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5章 線索到手
古色古香的房間內(nèi),氣氛變得詭異起來。</br> 陳飛宇笑道:“孫老先生能如實相告,看來我和天鳳這一趟真的來對了,只是,聽了剛剛孫老先生的一番話后,反而令我更加疑惑了。</br> 比方說,既然孫老先生知道傳國玉璽藏在哪座古墓中,那前段時間關(guān)于傳國玉璽被盜一事,是否是孫老先生所為?如果不是的話,那孫老先生明明知道原先藏匿著傳國玉璽的古墓位置,為什么自己又不動手,還請孫老先生為我解惑。”</br> 孫振華哈哈大笑,道:“不愧是名動長臨、玉云兩省的陳先生,果然沉得住氣,如果是換成別人,只怕聽到我先前那番話后,已經(jīng)忍不住開始對我動手了。”</br> 柳天鳳心虛之下,臉色微微一紅,手上突然用力,想要掙脫陳飛宇的手,結(jié)果掙扎了兩下后沒掙脫出來,便白了陳飛宇一眼,任由陳飛宇握著。</br> 這時,孫振華笑道:“實不相瞞,我之所以被稱為永古市的‘古董大王’,除了我本身倒賣古董外,其實我在早年間,也曾做過土夫子,下過不少古墓大墓,盜過不少名器。”</br> 陳飛宇和柳天鳳點點頭,對此并不感到意外,畢竟,古董跟‘盜墓’聯(lián)系相當(dāng)緊密,像孫振華這種能把古董生意做的這么大的人,肯定直接或間接參與過盜墓。</br> 孫振華似乎陷入到了回憶當(dāng)中,繼續(xù)道:“大概是25年前,就在我也以為‘傳國玉璽’在永古市某座古墓中的傳言是無稽之談時,現(xiàn)實給我狠狠一耳光。</br> 當(dāng)時,我正準備去永古市北郊的一個縣中盜一個大墓,等我下到古墓后,在里面找到不少珍貴的名器,而就在那次,我無意中在墓主人的棺槨中,見到了傳說中的‘傳國玉璽’。”</br> 陳飛宇和柳天鳳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驚訝之色,想不到歷史上讓無數(shù)帝王尋尋覓覓難見蹤跡的“傳國玉璽”,竟然被孫振華這么容易就找到了,還真是……真是有心尋花花不發(fā),無心插柳柳成蔭。</br> 孫振華嘆了口氣,繼續(xù)道:“當(dāng)時,我經(jīng)過方方面面的鑒定,認定眼前的‘傳國玉璽’的確為真品后,我當(dāng)即決定,把‘傳國玉璽’放在原來的位置,并且將整個古墓偽裝成早被盜取一空的樣子,用來迷惑別的盜墓賊,最后,我從古墓出來,把盜洞給封上后,就再也沒去過那個古墓,想不到,時隔這么久,還是被別人發(fā)現(xiàn)了,甚至連‘傳國玉璽’都被盜走。”</br> 柳天鳳驚呼一聲,難以置信地道:“你找到了‘傳國玉璽’,竟然沒有據(jù)為己有,而且還給放了回去?”</br> 要知道,傳國玉璽可不是普通的文物,而是整個華夏皇權(quán)的象征,無數(shù)帝王梟雄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寶物,竟然就這么被孫振華給放了回去?</br> 柳天鳳覺得自己有些暈暈乎乎的。</br> 孫振華喝了口大紅袍,笑道:“柳姑娘一定覺得很不可思議吧?”</br> “的確很不可思議,甚至覺得匪夷所思。”柳天鳳如實說道。</br> 孫振華笑道:“其實現(xiàn)在回想起來,我也覺得很不可思議,不過我并不后悔,甚至還覺得非常慶幸,做我們這一行的,或多或少都有些迷信,《易經(jīng)》中有個理論,叫做‘德不配位’,意思是說,如果你的德行,配不上你所得到的名利、地位、財富,遲早會給你招來災(zāi)禍。</br> 正如柳小姐所知道的,從始皇帝的年代算起,數(shù)千年來,‘傳國玉璽’一直是華夏皇權(quán)的象征,有無數(shù)英雄豪杰夢寐以求地想要得到它,可結(jié)果呢,‘傳國玉璽’非但沒給他們帶來無上權(quán)利,反而給他們帶來了災(zāi)禍,恐怕,除了始皇帝這種‘千古一帝’外,沒有其他人能夠鎮(zhèn)得住‘傳國玉璽’。</br> 我孫振華有自知之明,試問我這種凡夫俗子得到‘傳國玉璽’后,能給我?guī)硎裁茨兀抠u到國內(nèi)?恐怕沒人敢接這種燙手山芋;買到國外?我作為炎黃子孫,又豈能親手將華夏的皇權(quán)象征賣到國外,被外國人糟蹋。如果我留著收藏,萬一泄露了風(fēng)聲,豈不是會給我全家?guī)須⑸碇湥?lt;/br> 所以我思來想去,只有把‘傳國玉璽’放回原位,就當(dāng)我從來沒見過它,才是最恰當(dāng)?shù)淖龇ā!?lt;/br> “不,你當(dāng)時還有一種最合適的選擇,那就是把‘傳國玉璽’上交給政府。”柳天鳳直接說道,她前不久還是國安局精英小隊的隊長,自然第一時間就想到了上交給政府。</br> 孫振華搖頭而笑,道:“柳小姐,像我們這種盜墓賊,是從來都不愿意跟政府打交道的,而且,就算真的上交政府,那我那么多年盜墓的事情,不就有了暴露的風(fēng)險?”</br> 柳天鳳啞口無言。</br> 孫振華繼續(xù)道:“從那次古墓回來之后,我便金盆洗手,從此再也不下古墓,你們看,我現(xiàn)在不愁吃喝,兒孫滿堂,在永古市也小有名氣,怎么看都算是成功人士,可如果我真的拿走‘傳國玉璽’,那我現(xiàn)在所擁有的一切,還能繼續(xù)擁有嗎?</br> 所以很多時候,有舍才有得,而這些年來,我也經(jīng)常拿出錢財來做慈善,以彌補我之前盜墓所欠的罪孽。”</br> 柳天鳳沉默,不得不承認,孫振華說的非但有道理,而且還有哲理。</br> 陳飛宇撫掌而笑,道:“孫老先生知道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這才是真正的大智慧,沒見孫老先生之前,永古市的人都說你脾氣古怪,但是見了之后,我才發(fā)現(xiàn)孫老先生才是最明事理的人,看來傳言不足為信。”</br> 孫振華覺得陳飛宇這番話說到了自己心坎里面,只覺得心情舒暢,哈哈大笑道:“什么‘大智慧’,什么‘明事理’,你說這些就太高看我了,充其量,我只是膽小怕事,不敢拿‘傳國玉璽’罷了。”</br> 陳飛宇同樣笑道:“我們聽完了孫老先生的事跡,那現(xiàn)在,該輪到談?wù)撐覀兊氖虑榱税桑俊?lt;/br> 孫振華點頭道:“你們想知道是誰盜走了傳國玉璽對吧?如果是別人,我肯定不會告訴他,不過陳小友很對我的胃口,既然你問,那我就告訴你。</br> 在半個多月前,的確有一只盜墓小隊把‘傳國玉璽’給取走了,而那只盜墓小隊,隸屬于一個名叫廖云飛的人,至于他們是無意中發(fā)現(xiàn)了‘傳國玉璽’,還是早有圖謀,甚至廖云飛背后還沒有幕后主使,那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了。”</br> 廖云飛!</br> 陳飛宇和柳天鳳把這個名字給記下來了。</br> 柳天鳳繼續(xù)問道:“孫老先生,關(guān)于廖云飛這個人,您能夠詳細說一下?”</br> “恐怕不能。”孫振華搖頭道:“廖云飛跟我們孫家有些淵源,告訴你們名字,已經(jīng)是我能做到的極限,好了,我該說的也說完了,兩位也該離去了。”</br> 他態(tài)度堅決,擺明著是要送客了。</br> 柳天鳳失望地嘆了口氣,還是跟著陳飛宇一同站了起來。</br> “多謝孫老先生提供的訊息,改天有機會,我再來繼續(xù)品嘗一番孫老先生的大紅袍。”陳飛宇颯然而笑,帶著柳天鳳轉(zhuǎn)身離去。</br> “隨時歡迎。”孫振華站起來,把陳飛宇兩人送到門口,吩咐孫長東替他送客。</br> 孫長東應(yīng)了一聲,跟著陳飛宇來到大門口,按捺不住內(nèi)心的好奇,道:“陳先生,想來這一趟應(yīng)該有所收獲吧?”</br> 陳飛宇點頭笑道:“收獲頗豐,說來還要多謝孫先生的帶路。”</br> 雖然只得到了一個名字,但是他相信,憑著魏家在永古市的勢力,肯定很快就能查到與廖云飛有關(guān)的一切。</br> 柳天鳳也是同樣的想法,來玉云省數(shù)日,終于有了有用的線索,離“傳國玉璽”更近了一步,內(nèi)心一陣興奮雀躍。</br> 突然,陳飛宇手機響了起來。</br> 他拿出手機,只見是元禮妃打過來的,接聽電話后,瞬間皺了下眉頭,隨即道:“我知道了,我馬上去找你,你先注意好自身的安全,一切等我到了再說。”</br> “飛宇,發(fā)生什么事情了?”柳天鳳立即問道。</br> “元禮妃去兌換賭約,結(jié)果博彩公司的負責(zé)人賴賬,非但不給她錢,甚至還糾集了一群人,把她給圍了起來。”</br> “真是太過分了。”柳天鳳氣憤地道:“我跟你一起去,好好教訓(xùn)他們一頓!”</br> “不用了,這種小事我自己一個人去就行,你先回去找魏風(fēng)凌,讓他調(diào)查廖云飛。”陳飛宇立即做好了決定。</br> “那好吧。”柳天鳳心頭一陣失望,不過心里也知道任務(wù)要緊,便開著自己的紅色瑪莎拉蒂離去。</br> 原地,只剩下了陳飛宇和孫長東兩人。</br> 來的時候,陳飛宇是坐著柳天鳳的瑪莎拉蒂一起來的,現(xiàn)在柳天鳳開車離去,陳飛宇頓時沒了座駕。</br> 不過,這可難不住陳飛宇,他扭頭看向?qū)O長東,道:“孫先生,你應(yīng)該知道博彩公司的地址吧,麻煩帶我去一趟。”</br> “啊?”孫長東張張嘴,無奈道:“那好吧。”</br> “多謝。”</br> 陳飛宇坐進孫長東的法拉利,嘴角翹起一絲笑意,正巧,博彩公司還欠著他45億華夏幣呢,這一趟,一來英雄救美,二來收取賭賬,堪稱一箭雙雕!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