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方家藏寶閣
陳飛宇隨手挽了個劍花,略微透明的劍身,散發(fā)著了凜冽的寒光,不由嘖嘖稱贊道:“好劍,真是一柄好劍,希望你們方家還有別的能夠媲美天祭劍的寶貝,讓我能夠滿載而歸。”</br> 方玉達氣的渾身發(fā)抖,要了天祭劍還不夠,還想要和天祭劍同品級的寶貝,簡直就是欺人太甚!</br> 要不是他知道打不過陳飛宇,他早就撲上去,把陳飛宇給生吞活剝了。</br> 齊天碩眼珠一轉(zhuǎn),苦笑著沉吟道:“陳先生,我們方家也不是食言而肥之人,既然欠你三件寶貝,那就一定會兌現(xiàn)承諾,只是……只是家主剛剛身亡,玉達還沉浸在喪父之痛中,現(xiàn)在就讓他帶著你去方家藏寶閣,怕是有些強人所難,不如等我們方家辦理好后事,再邀請陳先生前往方家藏寶閣,到時候任憑陳先生挑揀,絕無二話!”</br> 他打算以拖待變,先把陳飛宇前往藏寶閣的時間往后拖一段時間再說。</br> 陳飛宇哪能看不出來齊天碩的想法,嘴角翹起和善的笑意,道:“我陳飛宇是個講道理的人,尤其是欣賞別人的孝道,更何況人死為大,我覺得你說的很有道理。”</br> 齊天碩頓時露出喜意,裝出“感動涕零”的模樣,道:“陳先生不愧是名動長臨省的大人物,就是講究!”</br> 陳飛宇繼續(xù)笑道:“這樣吧,為了表示對你們方家重視孝道的尊重,等你們方家舉辦喪禮的時候,我也會去你們方家靈堂吊唁,到時候,再與你們商議去藏寶閣也不遲。”</br> 陳飛宇要去方家吊唁?那豈不是要大鬧方家靈堂?</br> 方玉達和齊天碩臉色頓時難看起來,如果真發(fā)生大鬧靈堂的事,方家不但鬧心,而且絕對會顏面無光,成為整個長臨省笑話的對象。</br> 周圍眾人紛紛忍住笑意,憋得一張臉通紅,陳飛宇這一招實在是太狠了。</br> 陳飛宇依舊保持著“和善”的笑意,道:“你們覺得怎么樣,如果吊唁那天還沒商量好的話,那我就到方鵬清'頭七'那天再去一次,親自跟他商量商量,我想,他一定會同意的,你們說呢?”</br> 聽著陳飛宇這么膈應人的提議,周圍眾人再也忍不住,噗嗤一聲,紛紛笑了出來。</br> 秦詩琪抓著秦羽馨的胳膊咯咯笑道:“哪有頭七那天去找上門商量事情的,姐夫?qū)嵲谔珘牧耍贿^方家也是活該,誰讓他們一直跟姐夫作對,哎呦,笑死我了。”</br> 方玉達和齊天碩臉色更加鐵青,陳飛宇這招太狠了,要是現(xiàn)在不去藏寶閣,就等于默認了讓陳飛宇去大鬧靈堂,剛剛方玉達找的“孝道”借口也瞬間成了笑柄,以后只怕在省城更抬不起頭來,簡直就是誅心啊!</br> 齊天碩和方玉達對視了一眼,現(xiàn)在也只能認命了。</br> 齊天碩無奈道:“好吧,我?guī)闳シ郊也貙氶w,明永飛,你幫著玉達一起替……替家主收尸。”</br> 明永飛就是方家另一位宗師強者。</br> 他眼見方鵬清身死,一時之間心下戚戚然,神色哀傷的應了一聲,有種兔死狐悲之感。</br> “陳先生,這邊請。”齊天碩作了個請的姿勢,雖然心中對陳飛宇恨的要死,但在表面上,還維持著一種客氣的姿態(tài)。</br> 原本他是想讓方玉達帶著陳飛宇去方家藏寶閣的,不過擔心方玉達太年輕沉不住氣,和陳飛宇這個殺父仇人走在一起的話,萬一忍不住向陳飛宇挑釁,只怕今天除了方鵬清外,還要再替方玉達收尸。</br> “你稍等下。”陳飛宇點點頭,突然向王虎軍和趙利鋒高聲道:“多謝兩位,今天晚上我來做東,讓兩位喝個盡興。”</br> 如果沒有王虎軍和趙利鋒兩尊大佛前來震懾齊天碩等方家宗師,他一開始還真不敢損耗真氣,來拿方鵬清試招、練招。</br> “好說了。”王虎軍和趙利鋒含笑點頭,接著,趙利鋒似乎想到了什么,在柳天鳳耳邊說了幾句話。</br> 柳天鳳點點頭,快步來到陳飛宇身邊,清脆的聲音說道:“我們趙局說了,讓我跟著你一起去方家藏寶閣,說是讓我盯著點,要是有人敢私下對你動手,那就是跟他為敵。”</br> 柳天鳳說話之際,一雙美眸有意無意的向齊天碩看去。</br> 齊天碩知道柳天鳳在針對自己,他視若未聞,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br> 陳飛宇笑了笑,接受了她的好意,道:“那就一起走吧。”</br> 接著,他向葉敬等人點點頭,便和柳天鳳并肩一同下山而去。</br> 原地,周圍眾人這才紛紛沸騰起來。</br> 方家家主方鵬清被陳飛宇斬殺于陽江山,可以說是意義非凡,代表著雄霸省城的方家已經(jīng)落幕,同時意味著陳飛宇的輝煌時代已經(jīng)來臨,在現(xiàn)在以及以后的很長一段時間內(nèi),陳飛宇注定會成為長臨省最為耀眼的存在!</br> 而在場的大多數(shù)人,基本都和陳飛宇關系匪淺,陳飛宇獲勝,對他們來說也有極大的好處,例如秦、喬、呂這三大省城頂尖豪門,他們這三大家族中的子女,秦羽馨、喬鳳華和呂寶瑜,無一例外和陳飛宇關系曖昧。</br> 有了這層關系,那他們在省城的地位,自然會再向上提高一個檔次。</br> 同理還有成仲、荊宏偉、蔣天虎等人地下世界的一眾大佬,他們奉陳飛宇為主,現(xiàn)在陳飛宇耀眼四射,他們也跟著與有榮焉,甚至整個長臨省地下世界,都會因此被各方勢力高看一眼!</br> 成仲、荊宏偉等人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興奮之意,這種榮耀的感覺,真特么爽!</br> 在場中唯一憤怒的,除了方家之外,大概就是卓家了,卓家和秦、喬、呂三家并稱頂尖豪門,但偏偏卓家和陳飛宇關系不對付,曾經(jīng)因為喬鳳華的婚約問題爆發(fā)過矛盾,甚至連卓家大少卓錚,都疑似死在陳飛宇手中。</br> 現(xiàn)在陳飛宇大展神威,宛若劍仙下凡出盡了風頭,卓家一眾人自然心中不爽,但不爽歸不爽,他們心里也清楚,從今而后,省城怕是再也沒人能壓陳飛宇一頭了。</br> 卻說陳飛宇和柳天鳳兩人,一路跟著齊天碩來到方家,穿過庭院、大廳、偏院等地方,最后來到后院的一棟古風建筑旁。</br> “這就是方家的藏寶閣,你想要什么盡管挑選,前提是只能拿兩件,如果讓我知道你多拿,就算我不是你的對手,也要和你拼個魚死網(wǎng)破。”齊天碩說到最后,聲音已經(jīng)嚴厲起來,絲毫沒人懷疑他話語中的真實性。</br> “魚死網(wǎng)破?雖然我不覺得你有這個本事,不過你放心,我陳飛宇一向言出必踐,既然說再拿兩件,那就絕對不會多拿。”陳飛宇微微瞇眼,只見眼前這棟古建筑一共兩層,青磚紅瓦、雕廊畫棟,讓人有一種古樸的時代感。</br> 齊天碩點點頭,雖然他和陳飛宇是敵對關系,但也知道陳飛宇“言出必踐”的行事作風。</br> “我們進去吧。”</br> 陳飛宇推開門,和柳天鳳一同走了進去。</br> 頓時,只見房間內(nèi)面積很大,但空間卻嫌小,里面堆滿了一排排的架子,陳飛宇隨意掃視了一眼,只見書架上武道典籍、千年人參、天山雪蓮、古劍古刀、奇珍異寶、古玩珍品等等所在多有,處處顯示著方家作為數(shù)百年強大家族的底蘊。</br> 柳天鳳都看花了眼,忍不住嘆道:“真是讓人眼花繚亂,這里的藏品比我們國安局還要豐富,真不愧是傳承數(shù)百年的大家族,嘖嘖,這次你不但搶走了方家的天祭劍,還能順勢在這里任意拿兩件寶貝,你心里一定高興壞了吧?”</br> 搶?</br> 陳飛宇一挑眉,道:“你又在挑釁我,我記得跟你說過,男人是經(jīng)不起挑釁的生物。”</br> “挑釁你?”柳天鳳高傲昂起頭,直視陳飛宇的眼睛,嗤笑道:“難道實話實說也叫挑……唔唔……”</br> 突然,她的話還沒說完,陳飛宇已經(jīng)伸手挑起她的下巴,直接吻了下去。</br> 還是一如既往的香甜、芬芳,這女人的香唇真美好。</br> 陳飛宇不禁有些陶醉。</br> 柳天鳳又羞又急,伸手推了陳飛宇幾下沒推動,片刻后,她眼中也出現(xiàn)一絲癡迷,身體漸漸發(fā)軟,忍不住閉著眼回應起來。</br>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陳飛宇一手攬著柳天鳳的香腰,低頭看著懷中氣喘吁吁、臉頰緋紅的柳天鳳,笑道:“這就是你挑釁我的代價。”</br> “你……你竟然又占我的便宜。”柳天鳳狠狠瞪了他一眼,但奇怪的是,她心里一點該有的惱怒都沒有。</br> 這讓她一陣迷茫,難道被陳飛宇給強吻習慣了?呸呸呸,這怎么可能?陳飛宇肯定會妖術(shù),把老娘給迷惑住了,對,肯定是這樣!</br> 柳天鳳不斷在心里這樣催眠自己,同時打定主意,必須報復回去,讓陳飛宇吃點苦頭才行!</br> 突然,她眼神嫵媚起來,踮起腳尖,主動向陳飛宇獻上紅唇,心里卻在得意冷笑,只要嘴唇接觸,她就狠狠咬陳飛宇一口!</br> 然而,出乎柳天鳳的意料之外,陳飛宇的確吻了上去,但卻蜻蜓點水,一觸及分,絲毫不給柳天鳳下嘴的機會。</br> 柳天鳳一陣訝異,只見陳飛宇得意笑道:“上次就這樣被你咬過,你以為我會笨到在同一個地方跌倒兩次不成?”</br> 柳天鳳頓時一陣氣惱,你都強吻本姑娘好幾次了,咬你兩下怎么了?</br> 她跺跺腳,突然抓起陳飛宇的手,毫不客氣地咬了一口,接著摔門而出!</br> 手上傳來一陣疼痛,陳飛宇“嘶”了一聲,看著手上鮮血淋漓的樣子,又是好氣又是好笑,道:“這女人還真是一匹烈焰胭脂馬。”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