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入……入贅?
段新雨笑而不答,反而撩了下自己鬢邊的長發(fā),看起來賞心悅目,反問道:“你知道我真正的身份來歷嗎?”</br> 陳飛宇道:“如果你想說的話,我洗耳恭聽。”</br> “我來自燕京。”段新雨道。</br> 燕京,華夏的首都,其中臥虎藏龍,屬于華夏權(quán)勢的最巔峰。</br> 陳飛宇點點頭,表情很平靜,并沒有因為段新雨從燕京而來,而有什么吃驚的表現(xiàn)。</br> 段新雨眼中閃過一絲贊賞,繼續(xù)道:“而我們段家,在整個燕京中,也能算得上是龐然大物,因為我爺爺是開國元勛。”</br> 這一下陳飛宇微微驚訝,開國元勛的孫女,那這么說,段新雨的家族,已經(jīng)站在了華夏的權(quán)利巔峰,想不到段新雨作為青滬商貿(mào)大學(xué)一名普通的哲學(xué)教師,背后竟然還有這么顯赫的身份。</br> 但緊接著,他就想到一個問題,段新雨作為京圈的千金小姐,為什么要跑來省城的大學(xué)當一名教師?</br> 似乎是看出了陳飛宇的疑惑,段新雨嘟了下嘴,甜美而可愛,抱怨道:“因為我不太喜歡京圈的氛圍,和我從小在一個軍區(qū)大院長大的那些個人,要么整天出去喝酒泡妞,要么就今天你踩我,明天我踩你的做些意氣之爭,表面上瀟灑熱血,但在我看來著實粗鄙。</br> 當然,京圈的確有很多有內(nèi)涵有韜略的青年俊杰,但是他們這些人又太過渴望成功,孜孜以求地追求權(quán)勢,簡直是無聊透頂,所以我大學(xué)的時候,就直接出國留學(xué),回國后,又不遠千里跑來青滬商貿(mào)大學(xué)當一名哲學(xué)教師,來個眼不見心不煩。”</br> 原來是這么回事。</br> 陳飛宇笑道:“你還真有些特殊。”</br> “那是自然。”段新雨得意地昂起下巴,笑道“幸好我來了青滬市,才能認識你,你年紀看著比我還小,但是比京圈那些富二代紅二代們有內(nèi)涵多了,而且學(xué)識淵博,連我都甘拜下風,對了,有興趣的話,改天我?guī)闳パ嗑涯憬榻B給軍區(qū)大院那群囂張的家伙,把他們都給一一踩下去,看他們以后還牛不牛氣了。”</br> 說完后,段新雨兩眼放出光芒,覺得這個提議非常奈斯,忍不住怦然心動,恨不得現(xiàn)在就帶陳飛宇前往燕京。</br> 陳飛宇輕咳了兩聲,道:“雖然我覺得你說的很對,我也承認自己很優(yōu)秀,不過,這跟方家的事情有什么關(guān)系?”</br> 說完后陳飛宇忍不住笑了起來,段新雨不愧是教哲學(xué)的,思維就是發(fā)散,從方家直接跳到了踩下京圈紅二代們,跨度不亞于十萬八千里。</br> 段新雨也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俏臉一紅,下意識吐吐舌頭,不好意思地笑道:“跟你聊天很放松,一不小心就說多了,那我們重回正題,我雖然覺得你很優(yōu)秀,但是說實話,以你目前的實力,面對方家勝算渺茫,我們畢竟是朋友,我不想見到你在方家手上英年早逝。”</br> 陳飛宇不置可否,玩味地道:“所以呢?”</br> “所以我替你想了個辦法,由我們段家出面,來調(diào)解你和方家之間的矛盾,我相信,方家絕對會賣這個面子的。”段新雨自信地道,堂堂開國元勛的家族,后面代表著的是國家的力量,縱然方鵬清實力再強,在國家強大的現(xiàn)代化軍隊面前,也不得不服軟。</br> 陳飛宇微微驚訝,自己和段新雨認識的時間不長,她竟然會真的為自己考慮,真是難得,不由心中一暖,雖然他并不接受,但還是感激道:“多謝你的好意。”</br> “你先別著急感謝,這還有一個前提……”段新雨稍微頓了下,組織了下語言,道:“你也知道,無論對哪個家族來說,家族利益都是首位的,段家同樣如此,讓段家出面調(diào)解你和方家的仇怨,無異于欠下一位傳奇強者的人情,如果沒有足夠的利益,這種虧本的事情,我爸出面的可能性并不大。</br> 所以,我想了個辦法,那就是你加入段家,這樣一來,我爸肯定會為了你出面,而且還名正言順,你覺得如何?”</br> 說完后,段新雨心里充滿了緊張期待,但表面上卻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還裝模作樣拿起面前茶杯喝了起來。</br> “加入方家?”陳飛宇表情古怪,道:“是入贅的意思嗎?”</br> 入贅?</br> 段新雨怎么都沒想到,陳飛宇竟然會說出這個詞來,“噗”的一聲,把嘴里的茶水全噴了出來,瞬間鬧了個大紅臉,羞惱道:“胡說什么呢,只是讓你單純加入段家而已,誰說讓你入……入贅了?”</br> “原來是這樣,那就好。”陳飛宇松了口氣,道:“不然的話,我還真不知道該怎么拒絕。”</br> 段新雨一愣,心里更加惱怒,你還要拒絕?聽說不讓你入贅,你就這么高興,難道本姑娘還配不上你嗎……呸呸呸,瞎想什么呢?</br> 突然,從庭院另一側(cè),傳來一個渾厚而不屑的聲音:“就算你想入贅段家,只怕你也沒有這個資格。”</br> 陳飛宇扭頭看去,只見一名身穿黑色唐裝、須發(fā)皆白的老者昂首闊步而來,呼吸綿長悠遠,氣度如山如岳,雖已年邁,卻卓爾不凡。</br> 來者正是宗師后期強者—葉敬!</br> 這是一位高手!</br> 陳飛宇眼神微微一凜。</br> “葉老。”段新雨站了起來,想到剛剛的話全被葉老聽到了,心里羞惱下,狠狠瞪了陳飛宇一眼。</br> “小姐。”葉敬先向段新雨點點頭,接著來到陳飛宇身前三尺之外,居高臨下看著他,道:“你就是陳飛宇?”</br> “然也。”陳飛宇微微皺眉,他不喜歡這種目光,反問道:“你又是何人?”</br> “葉敬!”葉敬背負雙手,姿態(tài)傲視一切。</br> 段新雨連忙介紹道:“飛宇,這是葉敬葉老,當年曾救過我爺爺一名,是一位宗師后期的強者,就連我爸,都對葉老十分尊重。”</br> 陳飛宇點點頭,徑直拿起茶杯,自顧自喝了起來,一副完全不想搭理葉敬的樣子,所謂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葉敬上來便如此藐視他,以他驕傲的性子,又怎么會給他好臉色?</br> 葉敬微微皺眉,想他是何等身份,縱然在燕京,也有不小的地位,何曾被陳飛宇這種小輩輕視過?</br> 他心頭一怒,正準備發(fā)火,突然“咦?”了一聲。</br> 他驚疑地發(fā)現(xiàn),在陳飛宇身上,竟然感受不到真氣的存在,訝道:“奇怪,我竟然看不出你的修為,這怎么可能?”</br> 陳飛宇傲然而笑,放下茶杯道:“宇宙浩渺、天地無窮,世上奇異之事所在多有,就算你看不出我的修為,那也沒什么好奇怪的。”</br> 葉敬點點頭,眼中閃過一絲贊賞,道:“這句話說的倒是不錯,閑話休提,剛剛小姐讓你加入段家,我得提前跟你說清楚,加入段家后,你就得為段家效忠,聽從家主的吩咐,時刻將段家的利益放在首要位置,當然,你也會獲得諸多好處,我可以給你幾天時間來考慮一下,等你考慮好再……”</br> “不用考慮了,我現(xiàn)在就能給你們答復(fù)。”陳飛宇站了起來。</br> 段新雨精神一振,心里頭滿是期待。</br> 陳飛宇傲然而立,道:“我很感謝新雨的好意,但是,我拒絕。”</br> 他拒絕了?</br> 段新雨心里頭止不住的失望。</br> 葉敬雙眉倒豎,喝道:“陳飛宇,你可知道你在說什么嗎?如果沒有我段家庇佑,你認為你能抵抗方家嗎?”</br> 陳飛宇背負雙手,神色睥睨,道:“我陳飛宇堂堂大好男兒,憑借手中之劍便足以開天裂地,又何須他人庇佑?”</br> “哼,狂妄無知!”葉敬輕蔑而笑,道:“或許是因為你年紀輕輕,便達到宗師境界,從而讓你有種不切實際的狂妄,傳奇強者是何等的強大,就連我都難以抗衡,更別說是你了,如果沒有我們段家的庇佑,在和方家的爭斗中,你必輸無疑!”</br> 陳飛宇傲骨凜凜,冷笑道:“你又怎知我必敗無疑?我陳飛宇的深淺,又豈是你能測度的?”</br> “豎子狂妄!”葉敬眉眼大睜,周身氣勢怒而爆發(fā)。</br> 頓時,氣氛驟然緊張起來!</br> 段新雨傻眼了,怎么都想不到,事情竟然會演變到如此地步,連忙走到兩人中間將他倆分開,對陳飛宇憂心忡忡道:“飛宇,這件事情真的不是鬧著玩的,這樣吧,上次在學(xué)校的時候,我看你對道家法器比較感興趣,正巧這次拍賣會上有一個'玉虛金鼎',聽說是真正的道家法器,如果你喜歡的話,我拍下來送給你,就當做你加入段家的禮物,你覺得可好?”</br> 玉虛金鼎?</br> 陳飛宇差點驚呼出聲,玉虛金鼎可是屬于難得一見的中品法器,想不到竟然會有人拿出來拍賣,如果自己能得到玉虛金鼎,那煉制丹藥,便能夠事半功倍,自然也能更快提升自己的修為。</br> 想到這里,陳飛宇怦然心動!</br> 但是,心動歸心動,可讓他加入段家以求自保,這對驕傲的他來說是絕對不可接受的,更何況,面對方鵬清,他又不是沒底牌,只是這種事情不太方便向段新雨說罷了。</br> 想起段新雨為了自己,竟然能做到這種地步,陳飛宇心中一暖,原本劍拔弩張的氣勢頓時一掃而空,嘴角翹起溫暖的笑意,道:“多謝你的好意,'玉虛金鼎'我自己會買下來,至于段家,我是不會加入的。”</br> 段新雨臉色頓時一變。</br> 葉敬勃然大怒,冷冽的氣勢再度暴漲,道:“沒有人能拒絕小姐的提議,陳飛宇,既然你不識抬舉,那我就打到你服氣為之!”</br> “跟我動手?求之不得!”陳飛宇傲然而笑,氣勢絲毫不讓!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