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 美人計
櫻花休閑會所是完全的日式風(fēng)格,大廳和后院之間,由一扇橫推木門作為間隔。</br> 不同于大廳濃厚的商業(yè)氛圍,后院呈現(xiàn)回字形結(jié)構(gòu),四周是一間間隔音良好的雅間,而院落中央是一片占地面積頗大的櫻花庭院,里面栽植著姿態(tài)各異的櫻花樹,而在樹的下方,培植著品種各異的鮮花用來襯托。</br> 雖然已至秋季,已經(jīng)過了櫻花開放的時令,不過庭院中其它的鮮花紛紛盛放,瑰艷多姿,美不勝收,一股幽幽花香,彌漫于整個庭院空氣中,讓人心情為之一暢。</br> 陳飛宇和顏雨晴來到后院,依舊能聽到大廳中一群富二代嫉妒不已的咒罵聲。</br> 顏雨晴挽著陳飛宇的胳膊,微微扭頭向陳飛宇看去,掩嘴笑道;“怎么樣,雨晴在玉云省的人氣還算比較高吧?”</br> 陳飛宇見她艷若桃李、巧笑嫣兮的動人模樣,由衷點頭道:“你的美麗以及魅力,完全比得上你的人氣,看來不知不覺中,我又得罪了一群玉云省的公子哥。”</br> 顏雨晴挽著陳飛宇的胳膊又緊了緊,一張艷若桃李的俏臉主動湊近陳飛宇,眨眼笑道:“那陳先生怕了嗎?”</br> 陳飛宇心中訝異,雖然不明白為什么顏雨晴故意撩撥自己,不過還是搖頭而笑,道:“一群跳梁小丑罷了,別說只有區(qū)區(qū)這么一點人,就是人數(shù)再多數(shù)倍,我陳飛宇又有何懼?”</br> “不愧是名震天下的陳先生,果然夠霸氣,真是讓雨晴心動不已。”顏雨晴眼眸中異彩漣漣。</br> 陳飛宇自動忽略了她最后一句話,算上這一次,他和顏雨晴一共才見面兩次而已,像顏雨晴這樣顏值頂尖、背景深厚,而且還處處被眾星捧月的極品女人,怎么可能這么簡單就對自己心動不已?</br> 他直接轉(zhuǎn)移話題道:“走吧,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想看看戒指樣品是什么樣子了。”</br> 顏雨晴見陳飛宇沒有對她的暗示回應(yīng),也不知道是不是假裝的,眼眸中帶有一抹幽怨之色,嘆道:“看來在陳先生的眼中,雨晴還比不上一件首飾,唉,誰讓雨晴命苦,雨晴現(xiàn)在就帶你去。”</br> 說著,顏雨晴松開了陳飛宇的胳膊,當(dāng)先在前面帶路。</br> 陳飛宇聳聳肩,徑直跟在了旁邊。</br> 來到回廊左側(cè)第三間房門前,顏雨晴推開橫門,向旁邊的陳飛宇做了個請的手勢,笑意盈盈地道:“陳先生請進。”</br> 陳飛宇嘴角翹起莫名的笑意,點點頭,邁步向房間里走去。</br> 他左腳剛邁進去,突然,顏雨晴“哎呦”一聲,似乎是扭到了腳,不由自主向地面栽去,俏麗的小臉滿是驚慌之色。</br> 陳飛宇微微皺眉,順勢一個側(cè)身,伸手將她接在了懷里,溫香軟玉抱滿懷,同時一陣幽香闖入陳飛宇鼻中,令人心中一蕩。</br> 然而下一刻,異變陡生!</br> 顏雨晴撲進陳飛宇懷中的同時,手中已經(jīng)多了一柄鋒利的匕首,抵在了陳飛宇的小腹上,笑意盈盈地道:“陳先生,色字頭上一把刀,這艷福可不是那么容易享受的,別動,小心雨晴掌控不好力道,一刀刺進去。”</br> 香艷的誘惑下,逼命危機悄然來臨!</br> 陳飛宇刀鋒臨身,卻毫不在意,挑眉笑道:“你認(rèn)為,區(qū)區(qū)一柄匕首,就能夠?qū)ξ耶a(chǎn)生威脅嗎?”</br> 顏雨晴一只手握著匕首,另一只手則挽上了陳飛宇的脖子,露出了勾人的笑意,吃吃笑道:“陳飛宇是堂堂宗師強者,單論實力足以橫掃長臨與玉云兩省,包括雨晴在內(nèi),陳先生是無數(shù)人心目中的大英雄,所以,陳先生又怎么會以為,雨晴會自己一個人來對付你呢?”</br> 顏雨晴話音剛落,突然,陳飛宇感覺到一柄手槍抵在了自己身后,同時傳來一個很好聽的聲音:“別動,小心擦槍走火,一顆子彈要了你的小命。”</br> 陳飛宇扭頭看去,笑容更加玩味,道:“原來是你。”</br> 拿槍指著陳飛宇的,正是裴靈慧!</br> 裴靈慧和顏雨晴一樣,今天穿了一身紅色的漢服,畫著精致的淡妝,唇紅齒白、貌美無比,氣質(zhì)高貴不失端莊。</br> 她用手槍在陳飛宇背上頂了頂,有一種報復(fù)的快感,道:“你沒想到吧,當(dāng)初在溫泉度假村的時候,你對我不屑一顧,并對我百般羞辱,當(dāng)時的你是何等風(fēng)光,可惜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現(xiàn)在你也落到了我的手上,哼,正好讓你知道,我們女人不是好惹的!”</br> 她一邊說話,一邊把門關(guān)上,以免別人看到這驚世駭俗的一幕。</br> 昨晚裴靈慧和顏雨晴經(jīng)過密謀,打算以龍石種翡翠戒指為借口,邀請陳飛宇來“櫻花休閑會所”,并且由顏雨晴施展美人計,當(dāng)陳飛宇被迷的神魂顛倒之后,兩女再出其不意拿出武器,將陳飛宇給制服。</br> 只是在由誰施展美人計時,兩女產(chǎn)生了分歧,按照裴靈慧的說法,既然是她報仇,那就應(yīng)該由她來施展美人計,把陳飛宇給迷得神魂顛倒才行。</br> 然而顏雨晴一句話讓她不得不打消這個念頭:“當(dāng)初陳飛宇對你不屑一顧,你覺得由你施展美人計,陳飛宇真的會被你迷住嗎?”</br> 當(dāng)時聽到這句話后,裴靈慧徹底傻眼了,想反駁都反駁不出來,心里對陳飛宇更是恨得咬牙切齒,真是可惡,本小姐難得想主動施展一次美人計都不行,全都怪該死的陳飛宇!</br> 等兩女敲定完所有細(xì)節(jié)后,便由顏雨晴打電話,邀請陳飛宇來“櫻花休閑會所”,果然一舉成功,將陳飛宇給控制住了。</br> 現(xiàn)在,裴靈慧拿槍指著陳飛宇,雖然計劃成功,但她心里卻是一陣不爽。</br> “真是可惡,本小姐的美貌絲毫不在雨晴之下,陳飛宇對我不屑一顧,但偏偏對雨晴表現(xiàn)出憐香惜玉的一面,哼,陳飛宇真是個瞎子!”</br> 想到這里,裴靈慧心里一陣憤憤不平,又拿槍在陳飛宇背上頂了兩下,哼道:“現(xiàn)在你為魚肉,我為刀俎,你還有什么想說的遺言沒,趁現(xiàn)在盡快交代,別說本小姐不給你機會。”</br> 顏雨晴立即跟著點點頭,笑道:“對啊,說不定我們姐妹倆一時好心,還能幫你完成心愿呢。”</br> 面對著兩女的威脅,陳飛宇嘴角笑意更濃,道:“兩位美女果然是人善心美。”</br> 裴靈慧被陳飛宇笑得有些莫名心慌,連忙道:“你笑什么笑,要是再不說遺言,本小姐就開槍了。”</br> 陳飛宇搖搖頭,道:“我沒什么要說的,你們要動手的話,盡管來吧。”</br> 說著,陳飛宇竟然閉上了雙眼,一副甘心閉目待死的模樣。</br> 顏雨晴和裴靈慧徹底傻眼了,陳飛宇在搞什么鬼?</br> 原先在兩女計劃中,陳飛宇肯定會開口求饒,然后兩女再威脅一番,讓陳飛宇向裴靈慧道歉后簽下“不平等”條約,兩女便能大獲全勝!</br> 哪想到,陳飛宇竟然完全不按套路出牌,讓兩女有些措手不及,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么應(yīng)對。</br> “你……你這是什么意思?”裴靈慧惱羞成怒地道。</br> 陳飛宇依舊閉著雙眼,甚至嘴角間依舊保持著笑意,道:“所謂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fēng)流,能死在兩位美女的手中,也是我的榮幸,你們快點動手吧,莫要讓我等急了。”</br> 裴靈慧和顏雨晴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她們倆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催著下手殺他的,難道陳飛宇真以為她倆不敢動手不成?真是可惡,太小看人了!</br> 念及此處,裴靈慧冷哼一聲,把手指勾著了扳機上,卻不知為何,眼神猶豫不決,怎么都下不了,不由心里一陣氣惱。</br> 顏雨晴倒不像裴靈慧這么糾結(jié),她和陳飛宇本就無冤無仇,拿著匕首也只是單純嚇唬陳飛宇罷了,倒也沒想真把陳飛宇給殺了,反而她現(xiàn)在見到陳飛宇臨危不懼的氣概,眼眸異彩漣漣,真是氣概非凡的大豪杰!</br> “看來你們真的下不了手。”</br> 突然,陳飛宇搖頭輕嘆,伸手輕輕夾住了顏雨晴手中的匕首,雙指微微一錯,“啪”的一聲,匕首應(yīng)聲而斷。</br> 顏雨晴和裴靈慧都嚇了一大跳。</br> 接著,陳飛宇依舊攬著顏雨晴的香腰,順勢一個轉(zhuǎn)身,便面向了裴靈慧。</br> 裴靈慧眼神一陣慌亂,連忙把槍口抵在陳飛宇胸口,道:“你……你想干嘛,信不信我真的殺了你?”</br> “殺人可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簡單,殺人是世上最簡單,同時也是最難的事情,先不說你們兩個一點殺意都沒有,單單你們特地打扮地這么精致的妝容,一點都不像是來殺人的,當(dāng)然,不排除有人把殺人當(dāng)成藝術(shù),會在殺人前特地打扮一番,但不管怎么看,你們兩個都不屬于這種人。”</br> 陳飛宇笑,輕笑,當(dāng)著裴靈慧和顏雨晴的面,緩緩伸手握住了手槍的槍管,接著微微用力,便把手槍奪了過來,接著松開手,手槍便掉在了地上,發(fā)出“啪”的一聲。</br> 裴靈慧一陣氣惱,又被陳飛宇給小看了,真是可惡!</br> 下一刻,陳飛宇再度伸出手,輕輕挑起了裴靈慧精致完美的下巴,玩味地道:“想不到在溫泉度假村發(fā)生的事情,能讓你記恨這么長時間,現(xiàn)在不得不承認(rèn),今天的你,要比溫泉度假村的時候漂亮很多。”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