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2章 不公平的規(guī)則
跟在陳飛宇身邊的還有柳天鳳、魏風凌、魏雅萱三人,只是在場大部分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陳飛宇的身上。</br> “原來他就是陳飛宇,這、這也太年輕了吧,看樣子還沒我兒子大,就這樣一個看起來還是學生的小屁孩,就讓咱們整個玉云省這么重視?”</br> “沒你兒子大又怎么了?雖然陳先生是咱們玉云省共同的敵人,但我老張也得說句公道話,人家陳先生雖然年紀輕輕,但已經(jīng)是翱翔九天的神龍,你兒子頂多是個在趴在地上的蟲,這怎么能比?”</br> “滾蛋滾蛋,我就打個比方,又不是真的不自量力拿我兒子跟陳先生比。”</br> 聽著周圍眾人的議論,顏雨晴忍不住感嘆道:“陳飛宇還真是萬眾矚目啊,可憐魏風凌也是咱們玉云省的風云人物,結(jié)果跟在陳飛宇身邊,竟然完全被忽視了。”</br> “萬眾矚目個屁,他們都巴不得陳飛宇輸?shù)囊粩⊥康啬兀匀欢缄P注他,還有魏風凌也是的,枉費我哥一直對他示好,想要拉攏他們魏家,結(jié)果他去了長臨省一趟,轉(zhuǎn)眼就跟陳飛宇攪和在了一起,真是咱們玉云省的叛徒!”裴靈慧恨恨地道。</br> 顏雨晴啞然失笑,接著若有所思地道:“說不定,魏風凌認為和陳飛宇合作,比和你們裴家合作更有利呢。”</br> “那魏風凌就注定打錯算盤了,陳飛宇就算再厲害,也不是整個玉云省的對手,更別說,這次的賭石比賽,陳飛宇就有很大的可能折戟沉沙,我倒要看看,到時候魏風凌會如何自處。”裴靈慧冷哼了一聲,越看魏風凌越像白眼狼。</br> 場中,孫長東已經(jīng)站起來,隔空向魏風凌兄妹微微拱手,便算是打過招呼,接著對陳飛宇笑道:“古人常說‘少年負壯氣,奮烈自有時’,陳先生年紀雖輕,但觀陳先生氣度,自有一番凌云壯志,想來今天的賭石比賽,陳先生心里已經(jīng)十拿九穩(wěn)了吧?”</br> 陳飛宇不置可否,笑道:“客套的話可以省下,咱們直奔主題,說吧,究竟怎么比?”</br> “好!不愧是大名鼎鼎的陳先生,行事就是爽快,那我孫某人也不浪費時間了。”孫長東撫掌而笑,接著伸出手指,向四周一排排的架子,以及柜臺上的各種石料指去,繼續(xù)道:“既然是賭石,那判斷勝負的唯一標準,就是切開原石后能否出綠,以及玉的品相質(zhì)地,待會兒比試的時候,你我二人依次開原石,最終玉的數(shù)量多、品質(zhì)佳者獲勝。”</br> “出綠?”陳飛宇神色疑惑,他從沒接觸過賭石,也不知道賭石的專業(yè)術語,所以不明白“出綠”的意思。</br> 周圍眾人頓時露出古怪的神色,孫長東更是問道:“陳先生,我斗膽猜想一下,看你疑惑的神色,你是不知道‘出綠’的意思?”</br> 陳飛宇點點頭。</br> 周圍眾人頓時一片嘩然,表情更加古怪。</br> “出綠”已經(jīng)是賭石界中最基本的術語了,只要稍微了解一點賭石的人就沒有不知道的,為什么陳飛宇連基本的術語都不懂?</br> 孫長東忍不住問道:“陳先生,難道你對賭石一竅不通?”</br> 說完后,他心里一陣古怪,根據(jù)他掌握的情報來看,陳飛宇的確沒表現(xiàn)出賭石方面的才華,但陳飛宇既然敢接受他的挑戰(zhàn),縱然對賭石不是很在行,最起碼對賭石也有一定的了解,哪想到,陳飛宇“無知”的表現(xiàn)讓他大吃一驚。</br> 陳飛宇點點頭,大大方方地承認道:“所謂隔行如隔山,這是我第一次賭石,對賭石了解的有限。”</br> 此言一出,周圍眾人再也忍不住,紛紛哄堂大笑起來,陳飛宇對賭石一竅不通,就敢接受孫長東的挑戰(zhàn),真不知道該佩服他的勇氣,還是該鄙視他的愚蠢。</br> 原本“人的名,樹的影”,他們早就聽說過陳飛宇的威名,自然對陳飛宇存了敬畏之心,更何況陳飛宇毫不猶豫就接受了孫長東的挑戰(zhàn),他們還以為陳飛宇在賭石方面也有一定才華,但是現(xiàn)在,他們才發(fā)現(xiàn),原來大名鼎鼎的陳先生,也是一個莽夫。</br> 當下,不少人認為陳飛宇太過魯莽,對他有了一層輕視之心。</br> 魏雅萱向周圍狠狠瞪了一眼,笑什么笑,等陳飛宇待會兒打敗孫長東的時候,看你們還能不能笑出來!</br> 柳天鳳早就知道陳飛宇對賭石一竅不通,后悔沒早點告訴陳飛宇這些術語,連忙低聲道:“飛宇,簡單解釋一下,所謂的‘出綠’,就是切開原石后,里面有翡翠。”</br> “原來是這樣。”陳飛宇恍然大悟。</br> 周圍眾人笑的更加歡樂,笑聲也更加響亮。</br> 裴靈慧聽著周圍嘲諷陳飛宇的笑聲,臉色差點變黑,她把陳飛宇當做最恨的男人,如果陳飛宇表現(xiàn)太過差勁,豈不是連帶著,把她的格調(diào)都給拉低了?裴靈慧絕對不能容許這種事情的發(fā)生。</br> 當下,裴靈慧皺眉不滿道:“陳飛宇究竟在玩什么花樣,對賭石什么都不懂就敢接受孫長東的挑戰(zhàn),他是不是覺得生活太順利了,想找一下刺激?”</br> 顏雨晴咯咯嬌笑道:“我又不是陳飛宇肚子里的蛔蟲,我哪里知道他怎么想?不過有一點我能確定,這場賭石比賽比原先想象中的還要有趣,嘖嘖,我現(xiàn)在反而想讓陳飛宇贏得比賽了,來個絕地大反擊,這樣一來,這場比賽才能充滿戲劇性,也不枉費我丟下保齡球比賽,來這里觀戰(zhàn)了。”</br> 裴靈慧依舊皺著眉,陳飛宇在賭石方面是個小白,而孫長東卻早已在賭石界闖下了不小的名聲,想要贏孫長東,又談何容易?</br> 漸漸的,連裴靈慧都沒發(fā)現(xiàn),她的心態(tài)悄然發(fā)生了變化,已經(jīng)從一開始的堅決讓陳飛宇輸,變成了想讓陳飛宇獲勝。</br> 場中,孫長東好不容易才強忍住笑意,一張臉憋的通紅,道:“陳先生,那我就來詳細介紹下比賽的規(guī)則,以免被人說我勝之不武。”</br> 他說這句話,已經(jīng)以勝利者自居了。</br> 周圍眾人笑的更加放肆。</br> “你說吧,不過最終勝負如何,尚在未定之天。”陳飛宇點點頭,同時目光向四周看去。</br> 他的眼神仿佛一柄出鞘的利劍,鋒利無匹,凡是被他目光掃射到的人,只覺得雙眼被利物刺中一樣,紛紛打了個寒顫,不敢再嘲笑出聲。</br> 偌大的賭石城里,很快再度安靜下來。</br> 孫長東心頭訝異,連忙收起了剛剛的輕視之心,清清嗓子,開口道:“賭石界有一句老話,叫做‘一刀窮,一刀富,一刀穿麻布’,所以賭石的風險很大,所拼的無非是經(jīng)驗、眼力、心態(tài)以及運氣。</br> 如陳先生所見,為了準備今天的賭石比賽,賭石城已經(jīng)把所有的原石,不分品質(zhì)好壞,全都拿了出來,當然,無論是在什么地方,高品質(zhì)的原石都是很少見的。</br> 也就是說,這里只有少部分的原石,能夠切出來高品質(zhì)的玉,至于能否選中這部分原石,就需要考驗陳先生的眼力。</br> 另外,就算開出來玉石,品質(zhì)肯定也有差別,所謂‘三十六水、七十二種、一百零八色’,其中以帝王綠和陽綠的品質(zhì)最高,只要你能開出帝王綠,孫某人當場認輸。”</br> 說完之后,他已經(jīng)笑了起來,帝王綠是最高品級的翡翠,就算是他,也已經(jīng)好幾年沒見過有人開出帝王綠了。</br> “我知道了。”陳飛宇點點頭,把“帝王綠”的名字記在了心里。</br> “還有最后一點需要告知陳先生,這里所有的原石,都不是無償提供的,需要陳先生自己花錢購買,當然,品質(zhì)越高的原石,所需要花費的錢也越多,最后什么時候結(jié)束比賽,完全在于陳先生,只要你不認輸,比賽大可以一直進行下去,甚至直到把賭石城的原石全買完也行。”孫長東笑了笑,繼續(xù)道:“當然了,為了表示我的誠意,第一塊原石,可以無償提供給陳先生。”</br> 此言一出,眾人紛紛驚呼出聲,誰不知道孫長東是這家賭石城的東家?他跟陳飛宇比試,本就占了不少便宜,要是贏了陳飛宇,立馬能給他帶來巨大的聲望,可就算他最后輸了,也會因為陳飛宇花錢買原石,而給他帶來巨大的經(jīng)濟效益。</br> 日,孫長東這老小子簡直太精明了!</br> 魏雅萱憤憤不平地道:“真是奸商,合著不管是輸是贏,最后都是你占便宜。”</br> 孫長東有恃無恐地笑道:“魏小姐此言差矣,如果你們覺得不公平的話,大可以拒絕挑戰(zhàn)嘛,甚至現(xiàn)在退出也來得及,孫某人保證不會阻止,只是,如果你們想讓我引薦給老爺子的話,那就恕難從命了。”</br> “你……”魏雅萱氣憤不已,正準備仗著自己魏家千金的身份訓斥他。</br> 突然,陳飛宇輕輕拍了下她的手,笑道:“無妨,正巧我也想體驗體驗‘一刀窮一刀富’的心跳感覺,這樣比試才夠刺激。”</br> “好吧。”魏雅萱撅撅小嘴,不在說話。</br> 周圍眾人再度驚呼一聲,他們誰不知道魏雅萱“小魔女”的稱號?可現(xiàn)在,陳飛宇竟然親昵地拍著她的手,而且魏雅萱不但沒生氣,而且還對陳飛宇言聽計從?日,難道陳飛宇連魏雅萱都給攻略了?</br> 周圍眾人紛紛倒吸一口涼氣。</br> 人群中,裴靈慧撇撇嘴,莫名心里一陣不爽。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