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3章 長生歌
“諸位,這次中醫(yī)大賽獲勝者的獎勵,分別是兩株百年人參……”</br> 主席臺上,老者拿著話筒繼續(xù)介紹。</br> 廣場上眾人紛紛撇撇嘴,兩株百年人參雖然罕見,但他們基本都出自世俗社會中的中醫(yī)世家,兩株百年人參還不怎么放眼里。</br> 接著,只聽老者拿著話筒繼續(xù)說道:“還有兩株百年丹參、兩株百年忘憂、兩株百年靈芝、兩株百年何首烏,兩株……”</br> 老者一口氣說了十種藥材,每種藥材都是兩株,年份都在百年以上。</br> 廣場上眾人由不屑變得驚訝,最后完全沸騰了,一共二十株珍貴的百年草藥,價值至少上億華夏幣,就算他們這些人出自中醫(yī)世家,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大手筆。</br> 不愧是霧隱山武家,果然牛逼!</br> 吳哲更是驚喜不已,原先因為武潤月的恐嚇而發(fā)軟的雙腿“騰”的一下站了起來,激動道:“二十株百年以上的藥材,如果我能得到的話,一定能增強武家的底蘊和實力,我一定要想辦法得到!”</br> “可……可是……”黃振興結(jié)結(jié)巴巴地道:“可是這場中醫(yī)大賽,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還是武家的人拿到冠軍,那二十株藥草雖然珍貴,但咱們好像沒辦法得到吧?”</br> “你懂什么?”吳哲鄙夷地道:“你忘了,我手中還有一張殺手锏,那就是陳飛宇,以陳飛宇的醫(yī)術,絕對有極大的把握獲得冠軍,到時候我用‘玄陰穿腸丹’威脅他,讓他把藥草交出來,諒陳飛宇也不敢不答應。”</br> 黃振興和施未平都不說話了,陳飛宇有武潤月?lián)窝瑓钦苓€敢去打陳飛宇的主意,這不是老壽星吃砒霜—嫌命長嗎?</br> 另一邊,紅依菱吐吐舌頭,道:“武家可真是大手筆,我在紅家從小長大到,也沒見過這么多的珍貴藥草,要是我能贏得了冠軍的話,估計做夢都能笑醒。”</br> “的確是大手筆。”姜夢搖頭嘆道:“可惜,這是武家的主場,想要在這里贏得冠軍,絕對是千難萬難。”</br> 紅依菱一愣,隨即也跟著嘆了口氣,道:“你說的還真是,如果不出意外,本次中醫(yī)大賽的冠軍還是歸武家所屬,武家再大方,也跟咱們沒什么關系。”</br> 說完之后,紅依菱和姜夢都下意識向陳飛宇看去,只見陳飛宇神色平靜,似乎不為那20株珍貴藥草所動,不由心中暗自敬佩,看來陳飛宇不但醫(yī)術高明,而且心思堅毅、氣度沉穩(wěn),果然是做大事的人!</br> 她倆哪里知道,陳飛宇在前天晚上的時候,就已經(jīng)得到了這些珍貴藥材,而且不是二十株,而是足足五十株,并且陳飛宇也知道武家的底蘊是何等的深厚,才拿出區(qū)區(qū)20株藥草而已,和后山的藥田比起來,不過是九牛一毛罷了。</br> 是以,在她們看來武家拿出來的獎勵是大手筆,可是在陳飛宇眼中卻不算什么,真正能夠讓他動心的,也只有武家的至寶—“望玉芝”,以及很有可能被收藏在武家的“天行九針”下半卷。</br> 主席臺上,拿著話筒的老者眼見廣場中眾人沸騰起來,嘴角露出滿意的笑意,對著話筒咳嗽了兩聲,再度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等廣場上安靜下來后,繼續(xù)高聲說道:“諸位,根據(jù)不完全統(tǒng)計,參加這次中醫(yī)大賽的,一共有三百人左右。</br> 由于人數(shù)眾多,所以本屆中醫(yī)大賽將采用全新的遞進式規(guī)則,我們事先準備了無數(shù)道中醫(yī)試題,每位選手每次得到一道試題,答對者繼續(xù)下一題,答錯者直接被淘汰,直到最后剩下最多10位選手為止,開始進行正式比賽。</br> 另外,這次武家四脈之中,每一脈都會推出一位弟子成為種子選手,這四位種子選手將直接參與正式比賽。”</br> 此言一出,從世俗中醫(yī)世家前來參賽的人員一片嘩然,他們?nèi)俣嗳嘶ハ喔偁帲蕴?90多人,才能最終晉級正式比賽,可武家卻有四人能夠直接晉級,這武家未免也太霸道了吧?</br> 紅依菱不爽地道:“我們辛辛苦苦pk掉大多數(shù)人,才能晉級正式比賽,憑什么武家那四個人什么都不做,就能直接晉級?一點都不公平,夢夢,你說對不對?”</br> “的確不公平,武家太霸道了。”姜夢暗蹙秀眉,內(nèi)心一陣不爽,下意識向陳飛宇看去,只見陳飛宇神色平靜,仿佛無動于衷。</br> 姜夢心中一愣,好奇問道:“這么明顯的不公平,你怎么還能這么淡然?難道你從一開始就不準備贏得冠軍,所以也無所謂比賽公平與否?”</br> “不。”陳飛宇玩味道:“在武家制定的規(guī)則里打敗武家,從而踐踏武家的規(guī)則,你們不覺得,這才是真正的打臉嗎?”</br> 紅依菱立即鼓掌歡呼道:“還是飛宇霸氣,我就等著你拿到冠軍狠狠地打武家的臉!”</br> 姜夢搖搖頭,這場中醫(yī)大賽,武家占據(jù)了天時、地利、人和,怎么可能讓外人奪冠?陳飛宇太天真了。</br> 主席臺上,武潤月輕蹙秀眉,心有怒火。</br> 她之前對陳飛宇說過,要監(jiān)督這場比賽確保公平公正,可是比賽還沒開始,武家就先整出四個直接晉級的種子選手,這不是當面打她的臉嗎?</br> 頓時,武潤月氣憤之下“騰”地站了起來,把旁邊的武洪杰給嚇了一跳,連忙道:“姐,你這是要去干嘛?”</br> “這規(guī)則不公平,我去找二叔,讓他修改規(guī)則公平比賽!”武潤月說著就要去找武正飛。</br> 武洪杰連忙拉著武潤月,讓她重新坐下,反問道:“姐,你覺得規(guī)則不公平?”</br> “當然不公平!”</br> “那你可就錯了,規(guī)則雖然不公平,可是對于那些世俗社會中前來參賽的選手來說,這種規(guī)則反而對他們最有利。”武洪杰意味深長地道。</br> 武潤月皺眉道:“怎么說?”</br> 武洪杰神秘笑道:“你待會兒不就知道了?”</br> 主席臺前,唐裝老者無視下方沸騰的人群,拿著話筒笑道:“各位,如果你們覺得不公平的話,那我們武家也可以臨時改變比賽規(guī)則,讓四位種子選手陪你們一同參加試題競賽,只不過,包括四位種子選手在內(nèi),同樣最后只能剩下最多10人晉級正式比賽,也就是說,我們武家的四位種子選手,會頂替掉你們其中四人的名額。</br> 現(xiàn)在,還有誰堅持讓四位種子選手下場一起比試的請舉手,如果人數(shù)超過三分之一,我們立馬改變規(guī)則,滿足你們的心愿。”</br> 廣場上眾人頓時面面相覷。</br> 根據(jù)以往中醫(yī)比賽的成績來說,武家的弟子基本上壟斷了前十名,想要跟武家的弟子競爭,難度無疑會非常大,更何況是武家特地選出來的種子選手?</br> 如果這四名種子選手也參加試題淘汰賽,無疑會頂替掉四個名額,雖然四個名額并不多,但這可是關乎著他們能否晉級到正式比賽,進而能否在中月省中醫(yī)界揚名的大事,所以每一個名額都彌足珍貴。</br> 想到這里,眾人都沉默了下來。</br> 唐裝老者露出滿意的笑容,道:“看來沒有人反對,接下來就是試題淘汰賽,我們從武家選出了十名醫(yī)術高深的老中醫(yī)當做裁判,你們每答完一道題后,把試題交給他們,獲勝者晉級下一輪,失敗者直接被淘汰。”</br> 說罷,幾名武家的工作人員走下來,引導著眾人在廣場上均勻散開,并在每位參賽選手身前都安排了桌椅以及一張試卷。</br> 主席臺上,武洪杰笑道:“姐,現(xiàn)在你明白了吧,這規(guī)則看似不公平,但對他們這些參賽選手來說卻是非常有利,你看,他們現(xiàn)在還有人喊‘不公平’嗎?</br> 所以我常說這世上到處都是道貌岸然之輩,平時的時候嫉惡如仇,一個比一個偉光正,可一旦觸及到自身的利益,就算明知道不公平,還不是屁都不放一個?真是虛偽,可惜啊可惜,我聽老爹說,這次的試題淘汰賽,每一道題都特別難,他們這些人,注定要被武家淘汰。”</br> 武潤月微微皺眉,雖然覺得武洪杰的話很糙,但并不是沒有道理。</br> 她看向廣場中的陳飛宇,發(fā)現(xiàn)陳飛宇同樣沒反對武家的規(guī)則,喃喃自語道:“難道你也是這種虛偽的人?”</br> 武洪杰順著她的眼光,也看到了陳飛宇,眼中閃過狐疑之色,這個叫陳飛的,到底有什么奇特之處,能夠讓他堂姐這般關注?看來有必要找個機會,會一會這小子了。</br> 卻說陳飛宇坐在座位上,抬眼向前方望去,只見在廣場最前面,分別坐著十位老者,應該就是所謂的裁判,另外在人群之中,還有十幾名武家弟子走來走去的巡視,如果不出意外,應該是監(jiān)督人員,防止有人作弊。</br> 接著,陳飛宇才低頭看向試卷,只見上面寫著“請背寫出《養(yǎng)生秘旨》中的‘長生歌’。”</br> 《養(yǎng)生秘旨》這本書非常冷僻,與其說是醫(yī)術,不如說是偏向道家養(yǎng)生與修煉的丹經(jīng),基本上學中醫(yī)的人很少有人看過,偏偏陳飛宇作為道家弟子,對《養(yǎng)生秘旨》背得滾瓜爛熟。</br> 當即,陳飛宇埋頭刷刷刷寫了起來。</br> “與君直說長生理,世上能有幾人知。爭名逐利心如火,那個回頭問道機,哀哉忙忙世上人,個個不醒似夢里……煉歸元海號還丹,萬神靈兮三尸滅。三尸滅兮壽數(shù)多,把定靈關降龍虎……”</br> 沒多久,陳飛宇便默寫完,徑直站起來向裁判的方向走去,在所有人都埋頭苦思的時候,唯獨他一個人站了起來,顯得特別突兀。</br> 武潤月和武洪杰兩人頓時嚇了一跳,發(fā)試卷還不到一分,陳飛宇就答出來了?這速度也太快了吧?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