕比誰死的都快。</br> 正如外表美麗多姿的罌粟花,看似嬌艷,卻有劇毒,足以致命!</br> 此刻,武若君坐在桌邊,看著桌子上放著的一張卷子,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驚訝道:“這張卷子上的試題,都是陳飛宇回答的?”</br> 卷子上面有三道試題,正是今天試題淘汰賽上,武林江親自給陳飛宇出的三道難題,武九明作為武家主脈的高層,自然有資格謄寫一份,并且拿來給武若君觀看。</br> 武九明點頭道:“不錯,這三道試題是江老臨時出的難題,尤其是前兩道疑難雜癥,連江老都沒辦法解決,想不到,卻在短短的一個小時之內,被陳飛宇輕而易舉的回答了上來。</br> 對了,尤其是第二個疑難雜癥,聽說患者是燕京柳家的人,江老拿到卷子后,立馬給燕京柳家打去了電話,把陳飛宇的治療方法講給了對方,你猜怎么著?5分鐘之內,柳家那位大少藥到病除,當時我聽江老說到這里的時候,我都不敢相信,只能感嘆一句,真是江山代有人才出啊。”</br> “根據(jù)這張卷子上的疑難雜癥來看,陳飛宇的醫(yī)術,應該比我略勝一籌,想不到除了我們鬼醫(yī)門之外,在世俗社會中,竟然也有這樣的中醫(yī)天才,看來以前是我小看天下人了。”武若君輕蹙秀眉,纖細的手指放在唇邊思索,雙眸中閃過一道厲芒,道:“既然陳飛宇這么厲害,會阻擋我奪冠,要不,我去毒殺陳飛宇,除掉這個威脅,你覺得怎么樣?”</br> 她容顏清美,氣質干凈,圣潔的仿佛云端仙子,但是口中說的內容,卻令人不寒而栗,視人命如草芥。</br> 正是這種極端的反差,才讓武若君有了一個“妖孽”的稱呼。</br> 當然,武若君本就是鬼醫(yī)門中的人,性格亦正亦邪,對“妖孽”這個稱號非但不排斥,反而立馬就喜歡上了,也常常以“妖孽”自稱。</br> “可別。”武九明苦笑一聲,連連搖頭道:“要是在其他時候,別說是毒殺陳飛宇,就算是把陳飛宇給凌遲了,我也不會阻止你,可現(xiàn)在不同,陳飛宇已經(jīng)成為本屆中醫(yī)大賽中的奪冠熱門人選,要是他突然出事,所有人都會懷疑是武家做的,那以后再舉辦中醫(yī)大賽,世俗中的中醫(yī)世家哪里還敢來參加?這種行為無異于殺雞取卵,絕對不行。”</br> “可是正式比賽明天就要開始了,我對上陳飛宇的話,頂多只有4成的勝算,如果不殺了陳飛宇,那怎么辦?”武若君蹙眉問道,覺得武九明有些婦人之仁,先殺了陳飛宇奪冠再說,至于以后的中醫(yī)大賽,那是以后的事情,和她武若君有什么關系?</br> “關于這一點,我們四脈高層已經(jīng)達成共識,今晚會連夜修改明天比賽的考題,確保試題內容大部分都跟《鬼門十三針》有關,陳飛宇一個外人,就算他醫(yī)術再厲害,又如何能知曉《鬼門十三針》里面的內容?”武九明得意地笑了兩聲,這個主意還是他想到的。</br> “這個主意不錯。”武若君嘴角微揚,美麗的驚心動魄,道:“既然臨時修改了試題,你不如直接把試題的題目告訴我,不就能確保我奪冠了?”</br> 縱然武九明已經(jīng)是個七十多歲的老者,見到武若君露出微笑,也不由得心神恍惚了下,幾秒鐘后才回過神來,看到武若君略帶嘲諷的眼神,他老臉一紅,清咳兩聲,道:“臨時修改試題,只是為了針對陳飛宇,咱們武家內部還是需要公平競爭的,所以試題不能告訴你。</br> 我今晚來這里,是為了告訴你兩件事情,一來,明天要多多注意陳飛宇,不能掉以輕心,二來,今晚你好好復習下《鬼門十三針》里的內容,確保明天的比賽萬無一失,贏得最終的冠軍,好了,話已經(jīng)說完,我先走了。”</br> 說完之后,武九明逃也似的離開玄青院。</br> 房間內,只剩下武若君一人。</br> 在桌子不遠處,放著一柄長劍,劍鞘上還分別鑲鉆了七顆寶珠,看起來流光溢彩,奢華無比。</br> 這是武若君的愛劍,縱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現(xiàn)代社會,帶在身邊會引來路人奇怪的目光,可武若君還是不管走到哪里都會帶著這柄劍。</br> 突然,只聽“鏘啷”一聲,寶劍聞聲出鞘,凜冽的寒光,在整個房間閃耀。</br> 武若君素手持劍,看了眼桌面上的卷子,突然,她輕拍桌面,卷子頓時飄在半空。</br> 下一刻,劍光閃爍,卷子被斬成無數(shù)齊整的碎片,在空中紛紛飛舞。</br> 武若君收劍回鞘,輕笑道:“陳飛宇,如果明天的中醫(yī)大賽上,你敢阻擋我奪冠的腳步,我會讓你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br> 她舔了下嘴唇,猶如最美的罌粟,魅惑、誘人,卻暗藏殺機!</br> 今晚,同樣的對話,也發(fā)生在武家其他兩脈種子選手所居住的院落中,知曉臨時修改試題后,武家四脈隱隱然,已經(jīng)不再把陳飛宇當做最棘手的敵人看待。</br> 此刻,霧隱山后山。</br> 武無敵穿過藥田,看了陳飛宇一眼,只見陳飛宇正在月下閉目凝神打坐。</br> 他心里得意地嘿嘿笑了兩聲,然后穿過樹林,回到了庭院中。</br> 頓時,一股香味撲鼻而來,武無敵眼睛一亮,立即快步走到武潤月居住的小院中,推開門進去后,只見一身紅色飛魚服的武潤月,正坐在桌前大快朵頤地吃著香湯羊肉火鍋。</br> 武無敵也不客氣,徑直走過去,拿起碗筷就吃了起來,眼見桌上還有一壺酒,嘿嘿笑道:“還是你這丫頭知道心疼人,也不枉把你養(yǎng)這么大。”</br> 武潤月翻翻白眼,給自己碗里添了幾塊羊肉,突然奇怪地道:“你走之前還憂心忡忡的樣子,怎么回來之后變得這么輕松?難道你想到辦法,阻止陳飛宇奪冠了?”</br> “那當然!”武無敵得意而笑,往嘴里扔了塊滾燙的千葉豆腐,一邊吃,一邊笑道:“你二叔跟其他三脈的人商量好了,今晚臨時修改試題,而修改后的考題內容,都跟《鬼門十三針》有關,嘿嘿。”</br> 說到興奮處,武無敵忍不住“咕咚咕咚”喝了兩口燒酒,雖然辣口,但卻勁爆,爽!</br> 武潤月愕然問道:“這么做,不是對陳飛宇不公平嗎?”</br> 武無敵放下酒壺,嘿嘿笑道:“哪里對陳飛宇不公平了?我看公平的很。”</br> 武潤月頓時皺起眉頭,甚至能夠看到她眼中的一絲氣憤,以至于連聲音都高了幾分,冷笑道:“《鬼門十三針》是鬼醫(yī)門的秘傳醫(yī)典,就算陳飛醫(yī)術再高,又怎么可能懂得《鬼門十三針》里的內容?如果這不叫不公平,那什么才叫不公平?</br> 你之前跟陳飛宇打賭的時候是怎么說的?如果這場中醫(yī)大賽有一丁點的不公平,你就把‘望玉芝’雙手奉上,現(xiàn)在,你是不是該去把‘望玉芝’交給陳飛宇了?”</br> 武無敵微微皺眉,隨即無所謂地笑道:“你這丫頭還真是死心眼,你別忘了,咱們是鬼醫(yī)門的人,行事向來是率性而為,臨時修改試題算什么?</br> 更何況,咱們又不是直接取消陳飛宇的參賽資格,更沒有針對陳飛宇的人身安全做出過激的行為,只不過修改下試題罷了,這只是東道主主場比賽的一些特權,不管是到了哪里比賽,主場優(yōu)勢都是不可避免的。</br> 還有一點你得知道,明天那些參賽選手所面對的,都是修改后的試題,無論是誰,絕對沒人能提前得到答案,到時候誰輸誰贏,還是各憑本事,所以嘛,明天的比賽公平的很。”</br> “強詞奪理,這是我做的火鍋,現(xiàn)在不想讓你吃,出去!”武潤月劈手奪過桌上的酒壺,就往屋外面扔去。</br> 武無敵驚呼一聲,連忙飛躍到院子里,將酒壺接在手里。</br> 下一刻,“砰”的一聲,房門緊緊關上。</br> 武無敵站在院子里一陣愕然,隨即喝了口酒,搖頭笑道:“你這丫頭,還真是眼睛里揉不得沙子,咱們鬼醫(yī)門殺人放火的事情做的多的去了,不過臨時修改試題而已,這已經(jīng)很公平了好不好?”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