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5章 以身相許
“廖先生。”陳飛宇突然看向了他。</br> 廖云飛心里悚然一驚,難道自己剛剛的想法被陳飛宇看出來了?</br> 他連忙低下頭,神色變得更加恭敬,低聲道:“陳先生有什么吩咐嗎?”</br> 陳飛宇看似漫不經(jīng)心地笑道:“也沒什么其他事情,我只是比較好奇,上次在古玩市場和孫長東比試賭石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古玩市場上文物不但種類繁多,而且樣式精美,其中不少都是極富年代感的珍貴文物古董,所以我覺得,你們永古市的古董市場好像非常繁華。”</br> 廖云飛有些驚訝,道:“想不到陳先生還對古董文物感興趣。”</br> 說到文物,這可是他的專業(yè)領(lǐng)域,對上至先秦下至民國各個歷史時期的文物,都能如數(shù)家珍,而且他還有一身尋墓、盜墓的手段,親自盜取并販賣過的珍貴文物不下百件,這要讓他說起古董,絕對幾天幾夜都說不完。</br> 陳飛宇露著人畜無害的笑意,道:“的確有點(diǎn)興趣,反正現(xiàn)在時間也充裕的很,廖先生要是知道的話,不妨跟我說上一說。”</br> “好,既然陳先生有興趣,那我就簡單的給陳先生說道說道。”廖云飛放下了一半戒心,笑道:“陳先生先前說的不錯,我們永古市要論經(jīng)濟(jì)發(fā)展,在整個玉云省眾多城市中,頂多只能算中下游,但要是說到古董文物,那我們永古市認(rèn)第二,其他城市絕對不敢認(rèn)第一,也正是因?yàn)槿绱耍谖覀冇拦攀醒劾铮渌某鞘卸际菦]文化沒底蘊(yùn)的暴發(fā)戶。”</br> “哈。”陳飛宇輕笑一聲,道:“我倒是好奇,為什么永古市的文物古董會這么多?”</br> 廖云飛不知不覺中,忘了現(xiàn)在的處境,自得地道:“原因很多,不過我想最主要的一個原因,是因?yàn)橛拦攀兄苓叺墓拍埂⒋竽贡容^多,出土過很多珍貴的文物,所以從氛圍上來說,永古市就比其他城市要強(qiáng)上一籌。”</br> “原來是這樣。”陳飛宇作恍然大悟狀,道:“那我想,既然永古市古文物界這么發(fā)達(dá),肯定有不少人會從全國各地慕名而來吧?”</br> “豈止如此?這些年咱們?nèi)A夏國際地位越來越高嘛,不少老外仰慕中華文化,也會來永古市購買一些古董附庸風(fēng)雅,而往往這些老外,對咱們?nèi)A夏文物完全是門外漢,所以特別好宰,在他們手上,總能賣出高價。”</br> 廖云飛得意不已,接著道:“不過日國除外,本來嘛,日國歷史上受咱們?nèi)A夏影響就很深,連帶著對華夏古董研究也比較有心得,所以很識貨,而日國人買的,也往往都是精品古董,甚至一些咱們?nèi)A夏國寶級的文物,他們也是心心念念想買到手,只是那些國寶級的文物,又哪里是輕易能在市面上流傳的?”</br> 陳飛宇微微皺眉,眼中閃過思索之色,廖云飛的話倒是提醒了他,像“傳國玉璽”這種真正國寶級的文物,只怕國內(nèi)沒人敢接這種燙手山芋,而利益最大化的行為,便是販賣到海外,從而賺取天文數(shù)字級別的金錢。</br> 當(dāng)然,這也只是陳飛宇猜測罷了,并不一定代表事實(shí)。</br> 他品了口茶水,看似不經(jīng)意地道:“這倒是,估計就算是傳國玉璽這種皇權(quán)象征,只要國內(nèi)有人敢賣,只怕海外的買家也會蜂擁而至,你說是嗎,廖先生?”</br> 說完后,陳飛宇玩味地看了廖云飛一眼。</br> 廖云飛臉色瞬間變了變,眼中閃過一抹驚疑與慌亂,難道這么秘密的事情,也被陳飛宇給發(fā)現(xiàn)了?不不不,絕對不可能,陳飛宇只是單純想舉個例子,再加上“傳國玉璽”名聲太響亮,所以才湊巧提到“傳國玉璽”罷了,就算陳飛宇再厲害,也不可能知道關(guān)于“傳國玉璽”真正的消息,更加不會知道自己的秘密。</br> 想到這里,廖云飛才悄悄松了口氣,擔(dān)心再跟陳飛宇繼續(xù)聊下去,會真的露出破綻,便干笑著道:“陳先生還真會開玩笑,‘傳國玉璽’早就失傳不知道多少年了,多少帝皇梟雄都找其不到,又怎么可能會有人賣傳國玉璽呢?對了,我突然想起來,還有一點(diǎn)雜事需要處理,就先告退了,陳先生有什么事情,盡管吩咐費(fèi)文海就行。”</br> 不等陳飛宇答應(yīng),廖云飛已經(jīng)向后退去,吩咐了費(fèi)文海伺候好陳先生和元小姐后,他便匆匆離去。</br> 陳飛宇嘴角含笑,看到剛剛廖云飛一瞬間驚慌失措的表情,并且逃也似地離開,他就知道,“傳國玉璽”的事情絕對跟廖云飛有關(guān),而且說不定,對方還真的打著將“傳國玉璽”販賣到海外的想法。</br> 不過不管“傳國玉璽”是販賣到海外,還是留在國內(nèi),最后都只有一個歸宿,那就是落入他陳飛宇的手中!</br> 對此,陳飛宇有無與倫比的信心!</br> “你在想什么?”</br> 突然,元禮妃的聲音響了起來,她見陳飛宇笑的莫名其妙,她也跟著莫名其妙起來。</br> “沒什么。”陳飛宇現(xiàn)在心情很不錯,轉(zhuǎn)而對元禮妃笑道:“你也聽見了,我最少還要再在這里待上3個小時,你要是有其他的事情,可以讓唐泉明他們兩個人護(hù)送你回去。”</br> “不要。”元禮妃搖頭,輕輕順了下鬢角的秀發(fā),笑道:“我覺得待在這里蠻有趣的,能夠見證這么可惡的公司大吐血轉(zhuǎn)給你45億華夏幣,只要想想我就特別開心,而且我也很想見識一下,這家博彩公司背后的老板究竟是誰,竟然能連魏家都不放在眼里。”</br> “這樣也好,有這樣一位秀色可餐的大美女陪在身邊,不管怎么看,都是一件令人心情愉悅的事情。”陳飛宇笑,十分開心。</br> 元禮妃先是白了陳飛宇一眼,接著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扭頭對唐泉明兩人說道:“有飛宇在這里,絕對可以保證我的安全,你們兩個人先回去吧,或者提前下班去四處逛逛也行。”</br> 唐泉明和白立志心里一動,剛到手10萬塊錢,正好可以去酒吧嗨皮一番。</br> 他倆立即看向陳飛宇,只見陳飛宇向他倆點(diǎn)點(diǎn)頭,兩人頓時喜出望外,連連告謝后告辭離去。</br> 陳飛宇笑道:“你對他倆倒是不錯,不但一人給10萬華夏幣,而且還提前讓他們下班,幸好你不是他們真正的老板,不然的話,估計他倆早就成百萬富翁了。”</br> 元禮妃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頗為感慨地嘆了口氣,道:“這年頭,有擔(dān)當(dāng)有責(zé)任感的男人已經(jīng)越來越少了,難得他倆能夠主動站出來保護(hù)我,就沖這一點(diǎn),就已經(jīng)足夠讓我心里感動。”</br> 陳飛宇玩味道:“看來禮妃還是個很容易感動的人,讓我想想,我已經(jīng)幫了你那么多次,那你是不是心里也特別感動?而且我在你心里,是不是已經(jīng)成為了很獨(dú)特的存在?”</br> 陳飛宇這番話半真半假,更多的是在開元禮妃的玩笑,對于元禮妃這種縱橫商界的女強(qiáng)人,陳飛宇不相信幫過她幾次后,她就會對自己芳心暗許。</br> 然而,出乎陳飛宇的意料之外,元禮妃眼眸中閃過一抹柔情,接著神色莫名黯然下來,勉強(qiáng)笑道:“飛宇,陪我去轉(zhuǎn)轉(zhuǎn)吧?”</br> “去哪里?”</br> “樓頂,天臺。”</br> “好。”陳飛宇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答應(yīng)下來。</br> 兩人站起來,直接向電梯方向走去。</br> 費(fèi)文海聽從廖云飛的吩咐,跟在陳飛宇和元禮妃的身后,打算隨時聽從兩人的差遣,所以一同向電梯走起。</br> 元禮妃微微皺眉的,她之所以想去天臺,就是因?yàn)橛行┧矫茉捪敫愶w宇說,如果費(fèi)文海也跟著去天臺,那她一片苦心不就白費(fèi)了?</br> 她向陳飛宇看去,想讓陳飛宇開口,把費(fèi)文海留在原地,然而,陳飛宇面色平靜,似乎并沒有覺得不妥。</br> 她暗暗嘆口氣,看來,縱然她對陳飛宇有些朦朧的好感,但是陳飛宇卻沒辦法做到和她心有靈犀。</br> 元禮妃心里微微有些失望。</br> 很快,陳飛宇和元禮妃便走進(jìn)電梯之中。</br> 費(fèi)文海也沒多想,抬起腳正準(zhǔn)備跟著進(jìn)去,突然,他面前仿佛有一堵無形的氣墻,直接把他給彈了出去,頓時“哎呦”一聲,費(fèi)文海一屁股摔倒在了地上,同時一臉的懵逼。</br> 就在這時,電梯門已經(jīng)悄然關(guān)上,向天臺而去。</br> 電梯內(nèi),元禮妃先是一陣驚訝,接著立馬反應(yīng)過來,驚訝道:“剛剛是你做的?”</br> 陳飛宇嘴角掛著溫醇的笑意,向元禮妃眨眨眼,笑道:“難得的有和禮妃單獨(dú)相處的機(jī)會,怎么能讓一些電燈泡給破壞掉?”</br> 元禮妃眼眸中閃過一抹雀躍,口是心非地笑道:“切,誰想跟你單獨(dú)相處了,只不過大廳里太悶了,我想四處走走而已,正巧天臺空氣不錯,再加上身邊就你一個朋友,所有才給你一個機(jī)會讓你陪著,你可不要多想。”</br> 陳飛宇點(diǎn)頭而笑,順著元禮妃的話道:“是是是,我們禮妃容顏絕美,氣質(zhì)動人,是燕京多少上流社會人士的夢中情人?又有多少人想和禮妃單獨(dú)相處都沒機(jī)會,那我是不是還要感謝禮妃特地給我這樣一個寶貴的機(jī)會?”</br> “算你識相,你知道就好。”</br> 元禮妃嘴角含笑,艷若桃李。</br> “好,那我就以身相許吧。”</br> “……”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